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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闺夜半有人来-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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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死乞白赖地来求我,现在倒好意思问这个问题。”绥王先是讽刺了一句,然后道:
“因为你让我想起了灿儿。”
“啊?”薛莹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绥王白了她一眼:“别多想,你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薛莹很无辜:她也没想过要对比好吧?
“灿儿只是一介平民,而且来自未开化的西南地区,所以我跟她在一起这件事遭到了众多朝臣的反对,他们一直认为我是被灿儿的美色所吸引,甚至上奏要求处斩‘祸国妖女’。幸好皇祖母开明一直支持我们,并且亲自下懿旨要求朝臣不许在我娶妻的事情上进行干涉,我们才得以继续交往。我承诺她会成为我唯一的妻子,因此我一直没有纳妾,耐心地等她长大。”
打开了话匣子之后,绥王越说越顺畅:“皇祖母崩,我大病了一场,昏迷了整整半个月才清醒,可醒来之后却发现父皇竟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对支持我的那些臣子进行了大清洗,并且表露出废太子的意图,这让我的处境突然变得极为艰难。更让我焦头烂额的是,灿儿竟然不见了。”
“我寻了大半年,终于在西南找到了她。但她见到我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拿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要求我立刻离开。那个疯狂而绝望的样子,和你那天如出一辙。”
薛莹这下总算有些明白了。怪不得那天他会突然转变了态度,原来是触景伤情啊。
“她说了很多绝情的话,表示因为我被父皇嫌恶、太子之位即将被废止,她已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受苦了,但我知道她说的都是违心话,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当时在父皇不惜余力的清洗下,我的面临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为避免她卷入纷争,我忍痛装作答应了她,独自返回安京城。再后来,我果然被父皇废了太子之位,还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囚禁在地牢里,等待最后的审判。”
“等了很久,审判没有来。父皇驾崩了,我被送往天一崖——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按理说慕容勉应该趁机杀了我以绝后患才对,但后来我知道了,”说到这里,绥王的面容忽地扭曲,充满了愤恨和无奈,“灿儿入宫,用她自己换了我一条命。”
绥王悲怆不已地笑了笑:“灿儿长得极美,但她从来不曾在意过自己的容貌,她心思单纯,只想与相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为了我,她竟然不惜出卖自己的美色与肉体,入了宫当慕容勉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是我的错,若非我当年执意将她从西南带回安京城,她本来可以嫁个好人家,安安乐乐地过完这一生。我把她带入了这波诡云谲的朝堂,却没能保护好她,眼睁睁看她零落在泥地里。”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绥王露出疲态,往后靠着沉默了一会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纸封:“这个给你。”
那东西的样子让薛莹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倒出里面的东西,待完全确认那是什么,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压岁钱呢。”
以前绥王妃在过年的时候给过她大红包,但只是封了银票在里头,不像绥王现在给她的,是一枚真真正正的压岁钱,上面甚至还缀着彩绳编就的一条极丑极丑的龙。
这里没有仆人,所以只可能是绥王亲手编的,也不知道他努力了多少次才有这样的成果。
“下次拿刀不要再对着自己了,为了别人伤害自己,不值得。”
“我不明白,”薛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转变了对她的态度?这不合常理啊。
绥王叹气:“因为你和灿儿一样傻,不惜为一个身陷囹圄的魔鬼挡刀。我若要伤他,就必须先伤你。”
薛莹明白,他是不会因为她拒绝帮忙而放弃的,为了杀那个人,他甚至会不惜将挡在前面的她一起清除。所以现在片刻流露的温柔,只是因为怜悯。
她慢慢握紧压岁钱,一时五味杂陈,最后喃喃道:“谢谢。”
绥王嗤笑:“你既然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竟然还说谢谢?”
“谢谢你没有继续逼我,虽然我一定不会听从。”她哽咽,泪水措不及防地滑落,但仍强撑着笑了下,“没有关系的……反正,你不是第一个要杀我的父亲。”
第三百七十八章 艰难的一天()
绥王深深看着她。
薛莹起身,行跪拜磕头大礼:“女儿祝父亲身体康健、吉祥如意。”
走出地牢,薛莹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彻骨的寒风仿佛将她的身体和情绪都一起冻僵了。马车停在前面,她艰难地爬上去,因为双脚被冻麻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感觉那上面传来的暖意,她舒了一口气,抱起桌子上的小暖炉,靠着他坐下,汲取暖意。
火炉没介意她的举动,打量她刚刚拿上来的花灯:“你做的?”
“他做的。”
他转头看向她,在她刚刚哭过的眼睛稍稍停顿:“你不必为了我做这些。”
薛莹清了下嗓子:“也不纯粹是为了你。”
她一直以为绥王和火炉是死敌,但火炉之前的态度又表明,他无意与绥王为敌,甚至,他对绥王是怀有愧疚的。所以这次薛莹才会抛下大家去那个冷清的地牢陪绥王过年——虽然微不足道,但她希望能以此稍稍减轻火炉的愧疚感。
她长叹,靠在他肩上:“绥王前脚送了我压岁钱,后脚就告诉我如果我继续挡在你面前,他会不惜连我一块杀。我刚刚被感动紧接着就被捅了一刀,感觉好难受啊。”
“你不需挡在我面前。”
“可是如果你出事了,明途师父会怪我的。”薛莹顿了顿,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管。我还没有享受够你对我的好呢,舍不得放手。就像,一头饿狼好不容易刚刚吃到两口肉,又哪能忍受别人突然将肉抢走?”
“你身边还有很多在乎你的人,他们也能照顾好你的。”
可她们不是你。
薛莹咽下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可怜巴巴地看向他,仿佛天外飞来一句:“我又想咬你了。”
火炉竟然理解了:“你……肚子痛?”
薛莹点头,捂着小腹:“太久没来,我都快忘记这个亲戚了。”
火炉没理会她的胡说八道,发了个信号让外面的人加快速度,然后拿出药丸融在水里喂她喝下。“很快就到了,你忍一忍。”
薛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浑身冒虚汗,眼前金星直冒,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忽然神色一变:“我想吐……”
话音刚落,“哇”一声将刚刚喝下的汤药全都吐了出来。因马车摇晃,不少还溅到了火炉的衣角上。
火炉不甚在意,一边拿出手帕替她擦嘴一边顺着方向抚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薛莹紧紧抓着衣服强忍越老越剧烈的不适:“去你那里。”
火炉顿了顿,明白她是不想让家里人看见她如今的样子。只是……
“不好。”他轻柔地否决,“他们了解你的性子,这时候不回去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大年夜她要去陪绥王勉强还能说得过去,但如果今天中午之前她不能回到绥王府,只怕那些人会急得去闯地牢。
“我恨你。”薛莹抱怨,“这个时候你就不能顺着我点吗?”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
“你需要人照顾,”火炉始终不疾不徐,“而我现在照顾不了你。”
这句话什么意思?薛莹刚想询问,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给打断了,然后在迷迷糊糊中晕了过去。
在剧痛的接连折磨下,薛莹记不得自己昏迷过去多少次,又在剧痛中醒过来痛哭过多少次,只知道虽然躺了一天却倍感疲惫。
半夜醒来,浑身虚软,腹部仍有隐隐的疼痛传来,但比起之前的痛不欲生已经好了很多。她咬牙从床上爬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她出了一身虚汗,不得不坐在原地喘了会气。
巧丫正好去端药了,房间里只有昔昔:“你这是干嘛?不是才上过厕所擦过身子换过衣服吗?”
语气中的不善让薛莹明白,她这才小小地动了一下,昔昔那边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传说中的一撅屁股就知道她要放屁还是拉屎,估计就这个意思。
“我要出去一趟。”她有气无力地说。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况,能自己走出房间?”昔昔双手抱胸,挑眉。
“所以麻烦你扶我一下?”
“做梦。”
薛莹只好苦命地继续努力,忍下烦闷欲呕的感觉,待晕眩终于过去,站起来慢吞吞地往外走。
“你一定要去找他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忍一忍?”昔昔忍不住问。
薛莹扶着门歇息:“巧丫回来了你拦着点,让她别去找我。”
“给我个理由。”
“昔昔我真的好难受。”薛莹有气无力,“求求你就纵容我一回吧。”
昔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好吧,你自己找罪受,我拦也拦不住。”
得了她的承诺,薛莹像是吃了兴奋剂般终于打起精神,竟然能强撑着走到了围墙边。暗卫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她来了,便按照惯例打开暗门放她过去。
走了没几步,寒侍卫落在跟前,迟疑:“郡主?”
薛莹无力地摇摇头:“别跟我说话,我难受着呢。”
寒侍卫这下别说拦着了,连气都不敢大喘,一路护着她走到了火炉的房间。推门进去,暗香萦绕,气味明显比往常更浓厚一些。薛莹缩了缩脖子加快速度走过去,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爬上床。
“你这是?”火炉又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好累好累。”薛莹钻进被窝抱紧他,咕哝着抱怨,“你这里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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