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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孩到女人(全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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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下来,侧着耳朵,努力地从各种吵嚷纷杂的声音中辨认自己的名字。我纳罕道:“好象是老醯儿,出了什么事吗?”
  我麻利地擦干了身子,穿好衣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跑出来,对站在女浴室门口焦急地叫着我的名字的老醯儿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们里面放片子吗?”老醯儿问。
  我诧异道:“放片子?没有啊。你们男浴室放片子了?放什么片子?警匪片还是惊悚片,还是……”
  没等我说完,老醯儿扔下一句“没放就好”便转身走了。
  这时晓晓走了出来,问:“有事吗?”
  我说:“这的老板太重男轻女了,居然只给男浴室放片子,不给我们放。”
  晓晓斜着脑袋,瞟了我一眼,说:“你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连这个都不懂吗?他们放的片子是带颜色的。”
  “现在哪还有人看黑白片呀,不都是彩色的吗?”我仍然不开窍的说。
  晓晓脸上流露出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说:“傻瓜!那不是彩色的,是……”她朝四周望了望,压低了声音说:“是跟香蕉皮一个颜色的。”
  …… 
                  (五十五)
  第二天,我们在晓晓他们班的同学家休整了一番,然后踏上了开往大同去的列车。
  云城大同更像是一座煤城,就连云岗的大佛都没有逃脱以煤洗面的厄运。佛曾经曰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许对于目空一切的佛祖来说,眼前的这些煤灰粉尘都是不存在的。正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原本老醯儿是打算从大同直接回家的,可是我们在大同火车站排队买票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变卦了。他说怕我们两个女生独自坐车不安全,非要给我们当保镖,护送我们回学校。
  与来时的亢奋无眠不同,在回北京的火车上疲惫不堪的我酣睡了一夜,甚至于车到了站我都浑然不觉,最后还是晓晓采用疼痛疗法才把我叫醒。
  北京依然是我们走时的桑拿天。虽然只是与它分别了五六天,但是刚刚离开地广人稀(相对北京而言)的草原戈壁的我们乍一踏入这湍急的车流人流,踏入这钢筋水泥筑就的都市丛林中,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回到宿舍,撂下行李,疾速的脱下自己灰土土、汗津津的衣服,换上一件集薄、露、透于一身的凉快的睡裙,倒头睡下。假期的宿舍楼里静悄悄的,正好助我酣眠一场。我睡得昏天黑地,香甜得似乎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不知睡了多久,我的手机突然叽里呱啦的响了起来。我极不情愿的抓起手机,用含混不清的声音问:“喂,谁呀?”
  “怎么?你还没睡醒吗?”手机那头传来了老醯儿的声音。
  “嗯。有事吗?”
  “没事。你不吃午饭吗?”
  “几点了?”我仍然困得睁不开眼,甚至于无力撕开一条细缝去瞟一眼枕头旁边的闹表。
  “十二点多了。”
  “哦,我不吃了,我还要睡一会儿,我挂了。”
  我挂断了手机,继续酣眠。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那闹心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不耐烦地抓起手机,大声问:“谁呀?”
  “你还没起吗?”打来电话的还是老醯儿。
  “嗯。”这时已逐渐清醒过来的我才发觉自己全身都泡在粘腻的汗水中,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我抬眼看了看闹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你还睡吗?”老醯儿问。
  我伸了个懒腰,说:“不睡了。有事吗?”
  “咱们去天安门吧。”
  “去天安门干嘛?”我诧异的问。
  “你不是说从来没有看过降旗吗?咱们去看降旗吧。”
  那不过是我在去呼市的火车上随口对老醯儿说的话,没想到他还记得。我摸了摸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说:“天太热了,改天吧。”
  “那也好。你不饿吗?”
  经老醯儿这么一提醒,我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里所有可以用于储存食物或食物衍生物的管道,从胃、十二指肠到空肠、回肠,从盲肠、阑尾到结肠、直肠,最后到肛管,都已空空如也了。我道:“是有点儿饿了。真希望天上能掉下一个麦辣鸡腿汉堡来。”
  我的话音刚落,手机的信号突然断掉了。我等了一会儿,老醯儿并没有再打来,我想或许是他的手机突然没电了。
  我从床上爬下来,打开房门,伸出头来四处望望,楼道里空无一人。我于是穿着小睡裙,拿着脸盆、暖壶和热得快跑进与我们宿舍四门之隔的水房。
  水房原本是有一个玻璃门的,但因为年久失用,门框早已锈迹斑斑,于是所谓的门其实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水房里是不限电的,所以我们女生经常在这里偷电做热水。我把热得快查进蓄满水的暖瓶里,通上电,然后走到窗户前拉好窗帘。这是我每次洗澡前都必须要做的事,因为上大一的时候东北狐就郑重的告诫过我“洗澡前一定要拉好窗帘,以防好色之徒偷窥”。我想,这是那个废话连篇的东北狐说过的唯一的一句有收藏价值的话。
  水开了,我的洗澡活动正式开始了。我走到从门外看不到的角落里,脱下衣服,一边沐浴,一边高声唱起《敖包相会》。我很喜欢在水房里唱歌,因为这里的拢音效果极好。我自觉嘹亮动听的歌声在水房上空盘旋着,有一种余音绕梁的美。
  我正自我陶醉着,水房外面突然传来老醯儿浑厚的男低音:“水菱,你在里面吗?” 
                  (五十六)
  我急忙闭上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水菱,你在吗?”老醯儿又问。
  我想老醯儿一定是听到了我的歌声,如果我现在默不作声,说不定被好奇心冲昏了头脑的老醯儿会伸进头来,如果那样的话,我可就名节不保了。唉,楼下看门的大妈一到放假就行踪飘忽,只顾着自己快活,也不管我们这些良家女子的安危。
  我急忙道:“我在这洗衣服呢。你别进来,有同学在洗澡。”
  “哦,我是来给你送汉堡的。不着急,你先洗吧,我在你们屋等你。”老醯儿道。
  我可不想让老醯儿见到我芙蓉出水、衣冠不整的样子,我忙违心地说:“天这么热,我哪吃得下呀。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我等待着老醯儿的回答,可是老醯儿却突然“沉默”了。
  我高声叫道:“老醯儿?老醯儿?”可是却没人理我。
  咦?这家伙去哪了?难不成他没有听到我后面的话,已经跑到我们宿舍守株待兔去了?如果是那样,我该怎么办?
  我静立在原地,倾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外面除了静还是静。此时,我那被水滋润后稍稍凉快一点的身体重又被汗水浸泡。
  唉,总不能一直在水房里呆着吧?就算我同意,我那饥肠辘辘的肚子也不会同意的。
  我擦干了身子,穿上睡裙,站在水房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唉,以前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我的这件睡裙已经基本丧失了遮羞布的作用——超低胸、超露背、超短款,最可怕的是质地超薄超梦幻,就连那海拔最高的两点朱红都依稀可见。
  唉,豁出去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我把头探出水房,朝着我们宿舍的方向高喊:“老醯儿!老醯儿!”仍然没有人回答。切!这个该死的老醯儿,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耳背了呢?!
  我顾不得去拿自己的脸盆等物品,蹑手蹑脚地跑到我们宿舍门口,透过门缝向里观瞧。嘻嘻!居然没有人。
  我急忙钻进屋,迅速的将门反锁,然后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大气。我转过身来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麦辣鸡腿汉堡和一杯可乐。
  老醯儿不会是因为生气了所以才一言不发的走了吧。唉,人家大老远的帮我买来了吃食,而我却一口回绝了,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待会儿打个电话赔个不是吧。
  这时,床上的手机“嘟”的响了一声。我拿过来一看,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老醯儿打来的。看来,一向规矩守礼的老醯儿是因为打不通我的电话所以才冒险犯戒,独闯“禁地”的。
  我换上一件得体的衣服,然后把房门打开(这样的天气,如果关着门,屋里就会像个蒸笼,憋气得没法待)。
  面对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汉堡,我的胃更加急不可待。我于是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刚吃了一半,老醯儿突然出现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个大西瓜。
  老天!我刚才还说自己热得吃不下,这会儿却又狼吞虎咽,这么自相矛盾、前后不一,他会怎么想?
  我一边将嘴里还没经过充分咀嚼的汉堡死命的咽下去,一边用纸巾擦了擦粘得满嘴都是的沙拉酱,然后自我解释道:“我刚才还觉得吃不下呢,可是一看见吃的就食欲大开了。”
  老醯儿憨憨一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一放假,周围卖西瓜的也少了。我转了半天才找到这一家。”
  他说完把西瓜放在桌子上,抠出已经切开的一角西瓜,递到我面前,说:“看着还不错,你尝尝。”
  我接过那看上去红艳艳的西瓜,放在嘴里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说:“怎么一点味儿都没有?”
  “是吗?”老醯儿接过我手中的西瓜,在我的唇没有触碰过的地方咬了一口,也皱着眉头说:“还真是的。看着顶好的,一点都不甜。”
  我说:“找他换去。”
  “我去的时候他正要收摊,估计这会儿他已经走了。”老醯儿说,“不好吃就别吃了。”
  “那多浪费呀。”我指着前边的储物柜说,“你看那有白糖吗,咱们用糖拌着吃吧。”
  老醯儿走过去,在杂乱的储物柜前翻腾了半天,最后拎出一个空的糖袋说:“这袋没有了,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那我去买一袋吧。”老醯儿说完便冲出了屋门。
  老醯儿再回来时,我已将汉堡全部打扫干净。我见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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