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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青离之广漠狼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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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想通知你不要去劫营么?” 
  “却是为何?” 
  “因为对方已有防备。”青离的面色转向沉稳。 
  “笑话。骑在马上的男人还不知道,坐在帐篷里的女人却知道了?” 
  青离这时也没心思卖关子,直接道:“你们在营里自然不知道。这边却有探子回报说,咸水泡子里有大批人抬盐。” 
  “抬盐?”达延头上厕出一个问号,这在蒙古是极为常见的事啊。 
  可是等等!他似乎一下反应过来。那天马匹从冰面上冲过时,似乎是有蹄下踩着粗沙的感觉,当时他还在奇怪,只是没太往心里去。 
  “凡事都有因有果。”青离继续道,“平时三三两两地抬盐,自然没什么可疑。可没有边市又风雪方停,却突然有人去大规模地抬盐,难道没有原因么?” 
  “可敦一说劫营,我就突然想到,亦思马因怕是正料到这点,才将大块的盐剁碎,趁黑洒在冰面上——我在明国,见人除门前冰雪,都是用此法。那河面本冻得坚实,但马蹄子一刨,盐一溶化,便越化越多,不可收拾,所以打头阵的将士能过去,到了中间却必然咔嚓一声,将人马尽倾在河底!于是,队伍被斩成两段,首尾不能相顾,他再设好伏兵,通通掩杀过来,我方岂非大事不妙?因此听探子一说,我便想要可敦派人去阻止劫营,可惜为时已晚。”青离叹道。 
  达延听得瞠目结舌。当日战况是他生平大耻,他本未到处去说,就算口风里偶尔露了一两句,也都是用的蒙语,青离却如何知道得有如亲眼所见一般? 
  “如何,我比萨满还灵吧?”青离看着他的反应,又笑起来。 
  达延半晌才想起,他当时根本未曾在意的那张白纸和血字,以及青离关于三个月内杀人的承诺,而此时不由得他不认真起来。甚至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难道,你有何退敌妙策? 
  是夜,四月初七的夜,亦思马因的长子帖木儿在睡梦中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他跑出帐篷一看,自己的营盘已变成一片人间地狱。 
  ——马厩的方向火光冲天,战马带着一身烈焰四散奔逃,有的就地翻滚,有的直冲水源。更有的惊慌失措,冲进营帐找寻自己的主人,在人群里践踏起无数哀呼;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知道明日就要上前线去支援,大家今夜都在一心享受最后的安宁,许多人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去见了阎王,伶俐些的知道爬起来没命地跑,可又怎能快过四蹄生风的骏马?于是被人在背后一刀劈下,溅起滚烫的猩红。 
  帖木儿看着这群从天而降的神兵,或者说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的恶鬼,捶胸顿足,徒呼奈何。就在几个时辰前,他的探子还报告过,达延被追撵得像只丧家之犬,舍弃了原来的营盘,退至格伦,离他帖木儿的封地瓮观足有四百六十里远。 
  不过,蒙古骑兵最擅长的就是闪击战,在行军中一名骑士通常都带有几匹良马,轮换骑乘,甚至不带军粮。南宋时,蒙古铁骑攻打居庸关不下。一夜间竟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紫荆关,所以四百六十里的距离,对他们来说绝对不算什么,关键是领导他们的首领,究竟是丧家之犬,还是丧家之狼!
  天将破晓时,眼见大势已去,帖木儿不得不放弃最后的抵抗,集合残部,准备突围逃走。 仿佛是上天助他,包围的东南面打开了一个豁口,残余的数百骑仿佛受到挤压的水柱,从那里争先恐后地一拥而出。 
  可上天,真在助他么? 
  四月初十,帖木儿重伤发作,暴毙于其父亦思马因的营内。 
  四月十五,土默特部首领率军离开亦思马因的右翼联盟。 
  四月十六,达延整顿精锐,与亦思马因军决战于戈壁。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算很多年后,青离仍然记得清晰。 
  当时,她立在高处的沙丘上,披着轻铠,被五六名亲兵簇拥保护着。她功夫再好,毕竟身体单薄,不可能跟那些高大的武士对冲,因此身上跟其他人的血迹斑斑相比,算是干净非常,脸上也丝毫看不出喜怒。 
  倒春寒的尾巴过去,雪已化了,一望过去,满眼都是连绵起伏的大漠黄沙。 
  接着,成千上万的蒙古重骑冲下高坡,好像大片的黑云在黄色的天空上翻滚移动。瞬时,战鼓响成怒雷。旌旗遮蔽天日,铁蹄扬起黄沙,鲜血流作江河。每个人都毫不怜惜但又无比尊重自己的对手,杀戮,也随时准备着被杀。 
  达延也在下面,很好找。因为他所过之处仿佛刮起一阵黑色的旋风,将敌阵冲垮冲碎,如同一把镰刀割过秋后的麦地。 
  战场,总是会死很多人,但也会让人感到活得更像活着。就像唐诗里,有“可怜无定河边骨”、“一将功成万骨枯”,更有“黄沙百战穿金甲”、“男儿本自重横行”,这真是奇怪的地方。 
  是役,达延大胜,缴获牛羊物资无数,右翼初平,奠定漠南蒙古统一的基石,亦思马因奔逃青海,三月而卒。 
  在充满美酒、嫩炙以及女人的庆功宴上,部众吹捧着他们的可汗,是如何在无比危殆的关头想到绝妙的办法,一举瓦解了右翼的数万大军。达延听到,笑着沉默。 
  多年后,直到他行将就木时,却还清楚地记得四月初七的那个晚上。青离像个小鬼似的飘进来,身上带着薄荷的味道,跟他说的一些话。 
  “达延,若现在把军队整起来,去吃四百六十里外的六千人,有问题么?”她开门见山地问。 
  “你说帖木儿?”他反应一下道,“我也想过,只是就算杀掉那六千人,我们的围还是解不了。” 
  “你若全杀掉,自然解不了。”青离吃吃笑起,“可只要放帖木儿走,倒十有八九能瓦解亦思马因的联盟。” 
  “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离目光如刀,直视他问:“‘亦思马因的长子帖木儿麾下六千精锐重骑,明日将从自己的领地发兵’,不觉得这话奇怪么?土默特与兀良哈两部的联军都已抵达,为何亦思马因自己的长子却还在封地未至?”达延一下被问住了。 
  “我一听到,就知道他家肯定有问题。所以刚才你们商谈着,我跑到俘虏那里去打听。”青离继续道,“果然,帖木儿与其弟素来不睦,一次他口鼻流血,疑心是弟弟的亲妈、自己的后母下的毒,遂自请出封于瓮观。这次他迟迟不曾发兵回去。只怕也是因此理由。” 
  “若他拥兵援父,势力制衡,其弟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他兵败如山,只身逃回,大概就在劫难逃了。” 
  “而且我发现了更妙的事。帖木儿的夫人出身土默特部,而其弟娶了兀良哈的女子。”青离诡异地笑,“如此,我们却不是将一个天然的火药桶丢给亦思马因了么?如果还怕到时不能爆炸,我们就想办法煽风点火好了。” 
  此前,青离的表情实在有几分撩人,甚至曾经让达延瞬间感到,下腹热了那么一下。不过当她说完,蒙古大汗呆呆地盯着面前那张美丽的脸,心中竟掠过一丝恐惧:愿今生今世,不须与这女人为敌…… 
   
  走·不走 
   
  (他可以为她而死,却无法为她活着……) 
  走,不走;走,不走;走…… 
  青离泄气地扔下花杆,从一开始她就看清了,这花只有五瓣…… 
  与右翼这一战,奠定了达延一统漠南蒙古的基石。他的恩,算是已经报了吧。 
  那么还留恋些什么呢?真想再过两天,莫明奇妙变成蒙古公主? 
  青离苦笑,她这是什么命啊,特特地把沈云舒赶走了,被抢到八竿子打不着的蒙古,居然面对着一模一样的困境。 
  正想着,达延来了。 
  他们此时是在边境处一个老旧的蒙古包外面,远远能见到汉式屋顶的青瓦与破败荒凉的村落。 
  达延一大早把她单独叫来,去找这个蒙古包的主人——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叫什么察合的。 
  察合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不过青离不敢问,从今早起,达延的脸色就一片铁青。 
  跟他在一起,青离能体会到一点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他欢喜你时,好像命都可以给你,可一翻脸,又仿佛撕碎了你也满不在乎。 
  这样沉默着行了一程,达延突然勒住马,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双耳一支——他的耳朵真像狼那样能够耸动,猛喝了一声:“停下!” 青离一下也警觉起来,四周陈年的蒿草中似乎有沙沙声,上风处隐隐刮来铁器的味道。 
  “跑!” 
  还未弄清到底怎么回事,她坐骑的缰绳已被达延拽住,两匹马箭一样蹿了出去。 
  接着,不知有多少人从方才还很平静的草丛中冲出,高喊着:“冲呀!”“杀呀!万户侯!”显然是早有埋伏。 
  可,等等!他们喊的是汉话? 
  青离用余光扫过去,追来的人果然都穿着明军的装甲,不过与之前的萎靡畏缩大不相同,此刻看来,个个如狼似虎。 
  于是,她脸上浮现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完全不知是应该惊喜,还是该惊恐。 
  要是在两个月前,她拼着被无眼的刀箭误杀的危险,也会往回跑,向明军大声解释,她是被掳的汉人女子,可现在,她心里矛盾着,手下却还是不住地打马,跟着达延风驰电掣。 
  还有,从追兵的喊话里看来,似乎明军知道达延的身份。他们是怎么会知道的? 
  达延一大清早单枪匹马地把她揪起来,两个人单独到这地方,除了她临走前跟其其格说了一嘴,连满都海都未必知道。 
  难道是其其格? 
  她应该没有动机啊,提到达延,她向来满脸是笑的。可是,对了,今天似乎是她约见那快要成亲的铁匠情人的日子…… 
  青离再次无语,道德和道德又开始交战。 
  这个通风报信,让敌国去伏击本部首领的铁匠,可以算是个蒙奸。但难道未来的妻子被一个更为强势的男人当作一时的泄欲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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