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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狼海贼-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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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鱼头突然听到屋子里小刀鱼头的哭声,他赶紧跑回家,小刀鱼头醒了会乱爬,掉到炕下可就更他妈的倒霉了。
   但小刀鱼头正安然入睡,小脸上沾满奶渍,看来老婆最后喂一次奶喂得太多。刀鱼头下意识地弯腰用舌尖舔了孩子脸上的奶渍,觉得很咸,这才明白是老婆的泪水。他不禁火气冲天地骂道,鳄鱼的眼泪!然后又恨恨地自语着,他妈的,你这个臭破鞋竟然会来这一套,哼,明天我到农村抄你家老窝,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这时,在另一间屋里睡觉的父母惊慌地推门进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刀鱼头故意拉长声调说,张素英享福享得不耐烦,跑回农村自找苦吃去了!
   父母一下子就像明白了什么,几乎是一齐问,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
   刀鱼头竟恶狠狠地笑起来,早知道这样,我他妈的就不是和她吵架了,而是打断她的腿!
   刀鱼头母亲说,元胜,今晚你和你爹一起睡吧,我在这屋照看孩子。
   刀鱼头哪能睡得下,他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就穿上衣服,匆匆走出门去。父母在后面追出来,问他到哪里去。刀鱼头说,你们睡你们的,我出去散散心。
   刀鱼头一出门,就直接来到马里家。
   马里一家三口都去参加小刀鱼头的“百日”庆宴,所以还没睡下,看到刀鱼头敲门进来,不禁都很吃惊。
   刀鱼头有点气急败坏地讲完了事情的经过。然后说,马里,你得帮我。
   马里说,大哥放心,朋友有难,我马里绝不会袖手旁观。
   刀鱼头说,你陪我到张素英农村家去一趟。
   马云说,她肯定不会在农村家。
   马里母亲说,你小小丫崽子,懂个什么,别乱说话。
   刀鱼头对马云的话有些重视,便问,你说她能在哪儿?
   马云说,她肯定去找刘树林了。
   刀鱼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刘树林在哪儿?
   马里母亲说,你们还是先去张素英父母那儿问一下,素英是你的老婆,但也是父母的女儿。不过,你不要难为老人家,女儿大了,什么事都自己做主,不关父母的事。
   刀鱼头点头说,这个我明白。
   第二天一早,刀鱼头就和马里乘长途公共汽车来到张素英农村的家。
   天气已近夏末,贫瘠的农村被深绿色的庄稼包裹着,挺那么滋润的。再加上漫山遍野的丛林中点缀着“农业学大寨”的大红标语,村头村尾彩旗招展,挂在大槐树上的广播喇叭,惊天动地地高唱着雄壮的革命歌曲,真是形势大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快走到村头时,刀鱼头站住不走了,他对马里说,咱不能这么大摇大摆地去张素英家,倘若她跑回家里,肯定会藏匿起来。咱俩要是贸然被两个老东西发现,他们一定会狡猾地抵赖,为他们的女儿打掩护。
   马里说,那怎么办?
   刀鱼头说,咱们先来个秘密侦察。说着就走进村边的小店里买了两顶草帽,他和马里一人一顶,并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另外,刀鱼头还买了两包不要粮票的点心,在农村称高级点心,很少有人买得起,所以点心放的时间太长,都有点“反油”了。刀鱼头提着两包点心对马里说,一旦被两个老东西发现,我就说是回来看望岳父岳母大人。
   马里觉得刀鱼头真是足智多谋,这样了不得的人让老婆跑了,真是不可思议。
   然而,农村是个令人奇怪的地方,如此广阔的天地,只要来个生人,方圆数里地很快就会知道。刀鱼头和马里尽管小心翼翼,但在村里还没转上几个圈子,就被人认出来,并迅速地传信给在田里劳动的张素英父母。
   刀鱼头和马里正自以为狡猾和隐秘的时候,张父却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手里还拿着一柄锄头,高兴地喊着,这不是元胜吗?怎么,不认识家啦?说着就热情地拽着刀鱼头和马里往家里走。刀鱼头只好红着脸说,走迷了路,转了好几个圈子了。张父说,你只要随便问一声村北老张家,没人不知道的!
   张母看到女婿突然出现在眼前,有些发蒙,她说素英怎么没回来?这死丫头,孩子也不抱回来让他姥爷看看。
   刀鱼头只好照实说出他和马里来的目的,张母一下子怔住了,但毕竟是她的女儿,所以泪水就涌出来。
   张父立即气呼呼地说,一定是跟刘家老三跑了,这个死东西还没忘了他!
   刀鱼头知道刘家老三就是刘树林,急着就要去刘家。
   张母说,刘树林全家早就去东北了,这些年都说东北伐木挣大钱,村里有好几家都走了。
   张父说,好像是大兴安岭那边,那边人少地广,不要户口,包米饼子管够。
   张母说,不是大兴安岭,是北大荒,坐好几天好几夜的火车,下车后还要走好几天好几夜呢。张父说,北大荒就是兴安岭,反正树林子多的地方。
   刀鱼头傻了。
   
   女人愁了哭,男人愁了唱。自从张素英消失后,刀鱼头就歌声不断,但他无论怎样用力,却始终“不是驴叫胜似驴叫”。而且唱得越用力,越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三条腿对大龇牙说,你他妈的怎么啦,任这个叫驴嗓门占领革命舞台!
   大龇牙不语,他只是愣愣地看着三条腿,好像没听懂三条腿说了些什么。
   这时,远处的沙滩上走过来一群赶海的人,男女老少,花花绿绿又破破烂烂。
   大龇牙猛地跳将起来,放开嗓门大唱起来,他竟然狂妄地唱起反动的日本歌曲,而且唱得比过去更有节奏更抑扬顿挫更令人动心动肝。大龇牙并随着这歌曲的节奏扭着舞着,使尽了浑身的解数。
   赶海的男女老少全都停了下来,他们被大龇牙的表演吸引住了。大龇牙当然就越发放肆地大唱大跳,直至最后累倒在沙滩上。
   刀鱼头对累得气喘吁吁的大龇牙说,你这是穷凶极恶,你这是赤膊上阵,你这是以卵击石,你这是丧心病狂垂死挣扎!
   刀鱼头如此熟练地运用大批判语言,马里和三条腿一起大笑起来。
   大龇牙此刻却眼神发呆发直,恢复没唱歌之前的倒霉样子,似乎刚才唱歌的不是他。可怜的大龇牙,他的特务母亲一个多月前又被省一级的革命专政队提走了。说是“涉外”反动分子要重点集中,以防他们自杀或逃跑,当然更防他们与国外的“帝修反”再度勾结。据说,到了省一级的专政队,待遇比市里要好多了,而且每顿饭有青菜,不像市里光是咸菜。问题是大龇牙不管这些,他只要是看不到他妈,就像没了魂儿。这小子为此已经坐火车去省城两次了,他背了满满一书包海参,回来后书包空空如也。刀鱼头问他海参哪去了,他不说。但不多日子,他那个特务母亲竟然就放回来了。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母亲却随身带回大龇牙那包海参。她说那是革委会领导交给她的,领导说海参里面的上告信收到了,但海参原封退回来。
   昌盛街道盛传,大龇牙是咬破手指用血写的上告信,把革命领导感动了,所以就把他妈宋子芳放回来。但日本特务宋子芳并不是完全自由,每天还得要接受革命群众的监督,葛主任指定宋子芳的监督人是刘向前。刘向前监督宋子芳很卖力,他用白布制作了一个牌子,在上面写上“日本特务宋子芳”,并勒令大龇牙他妈自己将白布缝在胸前。这家伙怕大龇牙他妈缝得不结实,还用手去扯了扯大龇牙他妈胸前缝的白布。刀鱼头说,刘向前绝对流氓,他对大龇牙他妈垂涎已久,这是借检查之名,行摸奶子之实。这还不算,刘向前还要大龇牙他妈每隔一天就向他汇报思想情况。因为刘向前发现,大龇牙他妈本来就三门不出四户,所以压根儿也不穿缝着白布的外衣。这使刘向前无法发泄对反动特务的愤恨,所以要大龇牙他妈向他汇报,因为汇报之时必须穿缝有白布的衣服。
   有一天,刘向前训斥大龇牙他妈,宋子芳,你不能吃海参,你这个日本特务不配吃高级的营养!宋子芳说我没吃,我也不吃海参,我觉得海参像毛毛虫子,不用说吃,就是看这样的东西都恶心。刘向前说,我们革命群众认为是高级营养的海参,你竟然感到恶心,就是反动到极点了!
   大龇牙他爹屁股上的伤早已痊愈,他的嘴巴又不老实了,只要喝点酒就喷着唾沫星对众人乱说,刘向前这是报复,因为当年他偷看我老婆洗澡,被我打了个耳光,他怀恨在心……
   大龇牙他妈活得更加像个影子了,每天从早到晚都是无声地干家务,伺候丈夫和孩子的一日三餐。但在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偷偷哼着反动的日本歌曲,只不过是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叫。但无论她的歌声多么小,刘向前都会及时地听到,因为他每天都将耳朵贴在隔壁的墙上倾听。激烈革命已经使一切变得简单而透明,城市绝大多数的建筑都不隔音,张家放了个屁,李家听得非常响亮;李家摔碎了盆,张家以为地震了。要是将耳朵贴在墙上,绝对比录音机还清晰一百倍。独居的刘向前长夜难眠,窃听大龇牙家的声音是他最美好的享受,然而也是最可怕的刺激。特别是大龇牙父母干那个事时,从最初轻微的喘息,到最后疯狂地咆哮,刘向前从头至尾听得一清二楚。大龇牙父亲粗鲁的低吼,大龇牙母亲细柔的哼叫,犹如一只饥饿的狮子正在撕咬美丽的小鹿。刘向前在墙这边浑身颤抖,真是要了他的命。
   令刘向前不能容忍的是,大龇牙母亲从省城释放回来的当天晚上,刘向前就听到大龇牙父亲粗野的吼叫,由于夫妻两人这么长时间没在一起,久别如新婚,那猛烈的低吼和尖细的叫床声,已经超过杨子荣打虎上山的频率和高度,刺激得刘向前几乎就要一头撞过墙去。
   刘向前愤怒了,反动分子被镇压到这种程度,还敢如此猖狂地寻欢作乐,这真他妈的要翻天了!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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