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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凋零却恨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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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琴声响起时他仍在窗边驻立着,丝毫没有睡意。
隔着一排房屋,琴声听来隐约的很。戚少商不由屏息凝神,侧耳细听。
他对琴曲几乎一窍不通,只觉得那琴声甚是悠扬宛转,清丽流畅,然而隐隐又透着凄凉之意,虽是春夜,却令人觉出一股暮秋的泠泠寒意,更不由思及边塞荒原。虽然不知曲名,却也大约听出是曲意是思念戍边将士。
一曲终了又重头开始。同一支曲子如是反复了六七遍后,终于是一阵长久的静默。
待琴声再度次起,音调却已是变了。
不似方才那般流畅,这一支曲的节律缓慢而沉稳,略带滞涩,仿若欲诉又止。
而行至后段,音调却又渐渐缠绵委婉起来,直是欲止难休。犹如身在空谷深山,向孤月残星倾诉思念,寂寞到刻骨,却是哀而不怨。
及至幽噎难进低回不已之处,琴声却戛然而止。
此后再无余响。
失去了琴声的夜,显得比之前更加寂静。
戚少商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
记忆有如暴发的山洪,摧枯拉朽地洗掠了他所有思想,几乎不受控制地涌回旗亭酒肆,迫不及待地奔向那个交织着琴音与雨声、酒气与剑气的夜。
(7)

天际尚是无尽的灰白,伊川书馆里却已一片喧阗。
得知宁福决定回京,铁手便夤夜调来十名禁军骑兵护卫,又从洛阳府征用了车辆马匹,早起便与戚少商二人调度路上防卫事项。而顾惜朝也将书馆的事交待了,简单收拾了行装,便与他们共同上路。、
微熹初露时,宁福从后院出来。
虽然仍穿着寻常衣裳,施然而行的她还是显出帝姬的风度来,稳重而高贵,不再有小女儿之态。
一个年轻的女孩捧着行李跟在她身后,那是洛阳府遣来照顾她路上起居的。
院中禁军士兵们见宁福出来,纷纷躬身行礼。
铁手并未向军队或官府透露宁福身份,只说是京中贵眷探亲返京。但见到由二位名捕护送的宁福,兵士们也猜出她不是寻常人。
宁福行至马车前,缓缓巡视了一圈院里的人,向铁手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未等铁手开口,负责的军官即趋前答道:“属下等乃是冠军将军徐承志大人的手下。”
“徐将军?”宁福突兀地问,“他怎么不自己来?”
那军官觉得这位贵族小姐问得可笑,却也只得认真作答:“边境战事急迫,徐将军不敢擅离职守。”
宁福闻言沉默不语。待洛阳府遣来的那个丫鬟撩起车帘,她才转身上了马车。
而一直到马车出了书馆小院,姚怜幽也没有出来送行。
他原本执意要护送宁福回汴京,却被顾惜朝一番斥责。那个少年终是孩子气地流下眼泪,奔进自己房里不肯出来。
护送帝姬的一行人沿洛水往东,从苍龙门上了官道。
行渐远离西京洛阳,两旁的也渐渐换了农家景色。几点黄花,半畦青麦,疏竹绿杨掩映着茅舍。
戚少商与那位禁军军官并行在车后。
那位刘姓校尉看不出竟是个极啰嗦的人,一路不停说着他们徐将军的英勇事迹——如何出身名门、家世显赫、少年英雄、战功了得,这般那般。
戚少商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前面那个浅色的身影。
不过一进一出洛阳城,恍然却若隔世。
如果在三天前,他甚至不能想象会有一天与顾惜朝为了相同的目的走在同一条路上。而当一切真的发生了,却又显得那么不真实。
铁手曾说,就当世上再没有顾惜朝这个人,那个伊川书馆的顾先生宛若新生。
或许铁手可以做得到,但他不行。
他与顾惜朝之间,有太多东西牵绊在过去,又有太多人的生命纠缠其中,他已不知道该如何向前。
马车行得很慢,抵达途中驿馆时天边已是星光点点。
次日仍需早起赶路,因而众人用过晚餐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几名禁军士兵被排在宁福屋外轮班护卫。
顾惜朝与铁手一起查看了驿馆的守卫情况,然后回到自己屋中后写了会儿东西,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突然,从隔壁房间付出一阵奇怪的动静。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夜很静,驿馆的壁板又薄,听得十分清晰。
顾惜朝立时警觉起来,即欲起身去看。然而忽地想起那一间住的是戚少商住,便有些犹豫。
过了一会儿,那屋里的动响没有消失,反倒越来越大,隐隐还夹着呻吟之声。他只得搁下笔,皱一皱眉,走出房间。
戚少商的屋子竟没有栓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里一片漆黑,呻吟声是从床那边传来的。
顾惜朝取火摺点上灯,举至床边。
戚少商似乎是被魇住了,紧闭着两眼,不住在床上辗转翻覆。他的面容显得极为痛苦,眉头紧紧拧在一处,流了满头满脸的汗,攥成拳的手关节处都发了白,口中还不时呓语。
“红袍,我不是……卷哥,我不知道……”
反反复复只是这两句。
顾惜朝被他的样子惊住了,竟是怔怔地在他床前立了许久。
“我没有……红袍……”
不知陷入什么可怕梦境的戚少商如同孩子般切切乞求,声音不大,却仿佛字字都是撕心裂肺。
顾惜朝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他床边坐下。
因怕直接唤醒会令他惊了神,顾惜朝便一面轻轻拍他身上几处||||穴道,一面用衣袖小心地拭去他脸上汗水。
渐渐的,戚少商不再剧烈挣扎,呻吟也低下去。
而顾惜朝的额角已渗出细细汗珠。
又过了一会儿,见戚少商神情慢慢恢复,痉挛的四肢逐渐放松,呼吸也更舒缓顺畅了,他这才长出一口气,缓缓起身。
正欲吹灭蜡烛悄悄离开时,却听背后响起一声低喝。
“什么人?”
顾惜朝转回头。
戚少商醒了。毕竟是久历江湖风霜的侠客,不过片刻工夫,他便已握着逆水寒,翻身坐在床边。
“我。”
“你怎么在这儿?”戚少商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看清楚灯旁的顾惜朝后,便又皱眉问道。
“听见这里有动静,我进来看看。”顾惜朝道,顿了顿又说,“你大概做了噩梦。”
“是吗。”
戚少商仍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梦境内容。
“我想你大约是梦到红袍与雷卷。”顾惜朝不动声色地说。
听到这话戚少商表情霎时变了。
“出去!”他低吼道。
而未等顾惜朝做出反应,逆水寒便已出鞘,冰冷剑锋直抵他的颈项。
“给我出去!别让我杀了你!”
戚少商的声音虽压抑着,却近乎咆哮,原本有些神情恍惚的脸上显出狰狞的表情,目光凶狠。
顾惜朝静静地看了看眼前的剑,又看了眼持剑的人,什么也没说,只面无表情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灯火莹莹闪动,照着顾惜朝挺直的背影。
戚少商握剑的手无力地垂下。
脑中挥不去那沾满鲜血的影像与眼前远离的身影模糊成一片,他只觉得头仿佛要裂开。而更痛的却是左胸的那个位置,随着那个浅浅背影的逐渐淡去,胸口竟如同被狠狠揪住般。
“站住!”他冲口而出向那人喊道。
顾惜朝似乎没听见,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去。
戚少商轻轻放下逆水寒,缓缓地埋下头。
“站住。”他再次闷声低喊,声音里已没有了命令的意味。
“你到底要怎样?”
就那么保持着跨在门槛上的姿势,顾惜朝也不回头,只是淡淡反问。声音多少有些异与平日,似乎在拼命压制住某种情绪,无法保持一贯的冷静。
戚少商也愣了。
是啊,他倒底要怎样?
就两人隔着一盏灯火无声对峙的时候,从宁福帝姬的房间里传来两声尖叫。
(8)——似乎越贴越慢……

“小福。”
“帝姬。”
顾惜朝与戚少商不约而同地轻呼一声,随即一前一后飞奔至宁福所住的房间。铁手与刘校尉他们随后也闻声赶来
门敞开着,屋里没有灯光。藉着禁军兵士举着的灯,能看到宁福正站在床侧,似乎安然无恙,只是目光呆滞地看向脚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洛阳府送来的丫鬟胸口被砍中一刀,躺在一地血泊中。
顾惜朝抢过一名兵士手中的灯,快步上前。
而甫见顾惜朝进来,宁福便“哇”地一声哭了。
“先生,都是因为我……才……”她抽抽噎噎说个不住,全没了公主风度。
顾惜朝示意她禁声,俯身先探了地上那人脉息,然后迅速封了伤口周围||||穴道,将其抱起放在宁福的床上,又从身上取出一只青瓷瓶,倒出药丸来给那人服下,接着再测了一下脉息。见其呼吸渐渐恢复,性命已然无碍了,这才轻吁口气,回头向呆立的军士厉声道,“还不快去找些绷带和伤药来!”
那位刘校连尉边忙说:“我带了上好创药,这就送来。”一面派手下士兵去取,又叫驿馆的人准备热水之类。而此时铁手则已与几名士兵分去围捕刺客。那名刺客显然是从驿舍的窗户逃出去的,他们便分了几路去截。
戚少商见顾惜朝专心救人,一时也帮不上忙,便问瑟瑟立于床边的宁福:“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宁福啜泣道,“我们按先生安排换了床睡,一醒过来时就听见打斗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影从窗户跳出去,怜幽已经倒在地上了,满身都是血……”
戚少商大惊:“怜幽?你说他是姚怜幽?”
“要不是……要不是为救我,他也不会被人砍伤。”宁福小小一张脸已满是泪水,眼睛鼻子红成一片。再怎么被教育要处事冷静沉稳,此时的她也不过是个焦急惊慌的小女孩,看着珍重的友人为自己受伤,内疚与担忧一下子沉重得无法承受。
戚少商无暇安慰哭泣的帝姬,而是径直走到床边,越过顾惜朝的肩,仔细打量躺着的伤者。
“别看了,他是怜幽。”顾惜朝也不回头,淡淡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戚少商多少有些恼怒地问。
床上的那个“丫鬟”,虽然化了妆,其实细看之下仍能发现乃是姚怜幽乔装,甚至不是什么高明的易容术,根本就算准没人会猜想这挽了发髻穿上褶裙的女孩竟是少年装扮的。也是姚怜幽原本就生得纤细,居然体态上都无破绽。
顾惜朝不动声色地说:“是我和小福商量,叫怜幽扮成丫鬟贴身保护她。”
“为什么连我们都要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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