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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教师在大明-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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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籍见此不禁忖道,这几天风光是风光了,可也没少下跪,以后在朝中为官,说不得就要见到天子或是上官,难不成自己也要准备个“跪的容易”?

第二百九十九章 信至中州() 
    张籍这儿对下跪的礼仪不满却也是没办法,行礼完毕,三人再次退回台阶下的位置,领着新科进士们在台阶下站好。

    殿头官中气十足的在唱道:“宣新科进士觐见——”

    话音刚落,殿外丹陛之下三鼎甲居前,其余新科进士依序踏入大殿,站定之后,一名鸿胪寺官员高声喊道:

    “进表——”

    闻言之后,朱国祚在前,张籍并李廷机跟在身后走至龙纹大案前,状元朱国祚双手取过那份谢恩表,在到大殿行大礼参拜,捧着表文跪在了大殿中央。

    “陛下有旨,赐起身宣表。”

    这次是万历天子身边的那个太监喊的。

    于是三人起身,朱国祚小心翼翼的展开那黄绫封面的谢恩折子宣表道:“赐进士及第第一甲第一名,臣朱国祚等,诚惶诚恐稽首顿首上言拜谢曰:伏以风云通黼座,太平当利见之期;日月丽亨衢,多士协汇征之吉……”

    起初张籍听朱国祚诵读之时还有些紧张战战,毕竟是金殿之中,天子就在御座之上,不过毕竟是状元之才,而且朱国祚的父亲是太医院的医正,他自小耳濡目染,长大后出入大学士申时行家中和申用懋一起读书,也算是见过世面,朱国祚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朗朗而读,越来越是流畅顺口。他身后的张籍见此也不禁暗赞一声。

    “……伏愿学懋缉熙,德隆广运。风同八表,珠囊与金镜齐辉;福应九如,华祝偕嵩呼并献。重熙累洽,和气常流。敷天裒对,合麟游凤舞以呈祥;万国来同,纪玉检金泥而作颂!臣等无任瞻天仰圣,激切屏营之至,臣等必将宵衣旰食,磨砺初心,上不负于君主,下不负于黎民,惟愿吾煌煌大明国运昌隆。谨奉表称谢,以闻!”

    表文华丽冗长,单拿出来,一般人绝对看得云里雾里,就算是读书人中那学问不精深的也难解其意。

    不过张籍两人并众进士就等着这结尾的“以闻”二字,听朱国祚念了出来,忙都伏身叩头道:“臣等恭谢天恩!”

    随后一名太监将谢恩表呈至万历皇帝面前,万历展开看了看便放在一边,笑容满面的道:“罢了,都起身吧。”

    待到众人起身之后,万历皇帝看着台下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金口一开道:“尔等或入翰林,或入六部衙门,职国文字,黼黻太平。储德宅材,以用于汝他日,万勿懈怠,否则朕绝不轻饶。”

    “谨遵圣谕。”新科进士们再次拜伏道。

    “很好,诸位爱卿退下吧。”万历笑了笑没再说话,端坐着靠在御座背上道。

    上表完毕,进士们谢恩也已完成,整个仪式没有疏漏,万历皇帝也已经让众人退下,随后他身边的太监高唱一声:

    “退朝——”

    “吾皇万岁!”

    三百余人雷轰价高呼一声,齐刷刷叩下头去,恭送万历皇帝离座升舆。

    刹那间,丹陛大乐大起、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种种宫乐声中,乐师们嘴唇一张一噏,念念有词唱道:

    “开座隆平,启文明,五色祥云呈,珊纲宏开罗俊英,梧桐彩凤雍喈鸣。气如珠,河似镜,集贤才于蓬瀛。还宫显平,海榴舒,木槿初荣,宣赐宫亦最有名,薰来殿角微凉生。凤栖梧,麟在囿,致皇风于升平……”

    ……

    如今金殿传胪,龙门放榜已经有了差不多十天,礼部派出去前往全国各地的百余信使也早就策马启程了,但因为古代交通不便,信息传递非常缓慢的缘故,尽管信使们已经是快马加鞭,但传胪放榜的结果仍旧是在路上。

    反倒是临清会馆派出的商贾送信队伍沿运河而下,日夜不停,提前到达了张家。

    这日中午,狮子桥处的张家宅院中,张父张母一家人正在前厅吃饭,一个风尘仆仆行商模样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两个抬着礼物伙计登门拜访而来。

    “有人在吗,张老爷从京城带回了封信。”那中年人拍门道。

    “来了来了。”开门的是在厨房收拾东西的刘妈。

    正在吃饭的张父张母和杜十娘,听闻有京城来的消息,心下念着莫不是儿子张籍的消息,也连忙出了屋来。

    “信在哪里,信在哪里?”张父见到那商贾急切的问道,身后几人也是都看向来人。

    “这位可是张老太爷?”那商贾久在外漂泊,回家次数甚少,每次给家人去信报平安也都是这般情景,所以很是理解张父张母等人此刻的心情,故而虽然张父有些失礼鲁莽,但也没放在心上。

    “我就是。”这时张母扯了一下张父的袖子,张父才回过神来有些歉意的道:“啊,你看我这急的,快请进屋喝茶。刘妈给客人沏上茶。这位小哥不知如何称呼?”

    张父边说着边就要将几人给迎到屋中,但只听那商贾道:“在下姓陈,单名一个丰字,老太爷,老夫人,不必如此,我传了信这就得走,船还在码头等着,就不多待了,这是我等在京之人给张老爷备的薄礼,还请收下。”

    “这个可使不得。”张父摆手不收。那陈丰拱手道:“老太爷,这是咱们在外行商的给探花郎的一番心意,还请老太爷收下。”

    “探花郎?什么探花郎?”张父等人没顾得理会他说的话,反而是被陈丰话中的探花郎这个词给说得一愣。

    陈丰这时一击手掌懊恼的说道:“哎呀你看我,这最重要的事没先说,恭喜老太爷老夫人,张老爷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小的是张老爷差来报喜送信的。”

    张籍中了第三名探花?!这个消息随即传遍了整个小院,张家众人惊喜不已。

    这时站在后面的杜十娘也是喜不自胜,眼角竟似有泪痕。

    “夫人,那人说老爷中了探花,什么是探花呀?摘花吗?可老爷不是去赴考了么?”杜十娘的小侍女小香歪着脑袋看着激动万分的众人好奇的问道。

    “小香,探花可不是什么摘花呢,探花就是咱整个大明朝今科殿试的第三名,只位在状元榜眼之下。”杜十娘摸了摸小香的头发笑着说道。

    “啊,那岂不是这天下读书人中的第三名,老爷真厉害,那,那夫人岂不就是探花夫人咯?”小香明白了其中意思也是喜道。

    这一刻,风拂枝动,惊起一片飞鸟,其声,叽叽喳喳,啁啾婉转,似是有喜鹊在其中!

第三百章 探花夫人() 
    小河穿城而过,两岸房屋白墙青瓦,狮子桥上行人往来,桥下乌篷船穿梭不止,不同于江南水乡的安然闲适,这是属于江北的小桥流水人家,人来船往只见略显繁忙。

    就在狮子桥边的一所宅院中,房前葡萄架葱茏,房后月季花艳丽,墙边瓜果长势极旺,照壁竹节青翠挺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为这家中的喜事欢呼高兴着。

    许是也不想打扰张家人激动高兴的一刻,那陈姓商人并没有多待,转交给张父张籍的家信之后,直言若有回信,可去码头寻陈记商行,他的船还能在码头停两个时辰,傍晚时装满货物后,就要启程返京。这话说完,随后他又放下礼物及礼单,便带领两个伙计出院门离开了,将这美好的时光留给了探花郎一家。

    张父张母又派人去三元书坊寻张卫回家,随后便和杜十娘等人返回到了后堂。

    等张卫回来之后,杜十娘拆开给家信读了起来,这是张籍写给父母的那一封。

    信很长,里面把张籍离家之后发生的事情叙述的很详细,从运河上的见闻,到结识好友,再到会试高中以及金殿唱名,如此种种,总之是报喜不报忧,只求得父母高兴、安心。

    闻信之后的结果也如张籍所想,张父张母知道自家儿子如此出色,取得了这般成就,欢喜得不禁流下了眼泪。

    若说原来张籍连中小三元时,张父张母只觉得祖宗庇佑,自家儿子出息了;取得解元时,已经是他们所能想象的极限了,举人老爷嘛,平时在乡里也见过;可如今张籍中了探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可是戏文中才听说的,整个临清州,甚至整个山东行省都没几个。

    念完家信后,张籍写给杜十娘的信件自然是没在众人面前念出来,张母知道这是儿子写给媳妇的贴心话,故而笑着让杜十娘自去回房看去。张卫书坊中虽然还有事,但因着得知自己哥哥中了探花,喜不自胜,也没去书坊,直接到清渊书院和张园通知去了。

    这边张卫的行动暂且不提,杜十娘回房拆了信封,见到当先一句“夫人媺儿妆次,为夫念念。”已是顿感张籍深情,只觉自己在家中的这一番思念祈福并有了回报,一时间心里只想着,夫君如此对十娘,十娘当此生以报之,眼角的泪水不禁涟涟而下。

    再往下看去,点点滴滴虽平铺直述,但道尽相思之情,佳人观之心亦念念,此刻如蜜糖般甜美。

    反复在再三读罢,杜十娘将信小心收起贴身放好,走到梳妆台前。

    刚才张父张母也说了让杜十娘写封回信让那陈姓商人捎回去,于是佳人用锦帕擦拭了下眼角,取出一方砚台,几张纸笺,素手研墨,执笔写道:

    “夫君亲鉴,妹十娘思之:

    院中之花色已红,藤蔓已绿,自君登船一别,已过一月有余,君之音信久杳,妹每日独处,每每望眼欲穿,惟将每日书释经为君祈福,又理君之治心经数遍,料君归来时,已能刊刻矣……今闻君高中探花,妹欣喜不已……家中白发慈亲,二弟三妹,殊无变故,一切安好……

    见字如面,君安。

    妹十娘谨启。”

    这回信写完,杜十娘将其密密封入纸封中,又觉言不能及意,拆开之后,又不知如何下笔,千言万语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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