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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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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嵩:“说!”

  严世蕃:“说就说吧。改稻为桑的国策推不动,他胡宗宪又首鼠两端,不淹田改不动,淹了田就改动了,就这么回事。”

  严嵩想说话,那口气又觉着一下子提不起来,便停在那里,两眼慢慢闭上了。

  罗龙文给严世蕃递过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冷静下来。

  严世蕃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罗龙文轻轻地在严嵩耳边说道:“事先没跟阁老请示,是我们的错。本意也是怕阁老忧心,想干完了以后再跟阁老详细禀报。浙江那九个县的田,今年的青苗总是要改成桑苗的,不淹是改,淹了也是改。‘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百姓不体谅朝廷的难处,我们也只能这样干了。本来像这样的事,胡宗宪只要和郑泌昌、何茂才还有杨公公他们一个口径,报个天灾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他这次竟如此不可理喻。好在他总算还有些顾忌,只报了个河堤失修。我想,无非是出个难题而已,大事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改稻为桑的国策不能推行大势已经不可收拾!”严世蕃又焦躁起来,“他现在逼着郑泌昌、何茂才还有杨公公联名上了这道疏,公然提出三年不改。国库这个样子,能支撑三年吗?”

  鄢懋卿:“他说三年不改就三年不改?”

  罗龙文:“不是他说三年不改就三年不改的事,高拱、张居正那些人有了这个由头一起哄,事情便难办。我担心的是他胡宗宪那里还揣着马宁远的那份供状,吕公公那边有了顾忌就不一定和我们一起硬顶。我想,当务之急是阁老得立刻去见吕公公,然后一起去觐见皇上。只有皇上还决心要改稻为桑,剩下的事都好办。”

  严世蕃的脸色慢慢好些了,深深地望了一眼罗龙文,又望向严嵩。

  严嵩叹了口气:“八十一了……这条命也该送在你们手里了……”

  罗龙文、鄢懋卿立刻退了一步,跪了下来。

  严世蕃满脸的厌烦,却也不得不跪了下来。

  严嵩扶着书案站了起来,慢慢拿起那道奏疏:“遵你们的旨,我进宫吧。”

  15西苑玉熙宫精舍

  嘉靖在那尊圆形的明黄垫坐墩上慢慢站起了。

  严嵩也连忙吃力地在旁边的矮墩上跟着站起了。

  吕芳手里捧着那道奏疏,静静地站在那里。

  嘉靖慢慢地踱着,顾自说道:“《道德经》第五十八章有云,‘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人之迷也,其日固久。’是宽亦误,严亦误,岂百姓迷哉?朕亦迷也。尔等不迷乎?”

  严嵩扶着那个矮墩慢慢跪下去了,吕芳也跟着跪下去了。

  严嵩:“宽严失误都是臣等的过错。浙江的事自然是胡宗宪最清楚,臣以为是否立刻召胡宗宪进京,一是赈灾,一是改稻为桑,到底还能不能兼顾,臣等同他一起议个妥善的法子。”

  嘉靖这时已踱到了那排大书橱前,在贴着“浙江”标签的那个书橱前站住了:“神仙下凡问土地。就把土地爷请来吧。”

  严嵩:“是。”

  嘉靖:“还有两个人,一起请来。”

  跪在地上的严嵩和吕芳都默跪着,等听下文。

  嘉靖:“这两个人,一个姓杨名金水,是吕公公的人;一个姓谭名纶字子理,是裕王的人。连同严阁老你那个胡宗宪,三路诸侯,山神土地一起来!”

  严嵩不禁一怔,向吕芳望去。吕芳却淳淳地跪在那里,既不看他,也无表情。

  严嵩不得不答道:“是。”

  16北京前门外

  农历五月下午的太阳仍然很高,斜照在北京前门巍峨的城楼上反射出的光还是耀人眼目。

  画外音从远处传来:“北京的九门在辰时初到申时末虽都有官兵把守,但对所有进出的人都是敞开的。只是遇有皇室仪仗和二品以上大员进出时便会临时禁止其他人出入,待仪仗或官驾过去后才解禁。嘉靖四十年五月二十一的下午未时,前门的官兵开始疏散进出人等,贤良祠的驿丞也已带着四个驿卒和一顶绿呢大轿在这里迎候。按规制,这是总督一级的封疆大吏进京了。”

  然而在这里迎候的不只是贤良祠的驿丞,还有一名宫里的四品太监领着四个小太监,旁边摆着一顶蓝呢大轿也在这里迎候。

  偌大的门洞中驿丞、驿卒和太监们静静地迎候,不远处一群马队扬起的烟尘出现了。

  那马队渐驰渐近了,胡宗宪的亲兵队长领着四骑在前,接着便是胡宗宪,跟着是谭纶,再后面是杨金水,最后面便是胡宗宪的另外八个亲兵和杨金水的四个随从。

  到了前门,亲兵队长和所有的亲兵还有四个随从都下马了。

  胡宗宪和谭纶也下马了,把缰绳一扔,向迎来的贤良祠驿丞等人走去。

  只有杨金水还坐在马上,此时仍在喘气,两个随从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扶了下来,却依然迈不动腿。后来,在随从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跟了过来。

  那驿丞含着笑陪着胡宗宪走到绿呢大轿前,亲自打开了轿帘。胡宗宪低头钻了进去。这座大轿立刻被抬起向城门洞走去。谭纶和亲兵队牵着马紧跟着也走进了城门洞。

  那个迎候的四品太监这时也亲自搀着杨金水走到了蓝呢大轿前,替他掀开了轿帘。杨金水却不上轿,握着他的手腕贴近去,低声问道:“皇上为什么叫我也来?老祖宗那儿有什么话?”

  那四品太监摇了摇头:“老祖宗是菩萨,您也知道,漫说是我们,司礼监那几个头都从他老人家那儿听不到一星半点的圣意。”

  杨金水茫然了,愣在那里兀自不上轿。

  那四品太监:“杨公公,老祖宗这时正在司礼监等您呢。”

  杨金水才猛地一下醒悟了,费劲地贴着那四品太监的手臂钻进了轿子。

  17西苑司礼监值房

  “干爹!”人还在门口,杨金水便一声贴心贴肺的呼喊,迈进门直奔到坐在那里的吕芳面前,跪在地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吕芳的声音仍然很平和。

  杨金水爬了起来,从吕芳身旁的茶几上双手捧起那个茶碗送了过去,两眼中露出的那种探询,如同在等候审判。

  吕芳静静地坐着,其实过了也没多久,但杨金水端茶碗的手已在微微发颤。

  “你喝了。”吕芳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在杨金水却如听纶音,两眼立刻闪出光来,揭盖碗时手仍然止不住还有些颤抖,但神情已十分激动,一口将吕芳那碗茶喝了。

  喝完茶,杨金水挨着吕芳的腿边蹲下,为其有轻有重地捶了起来,那张脸无限依恋地抬望着吕芳:“干爹……四年了……您又见老了……”说到这里,竟真的哭了起来。

  吕芳轻叹了一声:“过一天是一天吧。去洗把脸,换身衣裳,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皇上。”

  杨金水吓得一颤:“现、现在就见皇上……”

  吕芳:“你什么都没瞒我,我自然什么都不会瞒皇上。毁堤淹田的事皇上都知道了。你去,再把详情细细向他老人家说一遍。”

  杨金水依然六神无主:“那儿子这回的罪过……”

  吕芳:“你也是为了宫里好。难得是你不隐瞒,这便是最大的忠。一两个县嘛,皇上心里揣的是九州万方。”

  杨金水:“干爹……儿子……”

  吕芳:“什么也别说了,准备见皇上吧。”

  18西苑玉熙宫

  名曰见皇上,见是见不着的,杨金水这时跪在大殿和精舍间那道纱幔外,也许是因为洗了脸换了衣,其实更是因为心里有了底,跪在那里便显得端正而肃定。

  “严世蕃那封信你亲眼看见了?”里面传来了嘉靖的问话声。

  杨金水:“回主子,奴才亲眼看见了。信是写给郑泌昌、何茂才的,叫他们干脆把田给淹了,改稻为桑也就成了。”

  “马宁远的那份供状你亲眼见了吗?”里面又传来嘉靖的问话声。

  杨金水:“回主子,胡宗宪当时叫奴才和郑泌昌、何茂才看,奴才和他们俩人都没有看。”

  “你觉得胡宗宪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嘉靖的这句问话声明显高了些。

  杨金水一凛,不禁望向站在旁边的吕芳。

  吕芳:“有什么就答什么。”

  “是。”杨金水也提高了声调,“回主子,奴才觉得胡宗宪这样做至少有三个心思。”

  “哪三个心思?”嘉靖紧接着问。

  杨金水:“回主子,第一,胡宗宪肩上的担子重,倭寇闹得厉害,他害怕百姓失了土地再一闹事,内忧加上外患,那个时候他担不起罪过。第二,裕王府那个谭纶在他身边,他应该也受了些影响。第三,他对严阁老感情还是深的,但对小阁老做的事总是不以为然。”

  “吕芳。”嘉靖这时在里面唤了一声吕芳。

  吕芳连忙掀开纱幔走了进去。杨金水的头还低着,那两只耳朵却竖了起来。

  里面又传来了嘉靖的声音:“你用的这个杨金水还是得力的。明里不要赏他,暗里给他奖点什么吧。”

  “是。”接着是吕芳的回答声。

  杨金水那张脸虽然低着,但那份激动光看背影也能判断出来。

  “通知严嵩叫他明天就带胡宗宪进宫。还有,叫裕王一起来。”嘉靖的话音随着镜头拉出了玉熙宫,在紫禁城上空向远处回响。

  19北京严嵩府大门外

  “停轿。”随着胡宗宪在轿内的这一声,大轿还有他的亲兵马队在离严府大门还有三十余丈开外便停下了,胡宗宪掀开轿帘走了出来。

  也就是戌时初,天也才将将黑。胡宗宪连晚饭也没吃,在贤良祠换了一身便服就来到了这里。下轿后,他站住了,远远地望着那座自己曾经多次来过的府第。府门廊檐下那四盏大红灯笼上,“严府”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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