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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德之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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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宇又急又气,刷刷刷数剑刺出,天扬轻轻巧巧地一一闪过,不时拿经书出来虚晃一招,逗得廷宇心浮气躁,深怕伤了经书,忍不住叫道:「你把经书放下,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天扬笑道:「好啊!」随手将经书一拋,廷宇大惊,连忙抢上去接,谁知站在数丈之外的飞飞竟无声无息地滑了过来,接住经书,又轻轻滑开,简直就像脚上装了轮子似的。 
廷宇见他这等轻功,顿时目瞪口呆,心知自己绝对无法从他身上抢回来,唯今之计只有打败天扬,于是又转向天扬,说:「姓慕的,出招吧!」 
天扬伸了个懒腰,说:「好是好,可是我手上没剑,万一赤手空拳赢了你,你妙手空空儿不就丢人丢到家了吗?反过来说,要是我输了,你这种赢法只怕会更让人议论。」 
廷宇叫道:「我不是妙手空空儿!」 
天扬冷冷地说:「那你是什么?逃避现实的胆小鬼!」 
廷宇怒道:「少废话!你要剑,我就给你弄一把就是了,不过是为了裂风谷的名声,可不是承认你!」 
天扬瞪着他,许久,说:「随你怎么说。」 
三人上马,进了前面的小镇,找到一家打铁铺,天扬要打铁师傅把店里的剑全拿出来,他挑起一柄,仔细端详一阵,「嗯」了一声,伸指在剑身上一弹,长剑立刻断成两截。天扬摇头说:「这把不好,换一把。」 
打铁师傅十分为难:「大爷,这??」 
天扬安慰他说:「师傅,你不用慌,我只是想挑把好剑,不是来敲你竹杠的。待会你店里所有损失,那边那位公子爷都会加倍赔偿给你;是不是啊,翔弟?」 
廷宇气得差点昏倒,却也只能咬牙切齿地说:「我是谢廷宇!不是什么翔弟!」 
天扬耸耸肩,又挑了三四柄剑,又全部折断,摆明是故意的。 
廷宇看见天扬又拿起一柄剑,再也忍不住怒吼:「不要玩了!我跟你比拳脚!」正要一拳挥过去,天扬手轻轻一抬,剑尖已指住了廷宇喉头,看似随随便便地一指,剑尖却笼罩他上身多处要害,随时可以在他身上刺个大洞。廷宇一惊,只得凝立不动。 
天扬面无表情地说:「我选这把。」 







三人来到一处空地,廷宇说:「姓慕的,我们先说好了,要是我赢了,你就得乖乖将经书还我,可不许抵赖。」 
天扬说:「我赢了呢?」 
廷宇一怔,说不出话来。 
天扬看他这副窝囊相,着实心中有气,冷冷地说:「顺便跟你说一声,你不想叫我哥哥也就算了,反正你这人没大没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过我也不喜欢人家喊我『姓慕的』,尤其是跟我一样姓慕的人。所以我特准你叫我『骤雨狂扬』。这名号可比你妙手空空儿响亮几百倍,让你喊几声,也是你的荣幸。」 
廷宇大惊:「你就是骤雨狂扬?」 
天扬这一年来每战必胜,早已声名远播,甚至有人传闻他根本就是妖精,使的是妖法。裂风谷自然也听闻到他的事迹。谢长江就曾不只一次表示想会会他,廷宇对这人更是好奇不已,万万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跟他相遇。 
天扬摇头说:「什么久仰大名的废话就免了,出招吧!」 
廷宇手中长剑在空中划了个弧,斜斜往天扬刺去,天扬轻轻松松挡开,并不还手,口中叹息:「你退步了不少啊!」 
廷宇不答,又攻了七八招,天扬仍是全用守势,一面不住叹息。到第十招时,天扬眼中忽然射出精光,厉声说:「看不下去了!这招应该是这样使的!」说着剑锋一转,将廷宇方才用的一招照样使了出来,但是威力却比廷宇大得多。廷宇大吃一惊,往后一跃跳出战团。 
天扬不理他,又将另一招比划了出来,口中说:「这招是这样!」手中长剑颤动,精妙剑招源源不绝从剑上流泄而出,每一招都是廷宇会的,但是其中有一大半,廷宇刚才根本还没用到。廷宇看到自己的功夫在别人手上竟有这么大的威力,顿时呆住了。 
等天扬将整套剑法使完,手臂一带,将剑笔直插入地面,冷冷地看着廷宇,飞飞则在旁边热烈鼓掌。 
廷宇怔怔地说:「你怎么会这套剑法?」 
天扬很不屑地说:「我跟你是同一个师父教的,要是不会还得了?」 
廷宇看着插在地上的剑,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自己是绝对打不赢的。 
天扬说:「我这阵子功夫是有些进步没错,不过我刚刚表现的,是你一年前应该有的水准,你要是想跟我交手,先恢复这个水准再说!」 
其实以他现在的功力,一年前的天翔也绝不是对手,但是天扬心中盼望的,仍是一年前的弟弟能回到自己身边。 
天扬向飞飞一招手,两人牵着马径自走了,廷宇发了一会儿呆,也只能牵马跟随。 
第 42 话 
三人来到一间客店歇息,廷宇失魂落魄地喝着茶,天扬向飞飞使个眼色,少年站起来,带着一个包袱走开了。 
天扬对廷宇说:「不过是一本经书,何必这么放不开呢?」 
廷宇说:「我义父交代的差事,我就是拼着脑袋不要,也要把它完成。」 
天扬冷冷地说:「好孝顺!你师父交代的差事倒忘得一乾二净了。」 
廷宇问:「什么差事?」 
天扬叹了口气说:「第一件已经完成,也不用再提了;至于第二件,我自己也太懒散,一直拖到现在,其实也怪不得你。」 
廷宇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杀陈许节度使刘悟。」 
廷宇跳起来大叫:「你师父叫你去杀朝廷命官?」 
天扬立刻将他拉下来,说:「小声点!」廷宇这才惊觉,但是整个客店的人已经纷纷用惊恐的眼光投向他们。 
天扬站起来,对着全场笑嘻嘻地说:「各位千万别误会,其实我们是戏班子的人,这会儿正在排戏,不小心说得太高兴,打扰了各位,大伙千万别介意。这样吧,小二啊,在场的各位客官的花费,全由我这位兄弟请客,大家尽量吃喝,不用客气。只是到时候本戏班上演的时候,还请大家别忘了来捧捧场呀。」众食客立刻如雷地叫起好来。 
天扬坐了下来,廷宇低声说:「你疯了!」 
天扬说:「我疯了?谁叫你要大声嚷嚷,不破点财,怎么消灾啊!」 
「我是指杀刘悟的事!」 
「你不敢去就我去好了,鬼叫什么。」 
「你!??」 
天扬打断他说:「眼前还是先报师仇要紧。」 
廷宇说:「你师父给人杀了呀?」 
天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茶,说:「你看到雷明远的尸身了吗?」 
廷宇一楞:「看到了。你提这事做什么?」 
天扬没回答,继续问:「他死时是什么情况?」 
廷宇在心口比了一下:「这里被打穿了一个洞,墙壁上也是。」 
天扬脸色一变:「果然??」 
「果然什么?」 
天扬又问:「那尸身上有别的痕迹吗?」 
廷宇说:「我看到那尸首,自己都快昏倒了,哪有办法去看别的痕迹?还有,这跟你师父有什么关系?」 
「师父也是同样的死法。」声音中隐隐含着杀气,但廷宇却没有听出来,这件事已经够让他震惊了:「真的?你师父也是这样死的?」 
天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看到雷明远的情况,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廷宇说:「怎么没有,不是说我差点昏倒吗?」 
天扬呻吟了一声,将脸埋进双掌中。他真的快被这小子逼疯了。 
无忧子的死是两兄弟共同的恶梦,那恐怖的景象将永远烙印在天扬脑中,永远不可能消失;他以为天翔也是如此。没想到再度亲眼目睹同样的景象,居然不能激起他丝毫的记忆,那么过去这二十几年来的一切经历,到底有哪件是值得天翔永志不忘的呢? 
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他这个破破烂烂的哥哥。 
天扬顿时沮丧得全身发冷。他开始觉得天翔的记忆恐怕是永远不会恢复了。 
被遗弃了。 
自己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得到手,又轻而易举地拋掉。好不容易把一切嫌隙放在一边,开始去想他的好处,这小子却抽身而退,只顾跟美女卿卿我我,再度把一切烦恼折磨全丢给他。 
太不负责任了! 
廷宇疑惑地看着他。他没想到狂妄自大的骤雨狂扬也会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仔细一想,想必是自己追问他师父的事,引得他伤心,不禁有些愧疚,伸出手去拍他:「抱歉??」 
天扬立刻「啪」地一声,挥开了他的手,眼睛隔着漆黑的乱发恨恨地瞪着廷宇。廷宇感觉到二股带着敌意的视线,先是有些害怕,随即火大起来:「凶什么?」 
这时一名女子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大剌剌地往廷宇身旁一坐,随即整个人贴到廷宇身上来。 
廷宇大吃一惊,慌张不已,连忙说:「这位姑娘,你??」一回头看见那女子的脸,更加吃惊:「小鬼!」 
那「女子」正是扮了女装的飞飞。 
飞飞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笑着说:「我美不美?」 
廷宇拚命想推开他:「恶心死了!」 
天扬刚才恐怖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笑着说:「这是飞飞提振精神的独家秘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换换女装,心情就变好了。」 
廷宇跳起来大叫:「胡说!你们两个都疯了!」 
这可不是胡说。飞飞自从家遭巨变后,心情一直极为抑郁,整天闷闷不乐,让天扬非常担心。后来聂隐娘就教他这套妙方,扮女装「转换心情」,一试之下果然见效。天扬虽然觉得这方法很愚蠢,但是只要能让飞飞开心,他一定乐观其成。 
不过就眼前的情况而言,飞飞从前在少室山上数次被天翔数落,心中一直十分气愤,现在有机会捉弄天翔,他自然是乐在其中,加倍地卖力,至于扮装的乐趣,反而是其次了。 
飞飞就像没了骨头似地,软绵绵地黏在廷宇身上,双手搂住廷宇脖子。廷宇努力地闪躲,叫道:「走开!不要靠过来!」 
天扬吁了一声:「哎呀,好热。」说着便摸出那本四十二章经来搧风。廷宇怕他破坏经书,只好乖乖坐着,让飞飞靠在他身上,只是他忍得住不逃开,却忍不住全身鸡皮疙瘩一阵阵冒出来。 
小二过来加茶,看到这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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