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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by ciel mu(攻死了be)-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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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鑫帝所接管的魏国一直风调雨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在齐郑联军伐魏之前,年轻的帝王所面对过的唯一挑战,就是东北边境上,已经归顺的梁国的再次自立旗号。魏离无从考究梁国的出尔反尔是否出于齐郑两国的挑唆,他只知道魏国最引以为傲的腾豹军精锐,在袁尹檀的统帅之下,轻而易举地将叛军首领的头颅,挂上了魏营前的旗杆。
令人叹服的是,瑾鑫帝魏离在面对前所未有的威胁之时,展现出了历代太平君主罕有的智慧从容。他没有听从大多数慌不择路的大臣们的进谏,临时大举抽兵抵御外侵;也没有像某些兵书曾经记载的那样,在璘霄江上拉起横江铁索,依靠天险坚守城池。魏离明白,璘霄江,是璘霄的优势,亦是璘霄的劣势。璘霄城临江而建,背临东海,占有绝妙的天然防护,自魏国建都以来从未遇险。然而这也意味着,万一敌军成功过江,璘霄守军将无处可退,只能坐以待毙。更紧要的是,一旦城内出现流言恐慌,被困城中无法疏散的璘霄百姓所掀起的骚乱,足以将整个璘霄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因此,魏离没有在璘霄加筑防备,而是率守军前往位于璘霄上游,“三都”之一的罗渡。罗渡一段江面水面狭窄,却多有暗涡,只有经验老道的船夫才敢在此行船。因为水流凶险,曾被当地人称为修罗渡。
魏离的祖父华岷帝继位初年,为了方便商贩走卒往来,根据两岸地势,选在修罗渡建桥横跨江面。修罗桥历时五年方成,其间坠江身亡的工匠更是不计其数。建成之后,修罗桥两头逐渐繁荣,在天祺帝初年正式修成了同璘霄隔江对望的罗渡城。天祺帝当年嫌修罗渡三字煞气太重,删去了一个“修”字,用余下的二字命名城市,罗渡一名便是由此而来。。罗渡是直达璘霄的最后阻碍,也是魏国兵马的集结之所。齐郑联军要破璘霄,定会由此经过。
眼下齐郑联军气势正盛,所到之处指麾即定,再加上齐郑军纪严明,沿途秋毫无犯,倒也颇得民心。魏国腹地城镇兵力不足,又因齐郑联军仁义,多半望风而降。在这种情况下,对魏国而言,罗渡也便成了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
袁尹檀曾向魏离建议,在发兵罗渡之前,修固璘霄门墙,并且留下部分精锐镇守。袁尹檀的理由是,万一罗渡有变,大军仍可退入璘霄,从长计议。这一建议被魏离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之面,毫不犹豫的否决。他告诉袁尹檀,他不想,也不能,让人口昌盛商铺遍及的六国第一都焚为战场。倘若罗渡不得守,则魏国运势已竭,他愿将璘霄拱手让人,哪怕泉下无颜以对先主。他还说,战场之上亦有仁义。邵阳当会明白他不筑璘霄的暗示,不至放任齐军在璘霄城内抢掠。
袁尹檀在对陛下爱民如子的交口称赞声中保持沉默。退朝之后,他向往常一样前往青华殿,安静的等候瑾鑫帝的到来,商议罗渡部署。平乱王爷在早朝之上被皇帝当众驳斥的消息在宫内不胫而走,往来宫人们好奇地议论,一贯养尊处优的平乱王会不会因为一时的颜面得失,而同皇帝彻底疏远。
朝服加身的魏离终于出现众人视线中,青华殿内鸦雀无声。袁尹檀跟在皇帝后面三步左右的位置,随他入了内堂。魏离转过身来望他,像以前无处次一样,在这名俊雅的儒将脸上,只读的出镇定平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魏离就已经习惯于袁尹檀这样的存在,不忮不求,不即不离。
魏离轻叹道,朕知道你是为了朕,为了魏国。可是,你也明白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
“臣明白。”袁尹檀道:“退守璘霄一事,总会有人提及。倒不如臣先提了,还显出陛下决战罗渡的坚决来。”
二十五岁的君王俊美威严的脸上闻听此言,也没有更多的表情,反将目光投向厚重宫门之外的盛嚣尘上:“朕,不怕基业尽毁千古骂名。朕是怕,若毁了璘霄,就什么都留不下了。”
“只要璘霄还在,每日清晨就还有熙攘叫卖,每岁中秋就还有市集戏法——多好。”
袁尹檀不语。他知道陛下想要留住找寻的,是跟那个人一起无数细碎的回忆。魏离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变得幽远而且涣散,好像顽皮的孩子迷失在自己圈成的迷宫:“有时候,朕也会想,既然放不下,当初为什么要让他走。”
袁尹檀默默注视着陷入沉思的君主,目中透出忧伤无奈。当初狠心让他离开的,是瑾鑫帝;而如今放不下的,则是魏离。黑豹龙冠下囚禁纠缠着的两个灵魂,袁尹檀分不清楚是哪一个在同自己说话。
等他收敛起心神,魏离已经将明利的目光重新移回到他身上,淡淡道:“魏国若亡,只朕一个随着去,就够了。”
袁尹檀一惊,意识到魏离正将他推入他从未想象过的境地。在魏离面前,他第一次不如该如何应对。从开始到结束,从过去到未来,袁家同魏国,是永远永远都连在一起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魏离却忽然笑起来,这是个无比俊朗随意的笑容,跳跃过他的嘴角,飞掠过他的眼睛,最后凝在他的眉梢,带着袁尹檀几乎忘却的张扬洒脱:“笑话,有朕在,魏国又怎么会亡?”
他说完转过身去,拿起案上的罗渡地图,示意袁尹檀过去一道参祥。
袁尹檀走过去,心头空白一片。他再明白不过,方才那句话,魏离是极认真的。
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郑渊看到方才陛下的笑容,一定会很高兴。

在后世看来,瑾鑫帝魏离弃守璘霄的决定,是一个帝王最大限度的让步,尽可能保护了璘霄累积多年而成的繁盛。事实上,魏国灭亡后,在齐郑的共同治理下,璘霄很快扫清了战乱的阴影,连带着璘霄江下游一带的农耕商运迅速恢复。直到很多年之后,数度改名易主的璘霄,依旧是中原六国的土地上,最美丽富饶的都城。
同当时的众多魏臣一样,史学家们也惊讶于魏离的这一作战策略。在这一决定的背后,他们看到了瑾鑫帝少有的仁慈体恤,将黎民生计置于帝王体面之上。这使得魏离更像一个襟怀天下的智者,而并非坐拥一方的霸主。他所看到的已不是一朝一隅的得失,而是千百年后璘霄江畔的乐道安生。一些史学家们因此,将六国时期魏国的末代帝王离,称作是具有大智慧的君王。这样崇高的评价,莫说是对一个六国时代的亡国之君,即便是对浩瀚历史长河的众多圣明君主,也是极为少见的。

郑渊在随军进发罗渡的途中,得到了瑾鑫帝帅璘霄大部,御驾亲征镇守罗渡的消息。他深深感激他没有选择璘霄作为最后的屠场,不管那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在几个月朗风清的夜晚,在远近城镇飘来的断续捣衣声中,郑渊也曾经自作多情的想过,也许魏离跟他一样,执著于一个单纯遥远的过去,舍不得丢弃毁灭。然而这样的想法并不曾持续多久,也没能在郑渊平坦若镜的心里再激起些许波澜。郑渊仰面躺在中军帐中,只剩一灯如豆。他想到自己也许很快就能够见到魏离,却已经没有气力再去找回跌落在记忆深处的,有关他的点点滴滴。
从迎娶芄兰开始,他就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回头。他早看到了齐国宣明帝孱弱身躯下的宏大野心。即使他不先做表示,宣明帝也会很快寻找借口邀郑伐魏。而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再见那个人一面的方法。
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宣明帝同魏离都一样,要的是一决雌雄创下万世江山。而他却只想要那个人,真真正正,看他一眼。
然后他听到帐外不远处低回的琴声,淡薄而坚韧,好像一张细密渔网无声息的铺洒进萧瑟的夜空。密密织就的大网随后缓缓收拢,从容地将月华星光拉离广袤的黑暗。他忽然很想走出军帐,同那个弹琴的人说些什么。然而就在他披衣而起的那一霎那,不知何处而起的尖锐疼痛迅速弥漫过胸肺,令他几乎丧失意识。他重重跌坐回榻上,咬紧牙关抑制住接踵而来的猛烈咳嗽。他将喉头翻卷的腥甜强吞下去,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恶心眩晕。轻轻喘息着摸索到榻边的丝帕,他用力抹去唇边淌下的,少许不及咽下的诡红。
上好的郑丝帕子,虽已有了些年月,沾了血迹却也依然柔顺滑手,一眼望去,好像老旧宣纸上不及画完的漫山红梅。郑渊将丝帕就灯点燃,想着上一次发作的时候,似乎不曾疼得这般厉害。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体,只是不知道麾下诸将那里,还能瞒得多久。
他知道方才是邵阳的琴音。齐军尽人皆知,邵将军有三样最宝贵的东西:名为“挟翼”的坐骑,流羽凤尾纹的佩剑,和一把不知名的琴。郑渊懂得战马对驰骋沙场者的重要,也猜到了御赐佩剑中的玄机,却一直不明白对那一把普普通通的琴,邵阳存了怎样的心思。更何况,他的琴音乍听之下同乐音无甚差别,细听起来,却是宫离商乱。稍稍懂曲的人都知道,宫者君,商者臣,齐音虽然自来倨傲,却也不至这般不合章法,宫不足而商有余。因此郑渊很肯定,抚琴的背后,隐藏着别样用意。
邵阳虽然寡言少语,却绝不是个冷心冷肠的人。当日攻取湘城,虽然是他自己提出的疑兵之计,却迟迟不愿予以实行。他并非担心计谋会被李灏奇识破,而是不愿意眼看这许多士兵无辜丧命。邵阳固执地认为,战场上杀敌牺牲,是一回事;如这般为了成就计谋而蹈死不顾,又是另外一回事。直到后来郑渊秘密遣使入齐,略施小计诱得宣明帝下旨,命邵阳立破湘城,这才逼得他下令攻城。郑渊因此愈发觉得,琴固然高贵典雅,但却过于寡情自束,同本心宽和仁善,却又对胜利无比执著的少年将军,格格不入。
这一点,郑渊从来也没有问过邵阳。就好像邵阳从来也没有问过他,为何将几方略有泛黄郑丝帕子随身携带视若珍宝。每个人都有几个别人看来无关痛痒的习惯,在那背后却可能早已埋藏了追不回的一生一世。
在后世的评论里,伐魏时候的齐郑联军往往被当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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