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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杂事儿 (2)-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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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淡淡地干脆地答应了,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我会问他那一成责罚是什么的,却没想到我对自己的答案有如此的自信,不由更是兴致盎然。
  ——自信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反正不能让他太得意。
  “那就说罢。”他悠悠笑着望住我。
  “我需到隔壁准备一下,请将此房间的油灯全部熄掉。”我说道,楚龙吟点头同意。
  我离开徐进的房间重新回到李三聪的房间,唤来院子里的两个随唤家丁——我是长随,等级比他们高,所以他们需听我的——还真是不太好意思。
  顾不了那么多,让家丁把李三聪的尸体按被发现时的样子重新倒悬至梁上,方位与高低都调整至相差无几,而后吹熄东墙那桌子上的油灯——东墙的那一边就是徐进的房间。屋子里只燃着西墙桌上的那盏油灯,即李三聪所用的油灯。
  再之后,我轻轻地推了李三聪悬在半空的尸体一把,让他左右摇晃起来。
  从李三聪的房间回到徐进的房间时,黑乎乎的屋子里由东墙上那个近两天才有的缝隙中——确切地说,是一个小洞中透出了隔壁李三聪房间内的灯光,灯光投射在东墙上,印出一个人的上半身来,观其高度,似乎是正坐在那里左右摇晃。
  “李、李三聪!”黑暗里徐进和陈向东吓得惊呼,李三聪身体的轮廓对他们两个来说相当熟悉,因此凭这影子便能认出他来。
  楚凤箫二话不说大步跨出门去,想来是去了隔壁看究竟,很快便带着惊疑之色转了回来,双手握在我的肩上,既好奇又欣喜地问道:“小钟儿,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小孔成像。
  小孔成像的原理不必赘述,想来这个“奇特”的现象是陈向东无意中发现的,因而便利用来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即是说,他这项杀人计划在几天之前便已经开始着手布置了,先是趁无人之时将两间屋子中间的墙壁凿出一个小洞来——由于墙外刷着粉,外墙皮是连成一片的,所以从表面上看来倒像是裂了长长的口子,实则内部是一个圆形孔洞。
  之后便在今天拉着徐进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回到房间将正睡在床上的李三聪杀害,按照此前实验过的方位及高度倒悬其尸于梁上——之所以要把李三聪的手缚于胯畔,当然是因为人一倒吊那双臂会自然下垂,投射到隔壁墙上的影子就会变成高举双手的模样了,容易引起徐进的怀疑。
  因此,在陈向东回到徐进房内的那个时候,李三聪已经被他杀害了!
  我咧嘴轻笑,拍拍肩头的楚凤箫的手,低声道:“想知道原因?去翻翻墨子所著的《墨经》罢。”
  正史上约两千四五百年以前,我国的著名学者墨子和他的学生做了世界上第一个小孔成像的实验,并记录于《墨经》之中。天龙朝既然涵盖了正史上古代诸朝的文化科学,那么肯定也有《墨经》这本著作。
  楚凤箫笑起来,放开我的肩膀,顺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拍了一拍。
  陈向东因为被李三聪恶意拆散了一门姻缘,因此对他怀恨在心,自从发现了小孔成像的现象之后便动了杀害李三聪的心思。只是他想不到的是,楚府里头有一个穿越者,虽然并不聪明,却好歹是在那一世大学毕了业的,小孔成像这种小学就学过的知识能及时联想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我为自己赢了这场交易,博得了一日的自由,换回了一成的权利。敢争方能胜,爱拼才会赢,命运,从来只对意志不够的人说“不”。

  荷塘月色

  陈向东被押入了大牢——这倒方便了,前宅就是衙门。徐进因为曾往李三聪的饭菜里放过溲水,严重违背了一名厨师应有的道德品质,被楚龙吟丢给雄伯明儿一早发卖掉。丁德明身为伙房总管心胸狭隘难以胜任,原本依着楚龙吟的意思给他撤去职位就是了,却不知一向温润平和的楚凤箫搭错了哪根筋,非要雄伯将他一并发卖,惹得楚龙吟不住挠头纳闷儿。
  回到前厅时已经很晚了,庄先生那厢仍保持着我们离开时的姿势趴在桌上沉睡如尸……
  楚龙吟说他累得屁都没劲儿放了,逼着我和楚凤箫把庄先生送回去,而后他便摇着扇子脚步轻快哈皮逍遥地自个儿回房去了。
  无奈之下我和楚凤箫只得一人一边地把庄先生架起来——把人家灌得醉成这样了,楚家兄弟不亲自去一个送人家回去,实在没法儿向庄夫人交待。
  庄夫人当然不会高兴,但是又不能说楚凤箫什么,只得把火气全撒在人事不知的庄先生头上,劈头盖脸一顿捶,庄先生依旧在我和楚凤箫的肩头睡得尸态可掬,好在庄夫人只顾生气,根本顾不得看低垂着头的我一眼,这一场又侥幸混了过去。
  从庄夫人处告辞出来,我和楚凤箫踏着月色慢慢往回走。月华如银,铺泻满园,银的荷,银的池,银的小径,银的晚风,银的男人和……银的伪男。
  “你为何不告诉我?”楚凤箫忽然开口。
  “啊?”我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今日早饭的事。”楚凤箫立住脚步,静静地看着我。
  “啊?”我的思绪还遗失在银光闪闪中没有来得及收回。
  “你是小乌鸦么,啊呀啊的。”楚凤箫好笑地弹了我一记脑崩儿——这兄弟俩都是一样的坏癖好。
  “不是乌鸦也差不多了,”我自嘲地笑笑,“还当真是我人在哪里哪里就有命案,再巧也不能巧成这样。”
  “喔,就是呢!”楚凤箫笑起来,“你怕不怕?”
  “你怕不怕?”我反问他,“我可是指不定要在你们家混到什么时候去的,下一个被我的霉运照到的不知会是谁呢。”
  “依我看,你不会混太久。”楚凤箫笑着展开折扇轻轻摇起,“今儿个赎回一成的奴籍,明儿个再赎回一成,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恢复自由身,只怕到时候连清城你都不会再待下去了。”
  被他言中,我笑。
  他望着我的笑容静默了半晌,方轻轻地道:“抱歉。”
  “啊?……啥?”防他再说我是小乌鸦,我改口问道。
  “若不是我处理不当帮了倒忙,你就不会被伙房那些人欺负了。”楚凤箫皱了皱眉,仰脸去看天上月亮,“他们在你早饭里做手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方才为了李三聪的事进行问讯时,那些人怕牵涉到自己身上,几乎什么事儿都往外说……是我连累了你。”
  原来那会儿他从外面回来总是看我就是因为这事儿。
  “嗳——你不提,这事儿我早就忘过脑后了。”我笑着拍拍他肩膀,“恶作剧嘛,任何一类人的圈子里都会有的,何况我身为长随,这个位置本身就遭人眼红,就算我不去招谁惹谁,麻烦也不会少到哪儿去。你甭放在心上,有些事迟来不如早来,我若连这点子麻烦都扛不住,那以后也就甭混了,直接躺床上饿死省事儿。——再说你不是也处置了那丁德明了么?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的了。”
  楚凤箫笑起来,合上扇子轻轻敲在我的头上:“今儿又被你劝慰一回,搞得我好像是多愁善感的孱弱书生似的,实在有损本公子一贯的潇洒倜傥之誉!——罚你重新在我这扇子上写副字,就当你赔礼了。”
  我笑着应了。如果说楚龙吟耍的是让人恨到牙痒、流氓没有底限的大无赖的话,那么楚凤箫耍的就是无伤大雅、可爱温和又亲切的小无赖——天壤之别啊!天壤之别!
  去了心事,两人继续踏着月光慢慢往回走,行至荷塘边,见那满池银衣夭夭的睡莲随着清凉夜风微微婆娑,不由令人眼前惊艳,便与楚凤箫不约而同地立住脚步,在月色下静静欣赏。良久方听得他轻轻吟道:“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不由觉得好笑,却被他偏脸瞅见,大手一伸罩上我的脑瓜,笑道:“你在这里坏笑什么?”
  我扯下他的袖子,笑道:“我这儿也有几句要咏——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臭小子,取笑我?!”楚凤箫长臂一伸勾住我的脖子紧紧压在怀里,略用了劲儿收紧臂弯,直箍得我险些喘不上气来——还真把我当男的来打闹了。
  哭笑不得地连忙求饶,他这才放开手,看着我笑道:“你怎这么爱脸红呢?像个小姑娘。”
  “差点被你勒死,脸不红才怪。”我转头往荷塘边走了几步,将他扔在身后。
  “嗳,我在想,”他跟上来,立到我身旁,胳膊又搭到我的肩上——这个家伙属于没有距离感的那类人,若是对你好,就总喜欢勾肩搭背地表示他的亲昵,“你若当真是个姑娘,一定是个美人。”
  “你取笑我没有男人味儿?”我一肘子撞在他胸膛上。
  “男人也分很多种,”他揉了揉自己胸脯,笑道,“有粗犷豪放的,有温文尔雅的,有冷若寒冰的,有风流倜傥的,也有风华绝代的。美貌这个词并不专属于女子,而你恰好就衬这‘美貌’二字,绝无半点贬低之意。”
  我挠挠头,笑道:“我不喜欢这两个字,你换一种说法儿。”
  他也笑:“有几个词正可用来概括你:清凉,浅淡,明透,幽香。”
  “噗——”我笑出声来,“原来我是黄瓜。”
  楚凤箫哈哈大笑,大手轻轻一拍我后脑勺:“还是根儿不肯挂秧儿的黄瓜。”他是在指我一心想要脱离奴籍的事儿。
  “别总说我,”我不动声色地脱离他的胳膊,“什么粗犷豪放温文尔雅的,你自己呢?属于哪一种?”
  “我么,”楚凤箫刷地展开折扇,扇得自己发丝飞舞衣袂飘飘,“自然是风流倜傥潇洒多情英俊非凡玉树临风丰神如玉貌比潘安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嘛!”
  “嗯嗯,”我点头,“很优秀。人都说‘女人因优秀而孤独,男人因孤独而优秀’,难怪我们楚二少爷‘寂寞无人见’了……”
  “你个臭小子——”楚凤箫笑不可抑地上来捉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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