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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1-7-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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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端地吃了顿没赶上点的晚饭,吃了斯万桑的火鸡电视餐。他晚上睡觉毫无问题,
这证明他完全可以摆脱那个阴影,承受得挺好。接着,在天将破晓的那段死寂的时
间里,他从地狱般的噩梦中醒来,梦中,那只烧焦的箱子上面那玩意儿不是泰迪熊,
而是他母亲的脑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两眼都被烧焦了,茫然地瞪着泰迪熊的鞋
扣子做的眼睛,她的嘴巴也张开着,露出破碎的牙齿,那是她在环航三星客机被闪
电击中而机毁人亡的最后一次旅程之前装的假牙,她喃喃地说道:你没能救我,乔
治,我们为你节衣缩食,省下钱来给你受教育,我们没有一样不是为你,你爸爸替
你解决了那个姑娘的麻烦事,可是你还是没能救我,你这该死的东西。他尖叫着醒
过来,模模糊糊地觉得好像有人在敲打墙壁。
  但这时他已飞快地跑进浴室了,他以一种悔罪的姿态跪在陶瓷祭坛前——赶在
晚饭快递上来之前。专程送货的来了,热气腾腾,气味像是烹饪过的火鸡。他跪在
那儿,看着瓷盘里的东西:大块的还没完成消化的火鸡,胡萝卜失却了原本鲜亮的
颜色,一个大大的红字闪过他的脑海:
  够了
  正确。
  那就是:
  够了
  他要辞掉医生这行当。他要辞了这行当:
  够了就是够了
  他要辞掉这份工作是因为最醒目的格言就是:我所能忍受的就是我不能再忍下
去了,这醒目的说法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他冲了马桶,回到床上睡觉,几乎立刻就睡着了,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想当
医生,这是一件铁定要做的事,也许把整个过程全做下来也是值得的,不管你叫它
急诊车出诊还是血桶车还是什么名词。
  他还是要做一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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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认识一位太太是做刺绣活儿的。他付她十美元(这是他难以承受的价格),
请她照老式样子给他做了一帧小幅绣件。上边绣着:
  如果你能够承受这个,你就什么都能承受了。
  是的。没错。
  地铁里那场糟糕的事故发生在四个星期之后。
  2
  “那女人真他妈的有点古怪,你看出来了吗?”朱利奥问。
  乔治如释重负地暗自叹了口气。如果朱利奥不说到这个话题,他也不至于主动
跟他说起这件事儿。他是个实习医生,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全职医生的,他现在对
自己的前途非常确信,而朱利奥不过是个退伍老兵。他也许只是应该这么笑笑对他
说:去死吧,我他妈见过上千次了,小子,拿块毛巾,把你耳朵后面那块什么东西
擦擦干净吧,那儿湿漉漉的都快滴到你脸上去了。
  显然,那种场面朱利奥并没有见过上千次,那就好,因为乔治想要谈这个话题。
  “她真的是很古怪啊,是的,她看上去像是两个人在同一个身子里。”
  这会儿看着朱利奥神情释然的样子,他很惊讶,他突然间感到一阵羞愧。朱利
奥·埃斯特维兹,不过是将在有生之年驾驶一辆顶篷忽悠忽悠地闪着一对红灯的急
救车司机而已,可他却显示了一种超然的勇气。
  “你说对了,医生。百分百正点。”他掏出一盒切斯特菲尔德香烟,抽出一根
叼在嘴角上。
  “这种事情会害了你的,老兄。”乔治说。
  朱利奥点点头,把烟盒递过去。他们默不作声地抽了一会儿烟。
  那两个助理医生也许正忙着收拾东西,就像朱利奥说的……或许他们也受够了。
乔治也害怕过,是啊,这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当然他也知道,是他,救了那女人,
不是那两个助理医生。他明白这一点,朱利奥也明白。也许朱利奥等在这儿就是想
跟他说说这个。那个黑人老太太帮了他,一个白人男孩打了电话报警,当时其他人
都在围观,就像是观赏一场该死的电影或是电视连续剧《彼得·甘》(美国五十年
代末至六十年代初热播的电视连续剧)的片断(除了那个黑人老太太),大致就是
这回事,可是到了最后,剧情归结到乔治·谢弗身上了——一个吓坏了的人在尽自
己最大努力完成职守。
  这女人在杜克·埃林顿(美国黑人爵士乐作曲家和钢琴演奏家)尖锐刺耳的歌
声中等候列车——那趟预言般的A 线车(纽约地铁穿越整个曼哈顿区的一条线路。
这里是一语双关的用法,埃林顿的一首歌曲名字就叫Take The“A ” Train)。那
是一位年轻漂亮的穿牛仔裤卡其布衬衫的黑人女子,要搭乘那趟预言般的A 线车去
上城(曼哈顿区由北而南分为上城、中城、下城三部分。格林威治村一站位于下城)
的什么地方。
  有人推了她一把。
  至于警方是否逮住了那个作案的家伙,乔治·谢弗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不是
他的事。他的事儿是救助那个尖叫着跌进列车前方地铁坑道里的女人。可是她居然
没撞到接触轨(用以给电力机车输入电流的第三根轨道)上,也真是个奇迹,否则
她“免费搭乘”的A 线地铁就成了受刑的“电椅”——当年纽约州对付星星监狱
(一八二八年开始设立的纽约州立监狱,因所在小镇而得名)里那些坏蛋就用这玩
意儿。
  噢,天呐,那是电学的奇迹。
  她挣扎着想爬出来,但时间来不及了,预言般的A 线列车尖啸着驶进站内,在
轨道上吱吱嚓嚓地磨出火花,司机虽说看见她了,可是要刹住也晚了,对他太晚了,
对她也太晚了。A 列车的钢轮把她的腿活生生地连着膝盖一道给轧下来了。这当儿
所有的人(除了那个打电话报警的白人男孩)只是站在那儿无所事事地袖手旁观
(也没准他们正掐着自己的外阴吧,乔治猜),那年长的黑人妇女跳下道坑,从侧
旁挪动伤者的臀部,(事后她应获得市长颁发的勇敢精神奖章,)
  用扎头发的发带紧紧扎住那姑娘血流如注的大腿根部。救护车在站台一侧停下
时,那白人小伙子在那儿高声地招呼着,那黑人老太太则朝人群里尖声喊叫,请求
大家帮忙给她一条能扎住创口的带子,看在上帝分上,不管什么带子,什么样子的
都行。最后,一位上年纪的商人模样的白人男子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皮带递过去。
那黑人老太太抬眼看了他一下,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第二天成为纽约《每日新闻》
的头条标题,这句话使她成为一个地道的美国传统意义上的英雄:“谢谢你,兄弟。”
她把这根皮带绑在姑娘左腿根部,她左腿膝盖以下被预言般的A 线列车带走了。
  乔治听到有人对旁边的人说这黑人姑娘昏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谁是
这及黑手?我要把他找出来干了这头蠢驴”。
  这种情况下,皮带没法在伤者大腿上固定住。那黑人老太太只好一直用手拽住
皮带,像一具可怖的死神,直到朱利奥、乔治和两个助理医生赶到。
  乔治还记得那黄线,记得他母亲对他嘱咐过,等车(不管是预言般的列车还是
其他列车)的时候,千万,千万,千万不可以越过黄线。
  他下到轨道的煤渣堆上,闻到一股机油的刺鼻味儿和电力烤灼的热气,想着刚
才这儿不知有多么热呢。那热力烤灼着他,烤灼着那黑人老太太,烤灼着那黑人姑
娘,烤灼着列车和隧道,烤灼着上面看不见的天空和它下面的地狱。他记得自己当
时思绪恍惚地想道:如果这会儿他们把血压计的橡皮袖带捆在我手腕上,那刻度上
肯定没数字。
  但他马上镇定下来,呼喊着叫人把他的救护包拿来,一个助理医生想要跳下来
帮他,他叫他滚开,那个助理医生吃惊地看着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乔治·谢弗似
的,他滚开了。
  乔治把所有能扎上的动脉静脉血管都给扎上了,这时他感到她的心脏开始怦怦
跳动了,他给她注射了整整一针筒的强心剂。整袋的血浆拿来了。警察也来了。把
她抬上来吗,医生?其中一个警察问。乔治告诉他还不行,他拿出针往她体内注射
镇静剂,好像她是个熬急眼了的瘾君子似的。
  然后,他让他们把她抬上去。
  然后,他们把她抬上救护车。
  路上,她醒来过。
  接下来,古怪的事情就开始了。
  3
  助理医生把她抬进救护车后,乔治又给她打了一针杜冷丁——因为她开始不安
地扭动起来,发出虚弱的叫喊。他给她这一针剂量够大的,心想在抵达仁爱姐妹医
院之前这就足够让她一路保持安静了。他大致有把握,这个剂量能让她安安稳稳地
跟他们一起到达目的地了,一般情况下是这样。
  离医院还有六个路口时,她却发出粗嘎的呻吟声。
  “我们再给她一针吧,医生。”一个助理医生说。
  乔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是第一次一个助理医生居然屈尊纡贵
地叫他医生,而不是叫他乔治,或者更随便地叫他乔杰。“你疯了吗?我要是背个
让病人送到医院就死或是过量使用麻醉剂的罪名,你也推卸不了责任。”
  助理医生不做声了。
  乔治回头看了看这黑人姑娘,却见她醒着,睁大着眼睛也在看看他。
  “我怎么啦?”她问。
  乔治想起有人对旁边的人提到这女人说过的话,(她如何地想要追杀那个操他
娘的狗东西,要干了那头蠢驴一类的话,)说这话的人是个白人。乔治觉得,这一
方面很可能是由于当时的情况乱成一团,人们自然而然会产生某些不合情理的推测
和反应,另一方面也表明这种不合情理的判断只能是种族偏见。眼前明明是个教养
良好很有理性的女性嘛。
  “你遭遇了一场事故,”他说。“你被——”
  她的眼睛眨了几下又合上了,他还以为她又要睡过去了。好,让别人去告诉她
丢了腿的事儿吧。让那些年薪超过七千六百美元的人来对她说这事吧。他稍微向左
边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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