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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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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娘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若不是她的关照,我哪能做到今天,不过我已经半年没有进宫了,只是为她传递消息。” 
张焕站了起来,捧着她地脸,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本来你差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可是那天你却把我赶走了,不过也多亏了你,我才有勇气去追求我至爱的人,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权力、女人我统统想要,可是一旦成为我的女人,我就绝不容许她再有别地男人,女人也不行,否则我会一刀杀了她,你明白吗?” 
京娘呆呆地望着张焕,她忽然觉得在这个充满霸气男人地面前,她竟是如此软弱无力,心中那种深深地孤独感让她难以自抑,她渴望着自己能依在他的怀里一生一世,京娘的眼睛有点红了,她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愿意嫁你为妾。” 
“不用着急回答我,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清楚,我也不会停止你的事业,但我希望你的决定不会使你将来后悔!”说完,他轻轻拍了拍京娘的脸,推开她快步走了。 
京娘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里一片空白,良久,她醒悟过来,急忙跑到窗前,只见张焕走进了马车,又拉开车帘向她挥了挥手,京娘心潮起伏,她使劲地挥舞着手臂,望着马车远去,她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一个年轻地男子孤身一人来到她地小酒馆里 
京娘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涌进了眼眶。 
夜已经深了,天上飘着细细的小雪,落地便立刻融化,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宣阳坊地大门还开着,守大门的差役早已经躲进小屋,只有一条小狗在伏卧在角落里。 
这时,一辆马车远远疾驰而来,片刻便冲进坊门,小狗迎上去叫了两声,又缩回了墙角,马车驶进宣阳坊两里,才慢慢地停靠在崔圆的府第前。 
随即一名男子下了马车,快速奔上台阶,低声对门房说了几句,一闪身便进了府里。 
自从崔庆功三年前分裂崔家离开山东后,崔圆遭受到了这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打击,他彻底沉寂了,身体也迅速恶化,几次处于死亡的边缘,多亏女儿崔宁悉心照顾他,才使得崔圆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来。 
这三年里,崔圆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山东清河县老宅,他也放弃了对崔寓的控制,只是默默地弥补崔庆功出走给崔家带来的巨大损失,从来不出门一步,朝廷里也几乎将他遗忘了,但崔圆却没有忘记朝廷,三年来,他一直在细心地观察着朝中的一举一动。 
崔圆是三个月前回到长安,他回来时十分低调,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也没有人再会对这个过了气的老相国感兴趣了。 
此刻,崔圆正坐在书房里聚精会神地看书,女儿则回了自己房里,这几个月,她有一个朋友一直和她住在一起,虽然这个朋友崔圆曾经禁止过她们来往,但现在他不禁止了,女儿太寂寞了,她需要有朋友陪她说话。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老管家在门外低声禀报,“老爷,廖中丞求见。” 
“让他进来!”崔圆放下书,拿过一床毯子盖在自己腿上,片刻,老管家将客人引了进来,来人正是中午与崔寓以及张焕在一起喝酒的廖辉。 
“廖辉参见相国!”廖辉进门便深施一礼,他是朝廷中仅剩下三个还效忠着崔圆的大臣之一,也是崔圆多年前就一直安插在崔寓身边的眼线。 
“坐吧!”崔摆了摆手,微微笑道:“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廖辉点了点头,“回禀相国,张焕在三天前进京赴任了,可他今天就突然将门下省的两匦摆了出来,呼吁百姓伸冤告状。” 
“摆出两匦,伸冤告状。”崔圆一怔,这是什么用意?他略一沉思又问道:“摆了一天,没有人制止吗?” 
“没有,听说投书人还不少,大多是鸣冤告状之人。” 
“奇怪了,难道裴俊不怕有人告他们裴家之人吗?”崔圆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猛然间,一个念头从大脑里一闪而过,他抚掌大笑,“好!好!好一个高明的张焕,不错,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他笑着看了看一脸迷茫的廖辉,摇摇头道:“你不要问为什么,有一件事你要按我说的去做。” 
第二百四十八章 紧锣密鼓 
就在崔圆对廖辉细细叮嘱之时,在崔府的后院,崔宁的房间里也***通明,崔宁伏在桌案给裴莹写信,不时抬头望着窗外细细飞雪,三年来,崔宁外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气质却显得成熟了许多,性格也更加沉静。 
三年来她一直在悉心照料父亲的病体,尽着一个女儿的孝心,她也刻骨铭心地思念着张焕,但她希望张焕能明白她的一片苦心。 
与她住在一起的朋友,自然就是林平平了,和崔宁一样,三年来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陪伴自己的母亲,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母亲也死了心,不想替她张罗嫁人了,她自己也从来不考虑什么终身大事,每天自由自在地生活,她天性乐观且好管闲事,四处打抱不平,在陇右的百姓中留下了一个金城女侠的绰号。 
三个月前,她来到长安寻找崔宁,却正好是崔宁随父亲返回长安的第二天,她索性就和崔宁住在一起,时不时地劝她回陇右。 
此刻,林平平坐在小几前削一把木剑,这是她的徒弟,也就是裴莹的儿子要过多次的,林平平削了一会儿木剑,便没有什么耐心了,她将木剑和小刀胡乱往墙角一堆,便蹑手蹑脚走到崔宁身后,偷偷看她写了一会信,忽然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崔宁若有所感,一回头,却见是她在偷看自己写信,不由又羞又急,两下便将信揉成一团,忿忿道:“你这家伙总是这样!快回自己房间去。” 
林平平却越笑越响。半天她才止住笑。趁崔宁不注意从桌上抢过信、展开,清了清嗓子学崔宁的语气念道:“大姐,好久没给你写信了,琪儿可好,还有未见面的秋秋,真的很想见见她,也不知她是长得像你,还是像她父亲 
话没说完。脸胀得通红地崔宁便冲了上来,一把夺过信,又将她摁在床上使劲地挠她地痒,“你再这样,我就赶你走了。” 
林平平笑得气都要喘不过来。她连声求饶道:“宁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哼!脸皮真够厚的。比我大两岁还叫我姐。”崔宁见她求饶,便放了她,快步走到灯前将信烧了,火光映照,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悲哀之色。 
林平平的笑容渐渐止了,她叹了口气道:“崔宁,你不要嫌我嗦。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在作茧自缚。这三年来谁提到你他就大发雷霆,凭这一点。便可看出你在他心中地位是谁也无法替代,我和他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他吗?他从小就失去母爱,一个人孤苦长大,我知道他是个十分念旧的人,你应该回去。” 
林平平见崔宁低头一声不语,便走到她身边,拉她坐了下来,“我知道你是恨他娶那个银瓶公主,可那只是他拉拢羌人的需要,他是个做大事的人,岂会在这种事上束手束脚,再者,一个小地主都还有三妻四妾,他一个堂堂的陇右节度使、张掖郡王,现在被称为大唐第一军阀,他身边的女人还少得了吗?” 
说到这,林平平扑哧一笑,“我原以为我爹爹真地只有我娘一个老婆,后来才听我娘说起,我爹爹当年居然有几十个侍妾,为了避祸,才将她们统统送人。” 
崔宁叹了一声,拍了拍林平平的手道:“我何尝不知道呢?我爹爹有一百多个侍妾,现在病成那样还有六十二人,我那些叔叔哪个没有几十个女人,我当初离开他不是因为他娶多少女人,连裴莹都要替他娶妾,我担心什么,不是为这个,而是因为他变化太大了,他整日所思所想都是权力、地盘,为得到陇右不惜撕毁刚刚签订的条约,为笼络羌人不惜伤害身边的妻子,固然,这样的人或许能做成大事,甚至夺取天下,但是我不喜欢,我喜欢过去那个有情有义,为救朋友砸县衙、绑架相国女儿地张焕,我离开他三年,就是希望他能醒悟,人地一生转瞬即过,不仅仅是权力、地位,还有亲情、爱情、友情,如果他仅仅因为我离开他三年便抛弃我,那他这个人就不值得我爱。” 
说到这,崔宁凝视着林平平地眼睛,“平平,你不也是这样吗?” 
“我?”平平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连连摆手,“你们的事别把我扯进去,我不嫁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喜欢自由自在,不想被婚姻束缚住,要嫁我早就嫁了。” 
“你别骗我了,你不嫁人是因为你非他不嫁,你说他念旧,我看你更念旧,都念了二十几年了,上次你还告诉我,你是在寻找那个肯天天吃你煎鸡蛋的张焕。” 
“胡说!”不等崔宁说完,林平平便跳了起来,她塞着耳朵一边向外跑一边道:“你一定是记错了,我没说过,我要睡觉了,不和你说了。” 
崔宁见她跑远了,不由摇了摇头,她坐下来又抽出一张信笺,可却无从下笔,半晌,她将笔放下,慢慢走到了窗前,望着夜空中的细细飞雪,她低声自言自语道:“焕郎,你知道吗?写这么多信,其实我就只想问一句话,我的焕郎,你还好吗?” 
一颗晶莹的泪珠,已不知不觉滑下了她美丽地脸庞, 
雪越下越大,如漫天扯絮,铺天盖地地笼罩了长安城,在张焕府内地西院里,数百名士兵戒备森严,房间里***通明,张焕坐在紫藤椅上,不露声色地听着被问话人的述说。 
下面站着一个年轻地士子,虽然略显得有些拘束和紧张,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此人叫做周明。长安武功县人。便是他投书告裴伊之子裴明典科举作弊,被张焕连夜派人带到了府内。 
“张侍郎请明鉴,裴明典与学生同窗求学,学生对他知之甚深,他连论语都背诵不全,何以高中进士第八名,在科举三天前,他特地来找学生。出来个策论题请学生写策,说是父亲考察,学生看在多年同窗的份上给他写了一篇,不料那题目正是今年科举之题,发榜后学生得知他竟高中进士第八名。还被补授灵台郎。学生是可忍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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