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鸣)红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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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开花就不是原来的那一朵了啊……”鸣人说着就窝进了鼬的怀里，蹭一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把自己安顿下来……
鼬是僵尸，体温等同于室温，所以鼬的怀抱谈不上温暖。但也正是由于这样，鸣人才感到舒服，这与之前某个面目冰冷的人的温暖怀抱截然不同，没有刚开始时的温暖触感，也就没有离开时的冰冷难耐，这样，很好……
鼬不是不清楚鸣人每次抱住自己只是为了躲避，但是依然任由鸣人这么做，正如今天一样，只是轻轻抚摸鸣人的一头金发。
“鼬，我是不是应该恨你？”鸣人的声音很软，柔软得就像此时满地的落红。鼬没有回答，一如往昔。鸣人不愧是和九尾共度了四百个春秋，对于问问题上，两人有着相同的脾气。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依然日日问，月月问，年年问，从无止息……因为明白，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找到问题的答案……在问别人的同时，也在问着自己……
“我今天又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鼬轻轻的在鸣人的耳边诉说。听到鼬的这种语气，鸣人登时打了一个哆嗦。因为，使用这种语气，鼬只会有一个意思：这是一个极坏的消息，我不忍心告诉你……
“各处的幽冥都开始躁动。”鼬的语气依旧轻柔，鸣人则是稍稍松了口气。这件事虽然有些难办，但也并不是灾难。身处阴界而不肯轮回的幽冥都是极为执着于过去的，一旦与他们所执着的东西有关的事件发生，他们必然会躁动。但只要查出原因，解决掉，事件也就迎刃而解。
“原因。”鸣人的语气里并无丝毫的慌张，冥王的器量不会盛不下这样的偶发事件。不过鸣人也有些奇怪，如果只是这样，鼬为什么要用那样的语气。平常的话，鼬大概已经替他把事情解决了……
“宇智波一族有后了。”在阴界臭名昭着的宇智波一族居然还有香火延续，被这一族谋害的幽冥自然是极度愤慨。
“这么说，你当大伯了……我真是要恭喜你啊，宇智波鼬。”鸣人的声线平板，没有愤怒，没有叹息，只剩下了讽刺。而且，不知道，在讽刺些什么……
“还没有。”鼬轻轻一顿，“春野樱未婚先孕，婚礼四天后举行。”巧妙地绕开佐助的名字，用的却是做报告的口气，显然没有为自己的任何隐瞒行为感到抱歉。
“这样啊……”鸣人轻轻一推，脱离了鼬的怀抱，背过身，“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去解决吗？”语气里，甚至透露着几分玩笑，只不过他和鼬都明白，这几分轻松的背后，掩藏的是怎样悲辛……
“是。”鼬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简单而干脆，就好像计划早已拟定，现在，只不过是在执行。
“原因。”鸣人感觉到了鼬的态度，语气里掺入了几分怒意，然而这一次，鼬却没有做答。
为什么你几乎什么都知道，却一点都不肯告诉我！……我就这么，让大家讨厌吗？
“鼬，我是不是应该恨你？”淡淡的话语响起，就像每一次的结局，以一个问句代替。鸣人眼帘紧闭，眉间流露着痛苦与矛盾，只不过现在，没人看得见他的神情。就像以前的一次又一次，他把自己的痛苦，掩藏在无人的角落里……
“那……走吧。”就算我想躲在你的怀里，也逃不开这张已经织起的大网。我不是不清楚你对我的付出，鼬。既然你希望我能够面对，就算结局一如所有扑入蛛网的蝴蝶，我也不在乎，再信你一回……至少到了最后的最后，你还是会陪着我，虽然你，从来不肯许诺……因为许诺那种东西，我们都要不起，我明白……
宇智波家的花园里，夜晚笼罩的，依旧是那一片鲜红的月光，就像逃不脱的梦魇，数不尽的仇怨……
“大少爷，鸣人少爷”老管家听到新进门僮的禀报，先时以为是客人，便出来想把他们请走。待看到来人，一时愣住了，只剩下称呼来人的这一点条件反射才让他避免了一场尴尬。毕竟，失踪了八年的大少爷和失踪了三年的鸣人少爷居然在这种特殊时期同时出现，难免会让人吓一跳。
“叫佐助到四楼来见我们，带上他的准新娘。”鼬的语气冷淡，好像没有察觉到管家的慌乱，径自吩咐道。这里是宇智波家的宅院，而鼬名义上又是现在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这些繁杂琐事鸣人自然一切交由鼬来处理。
“是，大少爷。”管家转身离去……
四楼的房间仍是那般华贵而了无生气，格外浓烈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更胜地狱里那遍地的彼岸花，更加妖艳，更加不详。然而，站在窗口的鸣人却无声地打破了这层诡异的氛围，他身处黑暗般的眼神和周身散发着的暖意，无端地让人心安……
“啪”门被略带粗鲁的动作推了开来，鸣人虽是背对大门，但是依旧听出了三双脚踏出的声响，于是侧过头向鼬微微示意。
“管家，你下去吧。”鼬的声音沁凉，老管家原本就只是站在门边等候吩咐，于是当即为他们关门离去。鼬见老管家离开，也退开一步站在了阴影里，不留痕迹地给那个女人施了一个简单的幻术，春野樱当即昏倒，佐助也似乎并不在意，只留下了房间当中一块血红色的舞台，迎接主角们的登场。
他们的羁绊尚未了结，他明白，不过，这也都与他无关……鸣人的爱往往太过自私，自私到不顾劝阻，任性地舍弃所有也要别人幸福，也不管那个人，愿不愿意……鸣人的爱也往往太过无私，只要别人幸福，自己，可以忽略不计，虽然明知道，爱，不能转移……面对这样的鸣人，他只有默默注视，默默关怀……毕竟，心只有拳头般大小，盛下了鸣人，也就再没有了空间……
“鸣人……”佐助好像是在默念，又好像是在呼唤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房间很大，重叠在一起的回声让每一个音符都无比清晰。
“你认错人了，”鸣人一如以往的习惯，纠正着别人的错误，“请叫我，冥王大人。”鸣人轻轻转身，威严的语气配合着他蓝紫色的双瞳，没有眷恋，没有感情，让人不会怀疑，他就是地狱里的王者。
陌生感，压迫感一时袭来，佐助没有忘记当初斩断羁绊时的情景，鸣人的那句“我爱你，曾经……”，殷红的血迹，和那个带血的笑颜，每天夜里都在他的梦境里不断闪现，就像没有尽头的轮回……
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一次鸣人会回来，甚至那个人已经向他预告过了鸣人的来访，然而，他却不想，也不敢想做任何的准备，筹划任何的说辞……没有借口能够化解现在的情景，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
“宇智波佐助，”见到佐助一时的失神，鸣人冷冽地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马上就走，不用紧张……”说着，对佐助轻轻颔首，“在杀了你们之后……”话未落地，鸣人的一个飞刀就向已经昏厥了的春野樱飞去，然而，“啪”飞刀被佐助手中的银刀挡开。
鸣人并未觉得诧异，表情依旧平静如死水，连眼波也没有动摇的迹象。
“我的命可以还给你，但是，你不可以动她。”佐助的话语说得坚决。鼬在一旁细细观察，果不其然，鸣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然而，又像以前一样，瞬间就消失无踪。
鸣人没有再度攻击，只是缓缓移步向佐助走来，佐助猜不出鸣人的意图，只能静静地立在那里……一个熟悉的拥抱，就像三年以前鸣人某一次撒娇的拥抱一样，柔软而温暖，让佐助产生了瞬间的错觉。如果可以，时间，给我停住，不要再流动……
“呐，佐助，”鸣人的声音恢复了他原本的清脆与单纯，没有威严，没有寒冷，佐助的心仿佛再一次沉浸于往事，那段，真正温暖的回忆，“你是在告诉我掌中宝和路旁草的区别吗？”软软的话语变为了这个月夜最尖利的刀锋……
第五十回
“我……鸣人……”失去了解释的权力，佐助所有的话都只能用呼唤彼此的名字来代替。
“冥王或是漩涡鸣人，选一个吧，佐助？”鸣人抬起头，送给了佐助一个媲美朝阳的笑容。鼬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住，究竟是为什么，鸣人还要把雪藏了三年的笑容送给他那个愚蠢的弟弟，明明，就是连老婆孩子都要有了的负心汉啊……
佐助听到问话，一头雾水。“我是让你选面具啦……”说着，鸣人笑得更加甜美，“人在死之前，有权选择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面孔。”鸣人的声音格外清甜，不含丝毫的杀气。
“我选漩涡鸣人。”佐助恢复了理智，答语毫不犹豫。我没有请求原谅的资本，那么，就由你来了结一切吧，鸣人……之后，你会不会更幸福一点点呢……
“好的，”说罢，鸣人声音一转，寒意逼人，“冥王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因为你们宇智波一族的延续威胁到了他的存在。”冰冷的声音印证了主人的决意。
“不过，漩涡鸣人不同。”对，漩涡鸣人是不同的。漩涡鸣人他是个白痴，他相信你是有苦衷的，相信你不是真的背弃了他，相信你不会让他伤心，直到心都死了，还是没有放弃他那个白痴的坚持……漩涡鸣人当宇智波佐助是朋友，所以会竭尽所有保护他……漩涡鸣人当宇智波佐助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就算挨上千刀万剐，他也会让他幸福……但是，最最白痴的是，漩涡鸣人，爱，宇智波佐助啊……
“那么，死吧……”鸣人充斥着蓝光的左手直击佐助的胸口，然而佐助却只是静在那里，没有动，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好像虔诚的信徒在向他的神明忏悔自己的罪恶……然而，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只是，全身被麻痹了一样不能动弹……
佐助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迅速睁开了双眼，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难以置信。和他料想的一样，鸣人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单手结印使用了影分身，攻击自己不过是个幌子，小樱才是他的目标……
然而，鸣人手上的光芒显示，他并没有杀掉小樱的意思，要杀死的，只是小樱肚子里的孩子……但是，最终那双手还是没能落到小樱的身上，原因是，有一个人捉住了他的手腕……而那个人正是，一向以旁观者自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