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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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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那几天,朱武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后来伤势好些之后,又很无聊。箫中剑只在中午晚上来一次给他换药喂药,又不大说话,常会让人觉得是个非常冷淡的人。这自然是和朱武的想象大不相同的,或许箫中剑只是遭遇了什么让人绝望的事还没缓过神来而已。朱武这两天多作尝试,想要跟箫中剑拉近距离,但屡屡失败,确实令人有点丧气。
  “好好,是我想多了。箫兄待朱闻这么好,朱闻苍日将来就算死也将全力报答您的大恩大德。”银鍠朱武这个名字是北国将军长子的,既然他到这里来遇到了太子,自然就应该换作南国朱家的朱闻苍日。
  
  箫中剑挑着眉毛看了他一眼,收拾好东西,站起来,“那我晚上再来。”说着就往外走。
  
  “箫兄,等等。”
  
  “何事?”
  
  “那个……如果不忙的话……”
  
  “你想说什么?”
  
  “那个……你看我本来是个江湖人,到处走走跑跑的,现在整天一个人躺在这里,也挺无聊的,日子很难熬……”朱闻看箫中剑一脸茫然,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是说,我很寂寞,能不能呆一会儿,就是随便聊聊天也好嘛。看你一天来来回回,我也挺愧疚的。”
  
  箫中剑听完顿了一下,开着门拿着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闻本以为他是要拒绝了,结果箫中剑却将伞放回去,侧身从门背后拿了扫帚带进来的雪几下扫出去,而后走进来,关了门,坐到朱闻床边的凳子上,道:“我在医馆学医帮忙,给你换了药自然要回去,你不必愧疚。”
  
  “那你现在要走吗?看你脸都冻红了,不多休息一下?”朱闻有点失望,不过这是他早料到的了。
  
  “你不是让我跟你聊天么?”
  
  朱闻很疑惑这人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南国皇帝箫振狱虽没立后,好歹三个皇子还是有的,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不在状态的。
  “箫兄啊,朱某斗胆,很想问一个问题。”
  
  “嗯?”
  
  “你怎么整天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箫中剑神色一动,朱闻知道自己猜对了。
  
  “难言之事,朱兄可否就此打住。”箫中剑把头瞥到一边,冷冷道。
  
  朱闻忙道:“啊,没没没,我就关心下你。如有冒犯,很是抱歉。但是,人遇上了什么事,藏在心里就会生霉,还是说出来好啊——箫兄别误会,我没逼你说,朱闻只是提个意见而已。”
  
  箫中剑点点头,难能可贵地勉强地笑了,“多谢朱兄关心,只是这个事现在不能说。”
  
  “好好,我们不说这个,说说除夕吧。箫兄陪我的话,你亲人怎么办?”朱闻很想知道箫中剑的底线在哪里。这又是个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果然,箫中剑闻言一顿。外面的雪压断了枝条,“啪嚓”一声之后,便是簌簌的雪落之声,很快恢复了宁静。
  
  朱武最开始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只当箫中剑是忽生了了南国人古怪的多愁情绪。但很久之后,他再想起那句话,忽然发现,那背后隐藏着的,正是他花了半辈子去追寻的秘密。
  
  “朱兄,箫某乃是孤独之人。”箫中剑那么说的时候,屋内烧炭的声音都湮灭了。
  
  
                  除夕
  “朱兄,箫某乃是孤独之人。”箫中剑说这话的时候,想到的是昔日趁太傅转过身的时候和两个兄弟打闹的情景。那时他朝三弟的方向扔了一团纸,纸上写着一首嘲笑太傅大老粗的打油诗,不料失了手,纸团从窗口飞了出去。而后就见父皇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从门口走进来。
  
  他以为会被责骂了,没想到父皇却是来叫他们三日去吃饭的。他记得那日也是大节夜,宫里到处张着彩灯,桌上只有他们三兄弟和父皇四个人,连宫女太监都屏退了。
  他到最后也没有被责罚,那件事却一直藏在他心里让他分外不安,最后化成一股力量,让他不敢再犯了。
  
  在宫中的时候,他常能在书上读到三十夜里的各种风俗,心中分外好奇。而这是他在外面过的第一个除夕,心里却倍觉凄凉。
  
  他一面听着朱闻在那里絮絮叨叨,像是要把闷了好久的话全都倾倒出来一般,一面安静地打扫屋子。
  
  “这屋子挺干净的啊,箫兄何不休息一下?说说话嘛。”朱闻的神情看起来非常古怪。
  
  箫中剑并不知道朱闻怎么看他的,但他至少看得出来朱闻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百姓。所以他也没提这件事。朱闻有双异常敏锐的眼睛。
  “我有在听,”箫中剑把抹布挂到门背后,将扫帚拿了出来,“大年三十打扫屋子是习俗,跟干不干净没关系。”
  
  “啊?哦哦哦,”朱闻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又不是你的屋子,一般人家都是打扫自家吧。而且我又不住在这儿。”
  
  箫中剑拿着扫帚东一下西一下,一看就知道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忙了半天也没见分散的灰尘集中起来了。
  “我是住在这儿啊。”他忽然直起身,愣愣地看着朱武。
  
  “啊不对不对,这里这么小,你应该住在离这里很远的医馆之类的地方。”就朱闻的判断来看,他虽还没出过这屋子,但这四周安静异常,偶时还能听到树叶翻起的海涛声,这显然应该是在山上。
  
  “前段时间镇上闹瘟疫,医馆忙不过来,半夜都得出诊,所以我在那边暂时住下也好帮忙。这间才是我的屋子。”箫中剑看朱闻有点吃惊的样子,也觉得很有趣,但因为那件事,始终提不起精神来,只得埋了头继续扫地。他脑中总是萦绕着一副想象中的画面,冰天雪地的某处,摆放着一位仙女心碎的尸体。而这画面带来的寒意,却在他见到朱闻的时候短暂地消失过。所以他在莫名中,即使拼了命也想把这个人救回来。
  这或许是因为那双死死抠着毫无缝隙的青石板路的手,又或者是布满他全身的混杂着泥泞的鲜血。
  
  他能在朱闻身上感受到一股凛冽之气,而这正是与那常驻于他胸中的钟粹宫的阳春三月截然不同的。
  那样的凛冽之气之中所夹带的杀意,并不为他所喜。
  
  他眼中的世间,正与江南的细雨流水一样,纵然千姿百态,也能在彼此的交融中和谐相处。
  所以他并不明白父亲威逼利诱地要他学武的原因。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没学过。
  
  打扫完后,他将红纸铺开在桌上,从柜子里取来砚台磨好墨,开始想要写什么。
  宫中没有贴对联的习惯,所以既然出来了,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下。他自负文才,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展露的机会。
  虽无欣赏之人,看样子也知道床上那个朱闻是不懂这些的,但自己看了高兴就行。
  
  将屠苏酒倒给朱闻喝了之后。对方对药酒表现出来的嫌恶之意反倒让他心中一动。
  
  “为什么还有这种酒。那种掺了水的假酒已经够了,现在还有这样味道古怪的酒,简直是有负酒之美名。”
  
  “你习惯喝烈酒?”
  
  “啊,嗯。是的,烈酒比较适合我们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豪气。”朱闻已经从床上爬出来了。现在他穿的衣服是箫中剑照他原来那件的样式重新找人做的一件。那日箫中剑用纸包了一件血衣去裁缝店,还把那老板吓得脸色惨白。
  
  见朱闻因连日未曾下床而双脚发颤,箫中剑上前去将他扶住。
  “我已找了辆马车,车夫不愿在除夕做生意,所以待会儿出去只有我来驾车了。”
  
  “你行吗?”朱闻怀疑地看着他。
  
  “昨天稍微学了一下。”箫中剑不甚在意地说,面不改色地又喝了一杯那所谓难喝至极的药酒,“晚上我们先去师傅家吃饭,而后可以四处看看,县太爷好像是要放烟花。”箫中剑把酒放下之后,再看了朱闻一眼。他忽然觉得这个人看来虽坦荡直率,但总让人觉得没底。
  不过他并不真的在意这些。
  
  出门之前,朱闻坐在镜前梳自己的头发。一两个月没动手挽过髻,手也生了,弄了半天仍是歪歪斜斜的。
  
  箫中剑看不过去,便走到他身后将梳子拿过来。
  “你坐好。”
  朱闻受宠若惊地回头看他,他从后捧着朱闻的两颊扶正了,道:“别乱动。”
  
  朱闻讷讷地应了声好。
  
  其实梳髻这种事箫中剑自己也不太会。他常年卧于病榻,大部分时间都散着头发。就算真有什么场合需要梳髻,当然也不用自己动手。但他认为朱闻是江湖人,不比他手巧,这种简单的事情自己必然做得比他好很多。
  
  他袖口宽大,轻轻一摇便会兜起微风。正当他焦灼于前方那人脑下那几束从他指尖滑下的发丝时,朱闻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凑到鼻尖嗅了嗅,道:“你袖子里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那是兰泽的味道,我放了一些在衣柜里面。”箫中剑本不奢望朱闻会理解这些文人的爱好,但多日相处下来,他又觉得这人与普通的江湖人不太一样,显然是受过教育,并对天下有着自己的一套见解的。故当他提到这个的时候,心中也隐隐地希望朱闻可以明白。
  
  “好闻是好闻啦,大男人搞这些玩意儿也太矫情了。”说着朱闻就把箫中剑的袖子抛开了。
  
  箫中剑轻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二人直至日已偏西方把一切打整停当。那时箫中剑的手已酸得发麻了。
  门外的马尾松和松树下的桂花树都压了雪,就连远处的白草也被雪盖住,不见了踪迹。夕阳的橘红色落在湿润的雪面上,零碎地反射出金色的光来。
  
  箫中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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