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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读者喜爱的100篇情感文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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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说:“可能咱爸跟到这儿来了,夜里稀罕小虎了。” 
说得跟真事似的,我们都信了。
父亲没有看过他的外孙,而他生前又是极端喜欢孩子的。我们从墓地回来,纷纷
到了姐姐家,他怎么会路过女儿的家门而不入呢?而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小虎,当
然更舍不得离开了。
母亲决定把父亲送到弟弟家去。
早饭后,母亲穿戴好后推起自行车,对父亲说:“孩子也稀罕过了,跟我到儿子
家去过年吧。” 
母亲哄孩子一般地说:“慢慢跟着走,街上热闹,可别东看西看的,把你丢了,
我可就不管了。” 
我心想:这回母亲要把父亲丢了,一定是丢到街上的酒馆了。
母亲把父亲送走的当夜小虎果然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早晨起来他把屋子挨个走


了一遍,咕噜着一双黑莹莹的眼睛东看西看的,仿佛在找什么,小虎是不是在想:
姥爷到哪儿去了?
初三过后,父亲要被送回去了。我愿意请他回来,而永远不希望送他回去。天那
么冷,他又有风湿病,一个人朝回走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正月十五到了。这天是我的生日。二十八年前,一个落雪的黄昏,我降临人世了。
那时窗外还没有挂灯,天似亮非亮,似冥非冥,父亲便送我一乳名:迎灯。没想
到我迎来了千盏万盏灯,却再也迎不来幼时父亲送给我的那盏灯了。
走在冷寂的大街上,忽然发现一个苍老的卖灯人。那灯是六角形的,用玻璃做成
的,玻璃上还贴着“福”字。我立刻想到了父亲,正月十五这一天,父亲的院子
该有一盏灯的。
我买下了一盏灯。天将黑时,将它送到了父亲的墓地。“嚓”地划根火柴,周围
的夜色就颤动了一下,父亲的房子在夜色中显得华丽醒目,凄切动人。
这是我送给父亲的第一盏灯。
那灯守着他,虽灭犹燃。

崇高的母性

辛辛苦苦在国外念了几年书回来,正想做点事情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病了;妻心
里的懊恼、抑郁,真是难以言传的。
睡了将近一个月,妻自己和我都不曾想到那时有了小孩。我们完全没有料到他来
得那么迅速。最初从医生口中听到这消息时,我可真的有点慌急了,这正像自己
的阵势还没有摆好,敌人就已跑里挑战一样。可是回头去看妻时,她正在窥伺着
我的脸色,彼此的眼光一碰到,她便红着脸把头转过一边,但就在这闪电似的一
瞥中,我已看到她是不单没有一点怨恨;还显露出喜悦。“啊;她倒高兴有小孩呢。” 
我心里这样想,感觉着几分诧异。
从此,妻就安心的调养着,一句怨话也没有;还恐怕我不欢迎孩子,时常拿话安
慰我:“一个小孩是没有关系的,以后断不再生了。” 
妻是向来爱清洁的;这以后就洗浴得更勤;起居一切都格外谨慎;每天还规定了时
间散步。一句话,她是从来不曾这样注重过自己的身体。她虽不说,但我却知道,
即使一饮一食,一举一动,她都顾虑着腹内的小孩。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所有的洋服都小了,从前那样爱美的她,现在却穿着一点
样子也没有的宽大的中国衣裳,在霞飞路那样热闹的街道上悠悠然地走着,一点
也不感觉着局促。有些生过小孩的女人劝她用带子在肚上勒一勒,免得孩子长得
太大,将来难于生产,但她却固执的不肯,她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也不愿妨碍
那没有出世的小东西的发育。
妻从小就失去了怙恃,我呢,虽然父母全在,却远远地隔这万重山水。因此,凡
是小孩生下时所用的一切,全得由两个没有经验的青年去预备。我那时正在一个
外国通讯社做记者,整天忙碌着,很少有工夫管家里的事情,于是妻便请教那些
做过母亲的女人,悄悄地预备这样,预备那样。还怕裁缝做的小衣给初生的婴儿
穿着不舒服,竟买了一些软和的料子,自己别出心裁地裁制起来。小帽、小鞋等
物件,不用说都是她一手做出的。看着她那样热心的、愉快的做着这些琐事,任


何人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在外国大学受过教育的女子。
医院是在分娩前四五月就已定好了,我们恐怕私人医院不可靠,这是一个很大的
公立医院。这医院的产科主任是一个和善的美国女人,因为妻能说流畅的英语,
每次到医院复查时,总是由主任亲自诊查,而又诊察得那么仔细!这美国女人并
且答应将来妻去生产时,由她亲自接生。因此,每次由医院回来,妻便显得更加
宽慰、更加高兴。她是一心一意在等着做母亲。
有时候孩子在肚内动得太厉害,我听到妻说难过,不免皱着眉说:“怎么还没生
下地就吵得这样凶!”妻却立刻忘了自己的痛苦,带着慈母偏袒劣子的神情,回
答我道:“像你喽!” 
临盆的时期终于伴着严冬来了。我这时却因为退出了外国通讯社,接编了一个报
纸的副刊,忙得格外凶。
现在我还分明的记得:十二月二十五日那晚,十二点过后,我由报馆回家时,妻
正在灯下焦急地等待着我。一见面,她便告诉我小孩怕要出生了,因为她这天下
午身上有了血迹。她自己和小孩的东西都已收拾在一个大皮箱里。她是在等我回
来商量要不要上医院。虽是到了那样性命交关的时候,她却镇定而又勇敢,说话
依旧那么从容,脸上依旧浮着那么可爱的微笑。
一点做父亲的经验也没有的我,自然觉得把她送到医院里妥当些。于是立刻雇了
汽车,陪她到了预定的医院。可是过了一晚,妻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而我在报馆
的职务是没有人替代的,只好叫女仆在医院里陪伴着她,自己带着一颗惶忧不宁
的心照旧上报馆工作。临走时,妻拉着我的手说:“真不知道会要生下一个什么
样的小孩呢!”妻是最爱漂亮的,我知道她在担心生下一个丑孩子,引得我不喜
欢。我笑着回答:“只要你平安,随便生下一个什么样的小孩,我都喜欢的。”她
听了这话,用了充满谢意的眼睛凝视着我,拿法国话对我说道:“Oh!merci!tu es 
bien bon!(啊!谢谢你!你真好!)” 
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两天两夜,小孩还没生,妻是简直等得不耐烦了。直到二十八
日清早,我到医院时,看护妇才笑嘻嘻地迎着告诉我:小孩已在夜里11 点钟生
下了,一个男孩,大小都平安。
我高兴极了,连忙奔到妻所住的病房一看,她正熟睡着,做伴的女仆在一旁打盹。
只一夜工夫,妻的眼眶已凹进了好多,脸色也非常憔悴,一见便知道经过一番很
大的挣扎。不一会,妻便醒来了,睁开眼,看见我立在床边,便流露出一个那样
凄苦而又意的微笑,仿佛在对我说:“我已经过了死亡线,我已经做着母亲了!” 
我含着感激的眼泪吻着她的额发时,她就低低的问我道:“看到了小东西没有?”
我正要跑往婴儿室去看,主任医师和她的助手一位中国女医生,已经捧着小孩
进来了。
虽然妻的身体那样虚弱,婴孩倒是颇大的,圆圆的脸盘,两眼的距离相当阔,样
子全像妻。据医生说,发作之后三个多钟头,小孩就下了地,并没动手术,头胎
能够这样要算是顶好的。
助产的中国女医生还笑着告诉我:“真有趣!小孩刚出来,她自己还在痛得发昏
的当儿,便急着问我们五官生得怎样!” 
妻要求医生把小孩放在她被里睡一睡。她勉强侧起身子,瞧着这刚从自己身上出
来的、因为怕亮在不停地闪着眼睛的小东西,她完全忘掉了近来不,十个月以
来的一切苦楚。从那浮现在一张稍稍清瘦的脸上的甜蜜的笑容,我感到她是从来
不曾那样开心过。
待到医生退出之后,妻便谈着小孩什么什么地方像我。我明白她是希望我能和她


一样爱这小孩的她不懂得小孩越像她,我便爱得越切!
产后,妻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从第三天起,医生便叫看护妇每天把小孩抱来吃
两次奶。说这样对于产妇和婴孩都很有利的。看着妻腼腆而又不熟练地,但却异
常耐心地,睡在床上哺着那因为不能畅意吮吸,时而呱呱地哭叫起来的婴儿,我
觉得那是人类最美的图画。我和妻都非常快乐。因着这小东西的到来,我们按寂
寞的小家庭,以后将充满生气。我相信只要有着这小孩,妻以后任何事情都不会
想做的。从前留学时的豪情壮志,已经完全被这种伟大的母爱驱走了。
然而从第五天起,妻却忽然发热起来。产后发热,原是最危险的事,但那时我和
妻一点都不明白。我们是那样信赖医院和医生,我们绝对料不到会出毛病的。直
到发热的第六天,方才知道病人再也不能那样庸劣的医生手里,非搬出医院另想
办法不可。
从发热以来,妻便再也没有喂小孩的奶,让他睡在婴儿室里吃着牛奶。婴儿室和
妻所住的病房相隔不过几间房子,那里面一排排几十只摇篮里睡着全院所有的婴
孩。
就在妻出院的前一小时,大概是上午八点钟吧,我正和女仆在清理东西,虽然热
度很高,但神志仍旧非常清楚的妻,忽然带着惊恐的脸色,从枕上侧耳倾听着,
随后用了没有气力的声音对我说道:“我听到那小东西在哭呢,去看看她怎么弄
的啦!”我留神一听,果然有遥远的孩子的哭声。跑到婴儿室一看,门微开着,
里面一个看护妇也没有,所有的摇篮都是空的,就只剩下一个婴孩在狂哭着。这
正是我们的孩子。因为这时正是吃奶的时间,看护妇把所有的孩子一个一个地送
到各人的母亲身边吃奶去了,而我们的孩子是吃牛奶的,看护妇要等别的孩子吃
饱了,抱回来之后,才肯喂他。
看到这最便受到人类不平的待遇,满脸通红,没命的哭着的自己的孩子,再想到
那在危笃中的母亲的敏锐的听觉,我的心是碎了的。然而有什么办法呢?我先得
努力救那垂危的母亲。我只好欺骗妻说那是别人的一个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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