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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1-7-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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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些了?”埃蒂问。

  “嗯。”塔尔望向窗外,好像等着十分钟前才疾驰而去的灰色城市轿车再回来。然后他回过头看着埃蒂。他仍然害怕这个小伙子,但是在埃蒂把那只巨型手枪塞回他称之为“我朋友的包袱”里面时,他最后的极度恐惧已经消失了。袋子由粗糙的无色皮革做成,袋口用穿着的几根线而不是拉链系住。在凯文·塔尔看来,就好像小伙子把自己个性中最可怕的部分和那只超大左轮枪一起塞到了“包袱”里。那就好,因为它让塔尔相信这个孩子声称要杀了所有恶棍全家和恶棍们只是虚张声势。

  “你的伙伴深纽今天到哪儿去了?”埃蒂问。

  “去看肿瘤医生。两年前,亚伦大便的时候开始发现马桶里有血迹。当时他还年轻,觉得是‘该死的痔疮’,就买了一支痔疮膏来用。一旦你到了七十岁,你总是作最坏的假设。对他来说,情况不妙,但不可怕。癌症在他的年纪发展得很缓慢;连癌症也会变老。想起来很可笑,不是吗?反正,他们给肿瘤做化疗,然后说它没了,可亚伦说你无法彻底摆脱癌症。他每三个月去查一次,他现在就在那里。我很高兴。他是个老家伙了,不过还是个愣头青。”

  我应该把亚伦·深纽介绍给杰米·扎佛兹,埃蒂心想。他们可以一起玩决斗游戏,不光是下棋,还可以在月全食的那些日子讲讲故事消磨时日。

  塔尔此时在苦笑着。他扶了扶脸上的眼镜。有一会儿戴正了,一会儿又歪了。歪得比裂缝还糟糕;它让塔尔显得既有点疯疯癫癫,又不堪一击。“他是个愣头青,而我是个胆小鬼。也许那就是我们成为朋友的原因——我们相互弥补对方的不足,几乎可以让事情完整。”

  “哎,也许你对自己太严厉了。”埃蒂说。

  “我不觉得。我的精神分析师说,谁想知道A型血的父亲和B型血的母亲生出来的孩子什么样,只要看看我的病史即可。他还说——”

  “抱歉,凯文,可是我不信你的精神分析师的屁话。你坚守街北那块空地,这在我看来相当了不起。”

  “我没觉得那有什么好,”凯文·塔尔愁眉苦脸地说,“它就像这个,”——他拿起刚才放到咖啡机旁边的那本书——“还有他威胁要烧掉的其他那些。我只是不舍得自己的东西。当我的第一任妻子说要离婚,我问为什么时,她说,‘因为我和你结婚时,我不了解。我以为你是个男人。结果我发现你是个守财奴。’”

  “空地和书不同。”埃蒂说。

  “是吗?你真的那么以为?”塔尔看着他,感到好奇。他端起咖啡杯时,埃蒂高兴地看到他的颤抖好多了。

  “你不是吗?”

  “有时我会梦到它,”塔尔说,“其实自从汤米与格里的风味熟食店破产,我出钱把它拆掉以后,我就再没去过那里。当然还竖起了围墙,那笔开销和拆卸费用几乎一样贵。我梦到那里长满鲜花。满地的玫瑰。不只延伸到第一大道,而是无穷无尽。好笑的梦,对吗?”

  埃蒂相信凯文·塔尔确实做过那种梦,但是他觉得他从躲在有裂缝的歪歪扭扭的眼镜后面的眼神中看到了别的东西。他觉得塔尔是以这个梦来代表其他所有他不愿说出来的梦。

  “好笑,”埃蒂同意,“我觉得你最好再给我倒一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拜托。我们可以再闲聊一会儿。”

  塔尔笑了,又一次举起安多利尼想要焚烧的那本书。“闲聊。这本书里总是用这种说法。”

  “你那么说吗?”

  “啊——嗯。”

  埃蒂伸出手。“让我看看。”

  起初塔尔很犹豫,埃蒂看到这个书店老板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一脸痛苦的表情。

  “拿来吧,凯尔,我不会用它擦屁股的。”

  “不。当然不会。对不起。”那一刻,塔尔看上去很难过,就像一个酒徒表现了一番极具破坏性的醉态之后的样子。“我只是……有些书对我非常重要。这本真的是宝贝。”

  他把书递给埃蒂,埃蒂看着塑料书皮,感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怎么了?”塔尔问。他把咖啡杯砰的一声放下。“出什么事了?”

  埃蒂没有回答。封面的图画上有一间圆形小房子,就像那种半圆拱形活动房屋,只不过是由木头和松树枝房顶构成。远远地站在一边的是一个穿鹿皮裤的印第安土著。他没穿衬衫,胸前握着一把印第安战斧。背景是一辆老式的蒸汽机车从大草原疾驰穿过,向蓝色的天空中冒出灰烟。

  书的名字是《道根》。作者叫小本杰明·斯莱特曼。

  在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之外,塔尔问他是不是头昏。在距离不太近的这边,埃蒂说没有。小本杰明·斯莱特曼,换个说法就是年轻的本·斯莱特曼。而——

  塔尔试图把书拿回去时,他又短又粗的手被埃蒂推开。接着埃蒂用自己的手指数作者名字的字母数。一共是,毫无疑问,十九个①『注:英文名为Benjamin Slightman Jr。,一共十九个字母。』。

  10

  他又大口喝下一杯塔尔的咖啡,这次不是半咖半奶。随后,他再次把包着塑料皮的书拿在手中。

  “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问,“我是说,它对我来说很特别,因为我最近碰到过一个和写这本书的家伙名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

  埃蒂突然有个念头,他翻到书后勒口,希望能看到作者的照片。可是他只发现两行简短的作者介绍:“小本杰明·斯莱特曼是蒙大拿的一个农场主。这是他的第二本小说。”下面有一只鹰的图画,还有一句广告语:买战争债券!

  “可是它对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是什么让它价值七千五百美金呢?”

  塔尔神情激昂。就在十五分钟前他还面临着生命危险,可是这一切此刻从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他正沉醉于自己的迷恋之中。罗兰有他的黑暗塔;这个人有他宝贵的书籍。

  他拿着它,以便埃蒂可以看到封面。“《道根》,对吗?”

  “对。”

  塔尔把书翻开,指着书的勒口,也在塑料皮下面,那里有故事梗概。“这里?”

  “‘《道根》’,”埃蒂念道,“‘古老西部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和一个印第安土著求生存的英勇拼搏。’那怎么了?”

  “现在看这里!”塔尔翻到书名页扬扬得意地说。埃蒂在这里看到:

    《霍根》

    小本杰明·斯莱特曼

  “我不明白,”埃蒂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塔尔转动着眼睛。“再看看。”

  “你为什么不干脆告诉我——”

  “不,再看看。我坚持。快乐就在于发现,迪恩先生。任何收藏家都会告诉你同样的话。收藏邮票、硬币还有书的人,快乐在于发现。”

  他又翻回封皮,这次埃蒂看出来了。“上面的标题印错了,对吗?《道根》,而不是《霍根》。”

  塔尔开心地点头。“霍根①『注:原文为hogan,意为泥盖木屋。』是指封皮上所画的那种印第安人的屋子。道根是……嗯,什么都不是。印错的封皮在一定程度上抬高了书的价值,不过现在……看这个……”

  他翻到版权页,并把书交给埃蒂。版权日期是一九四三年,这当然解释了那只鹰和有作者介绍的勒口上的广告语。书的标题写的是《霍根》,所以看上去没问题。埃蒂正要发问,这时他自己明白了。

  “他们把作者名字中的‘小’字去掉了,对吗?”

  “对!正是!”塔尔几乎手舞足蹈。“仿佛这本书其实是作者的父亲写的!事实上,在费城召开的一次书籍解题大会上,我曾向一个作了关于出版权的发言的律师解释过这本书的特殊情况,那个家伙说小斯莱特曼的父亲其实可以因为这个简单的印刷错误而把这本书的所有权占为已有!让人惊奇,你不觉得吗?”

  “绝对,”埃蒂说,一边想着老斯莱特曼。想着年轻的斯莱特曼。坐在古老的小卡拉纽约的此处喝着咖啡,想着杰克如何很快和后者结为朋友,而且琢磨着为什么此刻这让他感到不安。

  至少他带着鲁格枪,埃蒂想。

  “你要告诉我就是这些东西让一本书价值连城吗?”他问塔尔。“封面上的一个印刷错误,里面另外两三处,然后立马可以让书价值七千五百美金?”

  “根本不是,”塔尔说,看上去很吃惊。“但是斯莱特曼先生写过三部真的非常棒的西部小说,全是印第安人的视角。《霍根》是中间那部。他战后在蒙大拿成了有名的律师——一件要和水和矿物权利打交道的活儿——然后,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一群印第安人杀了他。事实上是割了他的头皮。他们正在一家杂货店外面喝酒——”

  一家名叫图克的杂货店,埃蒂心想。我赌上我的手表担保。

  “——显然斯莱特曼先生说了什么他们不同意的话,然后……嗯,出现了那一局面。”

  “你所有真正有价值的书里都有类似的故事吗?”埃蒂问,“我是说,是某种巧合让它们身价倍增,而不只是故事本身?”

  塔尔笑了。“年轻人,多数收集珍贵书籍的人甚至都不会打开他们的藏品。打开再合上一本书会损坏书脊,从而会影响再转手的价格。”

  “你不觉得这种行为有点变态吗?”

  “一点也不,”塔尔说,不过他脸颊上泛起的红晕却露了馅儿。很明显,他部分地赞同埃蒂的观点。“如果一个顾客付八千美元买哈代第一版有签名的《德伯家的苔丝》,那他完全有理由把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供欣赏,却不可触摸。如果谁真想看其中的故事,他可以去买Vintage出版社的简装本。”

  “你那么认为,”埃蒂好奇地说,“你真那么以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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