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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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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我塞给一个服务生:“从今天开始,你每周给我朋友做一次美容,免费的。然后,又对我说:你啊,天生丽质,皮肤这么好,没事的时候就到我店里坐坐,我就跟他们说你是我的老顾客,全当给我做活招牌了,嘻嘻,你的好处就是你想什么时候做保养就做保养,不想做保养了就让小姑娘给你洗洗面或洗头什么的。”
  阮锦姬不由分说地把我按到美容床上就出去了,好像已把被盗的不快给忘了,打算专心要把生意经营火。
  可能是因为被阮锦姬骂了一顿,给我做护理的小姑娘嘟着嘴,没轻没重地在我脸上按着,我笑了一下,说:“她就这么个人,想什么就说什么,说过了就忘了,不是真的针对你们的。”
  小姑娘吸了一下鼻子:“骂我们干什么?就在她自己屋里,她自己在场都听不见,难道我们隔着一道门能听见?真是的。”
  我和小姑娘又絮叨了一会,知道她叫小叶子,来自胶州,距离青岛只有40公里的路,在阮锦姬这里,并不打算长做,刚从职业学校毕业,学的专业是美容,打算在阮锦姬这里摸清行业路数自己开店。
  说着说着,她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多,不该对我交了底,毕竟我是阮锦姬的朋友,要是让阮锦姬知道她只是来偷师实习的,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手脚就轻柔了起来,小声说:“刚才我说的这些,别让阮经理知道啊。”
  我笑了一下,用鼻子嗯了一声,说:“放心,呵,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们阮经理心地还是满好的。”
  小叶子撅了一下嘴:“她可厉害了,你没听见她骂人有多狠。”
  “是么,看不出呢,她经常骂你们吗?”我突然觉得自己八卦得很可笑,有点阴暗。
  “不是骂我们,对我们厉害是厉害了点,但是还不骂人,有时候她会在电话里骂人,可凶了。”
  我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怕被小叶子当成对朋友是口蜜腹剑的虚伪小人。
  她的手指,在脸上温柔地滑动,很快,我就睡着了,等醒来一看,天色已快黄昏了,阮锦姬正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直直地看着我笑,我被吓了一跳,腾地坐起来:“天,我又不是帅哥,你没必要这样垂涎三尺地看着我吧?”
  她用调侃的姿态,扑哧冷笑了一声:“你想什么不好?我倒是要看看这一觉你能睡到什么时候。”
  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连滚带爬地滚下美容床:“天呐,我得赶快准备一下晚上的节目了。”
  阮锦姬抱着胳膊,故意一摇一摆地晃动着跟在我身后:“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边往街上跑边喊:“等我有时间吧。”
  时间一天天晃过去,夜里,我常常看着丁朝阳发呆,觉得他有些可怜,注定不能做父亲,要命的是,还要咬着屈辱符合芝兰的谎言,承认她腹中怀的是自己的孩子。
  他只知道自己不是孩子的父亲,却不知孩子的来源,究竟是哪里。
  这种对他发自内心的悲悯,使我觉得他那么弱,我几乎彻底放弃了阮锦姬的怀疑,或许,芝兰只所以想生下那个孩子,只是因为她一直没有怀孕,她太想有个孩子了,并不是存心要辱没他。而她,又实在受不了每进进出都要面对古福利这张脸,也受不了每天提心吊胆着真相会被揭穿的煎熬,索性一走了之,不是没可能的事。
  我曾趁丁朝阳不在家,一次次打开那扇紧锁的门,去看她曾经存在的混迹,妩媚而华贵的衣饰,还有做工考究质地优良的家具,每一样,都在声言着她对生活的无限热爱。
  我曾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了他们的结婚证,她那么幸福地依偎在丁朝阳胸前,眼里是暖暖的柔情。
  丁朝阳放在这间屋子里的辟邪挂件,已蒙上了薄薄的灰尘。
  他很久没进这个房间了,那么多记忆,那么痕迹,是疼的,谁都不愿面对吧?
  有天晚上,我做完节目回来,丁朝阳忐忑地看着我:“小豌豆,你去过隔壁的房间?”
  我心虚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没啊,我去隔壁做什么?”
  他说哦。我谨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他摆了摆手,又抱了我一下,说:“希望你别对它好奇,那会让你心情不好。”
  “知道了,我会那么傻?去自找难受。”我猜可能是我去隔壁是不小心留下了什么痕迹,终于被丁朝阳发觉了,他并不知道我偷配了隔壁房间的钥匙,只当是有人从窗子进去过了。
  我们坐在沙发里一起吃芒果,看电视,又一起洗澡,缠绵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睡去,早晨,我醒了,丁朝阳已走了,餐桌上摆着他为我做的三明治,还留了纸条:我的小豌豆,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
  我捏着纸条,眼睛很热,是啊,这么温暖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杀妻凶手呢?
  我默默地吃完早饭,拿了一本书,去阳台上看,突然,有个声音冷而倔强地从半空跌下来,滑过阳台时,我听到了片语只言:我就是不搬,我住的好好的,凭什么搬?
  是阮锦姬的声音,我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很蓝,很蓝的天上有几朵悠闲的白云在走。
  我想了一下,拨了宣凌霄的电话,占线。
  过了一会,再拨,就通了。
  还没说话呢,就听他咆哮:“说破天你也得给我搬走,你还嫌瞎搅和得不够!!!”
  我笑了一下,说:“搬什么啊?”
  他愣,半天才说:“是你啊。”又顿了一下,问:“什么事?”
  我说没事,就是突然想给一打个电话:“让谁搬走啊?”
  他不耐道:“别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呵了一下,直接说:“她住得好好的,何必逼她搬走呢?虽然她的怀疑可能是有些谬误的,但我不怪她,反倒有些敬佩她了,她的做法是偏激了些,但,我理解她的心情,眼下世道,很有人能为了朋友付出这么多心思了。”
  宣凌霄好像很是不耐,仿佛忍无可忍,只说:“我的事,希望你莫要管,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打电话给我吧?”
  “我忽然想起,我觉得你应该把你、古福利和芝兰之间的纠葛告诉你表妹,反正古福利已死了,免得她仇恨丁朝阳。”
  “我不愿意!”宣凌霄斩钉截铁。
  “那,我告诉她。”我微微逼了一步。
  “你这么做是为了消除她对丁朝阳的敌意?“他冷笑着问。
  “是的,能消除一点是一点吧,这些年来,她死死认定是丁朝阳谋杀了芝兰,千方百计寻找破绽,太没意义了。”
  宣凌霄忽然地大笑了起来,说:“你还是别浪费唾沫了,就是你把我和古福利和芝兰之间的渊源告诉了她,就能消除她对丁朝阳的敌意?最多,她觉得芝兰的私生活不够检点,没那么无辜而已,这能澄清她的失踪不是为丁朝阳所杀吗?相反增加了丁朝阳谋杀的可能,你想想,一个很要面子、对妻子一往情深却发现早已被妻子戴上了绿帽子的男人,会怎样呢?”
  见我不语,他笑了一下,很温和地说:“你很爱丁朝阳。”
  我讪讪,不知说什么好,宣凌霄说:“顺其自然吧,还有,古福利的死因,你也不要再想了,没意义了,我觉得他是因为情绪狂乱跑去了海边,不小心被海浪卷进海里去的。”
  我还是没说话,他说:“我去忙了,88。”
  我机械地说88。
  我继续看书,却发现怎么都看不进去了,就探出头,向上望了望,一条不锈钢晒衣杆,在阳光下璀璨地寂寞着。
  我收拾了一下,正琢磨去哪里呢,丁朝阳打回电话,问我在家做什么?我说无聊,正打算上街溜一圈。
  他说出去转转吧,多晒晒太阳会让人思维活跃。
  其实我是想去丁朝阳公司,我喜欢突然看他看着我突然出现时的又惊又喜的样子,于是,就没和他说。
  进电梯时,见阮锦姬也在,板着脸,因为猜到了原因,却没问。
  阮锦姬靠着电梯里的扶手,懒懒地看着我,说:“出去?”
  我说嗯,今天这么早就去店里?
  她用嘴角做了个笑的动作,表示默认,就望着电梯的右上角出神,出电梯时,她突然问我:“你认识我表哥?”
  我猜是宣凌霄和她说了什么,虽然不能确定说到了什么程度,但我还是不敢贸然表示否定,就模棱两可地点点头说:“认识。”
  她咬着唇,看着我:“为什么去认识他?因为疑惑我?”
  “是因为好奇,有人告诉我,他搬走前总在深夜里听见隐隐的女人哭泣声,你知道的,我对芝兰的失踪也很好奇,就想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渊源,所以才……”
  被阮锦姬直直询问让我的思维有些许混乱,但,大体是这个样子,我并没撒谎。
  “噢,谁说他深夜听见女人的哭声了?”她好像也有些怕了,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古福利,或许是妄谈吧,你知道古福利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阮锦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有点嗔怪地说:“想去认识我表哥却不通过我,哼,不够意思。”
  “拜托,我是见了他才知道他是你表哥的。”
  “那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虽然她看起来只是娇娇的嗔怒,但,肯定是认为我缺少对她的信任,才对她守口如瓶。
  “不是怕惹你不高兴我猜疑你表哥么。”我嘻嘻地笑着搪塞她:“别这么看我,看得我都发毛了。”
  她目光深深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好像知道我瞒了她什么似的,谢天谢地,电梯及时行驶到一楼,她叫了辆出租车,问要不要顺路带我一程,我摇了摇头。
  在出租车上,我又给宣凌霄打了个电话,问他都和阮锦姬说什么了,他懒懒散散地说:“还能说什么,就是说芝兰都失踪这么久了,我让她别贼心不死地搅和了,她非要问我是怎么知道她搅和的,我没辙,只好说你来找过我,才知道她装神弄鬼去按你家门铃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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