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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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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王匀长而苍白的手指微颤着滑过封条上的每个字:永徽五年九月初三日封。上面还盖着血红的御印。
  那朱色灼伤了他的眼。
  猛地,信王的手紧紧抠住封条,咬着牙想要将封条扯下。
  “王爷,使不得!”
  窦虎不顾得尊卑和规矩,扑上去死死抓住信王的手:“王爷,不能啊!”
  信王痛苦地闭上眼,将头抵在了大门上,渐渐松开了抠着封条的青筋暴突的手。
  宗政家一定是出了大事,可究竟大到什么地步,窦虎还无法估量。他此刻很想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知道不能问,只能就这样沉默地站在信王身边,忠诚不移的目光里满是忧痛。
  许久,信王倒退着下了台阶,仰头望着已经被除去匾额的空荡荡的门檐,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似疯似傻。
  “王爷……”
  窦虎伸手去扶,被信王甩开,飞身上马,猛地一抽马鞭,马便又痛嘶着扬蹄飞奔去了。
  窦虎醒过神,慌忙跃上马紧追了上去。
  
  东郊竹溪。
  溪畔的两块大石静静地对面蹲坐。
  “齐兄,你来啦!”
  信王一阵恍惚,仿佛一块石头上正坐着无弊,欢快地笑着朝自己挥手。
  “无弊贤弟!”
  信王快步上前,石上空空。
  信王怔忡地坐下去,直直地望向水面。往日与无弊相识、相交的一幕幕,图画般交替着浮现眼前。
  这里是他初识无弊的地方。在这里,无弊救他免为毒蛇所伤;在这里,他有了平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挚友,他们执手促膝、欢谈无隙;在这里,他听无弊讲无愆的趣事,情思初动、心生爱慕;在这里,无弊为他与无愆传递信物、互通情意;在这里,他收到无愆的红梅枝芽,满心喜悦,庆幸自己终于找到心中一直暗暗描摹着的、白露秋水般洁净灵慧的女子;在这里,他告别无弊,带着满心的期许和憧憬进宫侍疾。却不想,这一别竟成永诀。
  一道宫墙,阻隔了消息,更阻断了清幽婉约、初初绽放的情缘。十余天的别离,再回来,竟已是天上人间两茫茫……
  如同被摘去了心肝般的痛与空洞。
  信王幽幽地站起身,朝竹林外走去。
  窦虎忙牵了马跟上,小心地说:“王爷,回府吧?有什么事,先回去再说……”
  “是该回去了……”信王唇角薄薄地勾起,声音空远而飘忽。
  窦虎扶他上马,一路紧随,往信王府去了。
  
  “王爷,您回……”
  信王入宫侍疾多时,今日突然回府,闻报又惊又喜、匆匆赶来澄一阁伺候的常顺儿不等问候完,一句话就被砰然关上的房门生生夹断了。
  常顺儿结舌怔在门外,转头看看一脸阴郁的窦虎,伸手将他拉到廊子边上,压着声问:“窦将军,王爷这是怎么了?”
  窦虎双眉紧蹙:“我也不知。”
  “你不是一直跟着王爷在宫里侍疾的吗?……对了!”
  常顺儿突然想起什么,又扯住窦虎低声问:“你们在宫里听说了没?辅国大将军谋逆,已经被满门抄斩了,连将军府都查封了!”
  “什么?满门抄斩?!”窦虎惊得虎目圆睁。
  常顺儿比他更吃惊:“怎么?你们竟还不知道?”
  “我跟着王爷一直寸步不离地呆在元寿宫侍疾,一个字也不曾听说。也不曾见人去元寿宫向太后禀告此事。辅国大将军谋逆,这怎么可能?!”
  “是啊,谁都不信!可架不住皇上信哪!听说是兵部侍郎韩崇道参的,拿了一封密函做物证,还带着辅国大将军身边的一个偏将做人证,一口咬定宗政将军谋反……”
  常顺儿将自己听说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窦虎。
  窦虎听完,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心下不由痛惜万分。为宗政家,更为王爷。他想不明白,王爷的姻缘,怎么就这么难;王爷的心,究竟还要在孤寂伤痛中煎熬多久……
  窦虎站在信王的房门外,不敢进,也不忍离去,就这样隔门望着。
  
  屋内,信王手里捧着那个装着梅枝的锦盒,无弊的笑脸和无愆的身影如在眼前。他就这么坐着,看着,直到觉得身心俱已麻木到没有知觉。
  天已向晚。
  “来人。”
  屋内一声低哑的呼唤。
  常顺儿与窦虎几乎是同时应声,冲了进去。
  信王半侧着身子向内坐着,屋里没有点灯,幽暗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看见他手里依旧捧着那个锦盒。
  “王爷,有何吩咐?”常顺儿先开口,异常小心地问。
  “叫人给本王移一株上好的红梅来,就种到园子里那些辛夷树的旁边。知会看园子的刘贵,叫他使出浑身的本事来,替本王好生照料。府内上下人等,除了本王,任何人不得动这株梅树,违者必重罚!”
  “是。奴才领命,这就去办。”
  常顺儿不明白王爷这是唱的哪出,十分纳闷也不敢打听。
  窦虎心中却是一清二楚,他难过地看着信王,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出声,随着常顺儿一同退了出去。
  “窦将军,王爷怎么突然想起要红梅树来了?还有那神情、那语气……我偷眼瞧着,怎么觉着那么不对劲儿?”
  窦虎看了看他,摇摇头,一言不发。他记得王爷嘱咐过,此事未成不得张扬,况如今是这样的光景,更不可再提了。
  常顺儿见窦虎摇头表示不知,便也没了指望,不再多话,匆匆找人办梅树的事去了。
  
  河间府景和镇。沈家。
  已改名沈时的无愆在沈家人的精心照料下,身体与精神初略恢复。这日陪着沈员外夫妇闲话毕,由丫鬟瑞节扶着回房。
  走到院子里,沈时停住了脚,直直地望向墙边两株空枝萧瑟的花树。
  “二小姐,您看什么看得这样出神?”
  瑞节顺着她的目光,也没瞧见什么,替她拢了拢披风,关切而好奇地问。
  “那两株,可是辛夷?”沈时幽幽地问。
  瑞节并没听出沈时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哀伤:“是。二小姐喜欢辛夷?二月末花儿开得盛了才好看呢,这会儿光秃秃的有什么看头?咱快回房吧,您身子才好些,别在风地里久站。”说着,自顾搀着沈时往屋里走。
  沈时木木地随瑞节走着,却禁不住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辛夷红梅,仿佛就在昨日。那般欢愉、那般羞涩、那般……
  齐郎,还记得你家就在河间。如今我流落到此,你我却无法再通消息。未知你此时身在何方,河间还是京城?一切好否?老夫人是否安康?你可还记得我们的梅约?又可知我们今生再不能相见!
  “二小姐,您怎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告诉员外和安人,给您请大夫!”猛然发觉沈时正泪流满面、悲痛难抑,瑞节惊慌起来。
  “不,我没事,别大惊小怪,叫爹娘跟着担忧。扶我回屋躺躺就好了。走吧。”
  “二小姐,您真没事?”瑞节依旧不放心。
  沈时点点头,瑞节便不再说什么,随她回去了。
  
  从西南边地去往京城的路上。
  “哥,你走那么快干嘛?这一路上有的是风光可看,爹和皇上又没给你限定日子,那个信使又自己着急先跑了,正好没了拘束,我们只管慢慢走多好!”
  “你少胡闹了。要不是你涎皮赖脸地非要求着父亲让我带你一起上京,我自己不知道要快多少!这次上京不是去玩,是去办关乎我李家生死的大事,你还有心思在路上看风景!”
  “哎呀哥,你最扫兴了!人家从小还没上过京城呢,好容易你要去,我哪儿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呀!管你是去做什么了,反正啊,我就是跟去玩儿的!”
  李玄意侧头看了看他那个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的丝毫没有女孩家样子的妹妹,无奈地摇头叹气。
  “哥,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想说我不像个女孩家么?我才不稀罕!我只要活得自在。凭什么我们女孩家就不能这样不能那样、非要这样非要那样的?最讨厌那些破规矩!”
  “云娇,你实在辜负了父亲给你取的名字。”李玄意谑笑地看了妹妹一眼。
  “就会拿我的名字说事儿!从小就是这样。我听得烦死了!等我这次回去,说什么也得让爹给我改个名字。就叫……就叫李……”
  “算了吧,改了名字改不了样儿。随你改成什么,也还是个假小子!”李玄意摇着头说。
  后面跟着的两个随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许笑!”
  一身男子打扮的李云娇回头狠狠地瞪着随从,将手里的马鞭朝他们一举,假意要打。两个随从忙抱头躲闪。
  “好了别闹了,快赶路吧。像你们这么慢悠悠的边走边闹,哪辈子能到?信使已经回去复旨说我代父亲进京谢恩,倘或路上迟延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治我们个轻慢之罪,岂不连累父亲?今儿都初八了,咱们得争取月末之前赶到京城才好。”
  李云娇听见哥哥这样说,十分不服气地将头一扬,刚要张口,被李玄意拿马鞭一指,黑着脸堵了回去:“我知道你又想说什么,把你的话咽回去!这不是在家里,管好你的性子,给我懂事点儿,别给父母惹祸!”
  李云娇瞪着哥哥,半天终是没敢做声,气呼呼地将头一扭,打马跑到了李玄意前头,马蹄踏出了一路烟尘。
  “云娇!你回来!别骑那么快,看摔着!”
  “你不是急着赶路吗?怎么我听你话也不对吗?驾!给我再快点儿!快跑,驾!”
  李云娇头也不回,越发起劲儿地催马飞奔。
  李玄意一看急了,朝着后面两个随从叫:“快,快跟上!”三人也飞马追上去。
  “我真后悔答应带你出来!再别想有下次了!”李玄意气喘吁吁地打马追着,边追边喊。
  一串铃儿一般脆亮的笑声响起来,洒了一路。
  听着哥哥气急败坏的叫喊声,李云娇在马上笑得如花簌簌。这个从小不懂拘束的十四岁的顽皮女子,是李家的欢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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