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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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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胡饼,都是阿娘最爱吃的。阿娘可是饿了,孩儿就是去替你拿来好不好?”
她陪着敏之一边吃胡饼,一边问他妹妹生在八月仲秋,叫她月娘好不好?
敏之扑闪着大眼睛,想了又想,很担心地问她,若妹妹叫月娘,会不会象嫦娥一样,一个人飞到广寒宫里去住?那样的话,他就再也见不着妹妹了,而妹妹也会很孤单。
他噘了嘴,愁得胡饼都咽不下去了。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忙安慰儿子,妹妹绝不会舍下他一个人去广寒宫,叫她月娘,只是希望她象嫦娥一样漂亮。
敏之满意地点了点头,马上将小嘴凑到女儿耳边,一声又一声轻唤“月娘,月娘。”
女儿似乎也很满意,笑得眼睛都弯了。
女儿自小与敏之亲近,简直成了他的影子。而敏之,又总是跟在她的身后,恨不得寸步不离。
两个小家伙难得有安静的时候,一路上咭咭呱呱说笑个没完。好多次,明明说好了悄悄跳进书房去吓阿耶一跳,人还未至,笑声早已经先到了。见阿耶没被吓着,兄妹俩瞪大了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百思不得其解。那模样,真是让人心都要化了。
先夫病逝,尚未入殓,族人的脸色便很微妙了。
孤儿寡母的未来,她不敢去想,只知道哭,一味地哭,哭到差点晕过去。泪眼朦胧中,一双小手怯怯地触上她的脸,一下又一下地替她抹着脸上的泪水。另一双小胳膊从背后,软软地环住了她的脖子。异口同声的“阿娘”,让她顿时清醒过来。
后来,她带着两个孩儿,来了长安投奔母亲。也许是对新环境不能适应,两个孩儿特别依恋她,比以前更依恋十分
当时她未必没有觉得头疼,可如今想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他们曾经,明明是天下最亲密的母子,是何时开始变了的呢?
她进宫后?其实那时,她惦记着孩儿,不过偶尔进宫一次。
但是敏之的眼光,让她不敢直视。许是自己心虚吧,此刻仔细想来,敏之那时不过十岁出头,能懂得什么?
不过也难说,敏之命运多舛,自幼便寄人篱下,原比别的孩子懂事得早。
她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小谋算与不得已。
犹豫又犹豫,最终还是罢了。
他还小,她不想要让他背负这么多。到后来,他年纪越长,眼神越冷,唇边却总带着两分笑,只是那笑,她都不敢看。
她越来越怕面对他,正好帝后发了话,她便索性躲在了宫中。难得回来一次,总是来去匆匆,而与敏之,差不多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故而,在她的记忆里,孩儿似乎是由那个雪白粉嫩眉眼弯弯的小郎君,直接长成了如今这般俊美风流的模样。
中间那一段,她完完整整地错过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韩国夫人的心一阵绞痛。
记忆中的那轮圆月,碎成了点点冷清的银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96、夜会()
春四娘刚跨进春宅大门,春玉娘便喜不自禁地迎了上来。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玉娘莫非佳人有约?真正是好兴致。”春四娘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忙闲扯了几句以压惊。顺手紧了紧披风,将藏在衣服里的月奴藏得更深。
月奴很乖觉地往她怀里靠了靠,四只小爪子隔着衣服紧紧地攀在她的胳膊上,一声不敢吭。
春玉娘伸长脖子,望远处张了张:“我儿方才左右张望,看你那紧张万分的样子,望什么呢?”
春四娘一边疾步往里走,一边打了个哈哈:“第一次见平康坊的夜景,所以多瞧了两眼。”
“可是周国公送我儿回来的?国公可是有急事在身,怎不进来坐坐?我儿可是高兴坏了,国公未曾想到,你怎不请国公进来坐坐?我早说了,我儿好福气哩。国公不说要接我儿出去好几日么,我儿怎地连夜就回来了?”
春玉娘问题太多,春四娘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也没打算回答。她步子一顿,对春玉娘微一点头:“我困了,急着回房,不打搅玉娘了。”
春玉娘紧紧地跟着她,低声道:“我儿可是不会伺候,惹恼了国公?”
春四娘反问道:“玉娘既在等人,不好好守着,跟着我作甚?”
春玉娘哎呦一声,喜不自胜道:“我等的可不就是我儿?”
春四娘慢下步子,侧目仔细看了春玉娘一眼,发现她不象在说现成话。
“玉娘明知我要出去好几日,为何又在这里等我?”她忍不住扬眉笑道,“莫非玉娘竟算准了我定会回来么?素来知道玉娘好手段,倒不知何时学会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春玉娘并不理会她话中揶揄,继续笑道:“可不是未卜先知,只是却不是我,而是等在我儿房中的那位郎君。”
与武敏之说的与人有约,不过是春四娘为了脱身捏造的鬼话。此刻听春玉娘说真有人等她,她不觉咦了一声。
莫非是那杨家七郎?与她算得上有些交情的,除了杨烔,再无旁人。他明知她跟武敏之去了,还等在那里干什么?少年人八卦心太盛,等着听后续?
“这位郎君虽是初次上门,心诚着哩。我再三告诉他,四娘这几日不在。并且照国公吩咐,一口咬定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可他非要等,还与我打赌,说你今日定会回来。我还不信哩,没想到我儿果然回来了。”
春四娘见她眉飞色舞唾沫乱溅的样子,不觉取笑道:“这倒奇了,玉娘一向惜财如命,如今输了赌注,怎会如此高兴?可是赚得狠了,嫌钱多烫手?”
春玉娘并不恼,周国公一向出手阔绰,今日这郎君,却也是个大方的。为了今夜与四娘的夜会不被打搅,花费可真不少。她正开心着哩。至于赌注,郞君下的注是十匹绢,她么,一向不做赔本生意,一壶酒还是输得起的。放眼这平康坊,也就她春玉娘有这般胆识,凭四娘这般模样居然敢留下她。
当日她表面虽笃定,内里可是悬着一颗心哩。所幸这四娘真是个人才,以今日这势头,开了年到了那一日,必定还能大赚一笔。
春玉娘想得开心,脸色却一正,蹙紧眉头诉起了苦:“我的儿,你这话可冤枉死娘了。须知咱们蓬门蔽户,小本生意,若不是娘苦心经营,精打细算,咱家上下数十囗人,怎有这舒心日子过?我儿素日稳重,今日倒说得好现成话哩。娘惜财如命?也不看看你终日住的,平日吃的,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不是娘夸囗,我儿自己想想,这平康坊从南到北,哪家能比?谁人不羨?”
春四娘心说,玉娘这话不通,别人家吃啥穿啥,我如何知道?而且你在我们身上那些投资,不就是为了抬高身价以求多捞点油水么?亏她有脸把自己说得跟个洒向人间都是爱的慈善家似的。
月奴在春四娘怀里动了动,也不知是嫌春玉娘聒噪,还是闷着了。春四娘抱着月奴的手紧了一紧,示意她不要激动。怕春玉娘还要啰嗦,她一语不发,暗中却加快了步子。
春玉娘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她,春四娘也不理她。及至到了自己房间门口,春四娘停住步子,横在门口,对春玉娘微笑道:“玉娘可要进去坐坐?正好,我有些乏了,屋里的贵客,不如便由玉娘代为接待可好?”
春玉春笑道:“我儿真会说笑。”掩嘴打了个呵欠,“等了我儿这许久,我倒真是乏了。说起来好不可怜,早就乏了,只是我儿初次出门,替我儿揪着心哩。我儿既已回来,我这颗心总算落回腔子里了。我儿请自便,我却要歇息去了。”
说完对屋里吆喝了一声,说春四娘回来了,要绿珠快些出来伺候。
绿珠应声迎了出来,看向春四娘的眼神满是惊诧。
春四娘知她意思,也不解释,只压低了声音问:“绿珠你可知等着要见我的是谁?”
绿珠眼里的惊诧换成了欢喜:“面生得很,并非熟客。”停了停又说,“应是初次上门。不过绿珠瞧着他倒真是心诚。出手大方不说,假母怕他久等不耐烦,几次三番劝他去三娘房中坐坐,他竟是毫不考虑,一囗便回绝了。”
说到最后,绿珠的眼睛迸出了光,凑近春四娘,低声道:“娘子不必担心,依绿珠看”
春四娘打断了她:“依绿珠看,那是个怎样的人?”
绿珠捂嘴笑道:“娘子,绿珠见识浅薄,看不出什么。不过,长得真是不错,比周国公不差什么”
春四娘斜了绿珠一眼,绿珠忙道:“娘子,你听我说。因闻此人是专为娘子来的,又见他举止沉稳大方,不似那轻薄浪荡混迹风月场所之人,绿珠便替娘子上了心。不错眼地观察了他半日,他对娘子的诗文似乎颇有兴趣,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叹息。有时又悲,有时又笑。与娘子作诗时的表情相差无几,显见得是懂得的。绿珠觉得,此人倒算得上是娘子的知己了,别的不说,比那只会夸夸其谈的杨家七郎可强得多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97、李三()
春四娘不以为然笑道:“倒难为你了,一面之缘罢了,竟然能说上这么多。他是否我的知己却难说,你是他的知己倒是千真万确了。他若晓得了,必定欢喜得很。”
绿珠噘了嘴道:“绿珠不过是担心娘子。娘子不领情便罢了,何苦取笑我?娘子,你别怪绿珠多嘴,绿珠觉得,只冲这份诚心,他就是个靠得住的,比那周国公强多了。”
周国公亲自来接了娘子走,绿珠原本满心欢喜。如今见娘子连夜孤身一人赶了回来,便知自己会错了意。既然如此,她自然要提醒娘子没太死心眼。
“好好地提他干什么?谁又指望过他了?我既未指望于他,又怎会去指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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