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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橘花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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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没带女朋友来过？〃
杜凯翔苦笑回答：〃没有，我真的是个不及格的男朋友，对不对？你呢？没跟他一起来？〃
骆心蕾也摇了摇头：〃不过你还是比我幸福，因为你除了爱情，还有梦想，我除了爱情，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没有自己的梦想吗？我以为你很喜欢卖啤酒的工作……〃
〃以前卖啤酒是为了找他，现在我好像已经不知道我的工作，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我现在就想到一个！〃
骆心蕾故意不相信地看着杜凯翔：〃你说说看？〃
杜凯翔：〃很多客人喝第一口啤酒的时候，不是都会很开心的'啊～'一声？〃
杜凯翔右手仍裹着纱布，不能碰水，只好用左手笨手笨脚的替小斑马清理鱼缸。
门铃响起，杜凯翔才一开门，骆心蕾已经迫不及待地提了一堆东西挤进来，兴奋往鱼缸前走：〃快来帮我！〃
杜凯翔不知骆心蕾要干吗，只好乖乖过去，没想到骆心蕾打开袋子，里面竟然装了十几条小斑马。
〃我跑遍了全台北市的水族店，所有单身的小斑马，我都买来了！〃
杜凯翔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鱼，说起来很惭愧，我对小斑马还没有你对它好……〃
骆心蕾见杜凯翔如此迟钝，只有鼓起勇气表态。
〃你真的以为……我喜欢小斑马，所以才这么做？〃
〃不是吗？〃
〃我怎么可能爱上一条鱼？我爱的……是一个人！〃
杜凯翔没料到骆心蕾突然这么说，有点愣住。
骆心蕾：〃说话呀，我都已经跟你表白我喜欢上你了，你也应该跟我说点什么吧？〃
杜凯翔反而更加说不出话，骆心蕾等不到凯翔表态，忍不住急哭了：〃你是真的忘不了芊芊，还是不喜欢我？〃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骆心蕾哭着转走，杜凯翔赶紧拉住她：〃你误会了，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居然没有发现你真的喜欢上我……〃
骆心蕾点点头，认真听杜凯翔说下去。
〃那一声'啊～'，会让人突然又活过来，不管白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好像也有力气可以继续努力了，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义吗？〃
〃你果然是个爱作梦的人，连安慰人的话，都说得这么让人感动……〃
骆心蕾说着说着又伤感起来：〃可是我却连梦都做不好，总觉得别人的梦都好精彩，我甚至想过要活在别人的梦想里……〃
骆心蕾敏感又脆弱的样子，让杜凯翔忍不住心疼的脱口说出：〃那我把梦想分一半给你！〃
骆心蕾听了一愣。
杜凯翔：〃这样说好像很奇怪，我应该说……梦想如果有颜色，有温度，有重量，我都愿意分一半给你，这样你就不会觉得你的梦不够精彩，不够漂亮，不够温暖……〃
骆心蕾一阵感动，伤感的又掉起眼泪：〃你又要害我哭了！〃
〃你还可以把眼泪分一半给我……〃
杜凯翔掏出面纸，想替骆心蕾擦干眼泪，骆心蕾反而无法抑制的哭得更厉害。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这样我会喜欢上你的……〃
骆心蕾上前紧靠在杜凯翔怀里哭泣，杜凯翔一时之间，手也不知该怎么摆，只能像哄小孩一样的轻轻抱住心蕾：〃糟糕！我好像常常惹你哭……〃
杜凯翔温柔的体温，让骆心蕾很想就这么依靠在杜凯翔怀中，凯翔却像是不懂心蕾的心思，只是继续温柔地安抚着心蕾。
〃现在发现了，你要怎么办？〃
骆心蕾不想给杜凯翔机会拒绝自己，于是主动抱住他：〃我都可以忘了他，你也可以忘了芊芊的！〃
杜凯翔迟疑许久，仍心情复杂地无法回应。
骆心蕾：〃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说你不可能爱我，不然我就会一直喜欢你，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杜凯翔当然更说不出讨厌心蕾的理由，心蕾见凯翔没有拒绝，立刻欣喜抱得更紧。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来，从今天起，我要开始跟你恋爱，开始过开心的日子，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伤心的……〃
骆心蕾抬着看着凯翔，期待他的回答，凯翔不忍心蕾失望，只有点了头。
骆心蕾笑了，满足地靠在凯翔怀里，被心蕾紧紧抱着的凯翔，仿佛又感受到被爱的滋味，慢慢露出了笑容。
20
海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点亮床头灯，起身下床。却意外踢到床底下的铁盒。
铁盒发出的清脆声音，很明显的表示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海薇还是眷念地打开了铁盒。
空的铁盒，只剩盒底的铁皮反射出海薇无奈的脸。
〃已经不见的东西，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吧？以后没有人会想起曾经有个爱哭的橘子妹……〃
海薇不舍地盖上铁盒，紧紧抱在胸口，忍不住想起心蕾告诉她海芋田的事。
〃不知道那片海芋花田，是不是跟我小时候幻想的一模一样……〃
海薇闭起眼睛开始幻想，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笑了，可是笑容里却带着苦涩与惆怅。
向海薇一人走在阳明山中，四处寻找着一片片农田。
找了许久，海薇总算看见右前方远处，遍布着白色花田。
夕阳霞光让白色的海芋花田，显得更美，海薇看着花田，不禁入神，海薇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梦想，闭起双眼。
〃我的梦想是要种海芋田……〃
海芋田里，杜凯翔原蹲下来在拍照，慢慢站起来，专神地拿数码相机近拍海芋花。
海薇：〃因为我们家住台北的时候……〃
杜凯翔听见身后有声响，回头，诧异看见向海薇，才要叫喊，紧接着更吃惊地听见向海薇在背诵内容似乎很耳熟。
〃我爸爸天天都会送我妈妈一束海芋……〃
向海薇依然闭眼默背，看不见杜凯翔带着复杂的心情，慢慢走近到她的面前，紧接着说下去：〃收到花的妈妈就会笑得很开心。〃
向海薇大吃一惊，害怕地睁开眼，杜凯翔就在近眼前，愣然了。
向海薇拼命往前跑，像在躲避橘子妹的往事回来。
杜凯翔：〃橘子妹！〃
向海薇：〃跟你说过几百遍了，我不是橘子妹！〃
〃那你干吗要跑走？！〃
向海薇也突然觉得自己跑走的行动很荒谬，有些不打自招，踩刹车停下来，喘着气反驳：〃我哪有落跑？！〃
杜凯翔也跟着停下脚步，喘气说话：〃你满能跑的。那年运动会应该选你去跑大队接力……〃
向海薇心情一动，沉默下来，和杜凯翔又回到橘子妹这个尴尬又奇妙的关系和感觉。
〃当我是笨蛋耍，很好玩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橘子妹？！我认识的橘子妹不是这样的！橘子妹不会忘记她的朋友，她是我们六年甲班永远的同学！〃
向海薇惊愕了，心里某部分也被杜凯翔的言语伤害到了，立刻反击：〃不要说的好像很了解我！每个人都有不想说出来的秘密啊！〃
杜凯翔突然觉得眼前的向海薇很陌生了，根本无法和橘子妹联想在一起。
〃我以为长大见面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是我想得太美好了。〃
向海薇也恍然察觉到，自己伤害了杜凯翔的情感，歉然失言了，才想开口道歉，杜凯翔却转身离开了。
向海薇带着懊悔，看着杜凯翔走开，心里难过到想哭也哭不出来。只好坐看海芋花田，环抱无助茫然且脆弱的自己，难过地喃喃说着对杜凯翔的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杜凯翔：〃说大声一点，不然我听不见的。〃
向海薇吓一跳，回头，才发现杜凯翔又折返了回来，朝她走近，向海薇连忙伪装心情。
〃你干吗偷听我说话？〃
〃你不是要跟我说的？〃
向海薇沉默了，别过头，不敢正视杜凯翔。
杜凯翔：〃本来我有很多话想见面跟你说的……〃
向海薇：〃我爸在宜兰过世以后，我就很讨厌在宜兰读书的那个学期，所以你看，我不但名字改了，连同学也不想认了。〃
杜凯翔显得错愕，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原来是这样……〃
〃不过，不管怎样，谢谢你记得我，还有这片海芋田……跟我梦想中的一样漂亮。〃
凯翔尴尬回应：〃不客气。我们……连同学都不能做了吗？〃
〃人长大了都会变的，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橘子妹了。〃
海薇偷看一眼身旁难过不舍的杜凯翔，又看看海芋，眼角不觉泛起泪光，赶紧偷偷用手擦掉，不让杜凯翔发现。
凯翔21…22 橘子园的照片
21
向母进来打扫向海薇房间，看见床底下留有的糖果铁盒，神经质地打开，发现已经是空盒子了，她稍松口气，狠着心丢进垃圾袋里。
向母继续打扫整理床铺及沙发，忽然发现夹在缝隙里的照片，她取出照片，一看就愣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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