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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鲁西永 作者:春十三少(晋江2013.05.10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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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很怕,我怕他们叫我跟二哥一起去陪爸爸,我不想看到他那个样子,我怕我会失控。
  可魏梦似乎一点也没有要我上去的意思,而是开始慢慢地清理餐桌,还问我是不是要再吃点别的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吃……”我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放在身前,“但是,能给我一杯酒吗?什么都好……”
  魏梦看着我的眼睛,露出一丝和蔼的微笑,然后点头。
  不一会儿,她拿来两只高脚酒杯和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给两只杯底倒了浅浅的一层,递了一只给我。我接过来,仰头一口就喝光了,又把酒杯递还给她。
  她一言不发地又倒了一点进去,放在我面前。这一次,我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你还爱他吗?”我忽然问。
  魏梦像是一点也不吃惊,微微一笑,开口道:“爱,有很多种定义。如果你是问我还有没有像爱一个男人、一个丈夫那样去爱他,我的答案是:没有。”
  “……”
  “可是如果你问我,是不是像爱一个‘人’那样爱他,我想那是有的。他毕竟是我儿子的父亲,我们曾是一家人。”
  “你不恨他吗,”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到底是在问谁,“他曾经……伤害过你。”
  “我恨过,”魏梦喝了一口红酒,“可是恨一个人,就跟爱一个人一样,也不太好受。”
  “……”
  “而且,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他给我的伤口已经被治愈了,我不想再恨他,就跟我不会再爱他一样。”
  我抬起头,看着魏梦的脸,从她脸上我看到了岁月的痕迹,但同时,我也看到了因为经历过种种而衍生的淡然与宽容。我忽然明白,我之所以觉得她和我的母亲很像,并不是因为她们的长相或个性,而是她们眼里所透露出的东西——在经历过挫折与变迁之后,还能够自信地面对生活的勇气。
  “也许他发现自己还爱你,”我动容地说,“如果我就要死了,我想死在我最爱的人身边……”
  魏梦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种蔼然的微笑:“你不了解他。”
  “?”
  “如果说,我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我曾经给过他一个完整的家……”她说,“也许后来他更想要的是自由,可是在他心底的某一部分——或者说,在任何人心里——仍然有一种对家庭的眷恋。这是人的本性。”
  “……”
  “我和路天光,”说到这里,魏梦顿了顿,餐厅那暖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仿佛抹上了一层金色的光,仿佛,她已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的他们,是最最简单最最真实的,“虽然不能一起走到最后,可是,我们还是彼此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我想,这就是命运吧。”
  她娓娓地说了这番话,在某一瞬间,我心底忽然生出这样一种念头:尽管他们之间有过背叛、伤害、扭曲和痛苦,可是冥冥之中,仍有一种力量牵绊着他们,这种力量,就叫做生命的延续——也就是他们的孩子,路魏明。
  “命运……”我反复回味着魏梦的话,我又想起下午二哥对我说的那番话,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除了“命运”二字,再无其他可以解释。
  “西永,我知道让你上去呆在路天光身边会让你觉得痛苦,”魏梦拍了拍我的手背,“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去做些什么,你只要跟随心的指引就可以了。”
  说完,魏梦喝完酒杯里的酒,默默地起身继续她刚才没完成的工作。
  我坐在餐桌前,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我还是决定起身去楼上看看。比起害怕痛苦,我更害怕错过任何我可能会后悔的时刻。
  我来到二楼,轻轻敲了敲房门,二哥来开了门,他的眼眶很红,我的心不由地紧了一下。
  我走进去,爸爸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紧紧地闭着双眼,但呼吸声非常重。子安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可借由昏暗的灯光,我分明看到了他脸颊上的两行热泪。随行的医生和护士安静地观察着病床上的动静。
  我细细地看了爸爸一眼,只觉得呼吸困难。
  我转过身,看着二哥,发现仅仅是一天之内,他的眼神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我忽然想起昨晚这个时候,我们在马德里街头的种种,那个时候,他的眼里有一种朝气与暗涌。而现在,他像是完全被痛苦淹没了,他看着我,就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寻找借以逃生的浮板。
  我知道,他想要我的安慰,他需要我。
  可是,我却不由自主地恐惧着,我转过身,情愿看着病床上的病人,也不愿面对他希求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爸爸缓缓地睁开眼睛,□了一下。
  二哥从我身后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还有多少时间?”爸爸的口吻竟有些自嘲。
  “……不知道。”二哥闭了闭眼睛。
  “你妈妈呢?”
  “在楼下。”
  “……代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二哥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对她说?”
  “因为……”爸爸咳了一下,“我对她说,她也未必领情……”
  二哥皱起眉头,拼命让自己不要哭。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像被人掐着脖子,呼吸困难。在我妈妈头七的那天晚上,贺央曾经抱着痛哭的我说:
  “人总是要经历这些,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之一,就是好好地送走父母。我们一定会经历,所有人都会经历。”
  这是一个谁都明白的道理,可是当你真的处在那种痛楚之下,你除了感到一种挫败与悲凉,似乎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
  爸爸又抓着二哥说了一些话,我几乎没法集中精神听他在说什么。然后,他又睡了过去,一旁的医生一边给他输液,一边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
  二哥跟医生交谈了几句,缓缓放开爸爸的手,他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起身拉着我和子安离开。
  “回房睡吧,医生说他暂时没事。”空荡的走廊回响着二哥嘶哑的嗓音。
  说完,他伸出手臂,像兄长一样搂了搂我们,便推着我们上楼去。
  三楼的走廊上一片漆黑,二哥开了灯,打开子安的房门,把他撵进去,重重地揉了揉子安的头,说:“别想太多,好好睡。”
  说完,他帮他关上房门。
  他站在门口,似是低低地叹了口气,然后回过头来看我。
  我想他的心情应该沉重而痛苦的,可他竟在这个时候还能挤出一丝像要鼓舞人的微笑,对我说:“过来。”
  我走过去。
  他打开我的房门,帮我开了灯,把我推进去:
  “你也是,洗个热水澡,想哭就哭一会儿,但别弄太晚,早点睡觉。”
  说完,他转身要走,我脱口叫住他:“二哥!”
  “?”他回头看着我,他的眼睛是那么清澈,就像昨晚站在喷泉前面一样。
  “你……”
  他低下头,笑了笑:“我没事,我也累了,想早点休息。”
  他关上门,从我眼前消失。
  我就那样怔怔地站着,看着那扇白漆漆的门。那是一种非常纯粹的原白,在夜晚的灯光照射下,晕出淡淡的金黄。
  我脑海里不停地闪动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可是每当我将要回过神来的时候,出现的,都是二哥在关上房门前,那一抹低低的、带着苦涩的微笑。
  我两手扶着太阳穴,转过身往浴室走去。我觉得我没法再想下去,再下去我就要疯了似的……
  我走进浴室,打开淋浴龙头,蒸汽很快在狭窄的空间内弥漫开来,我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我情愿,这只是一场梦。
  午夜时分,我躺在床上,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贺央的电话来了。
  “我刚到机场,我会乘最早的一般飞机去马德里。”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真的会立刻飞过来。
  “你……”我非常错愕,不停地眨着眼睛,语无伦次,“你的行李都整理好了?”
  “要什么行李,带上护照和钱就行了。”他不耐烦。
  “那……那……签证呢?你有签证?”奇怪的是,在这个时候,我的脑袋竟异常冷静。
  电话那头的他叹了口气,坦白道:“在你出发的第二个礼拜,我就去办好了签证。”
  “……”我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跟你多说了,你把地址发给我,快的话我再过十几二十个小时就能到了。”
  “……哦。”
  黑暗中,我按下了结束通话的按钮,然后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窗外有鸟叫,有蝉鸣,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平淡又普通的仲夏夜,可就在这样一个夜晚,我的心里、这所房子里所有的人心里,恐怕都无法平静。
  我坐在漆黑一片之中,静静地听着窗外的一切,与其说我是在听鸟叫和蝉鸣,还不如说,我是在倾听黑夜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掀开薄被,赤着脚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走廊的灯已经关了,可我的眼睛似乎适应了黑暗。我沿着走廊走了几步,摸到二哥的房门前,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敲了两下。
  敲门声非常得轻,可是我知道,他应该听得到。
  但他没有回答,门内一片静悄悄的。
  我握着门把手,转了一圈,轻轻地打开房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走进去,反手关上门。不出所料的,我看到了二哥。他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在哭。
  他就那样坐着,安静地哭。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我隔着一堵墙,也知道他在哭。
  月光照在他脸上,阴影有深有浅,就如同博物馆中的雕像。
  我看着他,他看着窗外。
  忽然,他回过头看着我,尽管月光很淡很淡,淡到几乎只能照出他的轮廓,可我还是看到了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颊上流淌着的泪水,在一片静默中,这两行泪水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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