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历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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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唱到这里史迪威补充说：〃今日哩，朋友也给你们造！〃
　　战士们都喜欢这个讲山西口音中国话的美国老将军。
　　元旦这一天，史迪威批准了　20　多名校级军官的晋升，并向陆军部提名准将级晋升者。
　　巴顿将军则欣喜地带领部队，接收了日军在华北唯一的张家口坦克修理厂。
　　他命令，把那些〃功劳卓著的伤员〃都送到这里来检修，然后亲自开着一辆坦克驶进工厂大门。
　　但他皱着眉头寻觅了厂里的角角落落，发现：没有什么看得上眼。
　　小马力的发动机、老式的滑轮起重吊架、粗劣的钢坯、时断时续的电力供应……呸！日本鬼子手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最后他用马鞭敲了敲一台过时的德国机床，骂了一句：
　　〃该死的！总比完全没有强一点吧。〃
　　（201）
　　苏北。九里山白塔埠机场。
　　日本的霉运还没有中止。
　　返航后的杜利特－李梅部队，被冒险顺利所鼓舞，决计要把这两个机场的3000吨存油（约77万加仑）和航空炸弹全部用光才罢手。次日，盘点整顿现有力量后，杜利特去养伤，李梅再次率队深夜起飞。
　　接下来的轰炸中，缴获的燃烧弹日本烧夷弹，派上了用场。
　　这些本来会投在中国城市的〃天火〃，现在回归了日本。
　　空袭目标渐次扩展到下关、小仓、乃至广岛。而此时，日本航空兵主力还在南洋与美军纠缠，来不及返回本土。
　　悟性高的李梅上校认识到，使用英国人主张的夜晚〃面积轰炸〃战术，才是对付日本的有效手段。而燃烧弹是摧毁日本城市中大量纸木建筑最适合的武器。
　　情报官葛西亚少校的调查显示，这些纸木房屋不仅是平民住所，也是手工业军工产品的生产作坊。
　　泰勒也根据他在日本四年的经历，从纳兰基地来电指出…日本民间工业对军火生产的支持〃就象用无数根竹子支起的竹楼一样〃。
　　李梅认为，袭击这类目标不应有什么道德负担。不久前日军对加尔各答那次小规模轰炸、却造成大范围混乱的实例※，使他耿耿于怀，并获得启示。
　　　　　　※史实，同期发生，见第180节。
　　圣诞夜，日本航空工业中心城市名古屋燃起了大火。
　　分散在城内各个家庭作坊里的、为飞机生产的配套组装件，例如绝缘线圈、连舵索、轴承托等等，出现了供应不畅；这造成飞机产量、质量的下降。
　　葛西亚少校瞄准很久的那个小仓兵工厂，也在大火中成了废墟。于是空袭作战尽量改为夜间。飞行员普遍拥护这种战术，它可以大大减少伤亡率日本飞机缺乏夜战能力。
　　李梅敏锐而略带得意地总结道：
　　〃明确这一点，可能是我们早日战胜日本的关键所在〃。
　　李梅要求后方，尽可能多地提供燃烧弹。对夜间行动频繁发生的碰撞事故也提出警告，并调整了编队间距。
　　　柯蒂斯·E·李梅
　　（202）
　　华盛顿。陆军航空兵总部。
　　欣喜若狂的阿诺德将军，立即命令：第10航空队和所有在华空中力量，全力配合这一轮空袭作战！以实践他坚信不移的〃空中制胜〃理论。
　　北非登陆的顺利实现，和太平洋上日军攻势的提前瓦解，使美军、特别是航空兵已经能够腾出一股机动力量。他迅速组建并派出后续兵力第315和第316两个航空联队，配属给李梅和汉塞尔上校指挥，分别各自依托一个苏北机场，以增加打击强度。
　　阿诺德作出一轮紧急调度：
　　把滞留在纳兰基地的威廉·滕纳中校晋升为上校，还从印度又抽调了一个运输机中队增派给他，以加快那里的油料外运。
　　从北非新调来印度的两个运输机中队，则补充到驼峰航线，以维持陈纳德飞虎队的油料消耗，从而强化了华南上空的牵制性作战。
　　并且着手替换前线疲劳的飞行员、补充第一轮受损飞机和油弹消耗、强化机场防空以及配备护航战斗机队等等。
　　同时他本人也启程飞往印度，以便尽量靠前指挥。两个月后他还顺道访问了重庆，具体考察中国空军建设。　※
　　　　　　　※史实：时间为1943年2－3月。
　　此外，阿诺德还报请马歇尔将军：要求卡尔迅前敌指挥部，尽可能长时间地保卫两个机场的陆上安全。
　　客观来说，这个要求确实使空中对日作战取得了成果；但是地面坚守的部队也付出重大代价。苏北两个机场坚守了近一个月，才告放弃。
　　这期间，美军担任护航的P…38闪电远程战斗机，数次与拦截日机发生空战，胜出机会居多；显示了美国机型的总体性能和质量优势。
　　而拦截轰炸机群的日本战斗机，此时无论〃隼式〃还是〃零式〃的机载7。7毫米机关枪都无法对四引擎的〃解放者〃重型轰炸机构成有效威胁。
　　被称为〃浑身象鬃毛一样竖着机关枪的空中堡垒〃般的美式重轰炸机，每架有10挺机枪，都是0。5英寸（12。7毫米）的口径。而追上来的〃隼〃式往往小口径子弹打中、甚至打光，对方机身上已经留下成串的弹洞，仍然继续飞行。
　　恨得咬牙切齿的日本飞行员，不得已使用撞击战术。
　　可是突破美军空袭机群的密集火网十分不易，装甲薄弱、油箱缺少保护的现役日本飞机被戏称为〃打火机〃，中弹就起火，撞上去的寥寥可数。
　　大本营紧急下达了投产大口径机炮高空拦截专用战斗机的任务。
　　于是中岛公司生产的一种叫做〃钟馗〃（中岛ki…44）的截击机应运而生。盟军称它为〃恶魔东条〃。
　　因为数量太少第一批只有9架，也仍然无济于事。
203）
　　黄土高原，延安。
　　现在察哈尔通过绥远、山西、陕北、到达延安的道路已经顺利开通。
　　年初，孔庆德汽车团开来　90　多辆〃通用〃十轮卡，拉着〃卡尔迅辛普森的宝贝〃抵达延长县永坪镇。随车队运来的还有成堆的缴获物资：大米、副食、马肉、草料和被服、军毯等。
　　石油钻机和炼油厂设备陆续到位。
　　从七里村油井到永坪镇，在陈振夏他们预先挖好的沟里，铺设了　25　公里长的软质和硬质石油管道。
　　永坪炼油厂精炼设备花了两个多月时间，在〃土专家〃和洋专家的通力协作下安装完毕。设计满负荷时期日产量达到高辛烷航空燃油100吨；以及普通汽油、柴油若干等。
　　厂部也搬进了一所二层楼房这是目前延长地区唯一的一座楼房。
　　陈振夏厂长找了个机会，扯住高岗承认错误：〃高政委，闹了半天，罕是俄记性不好哩……咋搞的么，记到本本上，还给记错球了。〃
　　高岗笑着摆摆手：〃那，俄就罚你一桶汽油吧。〃
　　新出产的一桶燃油送给了中央办公厅，灌满了6台吉普车还有富余。
　　毛泽东、朱德坐吉普车参加了炼油厂新车间的落成典礼。担负警卫的　359　旅战士背上了美式卡宾枪。
　　由于初期对新武器的不适应和缺少训练，警卫局发生的两次走火事件，使这些新枪的性能受到怀疑。警惕性超高的保卫部门负责人康生责令，把这些枪收回检查！为此还闹了一些不愉快。毛泽东本人过问后得到了解决。
　　与此同时运来的大功率电台，使延安同各地保持了前所未有的密切联系。
　　亨利·惠特赛牺牲的消息也传到延安。朱德总司令还清楚记得，那个高大英俊、腼腆而又活泼的蓝眼睛中尉。
　　他惋惜不已，指示孔庆德收集亨利的遗物，以便有朝一日交还给他的亲人。并亲笔题写〃惠特赛纪念堂〃的匾额，悬挂在延安的一座中式建筑上。　※
　　　　　　　※这所建筑和匾额至今在延安完好保留。
中美军人在延安〃惠特赛〃纪念堂前合影。背景匾额为朱德题字。
　　（204）
　　东京都，首相官邸。
　　一系列的巨变使日本举国震惊不已。
　　〃北支那危机〃成为内阁和大本营的首要课题。
　　早在　1938　年担任陆军省次官时，东条英机就以那个〃爆炸性演说〃闻名海内外。演说的核心观点，就是要尽早确立〃对苏支两国同时正面作战〃的体制。
　　那时的日本军部，何等雄心勃勃。
　　时过境迁，现在的东条首相很怕有人再提起什么〃爆炸性演说〃了。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不许有人打扰。
　　望着地图上华北那些熟悉的地名，首相心如刀搅。
　　长城、平绥线、张家口、大同……察南晋北啊！正是1937年他亲手创造了〃东条闪电战〃的地方。当年两个月里，他的东条兵团，连克汤恩伯、刘汝明，长驱千里，直捣包头！
　　为此获得昭和天皇第一张〃战功奖状〃，大本营特地谱写过《察南军歌》：
　　热河狂风尘沙扬，蒙古高原牧草芳；
　　挥师进军下张北，夜袭长城无阻挡。
　　汤浅十川两旅困，八角台下水魁旁，
　　神速攻占张家口，堑壕凋零夜来香。
　　这就是首相之所以成为首相的资本。
　　而今天，土八路倚仗着米国鬼子的洋枪洋炮洋飞机，对着当年东条兵团的功勋之地，依样画葫芦，如法炮制，来了一次〃逆袭式闪电战〃。
　　悔不该，听了陆军〃笨蛋元帅〃的人事安排，让良将冈村坐了冷板凳。
　　顾不上自己的发祥地张家口了，燃眉之急是在苏北。东条把老拳重重砸在徐州、海州的两处红点上。
　　　12月初，大本营下达停止瓜岛作战、联合舰队收缩回防、加强国土防空、抽调兵力进行〃华北决战〃等一系列命令。
　　苏北两个丢失的机场，成为日军的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驻济南第12师团，和关东军增援的3个师团先后向苏北地区压来。〃海兵队〃第　2　旅也于　1　月初在连云港登陆。
　　苏北烽火，连天燃起。
　　（205）
　　鲁南、苏北。白塔埠、九里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