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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 + 烧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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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身,油条说,一块儿吃晚饭吧?

  我冲他摆摆手,最后留了一句,费尽心思抢来的东西,怎么也得珍惜点儿。

  油条没说话。我走了。

  刚要开车,才想起手机落他桌上了,我又跑回去,他的门虚掩着,我听到他说,宝贝儿,别担心,一切有我。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去,从他桌上拿起我的手机,他拿着话筒看着我,我又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靠!你奶奶的油条!

  手机屏幕赫然两个未接电话加一条语音信息。那两个电话来自一个号码,一个固定电话,挺生的。打回去,好像是个公用电话。

  我拨了语音信箱,里面传来一个人声:迟愿,我是程晖,许然欠你的钱,我打进了你的帐号。我们在一块儿。别找我们!

  我当时差点没蹿起来!

  我又打回去,问他这电话是哪儿的?回话的人说了个位置。我开着车奔过去,那是北京西边一个杂乱的小区附近,好多平房还没拆,我在那里一无所获。程晖不致于住到这里,他的身家也不少。我想,他是特意跑这儿给我打的电话。

  许然!你就这么回去了?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我觉得一阵阵地憋闷,憋得厉害,我深呼吸了好几次,都没有缓过来!我让人叫来了一个小子,我在床上把他弄了个半死,我扔给了他1000块钱让他走人,他趴在床上动不了!我没理他,去浴室洗澡,出来得时候,他已经走了,看着那空空得床铺,那卷起得背角儿,我鼻腔一阵酸楚,眼睛里涩了涩。我没哭出来,可我真的想哭!即使我一个人,我也不能如此丢人!我忍住了,忍得我估计面目狰狞,回身看到镜子里,一个赤身裸体,身材魁梧的大老爷们,红着眼眶。我抓起一个东西就朝着镜子扔过去,它瞬间破裂,一些玻璃碎片掉下来,留在那里的,把那个憋屈的我,分成了几半!

  燃【17】

  那阵子我像一只疯狂老鼠,吃喝嫖赌抽,无所不干。我那几个损友对我的作为极为赞赏,感觉我终于恢复了正常本色。他妈的,我迟愿原来就应该是那么个人啊。我突然想起陈佩斯那个小品了,那里面有句话:感情百年就出了个这么玩意儿。

  接着,我屡屡被刺激。

  先是,在一个咖啡馆里,居然看见了我姐和那个去过美国的怂书生,我姐笑面如花,花枝乱颤,颤得我心直抖。看来,这记吃不记打的人还真多。我当时没理他们,以后也不想理。

  接着,我一个哥们儿,查出来得了爱滋,想不开,从一个高楼上跳了下去,样子惨不忍睹,虽然我没见着。我想着他平常人五人六,油头粉面,叱刹风云在各个高档妓寨的样子,想着他跟我说,他来这世上就是挥霍来着,这话我后来用在自己身上了。到头来,老兄在阴沟里翻了船,听说是因为一个发廊妹出的事儿。到头来,丫落了个肉饼一样的下场。到头来,不知道,丫有没有后悔。我那帮子损友都踏实了一阵子,长短不一,最快的,一周后,又开始了'正常'生活,最慢的,如我,至今没有再活动。我心里,老有个人影儿,晃来晃去,是小王八蛋!

  没几天,我老头居然进了医院。吐血,拉血。把我妈吓的,眼睛肿得像个桃儿。我看着我老头儿的一把骨头,心里揪得慌。老头早年喝酒喝得胃都坏了,近几年虽然节制,无奈毁得厉害了,犯了个重的。他快出院的时候,第一次挺慈祥地跟我说,小愿,人这一生别挥霍呀。又是这个词。老头说,我这辈子差不多了,也不指望你怎么样,可你别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日子,人啊,没几天活头儿,你可着劲儿地糟,到头来,有你后悔的!

  我把老头老太太送回了家,老太太给我包了最喜欢的韭菜馅儿饺子,我好久没吃这么香的饭了。老太太没多说什么,她是一贤妻良母,对着我话不多,从小就不打不骂的,可我今天才发现,她看着我的眼神儿,全是话。

  我呆在屋子里好久都不想出去。他走的时候的那张床,还原样摆着,好像落了灰,我也没让小阿姨打扫。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那张床,怔怔的,不知所思。

  我脑子里乱得狠,也许就像,走了一大半才发现走错了路的人;是错下去,还是折回去,让人头疼不已。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两个多月,离小王八不见的日子。

  我姐真的领了个女的上了我家,这迟欣是越来越不象话了,自己的事儿还没择清楚呢,到我这儿插什么一脚啊。

  我偷偷跟她说,迟欣,你都堕落到当红娘了?那都是老太太干的事儿。

  她坦然地说,你见过这么漂亮的老太太吗。

  我去你的!迟欣算是堕落了。

  那女孩儿倒是挺大方,看我丧目搭眼的样儿,自己倒自报家门,你好,我叫徐冉。

  什么什么?我一惊。

  徐冉,徐徐上升的太阳。怎么,名字很怪吗?

  不怪不怪。我说着脑袋嗡嗡的。因为这名儿,我仔细观察起她来。长得还行。不过,没什么感觉,比名字的感觉差远了。

  那徐冉真大方,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我和她出去过几次,是个挺豪爽的姑娘。一块聊聊天,还行。我想起我的初恋,和我们学校一个丫头,下个小馆子,学校人工湖遛遛就美得不行。如今,怎么着都没劲。

  她直接问我觉得她怎样,我说,咱俩做哥们儿咋样?

  她说,行。

  这么痛快?

  我这人聪明。你心里有别人。她笑着说。我才没那么笨,自寻死路。

  你看出来啦?我对她倒有些好感了。

  对。她接着笑。她漂亮吗?

  我说,他不能算漂亮,而且,倔得跟驴似的。

  你怎么这么形容个女孩呀,真逗!

  谁说他是女的了?我阴险地笑,估计她得吓得够戗。

  果然,她睁大眼睛说,不会吧你?

  我冲他点头。

  真是的!她一脸惋惜。这年头帅哥怎么都是同性恋啊!

  我哈哈大笑。

  隔了不久,我带着秘书去参加一个商贸展览会,展览管里人潮涌涌。我憋得慌,跑到门口抽烟。远远看到一个人,西装笔挺,耀眼得跟港台明星似的。他很快看到了我,楞了一下,随即露出白白的牙齿。

  他向我走过来,说,好久不见。

  我说,混得不错?

  他说还行。

  我问,许然呢,我想见见他。

  他立刻变了脸色,声音也失去了热情,他不在北京。

  去哪儿了。

  我先进去了。他说罢往里走。

  我拉着他,他人呢?

  他看着我,说,我们俩很好,别打搅我们。

  我就是想见见他,又不怎么着。

  你对我没这么上心吧。他甩开了我,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他在前面快步地走,我说,你躲什么呢?

  他猛地转过头,我躲你,不行吗?!

  我楞了一下。他居然趁机飞快得跑了,人头窜动,我没逮到他。

  燃【18】

  北京的天儿啊,是越来越蓝了。北京的草儿啊,是越来越绿了。我的心啊,是越来越烦了。人啊,这辈子,千万别牵挂个什么人,牵的挂着的,不是他,而是自个儿的心肝脾肺肾。整天,我的全身如千万只蚂蚁在爬,爬得我难受,难受得不知道怎么办。

  我出去遛也烦,呆屋里也烦,自个儿呆着烦,和哥们儿混一块儿也烦。我他妈得真烦!

  徐冉打了电话,说一块儿唱歌去,我正百抓挠心,就晃过去了。她叫了几个哥们儿姐妹儿的,同学的同学,同事的同事。我在那儿嚎了一阵子,调儿都跑到二大妈家去了,居然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妞满脸真诚地说,呀,你唱得真好。我歪头看他一眼,徐冉在旁边抿着嘴儿笑,我喝了一口酒,对着那个小妞说,您的耳膜还真顽强。徐冉说,你怎么还没缓过来呀?我做懵懂状,谁呀?缓什么啊?徐冉瞥我一眼,挺矫情地说,人家都说,同性之爱才是真爱,真是不假,连你这样的都。。。。。

  我哪样儿了我?

  她看见我气势汹汹地样子,自己嗑着花生说,你怎么老跟狗似的?

  我楞了一下,想起小王八说我猪狗不如。

  然后,我耳边传来一个人的歌儿,里面有两句词儿,刺激了我的神经:为什么就不能相爱,一直到我们死去呢……

  那个晚上,我喝多了,被徐冉掺着,打的回的家。从包房里出来的时候,我依稀看到俩熟人,一个好像是程晖,一个好像是油条,俩人好像从楼上的烧鹅仔出来,油条好像还拍了拍程晖的屁股。靠!我肯定是喝多了!

  我酒醒之后,被老爷子招回了家,一进门到看到了一脸丧气的迟欣。我大概知道什么事儿了,穷书生杀回来没憋好屁,我姐这么大一人,还老弄得高高再上,一堆人摔在她石榴群下她也不夹一眼的主儿,居然被么个怂人挥之则去,呼之则来。

  老爷子看来已经是没什么脾气了,正唉声叹气。老太太一贯不说话,只跟我姐交流交流眼神儿。我一进门,老头儿的火立刻又燃烧起来,说,你个混蛋小子!多久不登门儿了?你爹我死了埋了,你都不知道!

  我摆了个笑脸儿,怎么能不知道呢,不是不是,您老这身板儿,弄个5代同堂都没问题。

  我上哪儿五代同堂去?

  我姐啊,这还不是说来就来的事儿?

  我姐脸一沉,接着老头儿老太太脸儿都沉了。

  迟欣说,我领了离婚证儿了。

  靠!真他妈快!

  我一低头儿,准备不说话。

  迟欣说,他根本不是人。

  我还是没说,是不是人,你不是跟丫过好几年了么。

  她又要说啥,老爷子制止了她,说得了得了,那点儿事儿别说了。

  老太太说,那你搬回来住吧,你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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