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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杜公子系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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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很难呀。”
  “谁说不是呀?写什么都不容易,但是按照我的经验,还是难易有别。其他都还好,就数侦探小说最不能马虎。别的题材,你写不好,人家顶多说你‘俗’;可是侦探小说要是敢瞎写……”
  “会被人骂个狗血淋头?”她笑了,接口道。
  “何止呀,简直是在狗血中遨游!”
  “是吗?如果老是这样,你还能糊口吗?”
  “倒没严重到这地步,也有受好评的时候。反正是忽冷忽热,一阵子闲得要死,一阵子又忙得发慌。任务要是接得太紧了,也难糊弄。有一天,都晚上了,明天一早要交的两篇还一笔没动呢。实在是逼疯了,拿了两叠稿纸,左右开弓,这边写言情,那边写侦探。哪个思路断了,就转过去写另一个……”
  “那还不写串了?”
  “就是呀。这边杀人杀得含情脉脉,那边谈恋爱谈得月黑风高……”
  “结果呢?”
  “当然两篇都被人扔回来了。”
  她笑得更开朗,腰都有些弯了,却还是微微掩着嘴。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好说?每天没事干,在家空虚……”
  “没空虚出什么成果来?”
  “‘空虚’嘛,说文雅一点叫‘酝酿’。我正在构思一些故事,准备等以后,什么时候可以了,就自己写剧本。”
  “剧本我没写过,也不容易吧?”
  “当然。”她严肃起来,“话剧的最高境界就是随便一个瞬间抓拍下来,都可以作剧照,所以不光是对话这些文字的东西,舞台的安排,演员的表情动作都要考虑,脑子里必须是一幅幅画面,细节非常繁杂,很难掌握……”
  “不过你擅长这个呀,说都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我倒好奇了,以后找本介绍话剧的书了解了解。”
  “这些理论你可没处看去,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我没受过这方面的正规教育……”
  “但是确实有道理呀,也许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正能打破成规呢。而且你写的东西,你演一定最合适。”
  我立刻知道说错话,因为她的手抬上来,拨开头发,手指滑过额上的疤痕。
  那次车祸的纪念吗?我原来就觉得,她受的挫折固然不小,但以她的执着,怎么会那么轻易地退出演艺圈?这才是真正原因吧?当然,脸上有伤,并非一定不能当演员,以现在的化妆技术,想掩盖一道疤实在太容易,只是人家没必要将就这个不完美。想演戏的人很多,他们的脸上大多没有疤。
  她摇摇头:
  “不行呀。我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再上舞台表演了。”
  她语气有些怪异,似乎格外强调“舞台”。我不知说什么,就随口问:
  “我一直不知道,当演员很辛苦吧?”
  “是呀。有时候一天连着好几场,演起来就没完,累得要命。中途就休息几分钟,用来吃饭喝水。但还不敢随便吃喝,因为……要控制生理机能,必须把它调节到不演的时候……”
  “那不是很难?”
  “还好,演过几次也就学会了。大家都只看到光鲜的一面,其实呀,”她笑着感叹,“表演呢,真不是那么容易的。演员不但要扮演他分到的角色,有时候还要充当移动布景。上台后往哪个方向走,走几步,到什么位置,是一点都不能马虎。经常要和其他演员组成某种图形,摆出某种阵势,暗喻些特殊涵义。甚至脸冲着哪边,和观众的目光成多少度夹角……哎呀,可麻烦呢。”
  “居然还要用人本身去构造……”
  “这样比较有整体效果。如果说到单个人上,就是肢体语言,光靠说的永远不够。尤其是剧中的语言总是有些规范,永远那么强烈,细微的东西表达不了,这大概就是大家不喜欢看话剧的原因。加上动作就不一样,比如……比如一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女人,你要让她说什么来体现她的性格?而用一个简单的握手动作就可以充分显示了。要这样,站直,但不能太直。身子向左微侧,肩膀向后背,左手争取藏在背后。头偏,抬下巴,眯着点眼睛,右手递出去,但胳膊要弯,手指也不可以伸平,要放松,无名指和小指略勾起来,争取只让对方握到食指和中指……”
  她说到哪儿,姿势也跟着摆到哪儿,一个娇纵傲慢到我想抽她一巴掌的女人就跃然眼前了。
  她似乎意犹未尽,侧转身子,一只手高高抬起,轻缓落下,抚过沙发,好像是嫌弃上面不存在的尘土,然后才放心坐下,并立刻翘起腿。
  “哈!这样真像火车上坐在你对面的女人,她……”
  “那是我表姐。”
  又说错话了!不过还好,没来得及说出什么不好听的。
  “我说许飞呀,”她双手故作斯文地搭在一起,拉长声音,“愿不愿意帮我个忙呀?”
  我也玩心大起,急忙点头哈腰:
  “承蒙您不嫌弃。做刘小姐的跟班是我毕生的梦想,我就说这两天会碰上大好事,没想到这么快呀!今天得到这个机会,真是三生有幸,我祖上积德。前两天我去扫墓,快走到的时候向前这么一看,哎呀!还以为发生了森林大火,后来一调查,才知道原来是我们家祖坟在冒青烟……”
  她“噗哧”一笑,随即收敛,脸色回归轻蔑:
  “奉承嘛,就不必了……”
  “总之,在下竭诚为您服务。先做点什么呢?”我扫扫周围,看到柜台旁边挂东西的铁架,“都进屋这么长时间了,还拿着伞干什么呀?我帮您挂上去?”
  她递伞过来:
  “还有,再帮我问问我的屋子是什么情况。离楼道口太远吧,不方便;太近了,人来人往又太吵。可不能有夕晒呀,那就太不舒服了。这住的地方可不能随便,刚才就想问了,可是一想自己去,又怕累着……”
  我来到架子前,旁边一把伞伸过来。回头看,是个白胖女人,我一怔后认出来,正是在火车站的乞丐边驻足的那位。她是谁呢?后来看她到柜台前,问老板说“看没看见我儿子?不知又上哪儿疯去了”,我肯定她是那倒霉孩子的母亲--任莉莉。
  等她上楼了,我去向老板打探,然后火速回报:
  “已经给您打听清楚了。这旅馆是以前是什么厂的职工宿舍,后来才改的,所以结构有点奇怪,您可多担待。您那间在二楼,从楼梯上去,向左拐,往里走,左手边一间大屋,是水房。里面开两扇小门,靠外的是男厕所,另外一个就不用说了。过了水房再往里走,这才是住宅区。右手边第二个门,就是了。”
  “这么麻烦呀……真是。算了,出门在外,没办法太讲究的。住这里的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我可不能跟不明不白的人搅在一起……”
  哎呦,还演呀?没关系,我奉陪到底!
  “这个小人倒是早有调查。住在这里的有一对姓齐的老夫妇……”
  “走路走得惊天动地的那个?”我会心笑了。她又拿腔拿调,“说得这么笼统,叫人家怎么听得懂啊?都叫什么呀?”
  “齐近礼,李敏贞。还有姓江的一家三口,江源、江汨、任莉莉。另外……”
  我往田静那边看,她依然坐在沙发上,人如其名地少有动作,带出一派安详。一身银灰色的衣服也十分明朗高雅。我想起刚才就是因为她我没有找到吕良的名字,都来这么半天了还徒劳无功。再去借登记簿看恐怕要惹人怀疑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征求,要不找个人顺口问问?就她吧。别看连话都没说一句,但我对她有种直觉的信任。
  “至于田静嘛,我想我得去打个招呼……”
  我正转身要走,眼前过去一个人,那衣服、那侧影,不正是火车站那个……年轻的中医……叫什么?对,方擎岳!这名字我算记住了。
  “哎!”
  他楞楞地盯着前面,好久才转身看见我,虽然很惊讶,却也睁大眼睛笑开了:
  “嗨!是你呀!”
  “你也住这儿?”
  他使劲点头。
  刘湘站起来说:
  “你们认识?”
  “是啊。在火车站,多亏他帮忙呢。他是个中医……”
  我还没说完,她突兀地伸出手,这回倒是没有经过艺术加工的正常动作。方擎岳错愕了一下,只好过来握握,问道:
  “这位是……”
  说“妹妹的同学”太绕远了,干脆取个巧:
  “刘湘,我同学。”
  我说出来才意识到我们看起来绝不同龄。即使是真的,在外人眼里,看似亲昵的一男一女怎么会是这么单纯的关系呢?果然他皱皱眉,心领神会状:
  “噢……噢……噢,我明白了。”
  我知道他误会了:
  “你不明白!你明白什么呀?它不是那么回事……”
  “你不用和我解释呀,我真明白……”
  “你真不明白……”
  眼看我们就要反复倒腾这两句了,刘湘的笑声打破僵局:
  “你们闹什么呢?有什么值得争辩的?”
  我赶快闭嘴,方擎岳说:
  “好,我们就此打住。哎,对了,你那个……那个哥们怎么样了?”
  “哦,医生说要留院观察。我真没想到,小小地发个烧就……”
  “病嘛,怎么可以耽误呢?”他眼看又要激愤起来,但自己控制住,“你看我,对不起呀。在火车站也是,我平时说话,不是那么不客气的,就是职业习惯,看见那不遵医嘱的就上火……”
  “上火?”刘湘笑起来,“说话都这样,真敬业呀……”
  “没办法,这词最熟。”方擎岳也跟着笑,转向我说:“等等,说了半天,你怎么称呼呀?我还不知道呢。”
  “哦,在下许飞,请多关照。”
  他握着我的手:
  “啊,你好你好……”
  我们三人聊得其乐融融。说实话,这一整天,我最开心的就是这时候。
  好像故意不让我高兴似的,大厅门骤然大开,为首一人来势汹汹,大步走到厅中站定,后面黑压压一片制服,齐刷刷排列开来,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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