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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宫情史-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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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焘觉得儿子眼睛中升腾起的都是仇恨,他眯了眯眼睛:太子苦心经营庄园,对自己的灭佛、南征诸策阳奉阴违,为的是在朝中收买人心,勾结大臣。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而拓跋焘实施了“灭佛”的恶政,又经过南征刘宋的一场大仗,杀人无数,闹得国库空虚,而自家兵卒也是死伤甚重,内里的天怨人怒他也不是不知晓。但他的行事,素来以压服为唯一妙法,从来不喜欢花心思在抚恤民心上。所以如今说“太子贤过陛下”的人极多。

    拓跋焘冷笑道:“阿析,你是不大服气么?”

    拓跋晃低了低头,敛去眉目中的愤恨之色,平静地说:“父皇执教儿臣,儿臣岂敢不服?只是刚刚父皇非说东宫属官有谋叛之心,儿臣觉得诧异,不知这样的诬陷之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拓跋焘瞥了一眼宗爱,道:“你说给太子听!”

    宗爱一肚子苦水:这不是当着面叫自己对太子发难啊!哪有这么做君王的?他这边还在犹豫,那边拓跋焘“唔?”的威胁声就来了,而太子,怨毒的眼神亦飘了过来。太子冷笑道:“父皇原来是听这个老奴的谗言!儿臣倒要请问宗总管——”他瞥向宗爱,咄咄逼人:“宗总管匆匆回平城一顾,为何先在孤属下的官员那里逗留?索贿的实据尚在,不知你敢不敢和孤的两员属官当面对质?”

    狗急了还会跳墙,宗爱被拓跋晃这句话逼急了,生死存亡的瞬间,自然是先自保。宗爱弓了弓腰笑道:“太子殿下发问,奴不敢不答。若要对质,奴也不怕,因为——”他瞄了一眼拓跋焘,弯了弯嘴角:“这是陛下吩咐奴试探东宫的。”

    他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流流下水了,一张谄媚的脸上俱是笑颜,但说的话狠厉歹毒,让年轻的拓跋晃应接不暇:“太子殿下若要质问,倒是先可以问一问治下属官:奴说其他,他们不过顾左右而言他,奴一说东宫兵马用度,一个个紧张万分,瞒着什么呢?再,奴向宫中黄门令打听,太子与皇后请安,有时一日竟达两三回,倒不知殿下与并未生身的嫡母,哪里有那许多孝敬?再,皇后听了殿下的话,给东宫禁卫进宫的虎符,而东宫属员,皆俱称颂懿德,其间岂无诡诈?”

    拓跋焘阴冷的神色飘向拓跋晃气得煞白的脸,突然插话道:“你要把东宫的人弄进宫干什么?这次既然是来‘迎丧’,为何人人都是实甲?莫不是一但有意,便想□□?”

    太子一下子跪倒在地:“父皇圣烛明鉴!儿臣或有失察之处,但绝无谋叛之心!儿臣以为过来迎丧,只是怕百万人里或有异心之人,所以不敢不早作准备,绝不是——”

    他的话音没有落下,拓跋焘的柳条已劈头盖脸地抽下来了。他用了足力,这柳条的威力不亚于马鞭,虽不至于立时皮开肉绽,但一道抽下,一道红肿,两记相叠,红肿处就渗出密密的血珠来。拓跋晃倒也有些骨气,跪在地上低下头,耸起脊背任凭抽打,渐渐能够听见他粗重的呼吸,看到他颤抖的肩膀筛糠一般。

    一根柳枝折断,立马又换了一根,很快拓跋晃身上的素衣上尽是一道道的血痕,而身边残柳铺陈了一地,竟无人能够算清他这尺方的后背究竟挨了多少下鞭打!

    他终于耐不住了,身子倾仄了一下,努力以手撑住了,抬起头道:“儿臣冤枉!”

    拓跋焘打折了手中最后一枝柔柳,四下里望了望,恨声道:“朕的皮鞭呢?!”

133。fangdao() 
金锁记——张爱玲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望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月光照到姜公馆新娶的三奶奶的陪嫁丫头凤箫的枕边。凤箫睁眼看了一看,只见自己一

    只青白色的手搁在半旧高丽棉的被面上,心中便道:是月亮光么?凤箫打地铺睡在窗户底下。那两年正忙着换朝代,姜公馆避兵到上海来,屋子不够住的,因此这一间下房里横八七竖睡满了底下人。

    凤箫恍惚听见大床背后有的声音,猜著有人起来解手,翻过身去,果见布帘子一掀,一个黑影趿着鞋出来了,约摸是伺候二奶奶的小双,便轻轻叫了一声小双姐姐。小双笑嘻嘻走来,踢了踢地上的褥子道:吵醒了你了。她把两手抄在青莲色旧绸夹袄里。下面系着明油绿子。凤箫伸手捻了那脚,笑道:现在颜色衣服不大有人穿了,下江人时兴的都是素净的。小双笑道:你不知道,我们家哪比得旁人家?我们老太太古板,连奶奶小姐们尚且做不得主呢,何况我们丫头?给什么,穿什么──一个个打扮得庄稼人似的!她一蹲身坐在地铺上,拣起凤箫脚头一件小袄来,问道:这是你们小姐出阁,给你们新添的?凤箫摇头道:三季衣裳,就只外场上看见的两套是新制的,余下的还不是拿上头人穿剩下的贴补贴补!小双道:这次办喜事,偏赶着革命党造反,可委屈了你们小姐!凤箫叹道:别提了。就说省些罢,总得有个谱子!也不能太看不上眼了。我们那一位,嘴里不言语,心里岂有不气的?小双道:也难怪三奶奶不乐意。你们那边的嫁妆,也还射付着,我们这边的排场,可太凄惨了。就连那一年娶咱们二奶奶,也还比这一趟强些!凤箫楞了一楞道:怎么?你们二奶奶……

    小双脱下了鞋,赤脚从凤箫身上跨过去,走到窗户跟前,笑道:你也起来看看月亮。凤箫一骨碌爬起来,低声问道: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们二奶奶……小双弯腰拾起那件小袄来替她披上了,道:仔细着了凉。凤箫一面扣钮子,一面笑道:不行,你得告诉我!小双笑道:是我说话不留神,闯了祸!凤箫道:咱们这都是自家人了,干嘛这么见外呀?小双道:告诉你,你可别告诉你们小姐去!咱们二奶奶家里是开麻油店的。凤箫哟了一声道:开麻油店!打哪儿想起的?像你们大奶奶,也是公侯人家小姐,我们那一位虽比不上大奶奶,也还不是低三下四的人──小双道:这里头自然有个缘故。咱们二爷你也见过了,是个残废,做官人家的女儿谁肯给他?老太太没奈何,打算替二爷置一房姨奶奶,做媒的给找了这曹家的,是七月里生的,就叫七巧。凤箫道:哦,是姨奶奶。小双道:原来是姨奶奶的,后来老太太想着,既然不打算替二爷另娶了,二房里没个当家的媳妇,也不是事,索性聘了来做正头奶奶,好教她死心塌地服侍二爷。凤箫把手扶着窗台,沉吟道:怪道呢!我虽是初来,也瞧料了两三分。小双道:龙生龙,凤生凤,这话是有的。你还没听见她的谈吐呢!当着姑娘们,一点忌讳也没有。亏得我们家一向内言不出,外言不入,姑娘们什么都不懂。饶是不懂,还臊得没处躲!凤箫噗哧一笑道:真的?她这些村话,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就连我们丫头──小双抱着胳膊道:麻油店的活招牌,站惯了柜台,见多识广的,我们拿什么去比人家?凤箫道:你是她陪嫁过来的么?小双冷笑说:她也配!我原是老太太跟前的人,二爷成天的吃药,行动都离不了人,屋里几个丫头不够使,把我拨了过去。怎么着?你冷哪?凤箫摇摇头。小双道:瞧你缩着脖子这娇模样儿!一语未完,凤箫打了个喷嚏,小双忙推她道:睡罢!睡罢!快窝一窝。凤箫跪了下来脱袄子,笑道:又不是冬天,哪儿就至于冻着了?小双道:你别瞧这窗户关着,窗户眼儿里吱溜溜的钻风。

    两人各自睡下,凤箫悄悄的问道:过来了也有四五年了罢?小双道:谁?凤箫道:还有谁?小双道:哦,她,可不是有五年了。凤箫道:也生男育女的──倒没闹出什么话柄儿?小双道:还说呢!话柄儿就多了!前年老太太领着合家上下到普陀山进香去,她坐月子没去,留着她看家。舅爷脚步儿走得勤了些,就丢了一票东西。凤箫失惊道:也没查出个究竟来?小双道:问得出什么好的来?大家面子上下不去!那些首饰左不过将来是归大爷二爷三爷的。大爷大奶奶碍着二爷,没好说什么。三爷自己在外头流水似的花钱,欠了公账上不少,也说不响嘴。

    她们俩隔着丈来远交谈。虽是极力的压低了喉咙,依旧有一句半句声音大了些,惊醒了大床上睡着的赵嬷嬷。赵嬷嬷唤道:小双。小双不敢答应。赵嬷嬷道:小双,你再混说,让人家听见了,明儿仔细揭你的皮!小双还是不作声。赵嬷嬷又道:你别以为还是从前住的深堂大院哪,由得你疯疯癫癫!这儿可是挤鼻子挤眼睛的,什么事瞒得了人?趁早别讨打!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赵嬷嬷害眼,枕头里塞着菊花叶子,据说是使人眼目清凉的。她欠起头来按了一按髻上横绾的银簪,略一转侧,菊叶便沙沙作响。赵嬷嬷翻了个身,吱吱格格牵动了全身的骨节,她唉了一声道:你们懂得什么!小双与凤箫依旧不敢接嘴。久久没有人开口,也就一个个的朦胧睡去了。

    天就快亮了。那扁扁的下弦月,低一点,低一点,大一点,像赤金的脸盆,沉了下去。天是森冷的蟹壳青,天底下黑漆漆的只有些矮楼房,因此一望望得很远。地平线上的晓色,一层绿、一层黄、又一层红,如同切开的西瓜──是太阳要上来了。渐渐马路上有了小车与塌车辘辘推动,马车蹄声得得。卖豆腐花的挑着担子悠悠吆喝着,只听见那漫长的尾声:花……呕!花……呕!再去远些,就只听见哦……呕!哦……呕!

    屋子里丫头老妈子也起身了,乱着开房门、打脸水、叠铺盖、挂帐子、梳头。凤箫伺候三奶奶兰仙穿了衣裳,兰仙凑到镜子前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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