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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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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萍稍微有点忧心,扫了小姐一眼,仍是识趣的拉了小引下车,随车夫和两位镖师退开了一些。韩丰却是未去,偏头立着,显然对赵匡义不太信任。烟洛安慰道:“丰儿,没事的,你们且去歇上片刻,这里我自会处理!” 
  韩丰不想违逆烟洛,闻言只好不情愿的下了马,虽是行了开去,仍是不免几次回首。赵匡义自始至终立在车下,眼里但装一人,唯有喘气声一张一吸,却比平日重了一些。目送韩丰远了,烟洛深深吸了口气,才敢再面对马车外的少年。半年不见,他依旧是冷冷的气息,竹般挺秀的身姿,月色朦胧下,脸庞愈发邪美,一如暗夜的神。烟洛暗自叹息,扭头只作端详阻隔了视线的严严车壁:“你怎么追来的?”那么多条路,他单枪匹马的追了来,却定向得如此精准,教她真正感觉复杂。 
  赵匡义一手扶住车辕,答出他的逻辑:“你在这里!” 
  烟洛略微一愣,心便乱了一些,算起来自赵匡义从军出征,半年未曾有丝毫消息,看来,他仍未戒掉固执,一份冷中的狂热,依旧一尘未变。慌忙劝道:“匡义,事出突然,所以来不及与你道别。你,你赶快回去吧!” 
  赵匡义却突然轻轻笑了一声,似山间冻泉,悦耳无比:“真好!” 
  “什么?” 
  “你离了皇上,离了大哥,不做郡主,你便和我一起,真好!” 
  烟洛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傻话?和你一起?” 
  “自然!我们同行,从今以后你便只是我的了!” 
  烟洛垂了头,却是心中谓叹:他就是那类心口不一的人,越痛的时候,说话便越恨毒;越是矛盾的时候,讲得却越是轻松。虽然他平日行事乖张任性,但就如他大哥所言,匡义对于家人,绝对是真心以待,所以才会因为自己与他大哥相爱而痛苦万分,更因为追了自己出城而心中动摇。柔声开口道:“匡义,你真正在乎的,不该是我。你大哥不会做的事,你亦然如此,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赵匡义晃了一晃,一瞬间恨得咬牙,俊脸在清淡的月光下都泛出暗暗的绯色:“我不是他!我说陪你,自然是陪你!他追逐他的前程妻小,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伸出手来,在烟洛面前摊开掌心,骨节漂亮的手中,躺着那枚玉指环,在月色中泠泠澈澈得发亮:“你的,还你!” 
  烟洛抬了眼睫,却似被那冷光烫了一下,情不自禁往后一缩,只能答道:“我不要!” 
  赵匡义不答言,伸展了胳膊,只是执着的孤单单的托举着那指环。浅近的林风袭了过来,他的发丝衣衫翩然拂起,一双眸子却定定的,黑幽似上等的乌石。一刻间,几乎让人起了个错觉——他便如那玉石指环,冷冷的硬硬的,却也如此薄脆而易折。 
  烟洛吸气呼气,一身的白色在微薄的光里浅淡如雾,只是一双眼里,渐渐凝聚的不安和了一丝疼痛:“匡义,求你别这样子!让你在我身边,不仅害了你,害了我,害了赵大哥,还会连累了你们赵家上上下下一家老小。我这番是逃婚,是和皇上对着干了。你若是牵扯进来,便是你自以为放下了所有脱离了赵家,皇上可会体谅?” 
  赵匡义猛地握拳,翻身进了马车,一把扣住烟洛薄削清凉的肩膀,眸里寒意万分:“你不用再找无谓的借口!如果今日是他追来……” 
  烟洛断然截断了话头:“倘若是他追来,烟洛一样的答言!”天知道,自己费了多少的心神才能够劝动赵大哥放自己远走,如今面对着赵匡义,偏是更加的棘手。他离得这般近,热的呼吸热的心思,焚烧般强烈而直接,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笼住了自己。烟洛忍不住抿紧唇瓣,惆怅的拉出个苦笑的弧度。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荒谬,如果自己一开始爱上的是他,或许趁着平凡的时候许了嫁了,在他位高权重之前,他们两个总还有一段能够简单相恋的时光。只是偏偏,自己欢喜的人却是他的大哥,所以惹出万般的心痛纠缠,只能伤他一次一次,噩梦循环一般没个休止。如果这次劝不回他,自己就真不知要害死多少人了。 
  再抬了头,勇敢地迎视他的眸子,淡淡月华点在她漾水的眼瞳,星星点点,温柔而坚定:“匡义,烟洛当你是朋友,盼你安好幸福。但请你谅解,我无法与你倾心相爱,更加不可能放任自己随你远走天涯。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也是一样!你若执意任性不肯回去,烟洛只好放弃逃离,宁可回去作当今皇上的嫔妃,也绝不敢拖累你们一家!” 
  赵匡义大惊,步履颓然的一退,重重的跌靠住车壁,秀长的眉眼吃力的瞪着,似个受伤的野兽,咻咻的喘气:“你威胁我!” 
  “烟洛并非威胁,句句从由心声!” 
  “我硬抢了你去,你能如何?” 
  烟洛知道这番对峙无法避免,只能鼓足了力气继续直视着他,眼珠儿乌乌幽幽,却没有含了半丝男女情爱:“你若抢了我去,我身边这群人,自然奈何不了你。但是只要我没死,走着爬着,一找到机会,必定竭力重返这东京!” 
  赵匡义似被人一锤砸进胸口,一时心疼得无处发泄,喉中腥气上涌,拼命忍住,忍得额角一层冷汗。哑声笑道:“好!好!好!你够狠,我够笨……如此,你就试试,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抓得紧!”声如夜枭,狠戾无比。 
  烟洛怔住,对他,自己真是没心没肺得彻底。他要怨她,她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一次,绝对不能遂了他的心愿,却也指望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不得不伤他,真的希望是最后一次…… 
  缓缓抬手,自宽散的发中微微一抽,一头修长的乌丝水般自由的泻落。纤细的手上,便添了一支白玉簪子:通体的光润洁白,一朵精致的兰花盈盈含笑,在夜里肆意的绽放,一霎那连带车里的空气,仿佛也染上了一线似有若无的幽芳。那是他执意相陪的那段日子,一天别扭的硬塞到自己手中的。他说那是母亲不爱的簪子,所以才让她捡个现成便宜。自己彼时与他难得朋友般轻松相对,不好做作的拒绝,收了下来,也极是喜欢。记得当日他转了头去偷乐着;春日明媚的阳光,晶晶亮亮的跳跃在他的眼底;化作了无数美丽的碎星。然而如今,自己却只能残忍的捡了他如此开心的一件回忆;狠狠捅他一刀,也许才能迫他气极而去。 
  清清的声调压下了隐约的颤抖,只带出了决绝:“请你回去吧!我说过了,绝不会跟你走。这支簪子烟洛本想留着作个纪念,现在一并都还了给你,更加合宜!” 
  因为脚伤不便移动,烟洛只能静静坐着。对面的少年果然恨极了,眼里顷刻间填满了暴虐之气;却没有扑过来撕碎她,渐渐的;却沉淀了出一道道纵横的悲伤;双手痉挛的撑着车壁,死命顶住,俊美的容颜一直一直苍白下去。他尽量想要平稳的伸出手来,却是力不从心,骤然狼狈的一把夺过白玉簪子,下了最大的气力往地下一掷。烟洛拦不住他,眼睁睁瞅着簪子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光,飞速跃下,却因为车里空间窄小,砸到了自己这边新铺的被上。玉簪闷响一声,微微弹了两圈,却是奇迹般的完好无损,躺在斑驳了月光的锦被上,兀自幽幽的发亮。 
  两人俱是一呆,赵匡义回过神来,劈手就来夺,被烟洛先拾了起来,一把攥在手中。恳求道:“匡义,求你别这样子!我们一度还能算是朋友吧,为何一定要闹到撕皮见骨,以后无法相见的地步?” 
  赵匡义抬头盯牢她:“你以为,我们能做朋友?你以为;你这番走了,我们还有相见之期?”语气凶狠刻骨,却叫听到的人;只感觉出蔓延而上的无限深沉的痛楚。 
  烟洛苦笑:“没有我,你正好发奋向上!找个爱你的女子好好珍惜爱护,不是会幸福许多?” 
  “你……”赵匡义睚眦欲裂,被顶得无话可说。停了好半晌,脸色与唇色已如纸一般叫人不忍的煞白,满腔的恨意却被颤抖的声音搅得支离破碎:“好,一切如你所愿!苏烟洛你记着,总有一日,你定会万般悔恨今日这番无心无情!” 
  再也说不下去,猖狂转身奔下马车,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骑;猛地扬鞭;一身灰蓝如道水潭的光影;不甚稳定的飞驰而去;片刻之间;连撤乱的马蹄都消失了。四周静寂沉沉弥漫开来;好似一切不曾发生:不曾有伤痛;不曾有悲苦;没有了不要性命的疯狂;也没有了;一颗热烈却粉碎的心…… 
  烟洛对定了他消失的方向,目光浅浅迷离;捏了捏手中微温的簪子; 只是悄悄动了动嘴形:“赵匡义,保重,再见了!” 
  顷刻间深云蔽月,林中夜色迷乱,浓成一团化不开的忧伤……   
  劫难   
  烟洛他们一路不敢歇息,日夜兼程,唯恐身后会有追兵。两个镖师和车夫必是得了赵匡胤的吩咐,一句也不多问,只是老实赶路。倒似浑然不觉烟洛他们透着些苦怪,一直恭恭敬敬。一行人急行军般的行了五六天的光阴,倒真的赶出很远。 
  烟洛实在不愿再徒惹大伙忧虑,所以除了祭奠义姐那日忍不住又哭了一场,再也不许自己落泪。由于前途茫茫,自己带了这几个人出来,总要为他们和自己担上责任。再哭哭啼啼,也找不到救美的英雄,帮她熬过这段时光。只好打起精神,逼自己好好进食将养身体,无奈睡眠依然很浅,因为成日在窝在车里,天不亮又要从客站启程,所以越发的少睡。虽然脚伤渐愈了,但面色仍旧苍白如玉。 
  这几日车里也的确难熬,骄阳似火如焰,烘烤着整片大地,似要将人困在汗水中溺毙。大家只能没停歇沿路找水,却不敢掀开了厚密的车帘透风。尔后路经一个小镇,韩丰买了幅青翠的竹帘回来,披成两半,修订了一下,便制成了简易的车帘,透风又保险,难得引得大家一阵颇有兴致的赞叹。 
  行过了陈州,烟洛大致研究了一下地形,估计自己现代的家乡武汉在南唐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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