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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以及人与狼的爱恨情仇:雪狼 作者:徐大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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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胡子烧了队部。”小松原说。
  林田数马嘴巴颤抖,一腔的怒火直往上烧,他没让火苗窜出喉咙,一句话也没说,痛苦地闭上眼睛。
  火车晃动将盖在林田数马身上的军大衣弄掉,小松原拣起来给他的队长盖好。
  林田数马眼睛闭着,准确说那只好眼睛闭着,伤的那只眼想睁开也不可能,没眼睛也不影响他的思索,相反闭眼倒可以集中精力想事情。他在想今晚的遭袭。
  “我低估了胡子。”
  林田数马对胡匪了如指掌,尤其是对爱音格尔荒原上的几股大匪,成气候的大绺胡子更是了解。日俄战争后,日本攫取了东清道铁道南段及其附属地与辽东半岛租借地的权益,从成立关东军的守备队起,他随着配置在满铁沿线就来到亮子里,从此与当地的土匪(胡子)打起交道。
  胡匪打家劫舍,杀杀砍砍抢抢夺夺的,很少与守备部队正面冲突。林田数马为使铁路线免遭胡匪骚扰,采取抚慰政策,给他们一些弹药、马匹、衣物什么的,最后是互不相犯。
  这一把软刀子不是扎谁都好使,卢辛的花膀子队就不受用。
  “北极熊到底是为什么?给他们枪,给他们钱都不接受,非和我们敌对?”林田数马百思不得其解。
  被邀请到守备队部喝茶的胡子大柜沙里闯,说了句粗俗的歇后语:“寡妇生孩子,有老底。”
  “寡妇生孩子?寡妇怎么不能生养孩子?”林田数马一串问号,这个中国通一时也弄不明白了。
  沙里闯哈哈大笑,说明:“寡妇,死了男人的女人叫寡妇,没有男人睡的寡妇的孩子……”
  “喔,喔,没有男人的寡妇就不能生孩子,我明白了,可是那老底?”到此,林田数马还是没弄懂胡子大柜说的老底指的是什么。“老底是什么东西?”
  “老底……就是男人死之前,留在女人肚子里的……”胡子大柜沙里闯费了很大的劲,才使林田数马明白,寡妇要是生孩子,怀的就是她死去男人的遗腹子,老底是什么东西也不难理解了。
  一个浅显问题弄懂了,林田数马又坠入雾里,卢辛及他自己怎么和寡妇生孩子的老底扯到一起。
  “老底?”
  沙里闯说:“最原先把铁路修到中国来的是大鼻子(俄国人),你们小……”
  林田数马眉头皱了皱。
  “唔,”沙里闯急忙改口,他原想说小鼻子(日本人),守备队长不满意的表情他看出来,“你们皇军也修了一条铁路进来,常言说一个槽子拴不了俩叫驴不是?”
  “嗯?”林田数马的眉间凸起一座山。
  “噢,是一山难藏二虎,一山难藏二虎。于是,你看他们不顺眼,他们看你们眼睛上长眵目糊。”
  也许是条件反射,听明白这句话含意的林田数马,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眼睛。
  沙里闯也摸了自己的眼睛。
  “说你的。”
  沙里闯开始说得小心翼翼。
  “卢辛当过骑兵,和你们打过死仗……”
  林田数马终于明白了花膀子队不与自己合作的原因。找到了原因,也没有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几年里大大小小冲突几次,你死我伤的损失都差不多。
  白狼皮事件的发生可以说是偶然的,林田数马率队沿线检查护路,是例行公事,没特意什么。
  韩把头送白狼皮到镇上卖,半路遭劫林田数马碰巧赶上,听见枪响他们带兵赶到事发地,当时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谁和谁动武。稍作观察,见劫匪一色高头大马的大块头,断定是花膀子队。
  打与不打,林田数马犹豫只片刻。
  “消灭他们!”林田数马记着沙里闯“老底”的话,心里的仇恨发芽,催仇芽速生快长的还有一个原因:林田数马蓦然见到他梦想得到的白狼。
  项点脚放弃到手的白狼皮惶惶然逃命,林田数马看着觉得可笑。数个体格魁梧的俄罗斯人将瘦小的项点脚裹挟其间,像狼群带着狈逃走。
  林田数马没把落荒而逃的花膀子队放眼里,没有他们冒险来攻打守备队部的概念。轻敌和小觑的结果,是大院被花膀子队包围,来者不善,竟然带着土炮。
  林田数马从炮台的瞭望孔看到项点脚英勇的,他不怕死地爬上炮筒上直接点火,守备队长即刻被震慑住了,亡命徒三个字强光一样刺眼,武士的心里霍然崩塌。
  “马上从地道撤退。”林田数马决定从地道逃走。
  许多队员猜不透队长忽然做了放弃抵挡匪徒进攻的原故,服从命令是不能问其原故的。
  钻入地道的一刹那,滚烫发热的东西带着哨响从太阳穴擦过,林田数马感觉皮肤被撕裂,液体流下来时士兵小松原惊呼一声:
  “队长你负伤啦!”
  周遭在林田数马的视线里呈两种颜色,黑与红。两眼视物的天差地别林田数马联想到波斯猫。
  顺着地道守备队逃走,然后沿着路基奔向另一个小停靠站。
  眼睛流血不止,看样子难以走到地方,无奈之下,林田数马不得不截住一列行进中的货车。
  守备队员迎着火车拼命招手,呼喊,开车的日本司机看清是自己人,而且看清楚受伤的林田数马,急忙煞车,火车在野外停住。
  “去奉天。”林田数马说出了他要去的地方,“小松原,我们到满铁医院找你舅舅生田教授,他是一流的眼科专家。”
  
  卷三 生狼犹恐如羊
  
  生狼犹恐如羊。——汉族谚语
  9
  猎人吴双一口气跑回玻璃山。
  韩把头站在山头见一道红线在草尖上飞驰,心立刻一抖,吴双骑的是一匹红马,一根杂毛都没有的枣红马。
  那时吴双紧贴着马背,身子扁成一块麻袋片,远远看去像搭在马背上的一块麻袋片。
  “出事啦,老把头!”
  吴双在韩把头面前跳下马,身子脱离鞍子时的动作像一只蚂蚱跳起,双腿有力登踹鞍子离开马,然后稳稳落地。
  “我们中了埋伏,刘五他们全……”吴双嗓子发堵,说不下去了。
  “看清是什么人没?”
  “花膀子队,项点脚领头,他们在夹干道的旁的树棵子里,朝我们打黑枪。”吴双学说一遍当时遇袭遭劫的惨状。
  “叫上弟兄,带上家什(武器)……”韩把头说着,从腰间解下牛角号。
  呜!呜呜!
  一长两短的声音,狩猎队员对此声音熟悉,他们听到把头的紧急召唤,从各角落虎跃而出,片刻就聚集在韩把头的跟前。
  “弟兄们,刘五兄弟他们送皮子半路遭抢劫,人给放倒了,我们去救他们,上马!”
  几十人的马队如猛虎下山,大有风卷残云之势,所经之处尘土飞扬,鸟兽奔逃,铿锵马蹄使整座玻璃山微微颤动。
  韩把头率队赶到夹干道,沟壑里早恢复了往常平静景象,已经没了花膀子队半个人影儿,刘五等人的三具尸体横竖在草地上,几只乌鸦惊飞而起,嘎呀嘎呀地叫唤。他们的马匹、枪支都不见啦。
  “带弟兄们回去。”韩把头决定先回玻璃山。
  大家动手抬尸体,韩把头忽然大喊一声:“慢!”
  抬刘五尸体的几个人住了手,刘五衣服的前襟扣子开了,敞开处伤口的血还未完全干涸,稠稠地往外冒。
  韩把头走过去,亲手系上刘五的衣扣。喃喃地道:“刘五兄弟,我们回家。”
  玻璃山长满了玻璃树,玻璃树是枫树的一种,秋天时它的叶子变红。玻璃山的秋天是火和血的颜色,狼奶子形状的玻璃山,红彤彤地通体透明。
  一座特大坟墓,三个人合葬在一起。
  刘五他们三人没有单葬,是刘五他们的心愿,从进入狩猎队起,跪地给山神磕头时起就发誓:生死相随!生同屋死同穴!
  坟包很新,土还湿润润的,草叶上的水珠闪闪地发亮。
  韩把头一个人坐在坟茔前,吹着唢呐,忧伤的调子在山野间飘荡。他小时候在鼓乐班子当过小打(小学徒),偷了些艺,学会了一些“牌子曲”:《工尺上》、《游山》、《四破》、《一条龙》……
  “嘟啦……呜哇……”唢呐声悲悲咽咽,韩把头用心在吹,他把对刘五的怀念都吹出来了。
  狩猎队里刘五是韩把头最亲的人,当年他们一起在松花江渔场捕鱼,刘五是公认的神鞭,刘五用鞭子竟然能赶走鱼群。本来他们俩在船上干得好好的,刘五在岸上捡到一个闯关东的女子,便把她悄悄藏到窝棚里,谁知这个女人总想看看刘五他们怎么样捕鱼,就到了下网的河边去。正巧被船老大撞见:
  “你是谁的女人?”
  “刘五的。”女人说。
  “到渔场来你会‘冲’走鱼。”
  “怎么会呢?刘五骑在我身上,摇动鞭子口喊我是一条鱼,骑着我往网里赶鱼……”
  船老大甩袖子而走。
  当晚起了网,空空的一网,没鱼。
  船老大想到犯禁忌的女人找刘五:“你骑一个女人?”
  “是。”
  “你说她是一条鱼?”
  “是,老大。”
  “狗屁!刘五你给我滚!”
  刘五不愿意离开船,韩把头也上前说情:“老大,留下他吧,他会赶鱼。”
  船老大思忖之际,骤然“扑通”一声,有人跑来:“跳河啦!”
  “谁跳河?”船老大问。
  他们一起跑到河边,闯关东的女子已经被卷入旋涡。
  “小翠!”刘五撕肝裂肺地喊。
  小翠显然是闯关东女子的名字。
  “小翠啊!”刘五要跳河去救。
  韩把头一把给拽住:“她进了老虎窝子,没救啦!”
  刘五望着吞噬闯关东的女子的河,一颗眼泪都没掉,举起带在身上的那把赶鱼的鞭子,扔向凶险的旋涡。
  “你不能留下吗?”船老大试探性地问。
  刘五朝船老大硬硬地笑,什么也没说,大动作地背起手,众目睽睽之下,大步溜星地走出渔场。
  船老大的脸庞像蝴蝶翅膀一样抖动,渔场是不许人背着手走路的,他们认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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