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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虚伪的形式-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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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解放本身就是人的现代性的一个重要表征。因此,刁斗不愿意赋予情欲以道德的、伦理的、意识形态的暧昧外衣,而更愿意从自然和本质的意义上来面对它,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在我的小说里,我觉得情欲这东西并不仅仅起着一种点缀、润滑、煽情的作用,它们还是一种本质性的东西”;“我觉得,情欲的存在对于人性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它使人的情感生活、性灵生活变得扭曲或丰沛”;“情欲不是一个单纯的性的问题,它是关于人的问题。”实际上,“情欲”正是刁斗解剖人、解剖人性的一把解剖刀,“我所写的人物一般都是中小知识分子、白领阶层、平民,而这些人情欲在他们的生活中非常重要,情欲能给他们带来决定性的伤害和快乐,比如说在情欲生活中许多人那种性的不和谐不满足所带来的内心的压抑但又没有地方可以释放所造成的灾难是多么的严重。” ② 恰如《罪》中的郭丰自我分析的那样:“对于性的痴迷是一种生理现象还是心理现象,这我想不好。我痴迷于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病态,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是否也像我这样。我对男人总是无法憎恨,即使他们对不起我,即使是我那个父亲。”在这个问题上,刁斗的中篇小说《身体》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文本。女主人公斯魅本有着不错的家庭、不错的工作和不低的地位,她的丈夫对她也充满了呵护与关爱。但是,当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与方城相识以后,当方城以特殊的方式拨动了她欲望的神经以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起来。她沉浸在与方城的肉体和感官的享乐中不能自拔,肉体的狂欢和欲望的发泄,使她重新发现了自己的身体,重新发现了自我。在这里,所有的爱情的教条和道德的说教都变得毫无意义,她们迷恋的只是自己的身体与自己的欲望,她们成了身体和欲望的奴隶,即使变态的性方式带给她们的也是快乐与快感。在小说中斯魅已经完全被改写成了一个欲望的化身和欲望的符号,她的情感与理智全部被欲望的痛苦与欲望的快乐所取代。可以说,正是欲望使她“火中涅 ”,使她重新拥有了“爱情”,获得了新生。这是一部非道德化的小说,也是迄今为止我读到的中国当代小说中在处理“欲望”话语方面最自然、最符合人性的一部,作者把“欲望”置于美与丑、善与恶、爱与恨、情与仇的“临界点”上来表达,没有多余的表白,也没有“理性”的预设,但在无法抗拒的欲望背后仍然溢出了惊心动魄的人性力量。    
      


第三章自我·情爱·游戏·家园(3)

    当然,在刁斗这里,“情爱”话语的表达也是相当复杂的,道德与反道德、伦理与反伦理、形而上与形而下、精神与身体、欲望与情感等等在“情爱”话语内部是彼此纠缠在一起的,我们无法对它进行一厢情愿式的简单、抽象概括,而只有当我们时刻都把情爱话语与作家对“人性”和“人道”的特殊关怀紧紧联系在一起,我们才会最大限度地减少在此问题上的误读与误解。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更倾向于把刁斗的短篇小说《孕》视为一个寓言小说,它寓言了作家对于“情爱”问题的全部复杂思考。朱若红、马向东在外人眼中是一对“恩爱”老夫妻,但到朱若红临死马向东才发现他们的“恩爱”不过是一个假相。而对朱若红来说,她的一辈子都活在初恋情人杨朝阳的影子里,也许在实验室里对她和杨朝阳被流产掉的一块块孩子的缝接就是她一生的全部“实验”和“成就”。但是,这是怎样的一种“成就”啊,它是对爱情的讴歌还是报复?而马向东就是无辜的吗?他是该被诅咒的炸死杨朝阳的刽子手,还是一个应当被同情的“情圣”?这是一个谜,但至少在朱若红心里他找不到清白。所谓“爱情”,大概不过就是朱若红缝制的那个“杨朝阳”罢了,无论你怎样的悉心呵护,也无论你手艺多么精湛,那残缺总是无法遮掩的,其中的是非恩怨、真真假假又有谁说得清呢? 游 戏    
      许多人都注意到了刁斗对“游戏”这个词的特殊青睐,他在好多场合都正面肯定过小说写作与“游戏”的关系。他一再宣称:“写作就是一种玩,一种比较高级的智力游戏。” ① 但是,刁斗的“游戏”并不是“玩文学”或亵渎文学的意思,也与世俗意义上的“游戏”有着不同的内涵。事实上,刁斗的“游戏”更多是被上升到哲学意义或精神境界的高度来理解的。在他这里,“游戏”既是一种艺术方式,又是一种艺术境界,既是一种人生方式,也是一种人生境界。正如他自己所反复阐明的那样:“艺术的游戏,美术、音乐、小说、诗歌,它们不伤人,反而是一种完善人的游戏,它们能够使你的内心空间无比地放大,变得很宽阔、很美好。”“艺术的游戏是一种人道的游戏。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很人道的人,不忍心去伤害别人,所以我选择了小说这种游戏。在小说的世界里,我游刃有余,有海阔凭鱼跃的那种感觉,特别自由。”“我总是强调自己是一个小说的游戏者,但同时我的态度又很严肃。” ②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游戏”也是我们阐释刁斗的小说所无法绕开的又一个重要的关键词。    
      在刁斗的小说中,“游戏”首先体现为一种人生观和世界观,并具象为一种生存状态。从积极的意义上说,“游戏”所代表的正是一种对世界、对人生居高临下的巨大蔑视,是一种“看破红尘”的超然,是一种精神上的拒绝与反抗。所谓“人生如戏”,正如前文我们说到的,刁斗小说的“自我”主体一直不乏游戏者的形象。“游戏”有时是他们面对苦难、面对世界时的一种被动“应对”方式,有时又似乎成了一种主动的选择。《身体》中的斯魅热衷的是一种两性间的“游戏”,“她喜欢看到一个个心存希望的追求者在一次次失望后心灰意冷。当然她需要男人的迷恋,还需要不止一个的男人迷她恋她;但她更需要的,却是她对男人那种迷恋所采取的拒斥的态度”;“在斯魅有了一个理想的婚姻后,她就更有理由对迷恋她的男人翻云覆雨了。也许这不是她的有意为之,只是天性使然,她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她却对其无动于衷,这的确是她在道德规范之内所能享受到的反道德的特殊快乐。”《重现的镜子》中的郭丰在众多男人之间的历险,也不无“游戏人生”的意味。《捕蝉》中“我”和W之间的肉体欢乐固然是一种游戏,而一号、二号、三号彼此循环的互相“窃听”,又更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人生游戏。在这里,人与世界的关系,就是一种普遍的“游戏”的关系,恰如作者所说的:“窥视仅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实际上我想说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循环干扰是无往不在的。”《爱情是怎样制造出来的》则更是呈现了一个制造“爱情”的游戏,从网络到现实生活、从古典到现代、从国内到海外,“游戏”是主人公们人生观的底色,也更是“爱情”的本色。而《解决》这部能够凸显刁斗在小说结构方面出色才华的中篇小说,其“游戏”的痕迹也是无处不在。严松、衣丹、钟祥三个毫不相干的人物,构成了小说的主体。他们的故事各为一章,各自独立发展,但又最终九九归一,因为一个“刺臀伤害”案件而以特殊的方式发生了逻辑上的联系。严松作为开端,衣丹作为过渡,而钟祥成了结局,故事的演进既出人意料,又环环相扣,颇能体现刁斗在小说构思方面的匠心。小说题目“解决”也有多重含义与寓意。首先,“解决”是针对主人公的精神状况而言的。在小说中无论严松的“刺臀伤害”热情,还是衣丹的明信片恶作剧,抑或钟祥最后对“刺臀伤害”的模仿,其实都根源于他们个人生活所遭遇的问题,他们的行为其实都是为了寻求对自我生存困境或精神困境的某种解救,只不过他们“解决”的方式和结果各有不同而已。刁斗通过这层意义上的“解决”表达的仍然是对现代人精神处境的忧虑。其次,“解决”又是针对小说的人物关系和情节关系而言的。当三个独立的人物最终发生了逻辑性联系之后,他们各自的问题也就具有了普遍性的意义。其三,“解决”从最表层来讲当然是指的“刺臀伤害”案件的解决。这个案件既是小说叙事的焦点,又是小说叙事的背景,它最后阴错阳差地被“解决”,恰恰暴露了现实生活和现实人生的巨大荒诞性和游戏性。    
      当然,最能体现刁斗小说“游戏”话语复杂特征的还是他的长篇新作《游戏法》。小说的主人公沈阳是一个天才的游戏者,他与魏锋、吕大连三人小组的“游戏”行为构成了小说的主要情节。无论是“改写路牌”,还是“世纪之玩”,“游戏”不仅激发了他们的生活热情,不仅构成了对他们生存痛苦的某种遮蔽或遗忘,而且甚至就成了他们的生活目标。但是,在小说中“游戏”却又是沉重的,它的“人道”内涵和悲剧意味也令人感喟。从沈阳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在青青、姚小丽、雯雯、魏锋等众多女性之间如鱼得水,俨然是两性游戏的高手(这显然是刁斗的男性自恋倾向和男权思想在作怪),但最终他还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倒立求欢”的壮举不但没有留住雯雯的“爱情”,相反倒是把她推向了俄国人的怀抱;对其百依百顺“招之即来”的姚小丽最终也大呼“瞎了眼”,声称从此与他断绝一切关系;而志同道合的玩伴魏锋,也没有如他在新年前夜与她做爱时期待的那样“相爱”两千年,相反,在“世纪之玩”尚未结束时,她已经与吕大连有了暧昧的关系。“游戏”没有给沈阳带来爱情,友谊也没有带来解脱和快乐,而是更为沉重的痛苦。不仅如此,他们的“游戏”作为反抗世界的方式,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构成了对现实的某种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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