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青春 浮华一生 作者:道存阳(晋江2012-05-08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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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我这要笑不笑的模样，不知怎么地更加气愤了，说话的时候把脸给瘪得红通通地，“你站住，我有话问你！”
　　
　　“哦……”我放下手里的垃圾桶，看了看地。
　　
　　女孩走近我时，顺着微风而来的，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我在想，是不是女孩子身上都有这么一股味儿呢？这个想法不到半秒钟便被我否定了，因为……因为小嘟囔身上就没这味儿，她身上的味道是……
　　
　　“我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唐烟又生气了，甚至上前动手推了推我，“姜文！”
　　
　　“有！”我如梦初醒，可是又纠结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和女同学站在办公室门口？在干啥？
　　
　　“上次那个女孩……是不是你喜欢的人？”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低低的，语气也柔顺了许多，只有眼角的泪痕还在。
　　
　　我想了想，她说的应该就是小嘟囔了。
　　
　　可是我该点头吗？还是该摇头？
　　
　　“唔……”最后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在她没有哭，不过只是没有哭也没有笑，自以为是地狠狠地甩下一句：“呵……我就知道……”
　　
　　她知道什么了她知道！她这样子可真是恶心！
　　
　　自那之后，我和她可以说得上是彻底地决绝，即使不用老班的吩咐，我也不会再招惹她了！
　　
　　高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过后，老班为全班的同学做了一个调查，关于大学的志愿以及专业，他言辞恳切，说的话题无一不是围绕着高考。
　　
　　“——你们现在数数，到底还有几天学习的时间？两百天不到了，是该努力了！”
　　
　　“——现在选择怎样的学习态度，决定了将来你们会有怎样的大学生活！有多少人敢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不抱怨不气馁，一步一个脚印？”
　　
　　“——你们当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人的一辈子只有一次高考，你们应该珍惜，错过了这么一次，悔恨终生！”
　　
　　当时我正和裴君埋头对付阿飞布置下来的英语作文，没空理会老班说的到底是什么。
　　
　　只在下课之后，等手上的作业差不多搞定了，他才开口：“刚才老班说的事儿，你听清了没？”
　　
　　我没空搭理他，趁着这几分钟给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裴君见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撇了撇嘴，“哎……我们的全能王子，我问你话呢……”
　　
　　“什么啊……”我很不满，他睡觉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打搅他！
　　
　　“大学的志愿，你准备填哪儿？”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我想了想，北京上海真的是好远，现在回想起当初，怎么会想忘那地儿冲呢。
　　
　　“应该……应该就留在本市吧。”
　　
　　裴君听我这么说，瞪大了眼睛，“你……你没搞错吧？级段前三十的人，你留在本市干嘛？想考更好的学校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说的不错，级段前三十，老班也曾这样夸奖我，建议我去更好的学校，这样一来我才会更有学习的动力。
　　
　　可是我不想离开，不想离家乡太远。
　　
　　阿爸和阿妈不止一次地和我谈过大学的事儿，他们认为，交大北大对我来说没有问题。可是他们却从没想过，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期盼，让我在这日复一日的学习里，让努力反而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我觉得自己逃不掉了。
　　
　　高三的生活时枯燥无味的，每天除了学习学习学习，再找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好几次我被这堆积如山的压力给累得直接倒在课堂上睡着了。
　　
　　梦很香甜，梦里有我，还有阿爸、阿妈、裴君、唐烟……生命力所有的人都来了，他们来庆祝我高考顺利。
　　
　　然而，这场梦里唯独少了小嘟囔！
　　
　　我找遍了整个宴会厅，都没有她的身影。终于，在我跑得汗流浃背的时候，我在他们家那处紫藤萝架上见到了她。
　　
　　女孩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巴掌大的脸蛋，稀疏的头发，闪烁着像是星光的眼睛，她坐在上面看着我，不笑也不哭，只是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振振有词地问我：“大块头，你要走了吗？你要去哪里？你是不要我了是不是？”
　　
　　梦里的我特别地笨，我想开口和她解释，说我只是去上大学了，我没有要走，我会回来的。
　　
　　可是……可是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只是狠狠地瞪着我，两只眼睛没了眼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我准备接住她的时候，她却摔了下来。
　　
　　满地的血色，红色刺痛了我的眼，还有女孩死前不愿意闭上的那一双眸子……
　　
　　最后我是被吓醒的，我不敢相信故事的结局，我的小嘟囔和我的未来……
　　
　　寒假的时候，学校特意给我们放了一周的假期，假期过后便是迎面而来的一模考试。
　　
　　阿爸现在每天都在紧张我的学习，都说一模考试的成绩与高考最为相近，可是这个时候我的却没有了原先的雄心壮志，甚至连学习的动力都丧失了。
　　
　　一个艳阳的午后，我趁着阿爸和阿妈都在熟睡，偷偷地出了家门，跑到了小嘟囔家门口。
　　
　　原来那一扇棕黄色的木板门现在被换成了奶白色，就连门口种植的盆栽也由仙人掌换成了吊兰。
　　
　　我心里隐约地猜到了什么，可是我按捺不住冲动，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不是小嘟囔，是夏阿姨。
　　
　　或许是我刚才跑得太匆忙，连身上穿着的外套纽扣没系好都没发现。
　　
　　“小文啊……”夏阿姨面露震惊，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没事吧？”
　　
　　我刚预备开口问，只见房间里有走出一个男人。
　　
　　那人算不上英俊，只是眉清目秀的模样也叫人觉着是讨喜的，我见到他开了口的衬衫，还有蓬乱的头发，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似的，憋红了脸颊：“我……我没事……我走了……”说完我立马撒开腿跑开。
　　
　　夏阿姨却像是猜到我心理了，在身后喊住我，“小文啊……夏瓣不在家，在唐谦哪儿呢，你去找找看吧。”
　　
　　我当然是不会去找他的，小嘟囔和他在一起，那我再放心不过。
　　
　　只是……我只是有些话想和她说。
　　
　　这样想着，两条腿又忍不住踏上去往唐家的路。
　　
　　冬天的下午，唐家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几个兄弟站在一块儿，远远地我便见到了小多。
　　
　　“小多！”
　　
　　他见有人喊他，转过头看到是我，脸上的神情微微地变了。
　　
　　等到我走近，他一把将我拉到宅子后面的花园里，低声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我想来见见……小嘟囔……”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自己有些害怕被小多发现心事，只是抓住他的袖子，恳求道：“我都一年没见着她了，你帮我疏通一下？”
　　
　　唐家的人混的是黑道，宅子里头哪里是想进就进的？这道理我懂。
　　
　　“你要见她干什么？你疯了吧你？”他大喝一声，制止我下一句话，“你现在清醒一点，人家夏瓣是我们老大的人，说客气点，我见了她也该喊一句大嫂！算我求你了，别惹事了啊……”
　　
　　我正疑惑，这边被他推推搡搡地拉着出了唐家大门，走到街头的拐角处他才向我解释。
　　
　　“兄弟，我知道你对她心怀不轨，现在我劝你一句，真的……没事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麻烦？”我又不解了。
　　
　　小多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自己抽出一根，自顾自地吸了起来，“现在的夏瓣……已经是不以前的夏瓣了。你啊……看开点吧。”
　　
　　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想我现在光是猜都能知道，那个唐谦，定是欺负她了！
　　
　　“是不是她在唐老大那里受委屈了？是不是？”
　　
　　小多犹豫地点了点我，在我准备转头向唐家讨说法之前抓住了我，“你别冲动了！姜文，你真以为自己是她哥哥可以给她幸福？你放心吧，跟着唐谦，就算是苦，也不会苦到哪儿去的！这没你凑热闹的地儿！”
　　
　　或许小多这是在安慰我，连我自己都明白，我和唐谦的差距在哪儿。
　　
　　我想：或许等我高考以后，待一切成了定局，我就把她带回家！
　　
　　我要和阿爸阿妈说，你们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名叫夏瓣的女孩。她是杀人犯的女儿，她是流氓的种，可是我偏偏喜欢她！
　　
　　这么想着，我像是受到什么鼓舞，连带着几天的心情都变好了。
　　
　　一模过后，我的成绩被进了全级段前十，老班不止一次地夸赞我，未来啊、人生啊、一片光明。
　　
　　我被这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没人的时候，我甚至会自鸣得意地幻想着和小嘟囔的未来。
　　
　　可是有人却……我说的是唐烟，她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原来稳坐全班前二十的宝位的她，现在竟成了倒数！
　　
　　唐烟的父亲为此特意向学校提出申请，要将她转学，而下一个学校，居然是隔了大半个太平洋的美国！
　　
　　她走的那天我们正在上阿飞的英语课，她在全班四十余双眼睛里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以前认真写过的卷子全被丢弃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连带着书本、习题集、还有一大堆的复习资料，她连眼睛都不眨地全给扔了。
　　
　　教室外站着的便是她的父亲，一个穿着打扮极其考究的中年男子。
　　
　　下课后，裴君有意无意地向我提及关于唐烟的事，我都选择了回避。
　　
　　最后他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