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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杂事儿 (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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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你们三个。”知府大人懒洋洋地笑,“是谁奸杀了张陈氏?”
  奸杀?唔,是仵作验尸的结果。可惜了,这是古代,否则只需验一验张陈氏体内残留的体。液就能直接找出杀人凶手来。
  是五大三粗的陈全发?还是胆小如鼠的李耀祖?表面上看来似乎陈全发更有可能一些,但是人不可貌相,扮猪吃老虎的事并不少见。
  “冤枉哪——”李耀祖又是一声尖叫,整个人几乎完全趴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外加拼命叩头,我亲眼看见一缕鼻涕被他沾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拉出一根晶亮的丝。
  “哭喊者板子伺候。”知府大人只淡淡地道了这么一句,李耀祖立刻便收了声。
  “郑头儿,李耀祖说他油灯里的油用完了……那灯你可检查过了?”知府大人问向衙役头。
  “回大人的话,检查过了,灯里的油确已用完。”郑头儿出列答道。
  “陈全发,昨天你同谁喝的酒?”知府大人突然又将问题转向了陈全发。
  陈全发愣了一下方道:“回、回大老爷的话,昨儿个小民下工回来,自个儿在路边酒摊子上喝的,并、并无旁人相陪。”
  “唔……眼下看来,只有你们三人无法证明案发时不在现场,因此奸杀张陈氏之人必然是你们三人中的一个。这件案子嘛,说大不大,说小么,也不能潦草完事儿。你们须知老爷我的这顶乌纱才戴了不过一年,还不想早早摘下,所以老爷我是宁错杀一百也绝不能放过一个。你们三个要么就一齐打入大牢等着秋后问斩,要么就给老爷我好好儿想想:是痛快地自了首免去大家的麻烦呢,还是有什么可疑之处、可疑之人未曾对老爷我尽述呢?”知府大人慢悠悠地说着,那懒洋洋的语气非但不会让人认为他是在开玩笑,反而还有种无形的杀意,令人对他那“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的话深信不疑。
  这个知府,昏官一位。
  李耀祖最先吓抽了,浑身抖如筛糠,却又不敢放声喊冤恐挨板子,哆嗦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又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伸手向我一指:“他!回青天大老爷,是他!肯定是他!他是凶手!”
  我偏头看他,见他满脸水当当地泛着鼻涕的光泽,让人很想用大板子好好儿地“怜爱”他一番。
  “这个姓钟的——他、他就是个小白脸儿!”李耀祖声音也高了,腰也不软了,一口气说五个字也不费劲儿了,“小生曾见过张陈氏去他住的那柴房里待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平日里两个人也眉来眼去的,言行极不检点!望大老爷明鉴哪!”
  “钟情儿,”知府大人的声音慢悠悠飘下:“李耀祖所说的可确有其事?”
  “回大人,张陈氏前往小民屋中不过是闲话了半个时辰而已,并未涉及什么私情。至于眉来眼去……小民极少关注张陈氏,她有否对小民眉来,小民不知,小民却从不曾对她眼去。”我如实应答。
  如果这位知府大人还没有昏聩到不动脑子的地步,应该可以听得懂我话中的暗示:若李耀祖当真是位正人君子,就不会去那么注意人家有夫之妇的言行举止,何况他马上就要应考,更应当专注于书本,而不是奸。情。
  另外,我并没有否认张陈氏对我的“眉来”,她本就是个风流人物,这位知府有必要知道这一点,说是“奸杀”似乎并不完全对,张荣家的院子并不很大,倘若张陈氏被人强行OOXX一定会发出或大或小的声音的,凶手如果是李耀祖和陈全发中的一个,难道不怕这声音被我和另外一人听到么?因此说成是“情杀”应该更确切些,张陈氏在死前同凶手的OOXX行为当属自愿,只要能问出李陈二人平时与张陈氏有无暧昧举止,离找出真凶就更近一步了。
  “李耀祖,钟情与张陈氏眉来眼去,你又是如何看见的?”这位知府大人幸好还不算太昏,脑子还是动了一动的。
  “小生、小生只是无意中撞见、撞见的……”李耀祖也不是很傻,听出了知府的言下之意,吓得不敢再多说。
  “喔——钟情儿,你可还有话说?张陈氏是否为你所杀?”知府大人又问向我,那语气倒不似质问,反而像是无聊人等在打探什么八卦绯闻般。
  “回大人的话,张陈氏不是小民所杀。”我答道。
  “不是你所杀那是谁所杀?”知府大人很没水准地继续问。
  “小民不知。”我干脆利落地答。
  耳里听见这位知府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儿,这笑声听来竟有一种识穿人心的通透、调侃和讥嘲。
  “陈全发,你呢?可还有话对本府说?”知府大人说话的语气里却没有通透和调侃,只剩下淡淡的讥嘲味儿,似笑非笑地继续发问。
  陈全发低头想了一阵,终于一抬手,准准地指向了我:“回……回大人的话,小民也曾看到过姓钟的同张陈氏共处一房……”
  我挠挠头,很想抽抽我的嘴角。张陈氏的确是去过我房里的,拉七拉八地很是赖了一通不肯走,不过就是些闪烁暧昧的勾引之语,让我恶寒了很久。如今被人指到鼻子上来,万一这位好像不怎么清明的知府大人没什么耐心、不肯好好查案,冤我个奸杀妇人之罪,那岂不是滑稽了?我有那胆儿也没那心呀,有那心也没那套家伙什儿呀。
  知府大人便又问了:“钟情儿,这二人都曾看到你与有夫之妇张陈氏共处一屋,如今她被奸杀在房,你可有何话说?”
  “大人,”我淡淡开口,“张陈氏到小民房中说话确有其事,只不知这与她被奸杀在房有何关联?”
  “这——这不是很明显么!”不等知府大人说话,李耀祖已是迫不及待地指了过来,“你与张陈氏之间不清不楚,不是你做出这档子事来还能是谁?!”
  掏了掏耳朵,没有理他。
  “大、大人!”李耀祖见状忙转头去看知府大人,“他不敢正面作答!凶手必是他无疑了!”
  知府大人那厢一笑:“你是知府还是我是知府?要不你坐到我这儿来问案?”
  李耀祖吓得连连磕头:“小生不敢!小生不敢!大人恕罪!”
  这位知府大人还真是没个朝廷命官应有的威仪,说话语气完全像个市井无赖。
  没等这无赖知府再开口,忽见后堂跑上来个小衙役,附在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阵,知府大人“哦”了一声,挥挥手,那小衙役便退了下去。
  听得这位大人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笑道:“罢了,今儿个便玩儿到这里,本府来了客人还需坐陪,结案罢。”

  赏你十板

  “结案罢”?他好像还没问出什么来呢吧,为了陪客这就要结案了?果然是昏官。
  “堂下之人听判:”这昏官已经迫不及待要退堂了,“案犯陈全发因奸杀张陈氏,罪证确凿,予以收监,秋后问斩……”
  “冤枉啊大人——”陈全发惊惶失措,连连叩头:“小民冤枉——”
  昏官的声音里带了几许不耐烦:“经本衙捕头现场查验,发现张陈氏屋中地面留有少许砖灰——陈全发,张荣家方圆一里内,在砖窑做工之人只你一个,这杀了张陈氏之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冤枉啊大人——”陈全发语声凄厉。
  地面上有砖灰,这个决定性的线索昏官应该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提出来?这人的思维还真是不合常理。我忍不住稍稍抬了抬头,看到了那铺着黄缎子的公案上方这昏官的一只手指意外修长的手。
  昏官不待陈全发继续喊下去,由签筒里抽出根签子便要往下扔,口中冷声道:“你小子还敢咆哮公堂?来人哪,狗头铡抬上来,老爷我今儿就铡了他——”那签子却捏在手中,迟迟没有抛出——这签子若是落了地,哪怕一秒之后明白了是误判,那也是万不能改变了。
  “——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陈全发直吓得爬过去,地面上留下长长一道湿痕——他吓得小便失禁了。“我昨夜穿的是才刚洗干净的鞋,根本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在张陈氏的屋中留下砖灰,是不是?”昏官语声里带着调侃的笑,指尖一挑,签子轻轻落在地上,“拖下去,秋后问斩。”
  陈全发失了魂儿般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被两名衙役拖下了堂去。听得这昏官似是自语般地笑道:“省了老爷我的事儿了,本还想先诈一诈李耀祖,说那张陈氏屋中地上有灯油呢……”
  李耀祖也不知听没听见这话,只管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这个……无厘头的知府,竟然会用这种近似流氓作风的法子来问案,他怎么当上知府的?买官?朝中有后台?更可气的是这法子分明他早就想好了,却迟迟不肯使出来尽快结案,其原因不过是恼我们扰了他的午饭,这才故意言语撩拨得人相互指证,他在堂上喝茶看戏,待堂下人急够了怕够了咬够了,他也娱乐了哈皮了满意了,然后结案了事。
  恶趣味的男人。
  “李耀祖,没你什么事儿了,退下罢。”恶趣味的知府大人懒懒地道。
  李耀祖磕磕绊绊地下得堂去,这一遭儿公堂对簿把他吓得不轻。
  我呢?我呢?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恶质知府把我留下来有何居心?
  “钟情儿,”知府大人懒洋洋开口,这两个字总被他叫得三分暧昧,“本府此前在荷香村所隶属的咏春县做过一段时间的县令,荷香村的人口册子仅只一本,本府好像还没有健忘到记不起那个村子一共只有三十户人家、四个姓氏:张、陈、刘、徐。你这个钟姓人氏又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可否为本府解此疑惑呢?”边说边从签筒内抽了支令签出来捏在手中,语气里带着似笑非笑地道:“若是解得不能令本府满意,就莫怪本府赏你板子当午饭吃了。”
  哎哟喂。
  “回大人,小民是被人收养的义子,本家姓钟。”我不紧不慢地回答。一个谎话要靠十个谎话来圆,这话绝对在理儿。
  “喔,”知府大人更是不紧不慢,“那么收养你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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