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音-光辉岁月之小贼传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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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已经有一个洛云抢先了，我才不要穿旧鞋呢！　
“你走开。”我小小力地推他。　
“真的？”　
“没错，你快给我走开。”　
他立马松开双手，退开几步，于是我们中间空出一大块名为孤独的距离来。　
“我……”　
“小贼，你先不要说，”喻珂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我的嘴掩了起来，“没错，小贼，你是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但这仅只是‘感兴趣’的喜欢罢了，你说得没错，我曾经有一个非常非常爱的人，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他，所以，如果你对我产生了什么感情，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回应你。”　
“洛云……”我很想豪气干云地告诉他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但是出口却只是征询的声音，“是洛云，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　
沉默。　
仿佛永无始亦无终的沉默。　
我蓦的转身狂奔起来，什么喻珂，什么洛云，全部都被我抛在脑后吧，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我想，明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我大约可以笑着告诉直人，我做了个春梦呢。　
下雨了么？　
有液体从脸上滑落，很烫，很烫。


6
正因为我极力想要把最近发生的事当作黄粱一梦，所以，当莫然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大脑回路非常主动地选择修正前进路线，从他边上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　
“风清扬。”　
不听，不听，我不要听。　
莫然，洛云，喻珂，我拒绝大脑做出这样的联想。　
“风清扬。”叫我的声音加重了些，连带我的右手被他从後方拉住了。　
“先生，”我回头，朝他粲然一笑，“你认错人了吧？”　
“你发什麽疯？”莫然终於有些不耐烦了，质问我道。　
“我疯？”我大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在大街上被陌生人拉住说我疯呢！”　
好笑好笑，大家来评评理，到底是他疯还是我疯？　
“你怎麽了？”诧异的语气。　
“先生，我又不认识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行不行？”我甩开他的手，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我怎麽了？我刚刚结束一个报酬颇丰的任务，现在正准备回家休息呢。　
“跟我走。”手重新拉住我，并且很明显的加重了力道，想要把我往回家的反方向带。　
“放手！你想在大街上绑架我？”我怒斥道。　
“那又如何？”他反问我，一点也没有减轻手上的力道。　
我Kao，一个两个三个都是这麽霸道又不讲理，当我好欺负麽？　
不放？不放我打！　
我抽回右手的同时，左手毫不客气地甩上了莫然英挺的侧脸。　
啪！　
清脆果断，毫不犹豫。　
人群渐渐地围了过来，莫然的眼底看不出一丝怒意，不是没有，而是看不出，完全看不出他此时的喜怒哀乐，他就象突然带上了一张假面，平静地环视四周，然後以势不可挡之力将我拉出了包围圈。　
“你干什麽？”我不再挣扎，由他拉著我走。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他停下脚步，我一下子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背，“你到底在想什麽？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　
“有话快说，没事我走了。”我不再装陌生，只希望快快打发了他。　
“洛先生想见你。”　
果然，就知道他们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我，可是──　
“对不起，请你回去转告洛先生，我不是他的儿子。”既然我只是替身，又何苦要来苦苦纠缠。　
“嗯？”莫然吃惊地挑起了眉。　
“我猜，你认识的那个洛云，才是洛先生的儿子，你们认错人了。”我区区盗贼，怎麽会有这麽显赫的亲戚。　
“呵呵呵，”莫然却无端端地笑起来，“你从哪里听来的？”　
“关你P事！”知道了就快滚，洛云已经死了，注定洛家无後，不要拉我去凑数。　
“洛云确实是洛先生的儿子，”莫然敛起笑意正色道，“而你，也是。”　
唔？这话怎麽听起来很有玄机的样子？　
“风清扬，你的的确确是洛先生的儿子没错，而洛云，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啊咧？　
替身？情敌？哥哥？　
好震撼啊！我一时转不过弯来啊！　
“你说，洛云是我哥哥？”　
“千真万确。”莫然郑重地点点头道。　
“你有他的照片吗？”我突然很想知道，我和他到底相似到什麽程度。　
“……”莫然沈默了良久，终於拿出钱包，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上有一个拿著画笔的男孩，没有笑，专注地盯著画板，郊外的夕阳洒落了他一身，仿佛连发梢都沾染上圣洁的金色──　
很美，非常非常的美。　
一瞬间，我被照片中扩散开来的一尘不染的气息怔住了，然後我才恍悟过来，这个人长得果然跟我很像，从眼角到眉梢都遗传著同样的基因，只是，他那种超脱世外的气质，我永远都及不上。　
我开始明白，那时为什麽莫然要给我画笔、要带我去看画展了，只是，不管容貌如何相像，我骨子里始终是个盗贼，学不来那种孤独出世的纯净透明。　
“你一开始为什麽不告诉我？”我把照片还给莫然，问道。　
“他已经死了，有什麽好说的。”莫然面无表情的答我。　
“骗子！”我咬著下唇，定定地直视进他眼眸深处，“你明明一开始就知道，却瞒著我不说，你只是希望把我当作他的替身吧？你一直都在祈祷我不只是容貌、连性格气质都与他一模一样吧？”　
“我没有……”　
“你有！”我暴躁地打断他道，“你叫著他的名字抚摸我的身体，你因为我用他叫你的方式叫你而纵容我，你给我画笔，希望我也能像他一样在画板前露出专注的眼神，你是不是甚至希望，他可以在我身体里复活？”　
“我没有！”莫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承认，你们确实长得很像，我几乎也想透过你去看洛云，但是我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忍耐，你听著，风清扬，”他一字一顿地对我嘶吼，“在这个世界上，洛云就只有一个，他死了，就永远的消失了，不管是谁，都绝不能代替他！”　
呵呵呵，我怎麽竟然忘记了，洛云是独一无二的，喻珂、莫然，他们之所以纠缠在我身边都是因为洛云，而不是因为我──风、轻、扬，他们满眼满心都是洛云，我怎麽竟会误以为他们想用我来替代？　
我真是大错特错！自大狂妄厚颜无耻居然误以为别人会把自己和连在照片中都一尘不染的哥哥弄错，我真是天真得像个白痴。　
“跟我去见洛先生吧。”莫然重新平静了下来，用一成不变的音调对我说道。　
“即使是在洛先生那里，我也不能替代另一个优秀的儿子吧？”我笑起来，“说什麽现在才找到我，其实是因为他死了才来找我的吧，可是，我永远不能像他那样，所以……”　
所以，请把我的生活还给我，虽然是个盗贼，可是在过去的19年里，我从来不觉得自卑，也不会甘於失败，只是现在，我觉得那个死人彻底击溃了我，他沈眠在墓地里，却比我这个活生生的人还要强上百倍。　
所以，不要再逼我，让我离开这一切，再一点一点重新把我的信心拼凑起来，我不想永远在一个死人的阴影下生活，我受不了。　
“风清扬，你就是你，”莫然的眼神冷冷得看著我道，“你不能代替别人，别人也一样代替不了你。”　
“你不用安慰我，”我惨然地笑起来，“我很明白自己是谁，也清楚我接下来要怎样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让我觉得很烦！”　
“对不起，这些话你自己去对洛先生说，我现在必须要把你带回去。”语毕，莫然上来强行拉住我的手，举步就要走。　
“开口闭口洛先生，你是他的狗吗？”我拼命挣脱，口不择言地骂道。　
莫然突然松了手，身体像是被钉住了似的没了动静，我奇怪地瞥他一眼，决心不去深究，转身就飞奔而去。　
扑通！　
哎哟，撞得我好痛，小爷今天心情不好，又是哪个混蛋来挡我的路？　
“小贼？”　
好熟悉，好熟悉，好熟悉的惹人嫌的声音。我“蹭”的把头埋低，悄无声息地打算从他身边走开。　
“你干什麽，小贼？”哪知那个惹人嫌的声音的主人却不肯就这样放过我，非要拉住我的手，抬起我的脸看向他。　
我才刚刚对你失恋诶，还没完全从喜欢上一个男人又被拒绝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拜托不要这样考验我的脆弱的心灵行不行？　
“今天怎麽这麽安静？你长口腔溃疡啦？”那张诱人的嘴还在不客气地一张一合击溃我理智的防线。　
“这样讲都不还口，你是不是发烧啦，小贼？”语毕，一双温暖的手掌就覆盖到了我的额头上。　
MD，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居然这样撩拨我，天晓得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梦见你这张千刀万剐的俊脸！　
“没生病嘛，那怎麽变得呆呆傻傻的，一点也不好玩了……呜，你干什麽？”　
我仰起头迅速地吻上了他的双唇，但是却被他一把推开。　
只准你碰我，却不能接受我献上的一吻麽？　
呵呵，呵呵呵，我的脸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听说人在不知该做何反应时就会露出笑容，果然如此。　
“你今天的笑容怎麽这麽诡异？”喻珂皱眉道。　
是谁曾经说我的笑容天下无敌的？原来是诡异得天下第一啊。　
不知为什麽，我几乎收势不住地越笑越厉害，嘴角无意识地扯得老高，呆呆地看著喻珂，却好像什麽也没有看见。　
直到背後传来莫然叫我的声音。　
他终於也从巷子里跑了出来，远远地唤我一声：“风清扬。”　
“莫然？”喻珂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细线，然後低头看向我，“你们认识？”　
别过头，赌气不理他，喜欢一个人果然是一件很没尊严的事，我现在要努力恢复一点点面子。　
“你怎麽会在这里？”面对站在我面前的莫然，喻珂毫不寒暄地说道。　
“我应该不必回答你的问题吧？”莫然冷语。　
“一定是洛先生又来叫你把清扬带回去吧？你果然还是不敢悖他的意思！”我分明从喻珂的语气中听出了鄙夷。　
“……”莫然一声也没有吭。　
“怎麽，反驳不出来了？洛云就是被你的愚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