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你回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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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并不自然。你的话有刻意引导的味道，你在引导那个纨绔子弟往你说的内容上想象，但实际上，男女主人在所有的吵架内容里也没有提到过究竟是要谁离开这个家，对吗？”顿了顿，戚少商继续道，“再次，晚饭时的那瓶致命的酒，没错，就是你表姐拿出来的那瓶酒。我一直在想以你表姐的性格，如果她要杀死你们，她所采取的方法应该是同归于尽。她既然死都不会愿意把丈夫让给你，又怎么会让你们一起死去？所以，从她的角度分析，如果她知道她自己拿来的是一瓶毒酒，她首先应该会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再与你们一起去死。但她没有，她甚至主动地去拿男主人想要庆祝什么似的酒——就像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戚少商给出结论，“这不像她！”
樊洌桦的鬼脸一如以往没有任何表情，但口气却已经不耐烦到极点，“我不是来听你作案情分析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戚少商叹了一口气，还真的给他有点遗憾。自己辛辛苦苦重新组合了那个七十年前的案情，可惜就算是作案者本身都已经把所有的情节忘记在岁月的长河里。如果不是为了要救人，也许就他还真就算了，让那些所谓的真相忘了就忘了吧。
但现在，不行！
抬起头来，戚少商脸上不正经的笑容消失了，换的是难得一见的正容。
“你就连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也已经忘了，”他叹息一声，“但是我还是必须把事情的真相揭露出来，因为这其实也是你自己想要的——解脱！”他说，“在七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他深深看着樊洌桦，“你用毒酒谋杀了你的情人，同时也谋杀了你自己！”
“……”
“你希望用两条人命来嫁祸你的表姐织云——因为你嫉妒她。其实早在那天下午，你就从花园里的书房边上偷听到了你表姐夫妇的对话，你的姐夫……呃，好吧，你的谭郎！并不如你自己以为的那样爱你，他只是把这段感情当作一场游戏而已，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的表姐离婚，然后跟你在一起。从头到尾这都只是你自己在自以为是！”
出乎意料的是对于他说的这些话樊洌桦依然僵硬着她的一张鬼脸，半丝表情也看不出来。戚少商怀着恶意地等了又等，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然而，你的谭郎他并没有死。”戚少商继续说道，“他一直活过了文革，然后看着孙子找到了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以后才含笑而终。他死的时候，你的表姐早就过世了，陪着他的，是他的第三任夫人，三十二岁的美女——看！他幸福快乐福寿安康，他娇妻美妾子孙满堂，你却在这里唱着喊着等着，然而不回来的依旧没有回来啊……”
“够了！”森冷的声音打断戚少商的感慨，“我只想知道那一句话，我只想知道的是，那一句话！”
戚少商再度长长地叹息一声，双手一摊，“你还不明白吗？其实，这一切在你已经过去的岁月里已经都过去了，而你欠那个男人又欠你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呢？是这句话——”
“我不会再爱你了！”戚少商说，口气却无比深情，表情无比真挚，眼神无比感人，只是他说的却是，“我不会再等你！一天一分一秒也不等！”
“……”
戚少商看着那张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心中不由自主竟然也等得紧张了起来，“喂！你好歹给我的论文给个评分啊，否则算什么答辩？”
“……”
“喂！不说话没有人会以为你是哑巴鬼的。”
“……”
“我考，玩个性也节制一下行不行？”
“……”
“别以为我不是钟馗我就不会揍鬼……”
“……谢谢你！”
“谢……谢谢我？”戚少商愣住，举起的拳头尴尬地缩回自己头部抓了抓，“谢谢我？”
“是。谢谢你帮我找回这句话。”樊洌桦第一次垂下鬼头，“谢谢你。”
其实戚少商都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个泼辣大婶鬼的暴走了，但结果，结果怎么会这样太平？
“你是不是樊洌桦啊？不是别鬼冒充的吧？”忍不住就想问。
樊洌桦脸上的鬼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地褪散，慢慢露出她原来雪白的肌肤，如墨的长发，弯弯柳叶眉下有秋水潋滟了岁月的光芒。她曾经如此美好过，只可惜她的美丽尚未开出最好的花朵，已经被她自己拒绝了开花的机会。
看着她，戚少商忍不住就又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发现自己今天一个小时内叹的气简直比以往一个月的还多。
“谢谢你帮了我。”樊洌桦依旧低着头，“你放心，我会遵守诺言把顾天师还给你的。”她轻声细语的，这才是真正的三十年代的大家闺秀的样子，“谢谢你。”
戚少商明明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多刺激她，训斥她，喝骂她，嘲笑她，打击她的话，谁知道她除了“谢谢”甚至多余的什么话都不说，那种感觉简直就像一拳头打过去本来以为是块石头，谁知道却是一块根本不受力的海绵，那难受劲让他真是坐立不安。
不由自主跳起来，又抓了抓头皮，“不，不客……诶？”一抬头却看见那个三十年代的大家闺秀的身影开始渐渐漂白透明起来，“喂，喂！大婶，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樊洌桦终于抬起头来，秋水凝眸中开始升华出一种解脱的释然，“我的时间到啦，”她说着，微微笑着，“谢谢你了。我会把顾天师还给你的，虽然……明知道你不是那种会痴心会长情的人，但既然我寄宿在顾天师体内那么久了总也对他有点感情了，所以……”她慢慢地说，“如果可以，戚少商，别让顾天师有机会说这句话……”
樊洌桦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缥缈，甚至就连她的声音也越发朦朦胧胧起来，“别让他说：我不会再爱你……别让他说：我不会再等你……别给他这个机会……”一颗晶莹剔透的纯净水珠从她原来眼睛所在的位置滑落下来，而当从来没有看见过鬼哭的戚少商呆傻半天才反应过来的时候，樊洌桦的身影也已经彻底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哎呀，喂！喂喂！”
大不满！戚少商恨不得跳脚，“我刚才的案情分析才分析了一半诶！我刚才只是一些推论诶！喂，这样你就走啦？好歹也让我炫耀完啊！”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四周围，“喂！我就连为什么你会上惜朝的身也有论证的喂，大婶，你让我说完再走行不行啊？”
没人理他。
“就算你要走，你也告诉我惜朝在哪里，怎么样了行不行啊？或者解决这个该死的BUG啊！否则以后我一亲他就跑到他的梦里头来会很麻烦的！大婶……”
“你倒是很有自信。”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戚少商的身后响起来，“你就知道你一定有机会亲我？”
戚少商禁不住地浑身一僵，好半天才有些不能置信地转过身去，而在他的身后，那个穿着雪白的唐装的俊美天师就这样站着，似讽似笑，丰润的嘴轻提了一角形成只有他才独具的那种犀利又华美无比的傲然笑容。
戚少商看着他，深深看着，慢慢慢慢慢慢地露出他雪白的牙齿，“美式的，还是法式的？”
“？？……！！”

*************狡猾的大黑熊扑倒了纯洁的白狐狸，河蟹了************



23

顾惜朝是被丝丝飘落在身上的雨丝给冷醒的，人还没有醒过来，先想到是哪个白痴会把床放在窗口边上还不懂得关窗户，就算拉个窗帘也好……
但随即就被身上炙烈的热气和沉沉的压力堵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什么东西？正要睁眼的时候，突然一股热呼呼的气息喷在他修长的脖子上，鸡皮疙瘩立刻跳出来。
几乎要弹坐起来，可惜行动失败，麻麻的钝痛沿着四肢百骸往他的腰腿间聚集，尤其是某个不雅的位置，简直，简直痛得要让他抽气——不记得自己有过痔疮的病史啊？
再然后，一条粗壮结实的胳膊从背后伸过来一把揽住顾天师细窄的腰身，“醒啦？再来一局？法式的还是美式的？”
法式的还是美式的……记忆刹那回笼，顾惜朝的眼睛蓦然瞠大，“戚少商！”
****
戚少商坐在床上看着某位天师大人冲进洗手间，不得不开始阴险地盘算——
强Jian是算不上的，毕竟他身上除了一些吻痕指印就没有什么被虐被伤害的痕迹。但是如果实在要作Jing液鉴定的话呢，这个“诱奸”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了。不过好在就目前的刑法看，只有保护妇女儿童的条例，国家闭上眼不承认存在同性强Jian的问题，所以最多也就是一个“流氓罪”，嗯，刑事拘留十五天的样子。
再摸摸下巴，不过以小朝朝这种死要面子的个性来看，只怕他自己更怕这件事被披露出来，所以这十五天也可以被免了。不过这样一来呢，他也一定不会再跟自己在一起，没给自己下咒都算不错吧。但这是不行的！戚少商想，我那么辛苦地坏了你的道身破了你的道行，你就算不立刻以身相许，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也是应该的吧？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占据有理一方后，戚少商兴致勃勃地开始考虑怎么让顾惜朝接受这个即成的事实。
一、等下惜朝一出来，自己就扑过去哭天抢地，其他都不用说啦，只要趴在他的西装裤脚下泪如雨下，“原谅我吧，惜朝，我知道我错了！但我是因为爱你啊，我真的爱你啊！我会对你负责的，你相信我，惜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嗯，我们再来一局吧！”当然，最后一句话也可以去掉。
二、现在立刻穿衣整装，表现出自己最英俊帅气的一面，然后拿着红玫瑰和戒指跪在惜朝的面前，“过去的痛苦我没有来得及跟你共同承担，但是我希望以后的甜蜜我们可以一起度过直到天长地久……”对了，反正红泪把戒指还给自己了，嗯，惜朝不会介意吧？
三、什么都不说，现在就冲进浴室，拉着应该还浑身酸软的惜朝狠狠地再他妈来一局，做到他什么都想不出来，下不了床，习惯成自然，日后缺了自己就不行……不过这样似乎太禽兽了一咪咪。
那么四、什么都不做，坐在这个床上傻等，等到惜朝出来——就像现在这样。
诶？啊啊啊啊啊！
“惜，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