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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杂事儿 (2)-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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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个我心中便是一动:莫非这家正缺个伴读书童什么的?嘿哟,LU了个CKY的!
  人牙子连忙转头冲我们喝道:“爷问话呢!都傻着呢?还不赶快给爷回话!”
  便见有那么两三个小厮向前跨了半步,行礼道:“回爷的话,小的识字。”
  我也连忙跨出去跟着哼哼了两声。
  那老者便一指我们几个,道:“你们,跟进来罢。”说着转身进了屋,我们便都跟进去。
  屋里有张大大的书案,案上摆着纸笔,老者便道:“每个人在纸上写几个字我看看。”说着便坐到一旁端了茶喝。
  我是最后一个写的,看了眼前面那几人的字,险些笑喷:不是“一二三”就是“人口手”,最搞的是那个“手”字的竖勾那一笔还勾到了右边。
  屏气凝神,提笔在纸上写了“家和万事兴”几个字,而后退回队尾。那老者放下茶盏走过来细看,不由偏头看了我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钟情。”我恭声答道。
  “读过几年书?”老者又问。
  这个……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四年一共十六年,读十六年的书还做家仆,老头儿会不会吓着?
  “小的只粗读过几本书,也是家父偶尔闲时教的。”我给了个囫囵的答案。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毕竟那些比较熟识的可靠的人牙子提供的家仆都是家底清白的,所以老者对于我的出身应该是放心的。便见他略提了声儿向门外道:“张牙子,进来罢。”
  那人牙子连忙跨进门来,陪笑道:“爷,可有满意的?”
  老者将我一指:“就他了,先要这一个罢,下回有能识字、会写字的再带过来。这是我的对牌,拿着到账房上取银子罢。”
  人牙子接过对牌道了谢,带着其余的人走了,于是我的命运就又交到了这个尚不知何姓的府里头。
  老者带着我出了这屋子,绕过一道屏风往内宅走,边走边道:“从此后你就是这府里头的下人了。将你买来倒也不为别的,只为咱们大少爷平日里要务繁重,前一阵子身边儿的长随又不小心摔断了腿,一直没能补上这个缺儿,致使少爷身边儿也没个能随身伺候的、磨墨侍书之人。如今你先暂时顶上长随这一位子罢,干得好了便可长期留用,若干得不好,便要将你安排到府里其它的位子上了,你可听明白了?”
  “是,小的明白了。”我应着。
  长随,字面意思就是长期随唤,照应主子身边的一应杂事,随时听候差遣。
  ——白LUCKY了,这可真不是个清闲活儿呢。也不知这新主子大少爷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要务繁重”?什么要务呢?做生意?生意人一向精滑算计,有这么一个老板是祸非福。说不定还要陪着他出去应酬,喝花酒逛窑子做按摩洗桑拿,在外面养个七八奶的我还得替他瞒着家里的原配夫人……
  通常这类的主子都是脑满肠肥膀大腰圆油光满面酒臭熏天——天,天,一想到那形象我就感到一阵窒息,前途分外渺茫,人生相当无望,我好难过……我……
  穿过一扇月亮门,便见那石榴树下,月季架旁,荷花池边,翠竹榻上,悠悠哉地躺着那么一位枕着胳膊敞着怀、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歪调儿的男人。
  “大少爷,新的长随给您买来了,您先过过目?”老者上前毕恭毕敬地道。
  男人哧地笑了一声,语声慵懒:“雄伯,这些事儿您做主就成了,不必来问我的。”
  雄伯仍旧恭声道:“怎么说也是做长随的,以后得在您身边儿日夜伺候着,您还是亲自过过目的好。”
  男人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支着竹榻坐起身,偏头向着我这边望了过来,两下里视线一相接,不由都是一怔。

  缘是孽缘

  怎么会呢?
  这个人竟然是楚凤箫。
  不由暗暗欣喜:是他可就太好不过了,虽然与他并没有怎么深交,但是有些人只见一次面就可以看得出好坏的——他,是个不错的人,有同情心,对人和善,而且,似乎他也喜欢《将进酒》。
  ——所以,如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恳求他销去我的奴籍,他应该会高抬贵手的吧?
  “过来见过大少爷。”雄伯冲我打了个手势。
  我上前几步至楚凤箫的面前,躬身行礼:“给大少爷请安。”
  “哦……”他略哑的语声中带着几丝似笑非笑,“抬起头来。”
  嗯?什么意思?
  我仰起脸,迎上他那对微微眯起的含笑眼:这家伙见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有什么可看的?而且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儿,完全不见了平日的那几分温润儒雅,倒是眼底里时常带出来的那股子坏坏的劲儿此刻还完整地保留着。
  怎么,难道他想就此改正归邪了?
  “名字。”他悠悠地、懒懒地吐出这两个字,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就这么在唇畔噙着,明明对人笑脸相向,却总有着可望不可及的疏离感,令人想亲近却又惶恐。
  嗳?刹了个那的功夫我竟产生了这么多的念头,见鬼了。
  “我叫钟情。”我淡淡地,从容地应答。原本做为个下人,话是绝对不能这么回的——在主子的面前岂能容你自称个“我”字?这是不敬,是逆主,是足可以打死你而无需解释的罪过。——为了早日获得自由,我其实是可以暂时抛下一定限度的自尊去附会这些古代的没人权没人性的规矩的,只是,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面对着楚凤箫这样的一副神情,我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做出卑微的样子来——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这么想。
  “混帐!怎么回话的?!一点规矩都不懂?!”雄伯在旁低喝。
  楚凤箫扬起了眉毛,然后笑了起来。那对天生的含笑眼慢慢地、慢慢地弯成两道月弧——原本这样的笑眼弯弯是最为温柔的一种笑颜,然而放在他的脸上竟然只能展现成为一种坏,一种极致的坏,坏得让你牙痒心痒浑身痒,想让你一口一口把他活吞入腹——
  老天……他是——
  “我到处找你,果然又躲在这里偷懒!”不等我从自己刚刚产生的某种可怕的认知中醒过神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月季花架子后面传出,紧接着便从姹紫嫣红之中转出一个人来,雨过天青色的衣衫,惊鸿掠翅般的羽眉,晴秋明月眸,清风拂云面,如静玉,如暖春,如碧空。
  ——楚凤箫?
  这个——两个楚凤箫?!我眼花了?我精分了?我穿越了?——咳,我本来就是穿越的。——但是眼前这——哦……双、生!
  那么……究竟哪一个才是正版的楚凤箫?
  我猜,是后来的这一个。因为竹榻上的那一个说话的声音让我刚刚联想起某人来,而他此刻唇角一勾,又开口了:“小钟情儿……又是你。”
  小钟情儿。普天之下除了那个流氓知府大痞子还能有谁把我好端端的名字叫得像个春心荡漾的大姑娘?!
  ——他竟然和楚凤箫是孪生兄弟——真是……
  “小钟儿?”第二声是正版楚凤箫发出来的,一脸好笑地望住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耸耸肩:我强烈希望自己不在这里。
  “二少爷,这个……钟情,是老仆给大少爷新买来的长随。”雄伯尽管也觉得眼前这事儿看起来很诡异,但仍恭声地解释道。
  “噗——”楚凤箫一下子笑喷了,走过来一掌拍在我的肩上,“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儿么?这下子说我们无缘我都不信了!”
  孽缘啊这。
  “二少爷,您认识他?”雄伯的年纪虽然已近半百,却还要称呼这两个小子为“您”,这就是古代的尊卑礼教,听得人心酸。
  “喔,是呢。”楚凤箫笑,瞅了眼竹榻上的那只流氓,又望向雄伯道:“钟情儿是给我哥的长随?”
  “正是,”雄伯道,“二少爷若是觉得不妥,老仆这就把他发卖了去……”
  “喔,不不,妥,挺妥的。”楚凤箫眉眼含笑,满脸地有趣。
  雄伯在我脑后勺上一拍:“还不见过二少爷?!”
  “见过……”我拱手躬身,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凤箫伸手托住胳膊肘,笑道:“免了,咱们家没那么多俗礼。”
  “咱们家”,多亲切的三个字,可当我瞟了一眼竹榻上那只之后,实在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竹榻上那只站起身来,又伸了个懒腰,向着雄伯道:“雄伯,我一会儿在前面还有个案子,晚饭大约要晚些。”接着一抬腿在楚凤箫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小子找我什么事?”
  楚凤箫拍着屁股转过身去,从怀里掏出张大红请柬来:“张大人的小舅子的表姑的二弟送了帖子过来,你要不要去赴宴?人还在前门儿等着,你去不去的赶紧给个话儿!”
  “不去。”流氓十分干脆地回绝,转身吊儿啷当地沿着月季花架子离开了。
  楚凤箫打开那帖子看了看,道:“喔……于宝久家啊,听说他女儿被誉为清城四大美人儿之一呢……”
  “去。”那流氓立刻头也不回地改了口。
  雄伯带了我认了一圈儿这楚府——说是楚府,其实就是清城府衙的后宅,前宅办公,后宅住人,因我来时走的是偏门儿,所以当时竟没看出这是清城府衙的附近。
  知府的宅子当然不算小,只不过因为那楚大流氓和他的弟弟楚凤箫都没有成家,所以下人也不多。雄伯也姓楚,是楚府的管家,掌管着这后宅里的一应大小事,另还有负责打扫、洗衣、做饭、干杂活的婆子家丁若干,唯独没有丫鬟。听说这是因为兄弟俩都没娶妻,远在家乡京城的楚老爷子怕这俩小子在外头跟丫头们胡搞,万一在娶正室之前弄出个儿子来,那笑话就大了,所以干脆一个丫头也没给俩人配,生活起居全交给长随小厮伺候。
  ——也正因如此,我的下榻处就被安排在了楚大流氓的卧房的外间,以方便随时听唤。
  照理说,一般富户人家的少爷最少要随身配备四名长随,其余各类执事小厮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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