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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1番外 作者:迷糊姑娘.妙公子(晋江2012-08-16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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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哆嗦着后退:“你、你疯了,你疯了!”
  
  我继续朝她逼近:“我承认,过去是我胆小,惧怕太守府的权势,所以才没敢站出来澄清,对于外界的谣传也是能避则避,可今日突然想通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可失去的东西了,还怕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你说?我还怕什么呢?”
  
  静溢的人群里终于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引得议论声起。那些声音我听不清,也没刻意去听,只觉得左边胸口处无比的顺气。窝囊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勇气道出这些事实,我顶佩服自己。
  
  徐二娘懵了半天,忽然一把将我推开:“你胡说八道!”
  
  我毫无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站稳,她又横眉怒目地冲至我跟前,一把揪住我衣襟:“你个死娼妇,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惊了一跳,想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却没能成功。眼见另一只手快要掐过来,正准备躲开,不远处的俞管家突然隔着三四步奔过来,一手将她手臂按住。真是宝刀未老的好身法啊好身法!徐二娘一时间动弹不得,干脆松了揪住我的手去推身边的俞管家。俞管家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家,力气自然不比一名壮年泼妇,险些就被她推倒在地。
  
  我心下一急,赶忙将俞管家扶住,这就完全没能分心去注意到一旁的徐二娘,被顶着胸口推出去。俞管家似乎唤了我一声,眼角瞄到他欲冲过来拉我,却是没拉住。我踉跄着后退几步,一个重心不稳便朝身后倒下去,后脑勺毫无悬念地磕上身后石狮脚下的石墩。
  
  昏过去前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前一刻才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一回,后一刻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撞了个头破血流,委实悲催!
  
  这一昏,我昏了挺长时日,于我来讲,好似有一辈子那么长。倘若说徐二娘从未在我身上做过什么好事,这次的一推,却令人感激得紧。
  
  我记起来了。
  
  我终于能够记起,那些丢失八年的过往,那些极力想回想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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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那是段与传言不大相同的故事。
  
  如蕴华所说,我正是在历史上死去八年的公主,福昌公主。初见他时,是奉正四十一年的夏天,他十八,我十四。真是如花一般的年纪。
  
  那时我正跟着卫夫子学推理,整日不是推殿外的鸟窝中有几只鸟,便是推他手里的戒尺会不会落在我手心。推鸟我向来推不精准,推他手中的戒尺却推得颇有经验。只因卫夫子每每将戒尺落下时都会在离手心三寸远处停住,深深叹一口气,又扭头让我继续推鸟。
  
  如此推了大半月,我终于耐性全无,便问他:“你不是常说学习在于兴趣么,为什么就不能推些我感兴趣的东西呢?你看,这半月来我天天观察殿门外的鸟窝,至今依然不晓得里头住了几只鸟,夫子你有没有想过,学生大约是对推鸟之事没有兴趣。”我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们来推些有趣的事情,譬如父皇今日去看望了几位妃嫔,宿在哪位嫔妃的寝殿怎样?”
  
  卫夫子“呃”了一声,摸了摸嘴角的山羊胡:“这个兴趣固然重要,但学习更重要的是从基础着手,循序渐进,方能练就出扎实的功底,这半月来要公主不断观察殿门外的鸟窝便是这个道理。”他朝正南方作了一辑:“至于公主方才提出要揣摩圣上床第之事……老臣自感难度太大,不敢妄自教学。”
  
  听完这一箩筐,我绝望地推算出明日大约还要继续推鸟。恰巧那时父皇正遣人在帝都给我修建公主府,灵光乍现间,便跑到父皇跟前说想去看看那座专程为我修建的府邸,以逃过这无止境循环的课程。
  
  寻了个好由头,出宫出得自然顺利。下得马车,我一面领着十来个侍卫前往在建府邸去走个过场,一面在心底盘算今日的行程。打算先去西街的豆腐摊喝碗豆腐脑,再逛逛市井顺便欺负欺负当地的恶霸地头蛇作为乐趣。大约因盘算这些事注意力太集中,便没注意到公主府前遍地水坑,脚下一滑,立时摔了个四仰八叉满身污泥,可谓是丢人至极。
  
  那时的我是全黎国最尊贵公主,不如现在这般,是个名声不大好的寡妇。尽管这一跤是自己摔的,却可以随便寻由头,逮个人撒气。修建府邸的工人大约意识到这一点,立马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待说清楚缘由后才知,原是隔壁也有人在修建府邸,因隔得太近,难免磕磕碰碰,磕碰得久了,矛盾便越来越大,时不时就要闹上一架,这公主府前的水便是对方奔过来泼的。
  
  我推开身边替我擦拭淤泥的老妈子,震怒中又奇怪于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未来邻居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欺负本公主手底下的人,活得也忒有勇气了。
  
  领头的工人瑟瑟发抖:“启禀公主,据说隔壁的府邸是镇国大将军为独子白恒修建的,府上的工人皆是路边收留的乞丐,做事闹架毫无章法,我们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堂堂一位公主,竟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换了谁大约都忍不下这口恶气。虽说对方是德高望重的镇国大将军,但凭着我当时的公主身份和心高气傲的性子,却也是毫不惧怕的,当即便拉了身边的侍卫去将军府理论。
  
  哪晓得才刚走到门口,台阶都还未来得及上,不知从哪冲出群叫花子,三两下便将我挤倒在地,连身边的十来个侍卫也被冲散。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待反应过来时才晓得是将军府在开仓济贫,这群叫花子便是来领馒头和大米的。正蹑手蹑脚准备爬起来,面前忽然出现个白面馒头,顺着馒头往上一看,跟前不知何时竟蹲了个玄袍公子:“个头这么小,要挤进去恐怕不大容易,”他将馒头塞在我手里:“饿坏了吧?呐,这两个馒头你先拿着。”
  
  我看着手中的馒头懵了一阵,懵完瞅了眼身上的衣裳,瞅完又去瞅周围的叫花子,惊奇地发现大家的造型竟是如此雷同,立马撒着腿跑了。
  
  那时的我并不如传言说的那般,是被蕴华大爱感动,传言总喜欢将一些并不那么传奇的事赋上传奇色彩。我自小在宫中娇惯着,哪晓得什么民间疾苦,就连出宫惩治恶霸也不过是图个乐趣,觉着欺负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人颇有成就感,之后的赠银子扶贫完全不是想为百姓做些什么,而是为了报复。那晚我一夜未能睡好,被气得睡不着,觉得活了十多年,头回这么丢脸,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四脚朝天,找对方理论又被当成了乞丐,一句话未说出口便惨败而归。岂止丢脸,简直丢脸到家了,一气之下便想出这么个赠银子的事抢将军府的风头。你送馒头和大米是吧?我也送,还外加二两白银!
  
  可现下想来,当年做出这些事,却是当真无聊。好在后来得到的东西,远比预想那点报复成功的快感要多得多。我不仅彻底摆脱了卫夫子的推理课,还赢得了随时出宫的机会。而唯独让人遗憾的,便是没能看到蕴华那张因为被抢了风头而气恼的脸。据派出的探子回报说,蕴华依然清早练武午后看书,好吃好喝得就像压根儿就不晓得这事儿,只是将赠馒头和大米改成了替穷人看病。
  
  当时坊间已有传言,说我跟蕴华一唱一和,可谓是相当般配。却不知,我同这位热爱慈善事业的公子压根儿就不认识,只是无意中结了个连他本人都不晓得的梁子。
  
  而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西街的豆腐摊。彼时我将将坐下,旁边便添了个人,玄色的袍子熟悉的脸,抿着抹笑道:“甜的咸的,各一碗。”
  
  我生怕他一个灵光乍现,想起两个月前将军府门前的事儿来,立马趴在桌上,将头埋进臂弯。为侦查即时境况,时不时以余光瞄他一眼。
  
  卖豆腐脑的沈婆婆与我相熟,见着此等动作,急忙过来推我:“窦姑娘,怎么趴在这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窦这个姓是为了在宫外方便,随意取的。
  
  我假装痛苦道:“没、没什么事,就是肚子疼,我趴会儿就好,你去忙、去忙。”
  
  她担心地看我一眼:“那你先歇会儿啊,婆婆去给你倒碗水。”
  
  我松了口气。
  
  悲催的是沈婆婆有个四五岁的孙女,年纪小小却颇是热情,几乎回回来都要同我聊上半天,一听说我肚子疼,便天真地坐过来:“窦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就不疼了。”
  
  我脑门上瞬间浸出滴大汗,为难道:“可姐姐现在不想听……”
  
  哪知道她是个执着的孩子,对我眨巴两下眼睛,拖着稚嫩的嗓音道:“我每回肚子疼的时候婆婆都给我讲故事,听完就不疼了。”她想了想:“我前几天学了个新的故事,姐姐你要不要听啊?”
  
  我抽了抽嘴角:“你讲吧。”
  
  她跪在条凳上,两手撑着下巴,做出副认真的模样:“在我们黎国的大皇宫里,住着位尊贵又善良的公主。有一天,公主听说将军府有位善良又好看的公子在给穷人送粮食,就偷偷溜出来,去看那位好看的公子,可好看的公子根本不理她,公主很伤心,回去后跟天天跟大皇帝哭着喊着说要嫁给那位公子,大皇帝头疼之下就答应了帮这个忙……”
  
  我越听越听不下去,打断她道:“你说的这个公主是哪位公主?”
  
  她趴在桌上想了想:“就是大皇宫里最小的公主,叫福……福……”
  
  我顺口接上:“福昌公主?”
  
  她颇高兴地拍手:“窦姐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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