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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田记-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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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帆风顺、从未吃过苦的书生,突然被押到大牢关了大半个月,在场诸人皆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悲观绝望、精神萎靡不振,蓬头垢面的萧梓修。

    结果等他上堂的时候,众人都微微怔了一怔,萧梓修除了头发和衣衫有些脏、身上有点淡淡的异味之外,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大半个月没有梳洗,住的环境又不是那么干净,再加上此时的气温也不算太低,他的头发有许多已结成了小块,不过萧梓修仍将它们打理得很齐整,结了块的头发被他一丝不苟的用簪子固定在头顶。

    衣衫上虽沾了不少污垢,却没有什么皱巴巴的地方,面色从容平静,精神饱满,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颓废萎靡的气息,在场的官员,除了太子一系的几人之外,其它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对萧梓修产生了好感。

    一个人的心性如何,从他面临逆境时的态度最易看出端倪,像萧梓修这种从未经历过挫折的天子骄子,突然面临牢狱之灾,若心志不够坚定,整个人很快就会被恐惧、焦虑、彷徨无助等各种负面情绪笼罩,这样的人,即便能从狱中出来,也会在心头留下阴影。

    如萧梓修这般在狱中被关了近二十日,还能保持这份平静和从容的年轻人,只要中途不陨落,日后必成大器,要知道,古往今来,真正能成大器者,心性和意志占的比例往往比才华更重要,如萧梓修这般两者兼得之人,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几乎可以预见他日后的锦绣前程……

    梓修没有去关注他人的心事,他进入公堂之后,目不斜视的走到三位主审台前,朝坐在案台上的三人行了一礼:“后进萧梓修见过诸位大人。”

    “状元公不必多礼,案未审清之前,你尚不算罪人,来人,赐坐。”钱惟演摆了摆手,着人搬了张椅子进来,让梓修坐在公堂下。

    “萧大人,你之前被关进大牢,是因当面顶撞陛下,惹恼了他,陛下一怒之下这才将你关进大牢,这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咱们做臣子的,哪个敢说自己没有惹皇上动怒的时候呢,像这种情况,只需等皇上气消了,萧大人也就能出去了……”钱唯演让梓修坐下之后,接着笑眯眯的往下道,他的相貌偏向威武,又长了一脸络腮须子,原本该走铁面刑判的路线,结果扮起弥陀佛,居然也没什么违合感。

    这不,许是他脸上的笑容太过亲切了些,导致在场观案的官员听完他的话后不由自主的呆了一呆,大家心头莫明升起一个念头:莫不是陛下眼见江阁老出了手,看在阁老的面子上不准备再为难萧梓修,这三司会审只不过是走走程序,实际上是想借他们的手,公开释放萧梓修?

    哪知这个念头刚起,钱惟演语意微微顿了一顿,又接着往下道:“不过如今情况有些不一样,华颜公主亲自出面证词,你说羞辱于她不说,还对皇家不敬,你可认罪?”

    “梓修惶恐,梓修惹了陛下不高兴是真,却绝没有做过任何对公主不敬的事,梓修在入狱之前,一共只和公主见过两次面,一次在琼林宴上,一次在皇上的御书房,臣确定自己从未说过半句冒犯公主的话,还望大人明察!”梓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惶然的接口道。

    “你的意思是说,华颜公主在污蔑你?”坐在钱惟演左手边的吕夷简突然插了一句。

    “不敢,许是公主对臣的话有什么误会,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找公主过来当面对质。”梓修抬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公主乃千金贵体,来大理寺公堂多有不便,若你认为自己无此行为,待大理寺这边审案了结之后,可申请面圣,在皇上面前与公主当面对质,今日我们主审的并非你对皇家不敬之罪,而是有人检举状告你忤逆不孝和谋害人命罪!”

    “状词上说你为了摆脱自己的祖父祖母,不惜殴打威胁逼迫他们与你签下断绝血缘关系的文书,除此之外,还有人状告你利用自己在本地的声望,借势害死了两个与你家结怨的刑徒,可有此事?”钱惟演摆了摆手,没有纠缠于华颜公主一事,而是将话锋一转,抛出了今日的主题。

    之前以为皇帝看在江阁老的面子上不准备追究萧梓修冒犯天颜一事的观案官员们已被钱惟演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给打懵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皇帝已然决定要和江阁老打擂台?誓要将新科状元一撸到底?

    不说这些人的心事,但说梓修听到钱惟演的话之后,他神色不动,一脸平静的开口道:“钱大人,这两件事,梓修一件一件来回答,关于状告我害死与我家结怨的刑徒一事,梓修只能说,谁与我家结了怨,并成了刑徒我都不知道,更别提说去害对方了。”(。)

第三百一十章、三司会审(中)() 
“至于我祖父还有姑母与我们家断绝关系一事倒是真的,不过事情真相却与钱大人手中拿到的那份证词有些出入,首先,我来说说这件事发生的时间,那是景德三年二月的事,那时候我才八岁,大人觉得八岁的我就有能耐逼迫我的祖父和姑母他们干下这么件大事么?”梓修平静的目光落在钱惟演身上,清朗的声音在公堂中回荡。

    梓修此言一出,提供证词的王启心头咯噔一声,其它人的目光则齐刷刷的落到了钱惟演的身上,钱惟演对此倒是没有什么不适,他对萧梓修没有任何偏见,既没打算陷害他也没打算包庇他,之所以接这个案子,是皇帝钦点任命,不得不接,夹在江阁老与皇帝之间,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谁也不偏帮,一切按章程和证据来,秉公办事。

    若萧梓修真查出有罪,以你江阁老的为人,应该不会怪我,若经过查证之后,发现状告萧梓修的状子纯属无中生有,是恶意陷害诽谤,你皇帝老子要怪也只能怪揣摩你心意的人办事不力,栽个赃都栽不成功,更怪不到我头上来。

    为此,面对所有人的质疑目光,钱惟演不慌不忙,视线一转,落到旁听席上的王启身上,开口道:“王大人,这份证词由你提供,而被告人的辨词与状词出入颇大,我听说,你不仅拿到了证词,同时将状告人和证人都带来了,不如让他们上堂与被告人当面对质如何?”

    “钱大人,此事的原委下官也不甚清楚,这本是嵩县的一件地方案,只因事涉新科状元,嵩县的县令不敢私自判决处理,这才将状子与投状人一并交到了咱们大理寺,而下官不过正好是接这个案子的经手人罢了,状主和证人我都交给了阎铺头,大人想传唤他们对质随时皆可。”王启强行按住心头的不安,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开口答道。

    王启此刻的心情可远不像他脸上的表情那般平静,状告萧梓修忤逆不孝一事虽是他授意,却非他亲手办理,他当初派人去青孚镇搜罗关于萧梓修的罪证,结果什么也没搜到,只探知萧梓修一家人与其祖和姑母萧菊云关系不睦。

    派出去的探子听得这个消息后心头一动,找到萧菊云,萧菊云这些年来本对萧楠姐弟恨极,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报复,如今听闻萧梓修在京犯了事,被打进了大狱,朝庭为此专程派人下来调查他的情况,萧菊云哪里肯放过这么好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是添油加醋,将萧梓修如何忤逆不孝、逼迫自己的亲祖与他们断绝关系一事娓娓道来。

    并言对方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自己的亲爹、萧梓修的亲祖父,探子真又去向萧长河求证,从萧长河口中得知的情况和萧菊芸说得差不多,确认此事并非萧菊芸杜撰,而是真有其事后,探子大喜过望,也不再找其它人调查核实,立即报给王启,王启一听,顿如获珍宝,要知道,当朝秉承以仁孝治天下,一个连亲祖父都不认的人,不管多么有才华,都难有资格在朝为官。

    即便当年的江阁老,在幼年时期,受尽家中搓磨排挤,待他步入仕途,飞黄腾达之后,虽一直与江家人关系极淡,却也从来没有公开过说要与江家彻底断绝关系,为此,王启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根本就没有细问,直接授意派过去的探子许以重利,唆使萧秋菊主动状告萧梓修忤逆,并且将萧梓的祖父萧长河和叔翁萧承文一同带了过来作证。

    本以为此招一出,别的不说,萧梓修忤逆不孝一罪已是板上钉钉之事,结果萧梓修一句话就打得他眼冒金星,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和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因心头太过迫切的想找萧梓修的罪证,又因思维惯性,在得知此事之后,下意识的认为这肯定是萧梓修考取功名后发生的事,不然萧菊云和萧长河怎会骂萧梓修忤逆?正是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念头,王启和他派去的探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找其他人再行核实,也没有问过事发时间,

    若事情真像萧梓修所说,这是发生在十二年前的事,即表示这件事极有可能和萧梓没什么关系,他当时不过一八岁幼童,家里的事,他能做得了什么主?又有什么能耐迫逼自己的亲祖一家人去干这样的事?

    为此,钱惟演一叫他,他立即将自己将此案中给撇了出来,可在坐的哪个不是人精,大家听得他的话后,只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钱惟演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命人召萧菊云和萧长河父子入堂,他们三人都是普通百姓,平常在乡里倒也算彪悍,此刻上得公堂,却是紧张得不行,只觉走路腿都打抖,掌心不停的冒汗。

    三人进来之后,微躬着身体,战战兢兢走到主审台前,扑通一声,跪拜在地瞌头就拜:“草民萧,萧长河,草民,萧承文,民妇萧菊芸见过诸位大人。”

    “不必多礼,尔等不是犯人,按朝律,无须下跪,站着说话即可。”钱惟演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萧菊芸和萧承文很快爬了起来,萧长河年老体弱,再加上心头恐惧,只觉双腿发软,一连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最后还是萧梓修看不过去,走过去将他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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