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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烟(原名百年之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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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姑娘,爷让你进去!”总管从房里出来,对我说道。
  “有劳总管了,午膳前爷可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我低声问。
  他摇摇头,道:“今日没有访客,想来也没什么要事处理!”
  我点点头,推门进屋。
  书房内与往常无异,窗明几净,温度适宜,一切书籍物件也都码放得井井有条。
  贝勒爷坐在书架一侧的茶几旁,悠闲的品着茶。
  我过去请了个安,起身之后,他问道:“来找我,有事吗?”
  我点点头,正要开口,他又指指旁边的竹凳,“坐吧!”
  我本该说些奴婢惶恐之类的话,但见他脸色温和,便没有多言,径直坐下。
  “爷,来顺病了!”坐定之后,我轻声开口了。
  “哦?什么病?”他抿着茶问道,语调很平直,听不出起伏。
  “奴婢昨儿去看过他了,表面上看是受寒发热,但实际上,依奴婢之见。”我略一停顿,“是心病。”
  他放下茶杯,调过头来看我:“怎么讲?”
  “听说贝勒爷打算安排来顺进宫?”我直接了当的说。
  “不错。”他毫不避讳,也一点不吃惊。
  “奴婢自知是个下人,本不该对贝勒爷的举动妄加议论,但奴婢斗胆,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
  他轻笑一声;“这话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我询问的看了他一眼,冥思苦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最后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缄默着没有吭声。看来他确实挺高兴,这太好了,他越高兴对我就越有利。
  “这么说,你不同意把来顺送入宫?”过了一会,他问道。
  “是。”我点头。
  “原因呢?”他扬声问。
  我抿抿嘴,一口气说出备好的词:“来顺的病,不是偶感风寒,而是积郁成疾。由此可见他内心极不情愿入宫为奴,之所以会应了这事,许是心存尽忠之念,不忍辜负爷对他的提携,又许是迫于您的威严,不敢不从。无论是出于哪种考虑又或是二者兼而有之,对于贝勒爷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停下来,抬眼看看他。
  他扫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
  我轻舒了口气,又道:“奴婢斗胆揣测,爷送进宫的应该不只是个端茶送水的太监而更应是个得利的人脉。既是这样,此人的作用就会非常特殊,也相当关键。人事任用,既要得其才,更要窥其心。现今来顺不乐意入宫,若贝勒爷勉强这么做,一日两日他或可忍耐,但日子长了,加杂在混乱的倾轧斗争中,若无法摆正心态,他必会迷失方向,更有甚者,会起叛逆之心,到那时,恐怕是养虎为患,追悔莫及!毕竟人离开贝勒府进了皇宫,对他的控制自然也会疏散许多。这人心总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停住,又呼了一口气,这样妄论来顺,非我本意,但今日为了救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听了我的话,微皱了邹眉头:“说完了吗?”
  我摇摇头:“还没有。”
  “接着说?”他朝我挥挥手。
  “方才是从来顺的心思猜测的,未来的事没有定数,猜得是否准确也未可知。但眼下,从来顺的性子看,他却不能算是入宫的最佳人选。他今年十三岁,还不能算是个大人,虽说于同龄孩子相比,他机敏,妥贴。但若论心计,他还差得不少。单说爷派他入宫这事,我只是昨日去探望了他一次,他就对我和盘托出,纵使我们平日关系走得近,毕竟也是人心隔肚皮,他不该全无戒心的!贝勒爷,派这样一个欠缺历练的孩子入宫,断不是上选呀!”说完最后一句话,我闭着嘴低头静等了一会,才缓缓抬起头去看他。
  在我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表情淡然却又透着几分古怪,似是在琢磨我的话,又似是在揣测我的心思,眼神飘忽不定,让人猜不透。
  “说完了?”目光相交的一瞬,他挑眉问道。
  “说完了!”我淡声答道,认真地分析着他的语调。
  “好!”他起身,绕过茶几到我面前,“你若能答得出我的三个问题,我便准你所求。”
  我闻言,连忙要起身,可他却按着我坐回原处。
  “听好了!第一,对于那些尚可温饱的人来说,有谁是心甘情愿入宫为奴的?
  第二,你怎知我送来顺不是为了要他当一个端茶倒水的普通太监?
  第三,退一步讲,若真如你所说,我想让他成为重要的人脉。那当他起了叛逆之心时,你怎知我就办不了他?我好歹是个阿哥,自幼在宫中长大,难道除了来顺我就不认识其他人了吗?”
  我仰头看着他,着实的怔住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去掉第一条不说,这二三两条我是无论如何也答不上来的呀,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宫里还有多少眼线!
  “怎么样,想出哪一条了?”他的玩味的声音居高而下,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我的头上!
  “奴婢答不出,一条也答不出!”我起身,泄气的说着,心也渐渐的往下沉,四阿哥提出这样的问题,就是明摆着要拒绝我,萧烈说得没错,终是失败了……
  他轻笑了两声,侧过身子,不依不饶的说:“刚才你说用人之道,不仅要得其才,更要窥其心。那么我且问你,今日你来替来顺求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得呀?”
  “奴婢一方面是为爷您着想。”我立在原地答道。
  “另一方面呢?”
  我顿了顿,说:“另一方面,奴婢确有私心,奴婢进得府来,第一个认识的便是来顺,这些日子,又多次蒙他照顾,我们已然成为莫逆之交,奴婢不忍看他就此入宫,断送一生,思量再三,才来大胆恳求贝勒爷的!”
  他又轻笑了几声:“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来这里到底是私心作祟!”
  我看着他的表情,听着他略带讥讽的语气,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情绪开始不受控制的躁动起来,我从竹凳旁跻身而过,转到他身前,正对着他,说道:“贝勒爷,在这件事上,奴婢是有私心,可奴婢不明白的是,私心有什么错!举例来说,若无逐利的私心,商人不会开店经商,货物便不会丰富,南北商品不会通达,市场不会繁荣,利税也不会充盈,国无税又如何能兴?再者,若无立功请赏的私心,战场上,士兵们不会奋勇杀敌,不会舍生忘死,敌寇便无法驱除,失土便无法收回,试问边疆不定,国又如何能强?依奴婢之见,适度的私心不是过错,相反还是前进的动力!今日奴婢同样有私心,可这私心却无碍于贝勒爷您,奴婢说的话既是为奴婢自己也是为贝勒爷着想,请爷想想,方才奴婢说得哪一句是恣意胡言,不和情理的?”
  对于我饱含愤慨的长篇大论,他没有丝毫异常的反应,听过之后仍是报以习惯性的轻笑,我立时感到沮丧极了,没想到他真的这么不通情理!
  我的沮丧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致,他低头看着我的脸由红变白,我此时也不回避,任由他盯着看,过了好久,他开口了:“你不必这么激动,你有私心,却无逆心,这我早就知道,不然的话,就凭你刚才那番放肆的揣测,我就算立斩了你也一点不为过!”听到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留意着我的举动,又道:“雨霏,抛开规矩章法不谈,你说的话于情于理并无欠妥之处……但是对于这件事,我的回答是——不行,我不准!”
  我的心立刻沉入谷底,说得都对,仍是不准,看来,打我开口之初,他便想好了要拒绝我!
  “为什么?”我不甘的问。
  “原因?”他转过身,背起手,“我提的那三个问题,你没答出,不是吗?”
  “可那明明是……”我想说那明明是借口,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无论如何,我还不想此刻就惹怒他。
  “爷,这事真的没有转还的余地了吗?”我向前挪了一步,恳求道。
  他侧头看我,眼中已无玩笑的神情:“雨霏,话虽如此,公私毕竟要分开两边。以后,多管自己的事,少问他人是非。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说罢,他迈步绕过书架,看样子要离开书房。
  我见状又追了几步,喊道:“贝勒爷!”
  他停住步子,没有回头,却相当严厉的说了声:“雨霏!”听得出他已经有点不悦了。
  我一愣,心想算了,就此罢手吧,何必惹怒他呢?可耳旁却突然响起来顺凄楚的声音:‘雨霏姐,当了太监就再也不是男人了,是吗?’于是咬了牙,硬是扑到四阿哥身前,拉着他的手扑嗵一声跪下:“贝勒爷,就当我求你,来顺是万万不能进宫的啊?”
  他被我的举动惊住,低头看我,脸色越来越差,半晌,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愣愣的看着他,恍悟,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到底还是个下人,一时间,心如刀绞!虽自知来顺的事在他这儿已毫无希望,却仍不甘心的死拽着他。
  他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再要去挣时,我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了!他浑身一僵,停住手上的动作,低头凝视着我,眼神仍是怒气冲冲,却已不似刚才那般严厉。
  “你……”
  “爷,萧烈在门外求见!”门口传来马总管的声音。
  我心里明白,萧烈是来替我解围的,可暴风骤雨已过,我已惨败,现下无为围可解了。
  四阿哥朝门外望了一眼,没有答话,而是弯腰将我扶起,我静立在他面前,不说话也不抬头,心里苦涩极了。他伸手抹去了我脸上的泪水,低声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不会变的,你回去吧!”我抿住唇,勉强点了个头,转身推门出去。
  “叫萧烈进来吧!”身后传来了他平淡如常的声音。
  萧烈和马总管双双立在门口,我跨过门槛时,二人都侧目看我,马总管不解缘由,眼中尽是疑惑,萧烈,想来早料到我会撞钉子,此时眼中全是无奈和担忧。对于他们俩,我谁也没多看一眼,盯着地径直走出了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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