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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千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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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顿,如触电般缩回,戚少商凝视着指尖。那上面尚残留着几许温度,心如打鼓般急跳不已。

暗骂自己方才竟做出此等轻浮之举,戚少商狠狠闭眼。睡意渐临间,只觉胸口暖风阵阵,感到怀中人睡得安稳,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便这么欺上心来……


●10。

夜色已深,六扇门内仍亮着一盏孤灯。

灯前,无情凭几而坐,白衣胜雪,钟灵毓秀。他的眼宁静疏淡,如星坠其间;他的人却清冷而单薄,一抹剪影,直要在灯光中化去;他的手很白,正捧着一卷薄册仔细翻阅。

那不是什么诗词杂篇,亦非公文要函,而是记载着栖凤楼历年收支出贡及生意情况的帐本。

一册阅完,无情眉已微敛。

看来果如他所料,栖凤楼中有人勾结外贼,将那原本用来资助抗辽的义金,反移交到了辽军手上。

然何以朝廷一直未予追究?对方又是何时转移银两的?

他压了压额角,思索。

若不是在出供之时减少,又非在将士手中失却,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

途中——银两押送的途中!

他探身取出案上一叠薄册中的一本,翻阅间,眼中已显了然。

龙镇、泰安、神威,在众多镖局中,这三者势力最大,底子最厚,接下的镖,也最多最险。而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曾负责押送过栖凤楼的抗辽义金,因此,嫌疑最大,当属此三者。

如此,一切似已明了,有人潜伏于栖凤楼中,暗中控制银款流动,又与诸镖局勾结,将义金偷运。

通辽,卖国,不外于此。

而已逝的薛楼主,只怕亦是妨碍了那人计划,才遭此毒手。

他忽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叹,便似叹碎了一个梦,一个弥漫了腥风血雨不堪阴谋的梦。

如今,历年出贡之期将至,栖凤楼只怕已有动作,如此重金,若再落入辽帮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铁手已离开扬州,戚少商则与那人在一起,看来此事,非得借助他们之力不可了。

一念既定,无情展纸研墨,一笔书落。

戚少商起来时心情极好,以他的说法,若是谁看到顾惜朝那初醒时的迷糊样,都没可能忍住不微笑。

若是平时被他这么笑,那人说不定就一斧子照他脑门扔过来,今天却只横了他一眼,便匆匆下床去,从背后犹能窥见泛红的耳垂。回想那一眼,戚少商忍不住想:当真是风情万种!

于是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便看什么都顺眼,连顾惜朝那苦不堪言的药剂都觉得好味了许多,更不用说那人亲手做来原本就美味的粥羹,更是滋味无限。

用完早饭,戚少商急急按住正要收拾的顾惜朝,以“你肩上有伤”为由,主动担起了洗碗的重任。

有过棋亭洗碗一夜的经验,这点小事自不在话下。

一边洗,一边与顾惜朝谈起来:“说来,昨夜在楼里偷袭你的人,你可见他容貌?”

被他把事都抢了去,顾惜朝索性与他聊起来:“没有,那人蒙了面,武功路数也都刻意隐藏,若要说特殊的,只有他一开始击出的暗器。”

“什么暗器?”手一顿,戚少商问道。

顾惜朝依旧平静地道:“神哭小斧。”

戚少商一震:“又是神哭小斧?那凶手究竟得了几把小斧?”

“四把。我埋入晚晴墓边的小斧正是四把,他已悉数盗去。”顾惜朝答道。

“依你说来,如今有一把已在铁手处,第二把于昨夜出现,却不知剩下那两把,凶手要如何处置……”戚少商言罢思索,凶手留下小斧,难保不是为了嫁祸于顾惜朝,彼在暗,我在明,小斧落他手里,只怕会给顾惜朝带来许多麻烦。突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你昨夜既已见到神哭小斧,何不取回?你不正为此才涉身此案的么?”

“凶手要毁的是线索,欲显的是小斧,他既要毁,我怎可让他毁得,而他既要显,自不会将小斧收了去。”

“这么说有办法取回?”

“一个字,‘等’。”却见顾惜朝一抬眉,几分自信几分神秘,还未深究,匆匆的脚步声已自门外传来。顾惜朝向他一笑道,“这不就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仆役样的人跨进院来,向两人一行礼道:“戚大人,顾公子,栖凤楼任总管请二位至楼中一叙。”

“来得好!”戚少商抚掌大笑,“顾公子果然妙算!”

后者悄悄向他一偏首,展颜之色不掩。

两人比肩,跟那仆役出了门。

栖凤楼内,任怀卿已坐等良久,前日丧服已换作轻裘;身形笔挺,长衣曳地,正是候人之姿。

一见两人进来,便起身道:“戚大人,顾公子,冒昧相邀,请入坐。”

“任总管客气,遣人相唤,可是因薛楼主一案?”戚少商问道。

“正是。不瞒二位,昨夜临近子时,有人闯入我楼中,后院人备得少,发现得便有些迟了。等人赶到时,用以停放薛楼主遗体的小楼已烧了起来,有人见得几道身影逃逸而出,可惜火烈烟重,终被他们逃了去。”

戚少商佯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偷眼看向顾惜朝,却见他只盯着自己杯中,不知出什么神,只得问道,“那薛楼主的遗体……”

“此番多怨我等有失警惕,发现过迟,待到火熄后,薛楼主遗体已遭焚毁。”任怀卿不无痛彻地道。

“如此说来,线索岂非已付之一炬?”戚少商问道。

“也不尽然。”任怀卿说着,接过身边一小仆手中布包,递予戚少商,“我等清理残骸时,在残木上发现此斧,又在一片烟烬中寻获这些银针,想必是纵火者所留,请两位过目。”

戚少商接过,只见二物上都是烟灰,尤其是银针,表面已是焦黑一片,便是再有何线索,也早被烧光了去,不由皱眉,转手递给身旁的顾惜朝。

顾惜朝甫一见便眯了眼,但仍收了下来,转头对上任怀卿道:“昨日是何人发现这银针的?”

“是若儿。”任怀卿说着,拉过身旁那位小仆道,“这孩子是我侍童,名唤苏若,薛楼主在世时对其照顾有佳。昨夜他偶然见到楼中起火,于是赶去想抢救遗体,可惜太迟,只发现了这几根银针。”

那小仆上前见礼,对上顾惜朝洞悉所有的目光,却有些怯怯,不自觉地后缩。他生得伶俐聪慧,一脸少年模样,至多不过十五岁,连目光也是嫩的,不敢和人对撞,便垂了下去。

顾惜朝也不在意,只问道:“除了他外,没有别人了么?”

任怀卿道:“若儿发现这针后不知如何处置,曾交给了几个管事的,至今早方转交到我手中。”

顾惜朝点了点头,道:“如此,多谢任总管相告,证物且由戚捕头保管,我等先告辞了。”说罢,站起身来,戚少商一见,也一同离去。刚行至门口,却听任怀卿喊道:

“顾公子且慢!”

“彼时曾邀顾公子同饮琼浆,却不知顾公子何以却之不来?”

“美酒佳酿,惜之无相合之人,饮之无味。”

“哦?”任怀卿一愣,不由蹙眉,然见顾惜朝无一丝回头之意,反豁然一笑道,“不错,美酒佳酿,须知音人共享,是任某唐突了。如此,待‘平乱’之后,任某当另备好茶,请顾公子务必赏光一顾。”

“若儿,送客!”

“这任怀卿,倒也是仪表堂堂,才气盈身之人。”步出栖凤楼,戚少商随口说道。

“能当上总管,自非庸才。”顾惜朝却语调凉凉,“只可惜如此人才,窝在了这一方小楼里。”

“小楼?!”戚少商不敢恭维,“‘扬州第一楼’能叫小楼?做了这楼的总管,还叫可惜啊?”

“人若知足,破茅草屋也是华宅良舍,若不知足,便是第一楼的总管之位,只怕都不在他眼里。”

戚少商听出他话外有音,问道:“你怀疑他?”

“不错,若说之前我只猜测是他,现在,便是九成九的怀疑。”顾惜朝道。

“你怎得知?”戚少商眼瞪得圆圆的,他一向知道顾惜朝了得,但这么快就找出凶手,也太厉害了吧?他还一头雾水呢!

“任怀卿身为栖凤楼总管,银金之事经他之手可能性极大,此其一。任怀卿为薛文轩之得力助手,要趁对方无备中下手较易,此其二。方才他交给我的银针上露了马脚,此其三。至于最后……”顾惜朝停了口,仿佛在思考是否说下去。

戚少商却未觉,他已被顾惜朝一番分析搅出一肚疑问来。

“等等,你说银针上露出马脚,什么马脚??”

“还记得我昨天带回的那根银针吗?”

“昨天你给我那根?我一直贴身带着。”戚少商说着,从怀里掏出纸包,那根色显黑红的针正被他包裹在层层油纸下。

“这些针上曾被我淬上过一层特殊毒物‘一夕休’,‘一夕休’难以挥发,只有与秘毒‘千日无痕’接触才会显出黑红色泽。”将那针与任怀卿所给的针相比,顾惜朝继续道,“从此针上看,薛文轩早已中了‘千日无痕’之毒,中此毒者,不至致命,功力却会日日递减,直至全废。有人天天在薛文轩身上下此毒,导致他武功几近全失,才被一斧击毙。”

“天天下毒?”戚少商惊道,“何人有这机会?”

“自然是薛文轩深信不疑之人,比如贴身小仆,比如得力下属,比如任大总管。”顾惜朝道。

“可是,这也不过能说明薛文轩是为亲近之人所刺,何以怀疑是任怀卿?”戚少商问。

“因为他给我的针没有显出黑红色来。”顾惜朝道。

“那难道不是因为淬火之故?”

“若我所涂药物不是‘一夕休’,而所验的不是‘千日无痕’的话,此针被火灼烧后留下焦灰无可厚非,然此两毒并炼却可成一药,炼制过程中须以烈火相佐,所以决不可能出现焦黑。”

说到这里,戚少商终于明白过来:“如今任怀卿给你的针上却只有焦痕,可见是有人将药粉拭去,故意抹上烟灰所致,而最有可能的,自然是经手此针的人,其中以任怀卿最可疑。”

见顾惜朝点头间若有所思,戚少商不由紧张道:“若真是他,你打算如何?如今还没有证据……”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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