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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by ciel mu(攻死了be)-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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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帝如是,魏离,亦如是。
那么,他郑渊,又究竟算是什么。
郑渊心头一悸,习惯性的去拿怀中丝帕。正在这时听到有人在帐外急急禀报,说齐国桓王已率部到达,见不到邵将军,此时正侯在中军帐外。
郑渊哑然而笑。兵法战略,邵阳也许已是青出于蓝;若论手段城府,常年在外征战的少年却又怎能同桓王相提并论。齐桓延如此聪明,怎会不知宣明帝狠决的用意。以往宣明帝的种种试探步步相逼,他都一再退让隐忍不发。如今奉诏领兵而来,一半为了家国存亡,另一半也已是退无可退。桓王身为亲王尊贵非常,邵阳按礼当在营中等候。如今他明知邵阳此时定在外督军操演,却偏偏提早半日不期而至,分明是要给将军一个措手不及的尴尬。
郑渊当然记得,当年令魏离决定抢先并郑灭齐的主要原因,就是齐国桓王。魏离曾同他说,有齐桓延在,魏国便再不能高枕无忧。不出十年,不是魏灭齐,便是齐灭魏。权衡利弊,倒不若占取先行。而自己处处谨慎迟疑的父皇宁武帝,当年也是在同齐桓延一晤之后,下定决心联齐抗魏,再无半点犹豫。
这样的齐桓延,郑渊如今终究是见到了。

郑渊率部拉帐而出,外面雪雨初霁,冷光乍射。他只见一片浩荡白马肃然而立,竟无一点声息。马鞍旁均系着墨漆紫衫长弓,将初冬有气无力的阳光折射着熠熠生辉。 一日雪雨下来,地面早已泥泞不堪,碾尘轻骑星夜兼程,却不见马身沾染半点泥星。三千骑兵居然都是身无长物,只斜背箭囊傍马挺立。见到郑渊,知是郑国皇帝,却也不行礼,只齐刷刷后退三步,依旧是人马无声。
齐桓延就在队伍最前,也是白衫轻靴,一样装束。他出乎意料的年轻,看起来竟同魏离年纪相仿,比之邵阳,至多也不过年长了七、八岁。他的五官并不张扬,表情也甚是平和,却生着一双清冽至极的凤眼,于瞬间吸引人们的全部注意。那是对渊清玉絜的眸子,在洞幽烛远中透出最纯粹的尊贵优雅,这使他即不像个领兵作战的武将,亦不似走笔龙蛇的文臣,甚至找不出一丝多年浸淫官场朝堂的痕迹。反倒让郑渊想起铺洒于山间寥无人际处的月光,宁晰淡远中蕴着吞吐天下的气度。
郑渊只听得背后有郑将轻声喟叹:好个一身风骨的清傲男子。
齐桓延向郑渊行礼问候,郑渊亦向他回礼。一切本是面上的过场,在桓王做来如行云流水般从容得体,却又让人不可向迩。寒暄过后,便教三千轻骑稍作安顿,他自去齐军大帐之中等候邵阳。
郑渊微笑起来,终于完全明白宣明帝无可奈何的心境。齐国江山要拿要放,不过是他覆掌之间——这样的齐桓延,若当真有意夺权,又怎会给幼帝留下半点机会。只可惜他纵然心无二志,却毕竟锋芒太盛,再是宽大为怀的君主,都没有办法允许,这样的人物存在身侧。

后来郑渊听说,令齐国诸将惴惴不安的,邵阳同桓王的第一次交锋,在邵阳毫无保留的退让下波澜不惊的收场。邵阳在得知桓王的到来后,换下战甲身着常服,以学生的姿态去觐见老师,并且呈上了御军凤符。令护国将军的拥戴者们尤其不满的是,邵阳对桓王极为恭敬谨慎,话语很少,甚至几乎不敢抬头,全没有统帅的气势。而对于邵阳这种自降身份的示好,桓王没有丝毫的接纳。他只是淡笑着说,将军且将凤符收好。本藩此来是奉旨犒军,不是督军。这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也轻易点破了邵阳过分恭敬背后的可能企图,令在场的一些齐将气结。邵阳显然没想到桓王会如此不留情面,他怔了一下才喃喃说,邵阳所学,不及殿下万一。殿下既来,自当领兵。这句话说得诚恳之至,便是桓王随身的两名碾尘军将领,都不禁对谦恭有礼的少年心生好感。桓王却仍是淡淡说,陛下有旨,将军若有得用之处,三千碾尘任由差遣。
桓王这么说,其实是给了邵阳一个允诺,告诉他自己无意夺权争功,也顺便暗示了碾尘轻骑的绝对独立性。各自退让的结果,淡化了桓王的到来,使齐郑联军的平衡得以维持,并没有如人们预料的那样掀起军权更迭的轩然大波。当天夜里,郑渊便同王启一道,应邵阳之请前往齐军大帐商议军事。
桓王在他们落座后才掀帐而入;神色如旧淡然。郑渊却觉得他较之白日军前,无端的容易亲近许多,只是说不出缘由。桓王进来的时候,眼光无意间落向置于案上的流羽凤纹剑,很快又移往别处。邵阳在那一瞬间有些窘迫,悄然将剑拿下案几,却仍是放在自己膝侧。
邵阳是桓王一手成就,所学所想尽皆相通,论起战况来自有一番旁人所不及的默契。然而这样的默契之下,却掩盖着邵阳的拘谨愧疚和桓王的保留审慎。郑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微微惊讶于桓王面前的邵阳同平日里神勇而肃穆的将军如此不同。他想到邵阳在监国府之时,桓王政务缠身,只怕往往到深夜才有空闲。他二人想必也曾如此这般秉烛夜谈,讲学古今兵法。桓王在齐虽然广有民心,却并非亲善之人,当日竟将一个平民少年接入府中悉心教授,可见对邵阳必定赏识至极。而今终于待到雏凤振翮高飞,两人却累得这般心存芥蒂相互试探。这样的转变,莫说是内心温和的邵阳,即使定泊清冷如桓王,也定然会觉得些许怅然无奈。
离开的时候,邵阳同往日一样,起身送至帐外。桓王在临去前忽得慢下脚步,转向邵阳道:“你早些休息。”
他人前人后对邵阳一贯以将军相称,这是第一次改用了“你”字。邵阳闻言浑身一震,抬眼望去,大约是想说殿下也早些休息之类的话,最终却只是低低应了声“是”。
郑渊不得不叹服桓王操纵人心的手段。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拾回了往日师生间毫无隔阂的信任,又兼有随意流露的体恤关切。不论曾有过多少怨虑不满,阴谋诡划,此后沙场之上,便是生死相托。

翌日尚未破晓,齐军奇袭魏军西营。魏军依河扎营,西营距离齐郑联军最近,有魏宁国侯夏远率部镇守。夏远是魏国老臣,在天祺帝时代就屡著功勋,累官至爵。他用兵沉稳,疏于变化,却适合于这样硬碰硬的长期防守,因而被魏离委任掌管最直接面对齐郑联军的西面大营。邵阳用兵素以迅奇著称,正碰上老成持重的夏远,临阵但排方队,以不变应万变,又因地理所限不能绕道攻击,反弄得计无所出。
夏远对齐军的这次突袭并没有太过惊慌,以为又是以往那样的扰民之策,只是再次嘱咐军士们不可自乱阵脚。不料他吩咐未落,竟听到外面哀号四起,轰乱一气。他大惊之下,紧步出得帐去,却见不知何处而来的箭雨迎面扑来,密集纷然,由空而落。西营守军皆披厚重胸甲,普通弓箭不易射穿。然而那些从天而降的箭镞比一般努箭更为长大,箭头扁平极为锋利,再加上在下落中增加了速度,轻易就能够穿透士兵们比较薄弱的头盔和肩甲。魏军本来已探知齐军来袭,料得他们要在片刻之后方能到达,此时正在抓紧备战。不料齐军竟有射程如此之远的奇异弓弩,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四散逃窜。
夏远的军队本来治军甚严,即便战况突变,也能保持严整的队形。只是如今黑压压一片箭雨转眼将头顶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呼啸而落令人无处可躲无法可防,仿佛鬼魅妖法,竟不似人力所为。魏军顿时人心大乱,本来令夏远最为得意的紧密方队变成了士兵们奔走相踏之所。再下一刻,齐国的数千骑兵卷土而来,将本以慌乱魏军冲得七零八落;紧随的齐军步卒随后一拥而上,酣然砍杀。
不过二个时辰,魏军西营几乎被连根拔起,宁国侯夏远率残部望东而走。在近四个月的僵持之后,齐郑联军终于依靠这一次神话般的胜利,将大军向前推进了二十余里,粉碎了魏军的外围防守,转而直接对垒魏军的核心力量。

瑾鑫帝魏离在听完宁国侯断断续续的描述后长眉微挑,冰冷的目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滑至略显凉薄的唇角,在不真切的晨光里使得他看起来像是一尊冰冷燃烧着的神像。他将目光由夏远身上移开投向远处,又向袁尹檀这边看来,语调很是随意:“你怎么看?”
袁尹檀似乎也为夏远的慌乱所震慑,沉默片刻后才回道:“臣曾听闻,齐国碾尘轻骑除了普通弓箭之外,另配有特殊长弓,弓架前圆后平,以初冬伐取的紫杉木同苏方分造内外两侧。弓手需要自幼苦练,临阵朝天开弓,可于远处射穿战马——而今看来,真有此事。”
“碾尘轻骑?”魏离重复一遍袁尹檀的话,无比俊朗的脸上却露出一抹令人心颤的微笑来:“那么说,齐桓延也来了。”
他站起身来,挥手让老泪纵横的宁国侯下去休息:“既是碾尘轻骑,朕不怪你。老将军速去休息吧。”
夏远踉跄狼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魏离才收敛起笑容,转过脸来问袁尹檀道:“要破碾尘轻骑,你可有办法?”
袁尹檀一愣,他知道陛下一旦这样询问,往往已有破敌良策。因而只是轻轻摇头答道:“没有。”
魏离的眼睛中显出些许笑意,愈发衬显出平时看不真切的墨绿瞳眸:“是么?朕也没有。”
不等袁尹檀回答,他又顾自轻吟道:“不是有句话么,‘奇谋妙计莫称神,千军万马惧碾尘’。”
袁尹檀不语,静静地等待魏离的下一句话。魏离心中一颤,只觉得袁尹檀简直过于了解自己,以至于有些可怕。他不再多说,而是悠悠踱向帐口:“一支军队也许无法击败。一个人,却可以很轻易的死去。”他顿了顿,将手探向墙角悬着的箭囊,从中抽出一支羽箭轻抚,微笑着望向袁尹檀,语气索然,眼神却如冰凌般锐利:“齐桓延若死,碾尘自败。”


那一日,郑渊在放晴的晨光里迎来了凯旋而归齐郑军队。久违的胜利,还有碾尘轻骑不可置信的威力,令军士们重拾了消磨殆尽的信心和勇气。碾尘军带有长短两种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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