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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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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匡胤微一分神,就没闪开匡义朝左肩袭来的重拳,猛退了几步,跌在一片荣枯皆半的疏草上,沙沙的一阵响。赵匡义旋风般扑上来,高高的抬起拳头,骤然间,却被大哥脸上的表情惊住了——一种轻到极致的无奈,没有重量,却使那张战神一般俊朗的面孔失却了光辉。他望向弟弟,等待的时刻甚至微微自嘲的扬起了嘴角。空中的拳砸下去,换了方向,带着一道气浪狠狠落在一旁的草丛中,将那泥地砸出一个明显的坑洼。赵匡义晃了晃起身,扭头便走。 
  身后的赵匡胤嗓音暗哑,温暖,急切,夹杂着难掩的失望:“你认真以为我罚你完全是为她?混小子,你是我弟弟!” 
  赵匡义咬咬牙,停了步却没回头,低低道:“我知道!” 
  不是不懂得。就是因为从心底敬爱这个大哥,所以他才愈加的矛盾。对她越是眷恋,对着大哥的时候,就越是痛苦。这矛盾而复杂的情感偏生无可发泄,日积月累,与日俱增,憋得他要发疯成狂。 
  赵匡胤吁口气,身体许多处火辣辣的疼似乎全都爆发出来,他仰面往后躺倒,闭起眼面对着直射的阳光,心似海上的木块沉浮不定。 
  简单的三个字,似乎也就足够了。兄弟之间,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解释。 
  但那个结始终都在,无法可解,除非他们之中有一个愿意放弃。可惜,虽然无比疼爱这个弟弟,他却不无法说出放弃的话来。尽量将声音放的平静:“那么你究竟预备怎样?” 
  赵匡义俊秀的身影钉子似的盯在原地,恍惚间红衣猎猎如火,无风自动。好一会儿,他扭头,眼神妖异而狂热:“她若跟你,我就把她抢过来。她若跟别的男人,我就杀了那人再与她一起!” 
  赵匡胤猛地睁开眼,盯着弟弟一身灰土的红衣,却说不出话来。慢慢的,涩然笑意爬进他微漾桃花的俊目,“好!”压住了心绪,他一翻身站起来:“匡义,你先做到有能力保护她,再谈其他吧。这一仗对我们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分心。这是大事,不可儿戏!皇上答应了我,只要这次南征能尽全功,就赦免她私逃之罪。” 
  “哦?”赵匡义扬声道:“果然,半年训出一支精武之师,你都敢立下军令状贸然答应,还是为了她。”想了一想,却沉下语调又问了一句:“大哥,你赌下身家性命,想得到的,只是这场战争的胜利么?” 
  赵匡胤缓缓走近弟弟,神色淡淡,目光却极犀利:“你以为呢?” 
  “我以为?”赵匡义停顿了一刻;忽然笑了,笑得嚣张,踌躇满志:“天高任鸟飞,作一片最高的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连这鸿鹄之志,都可如斯不谋而合。 
  赵匡胤禁不住心潮起伏;温热汩汩的流动。她离开时似曾跟他讲过,“兄弟同心,其力断金”。讲的时候,她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安慰:“你的弟弟,其实非常的崇拜你!你们二人同心协力,将来必有所成!” 
  拍拍弟弟的肩:“你知我知天地知,也就够了!否则……” 
  “我晓得!” 
  “不过,待她回来,你必须让她自己选择。你记住,我决不会容忍你强迫她!有本事先胜过了我,你才能肆意发你的狂!” 
  赵匡义立时气得磨牙,忽的转过身,恶狠狠道:“你管得了我么?便是管住了我,你管得了她的心么?你想过没有,若等你大功告成,她却已另有所爱,你又要如何?这次我回来,你全然未曾问起她身边是否有人,是信她呢,还是不敢打听不愿打听?” 
  赵匡胤一怔之下,心口似被猛击了一拳,闷得喘不过气。痛楚一阵潮来不可抑制,握起的拳上立刻青筋耿耿,微微发颤。直到赵匡义几乎以为自己又要挨上一下重的,他大哥却转过了身,话语低沉,如倦倦瑟风卷过暗夜的林:“我不知道!也许你讲的没错,我只知道她平安就足够;刻意不去想也不打听,是因为我不愿不敢!匡义……”背对着人,无人能察觉赵匡胤的眼底已经一片墨黑蔓延:“你竟然见到了她!我真的,很羡慕你,非常的羡慕……” 
  不知不觉,莲苑的夕阳红的有些惨烈的味道,将半池的寒水染得层层的血艳,总让人感觉隐约的不祥。赵匡义望定大哥略显萧索的卓然背影,胸口几度起伏,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身快步走了。 
  潘美在远处瞧着,摇了摇头。 
  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兄弟俩个,虽则个性不同,却太有默契,连狂热恋上的东西,都是一式一样别无分号。 
  洛兰郡主,你若真回来了,却想怎么办呢?   
  无望的战争   
  严寒,于一场惊天动地的冰雹后接踵而至。残酷的战争,也如期来了,从那年冰冷的十一月,一直持续到来年的初夏。 
  很奇怪,整个冬季,金陵的天空几乎没有放晴过,一直断断续续的落着雪雨。潮湿的冰气在灰暗的阴云下肆无忌惮的流窜,仿佛能随着血脉窜入骨髓,渗进人的思维…… 
  太子引兵开拔,烟洛便找上叶橪,恳请他尽可能盯着大皇子的动静。 
  叶橪做贼心虚,不自然的偏开了视线:“为什么?” 
  “你别问了!”烟洛埋头嘟囔一句:“反正我有我的道理!” 
  她有私心。如能保护现任太子地位稳固,也许能阻止钟隐的继位,虽想改变历史几无可能,她仍欲尽力一试。 
  认真地打量,没发觉怀疑试探的痕迹,叶橪不禁眯起惑瞳:“为何肯定我能帮忙?” 
  “因为你是叶橪啊!虽然臭屁又毒舌,不过心机深的没个边,多少阴谋诡计都不在话下……” 
  “洛洛……”叶橪危险的亮了亮小兽般的白牙。 
  烟洛不怕死的笑:“而且,你还有“隐”。我不是要你去冒什么危险,不过如若收到不利于太子的消息,请你尽早通知钟隐有所防备,也就够了!” 
  一点不傻,玲珑剔透着呢!虽然,动机多少不详。 
  叶橪瞅她一眼,深思着沉了眉眼,片刻后懒懒扬声道:“好!” 
  “啊?”烟洛原本预备长期抗战旁征博引,他的爽快令她惊讶:“你答应了?” 
  “嗯,你又不要了?” 
  “没……”烟洛再睨叶橪一眼,脸色有些可疑的水粉,呐呐道:“谢了!” 
  叶橪顿了一顿,忽然气息有些不畅:“不是为你!” 
  如凉风过境,心里头未成型的自作多情顿时被卷了个唏溜干净,烟洛语塞,迅速的抬眼,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郁郁,云遮雾罩般辨不清楚。 
  叶橪却跳起来,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洛洛,这里也乱糟糟挺烦心的。隔一阵子,咱们干脆开溜好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然后每天想怎么抬杠就怎么抬杠,愿意怎么就痛快怎么痛快,好不好?” 
  烟洛是真的热了脸,却下意识的躲开了叶橪半真半假的注视,小声咕噜了一句“无聊”,转身迈步离开,动作快得像是要逃开些什么。 
  叶橪立在原地没出声,良久,生动的笑意自五官间慢慢褪色,变白。面孔恰似漂过一般没了色彩,深深的轮廓愈显得突出,泛着些几近冷冽的锋利。 
  她放不下的,是遥远的故园,还是,那一段旧情? 
  烟洛径自奔出庭院,呼呼的喘气,一团团白色的水雾在空气中带出温热的乳色,幽风一吹,散得无痕。她有些呆呆的望着寒冷的水汽,直到竹子过来报告钟隐来访,她才敛了心思,神色如常的快步迎了出去。 
  她并不知晓,此后的五个月里,这个迎接的动作,她作得频繁,那条蜿蜒的青石小路,也来来回回,走了多次…… 
  冬天原本就非品茶旺季,多半只有熟客会来,烟洛索性将闲芳轩改作一周营业三日。钟隐成了闲芳轩的常客,常常趁着关门的日子来访,轻衣简从,来去悄然。起初,他还淡淡笑着,一杯一杯的喝着花茶,优雅的似个云端上的仙人。不知不觉间,他日见消瘦了,眸子依旧的清淡如水,微笑着,话却愈来愈少。 
  钟隐从未在烟洛面前提及任何战事,烟洛也从来不问起。每每来了,她便笑吟吟的为钟隐泡上养气和血的茶,几盘小点,然后滔滔不绝的侃大山。烟洛的口才一直不赖,于是讲包公断案,讲人鱼公主,讲大侠乔峰,讲孤女简爱,讲冷笑话,讲苏菲的世界,讲无数听过的美丽诗词,一个人没完没了的讲,钟隐很少插嘴,在一旁很有兴味的聆听。她讲的兴高采烈精彩纷呈,然后口渴得咕嘟嘟喝许多水。 
  有一次她硬拖着钟隐到后面的厨房,顶着子槐的激光眼,死活要堂堂六皇子学做红豆糕。钟隐笑着同意了。他的手巧的出奇,不慌不忙地按照她的指令做着,竟然第一次便蒸出了一锅漂亮无比的梅花红豆糕。烟洛拈了一块递给他,笑道:“劳动而得食,最香甜。你试试!” 
  钟隐安然的站在与他全然不搭的昏暗灶间,单薄的身影却宁雅翩然,不惹尘埃一般。他接过那块糕,轻轻咬下去,细嚼慢咽。一缕浅笑流出唇线,两潭黑星蕴雾朦胧:“我吃过的糕里,这块最美味。” 
  烟洛迎着他眩目的俊颜,几乎屏息发呆,被子槐在身后狠狠大咳一声惊醒了,赶紧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忍不住好吃的眯起眼:“钟隐,你如果不想当皇子,可以改行作厨师,保证生意兴隆不愁吃穿!” 
  钟隐听了,持着吃了一半的浅红豆糕笑得弯了腰,春风无限,子槐却在一旁咳得肺腔都要爆出来了。 
  此后,烟洛三五不时要求钟隐做些奇怪的事,他的合作度与完成度简直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令烟洛叹为观止。终于有一日,烟洛站在雨池边瞪圆了眼鼓起了腮帮子,过了一会儿,破功,噗哧一声,笑得东倒西歪。仰天长啸,啊啊啊,被她发现了,完美的六皇子,竟然还是有缺点滴——他,他学不会打水漂儿。 
  无论她怎么教他出手的姿势和力道,每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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