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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门坡-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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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当堂对了众人便是团团一个长揖!
  “范东家自是一番赤诚心境,我等岂能不知?我说诸位,今范东家已做出此等让步,我们该当照顾。”丘跃才笑道,“范东家,老夫亦是商家奔波半辈之人,多少见得些阵仗,因下头人办事不周全得罪客人、败坏铺规、影响生意的商铺不知有多少。我商家本不论大小自当讲究处事之理、待客之道,这确乎关系我商铺生死存亡、兴衰成败。范东家,这是老朽一些粗浅见识,莫要怪了。”
  范忠庭道:“感谢丘老先生一番教悔,我等后生定遵循老先生的教导,狠抓这商铺作风,还我商铺一片清静!”
  丘跃才嘿嘿地一笑,当胸一揖道:“如此甚好,范东家,就此别过,敢不成来日还要登门,讨挠范东家!”
  范忠庭冲柜台内一声断喝道:“还不快向丘老先生陪不是!”
  腾先宁脸色血红,愣了一下,走下堂来,站立当地打了个深揖道:“丘老先生,后生失礼了!”
  丘跃才紧绷了脸道:“后生,你当这商家饭好吃么,哼!”说罢,竟是头也不回,率人扬长而去。
  范忠庭目送丘跃才等一干人下了阶台,拐过街角,方回了身,目瞪腾先宁,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将袖子一甩,大踏步向后院走去。
  范理阳看看呆立当地的腾先宁,却要说些什么又摇摇头,一跺脚唉地长叹了一口气,进了院里。
  宫兰杏听得脚步声,忙掀了门帘。见范忠庭虎着脸一言不发进来,也不敢问,自去端了杯热茶放在桌上,见范理阳一头闯进来,站在当地,急急道:“少东家,这事全怨不着腾先宁那后生的,不过发句牢骚罢了,那姓丘的言语也实在欺人,就是我也自听不得。”
  范忠庭摆手道:“你且不要替他早辨,客人如何品性态度,自是各自人格使然。却不要忘了我们是商家,是开店铺的,正如那老丘说的,客人的满意度是决定我等生死存亡的关键,这是至理,是根本。反之,惹了客人,扰了生意却是我们的失损,不光是人缘利润上的,更是关乎我整个商铺、商界名声的。这鼻子底下一张嘴,红口白牙,任由那舌尖儿翻滚,说要了你的命当儿便要了。你难道不知,我们这做生意的,甚艰险怕的惧的?却是头上担着名声一日大意不得疏忽不得,守规遵章是致宗,从商重誉是根本。忘了这一条,也亏了算我商家中人!坏了名望、破了章程,实在是我商家之辱!”
  说着,范忠庭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茶碗儿竟震得一颤,水沫四溅,慌得宫兰杏忙一把扶住茶碗道:“甚事竟这般恼了?”范理阳便简略着将前台发生的事说了。
  宫兰杏听了,道:“这丘先生老大年纪,竟是如此作势。莫说是一个小后生说出这番话来,不中听是不中听了些,我看倒也有理。换了我,不定说出比他还要难听的话来。”一头说着,将茶水递了。范忠庭接了,叹了口气道:“你道我瞧得那阵势好看么,我们是商家,别人能说得做得,偏我们不能。我们挣的是名望,要的是利润,好歹将客人侍候的好,自是尽了我等商人本份。”范理阳道:“你倒没瞅瞅那老丘的人派么?自教训得别人好,他倒象个地道的商人么,哪里有他那等说话办事的?少东家,你这礼却也赔得直当,白白送了众人一文利息。他们高兴了,我等却凭空失损了不少!”范忠庭瞪了他道:“这个礼不赔恁地?这过错本是我等失礼在先,失损是失损了些,我们尚可有个回拢的机会。若真有今日这一出,任众人传了开去,我‘天亨堂’在这大同府还开得么!”范理阳气呼呼地一头坐了椅子上,不说话了。宫兰杏道:“难不成,我商家真如此低三下四的,就没有个直腰杆的时候么?”范忠庭接过她的茶杯来,道:“一句话,谁让我们是商人。这就是商家的态度,恭让在前,才有利润于后。”便要喝那茶水,却不料被宫兰杏一把夺了去。
  “你!”范忠庭一愣。宫兰杏道:“没瞅见那茶末儿溅了外面,不擦擦能喝么!”范忠庭摇头苦笑,任由她絮絮叨叨着重新去换了茶碗来,“生意上的事原是你们男人家的事,我自不敢过问,可这姓丘我却也瞅着不是个正当人。”
  范忠庭道:“不说了,不说了。理阳兄弟,从‘天香居’支过的二千两银子想是支撑不过多长时间,见利润显得些时日。只盼着云鹏兄弟那边生意好点,多进些银钱,这厢里便也好过些。”范理阳却不理会他,自取了碗茶来道:“少东家,我自知不是操持铺子的料,可腾先宁兄弟我瞅着是把利索手儿,他是年轻了些,说话即是有些欠考虑,可也是我范家商铺培养多年的人手,当真就此砸了他的饭碗么?”范忠庭道:“既开得铺来就有商铺的章程,是铁规,任何人不得愈越。办砸了差事,得罪了客人,该开缺就得开缺,况我范家生意在这大同府尚未立得稳根脚,便遇得这等事件,传出去岂有好儿?稍有纵容便是祸患。”
  范理阳却待还要说,被范忠庭一摆手止住了,道:“你去帐上去五两银子,给腾先宁兄弟,算作劳酬,让他仍回应县商铺作他的事去。”范理阳一脸惋惜,看了宫兰杏一眼。宫兰杏手持了一块抹布,上前在桌子上边抹残留水渍,道:“少东家,切莫为这事儿上火,事是要办的,人是要处分的,得一件一件扳开了做。人家好歹忙里忙外在这里侍候了你一阵子,没功劳自有份苦劳,对你这偌大子基业来说,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说开销就没这个人了;对别人来说,兴许就没这么简单了,好大一个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都得顶戴不是?再说,这有钱的丘先生也好,没钱的伙计效劳也罢,上下尊卑总是讲个脸面的,你让他回应县去,你当他还有脸回去么?”
  范理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范忠庭。范忠庭虎沉着脸道:“人总是要周全,可这规矩却是不可更改!理阳,你还呆着作甚,去帐上多支二两银子,就说我说的,你们都快去吧,我且一个人坐一坐。”
  范理阳无奈,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去了。
  范理阳和众伙计打发完最后一拨客人,连着站在柜台内几个时辰,已是累得浑身象散了架。看看外面,日头子已是渐渐西落,火红的晚霞映红了半个天际,寒风夹了一股沙土从门外肆虐了往进旋。
  “快快关门,上了门板,歇息会吃饭。”一头嘱附着一头往后院走去。
  一进院门,见宫兰杏正在南房忙乱着做饭。北房内窗户纸上映了一圈红红的光影儿,却是静寂无声。
  “走了?”宫兰杏下了阶台,手在围裙上擦擦。范理阳点点头,一掀门帘进了北房,见范忠庭半依在大炕上的被窝卷上,半眯着眼。范理阳一腿跨上炕角,拿起火箸子在火盆内四处搅动,又俯身在炕沿下的粪篓内夹了几块干牛粪煨上去,用嘴吹了吹,不大一会儿,那火焰便熊熊起燃将起来。
  “少东家,今天开业,生意儿还好,统共支出近四百两银子。这只是第一天的帐面儿,显见得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范理阳笑道,“少东家还不高兴么?”范忠庭瞪了他,半天才道:“你道说得出来,明知道这利息儿甭说在大同府就是在全山西地面上,也没甚利可图,扣了吃喝开销,我看得赔银子。这铺面得有个人支应,没个人手不行,我看理阳兄弟你暂接了手罢……”范理阳一听,将火箸子往火盆里一扔,道:“少东家,你且先别说这话。这活儿我却是不接,漫说我没经过这阵仗,就是经过手,你看我倒是那块料么?站在大门口一吆喝,让一文半文的利息儿,倒是客人盈门了,这生意儿还做得做不得了。”
  听见两人的嗓门儿,宫兰杏端了碗筷进来,往桌子上一放道:“且莫争,吃饭罢。理阳兄弟,后生真走了?”范理阳一晒,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放着个现有的人才不用,就这么任由他去了,唉,看来这人不能有丝毫闪失,谁能料得哪日不定自个也说漏了嘴儿,卷了铺盖走人,这真是一言之祸啊!”
  “少东家,腾先宁走了,统共七两银子,人家只取了十文路费,余下仍在帐面上。”
  “为甚不拿了银子去?”宫兰杏奇道。范理阳两手抱了火盆,笑道:“银子人家倒是没拿,却摞下了话儿。少东家,那后生说,是他一时嘴漏,给你惹了此等乱子,自觉得对你不住。不过,他说这开当铺和开饭庄不同,得把得住场子。宁可让一分颜色,不可少半文利润。今日那丘跃才明显是来‘搅’场子的,莫不定就是这大同府商家出的狠招儿,他让少东家小心为是。”
  范忠庭腾地坐起来,道:“他如何说是来‘搅’场子的?”范理阳道:“我却不知,少东家别忘了,这腾先宁别看岁数不大,却是出来好几年的效劳了,生意场上的事他见得阵仗比我们多了去!”
  范忠庭一把将范理阳推进后炕,腾地跳下地,忙着穿鞋,道:“去,去,你咋地不早说,把银子拿来!”范理阳道:“你以为人家希你七两银子使么?”范忠庭将银子塞进怀里,道:“希不希罕自是他的事,我好歹要亲自交了他手里,才歇心。你去不去?”范理阳嘟哝道:“我看是没必要!”范忠庭将他一手从炕上揪下来,道:“甚没必要,跟我追他去!”
  宫兰杏已盛了饭,见他俩急急晃晃的样子,道:“怎么不吃了饭么?”范理阳道:“再吃了饭,哪里撵得上人去,现下怕是要走远了。兰杏姐,给我锅里热了,我回来再吃。”范忠庭边披衣服边道:“吃得甚饭,你吃吧!”
  范理阳却待还要说,已被范忠庭一把推出房门去。
  两人从驿站租了两匹快马,照范理阳指示的方向一路打马向南城急驰。范理阳断定,腾先宁怀揣了十文钱,断没有租马的理,今夜决出不了城。即是出了城,也必定就在南门外的简易客舍里将就一夜,明早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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