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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by焚麝-(经典,宫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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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刘欣实在不会拐弯抹角,想了一会儿,道:「夫人,朕对圣卿是真心诚意的。只是喜欢和圣卿相处,如果令夫人为难,实非朕的本意。」 







  董贤已经脸红了,但母亲毫不讶异,也许早就设想了这种情况吧?董母从容地反问: 







  「万岁对罪臣之家,宠遇殊绝,贱妾何敢怨望?犬子并非大器,究竟是哪里令万岁青睐?贱妾不敢平白食国家俸禄。」 







  刘欣诚恳地道:「圣卿的确不是做官的料,夫人,难道没有发觉圣卿温厚的个性?这就是最可贵的。圣卿说,夫人都知道一切了……所以朕很希望夫人能了解更多情况。」 







  「是。」 







  「朕……只希望夫人不是以皇帝的身份看待朕。」刘欣静了一下,有点落寞地道:「如果朕不是天子,和圣卿的交往就不会如此困难了吧?」 







  「万岁,请不要为了犬子说出这种话。」董母温和而果决,「犬子并没有万岁想像中的那麽好,一介妇人,虽不敢妄论是非,但知子莫若母呀!若万岁逾制宠幸,导致犬子放纵而生祸殃,贱妾何惜一家受戮?但是,若因犬子的狂嚣,朝中大臣仗义直言而获罪,这谗害忠良的千古臭名,贱妾不忍犬子承担,届时只有自裁以谢天下……」 







  董母不禁哽咽,董贤也在母亲膝前叩首泣道:「孩儿不肖……」 







  刘欣恻然,道:「郑崇的事,不是圣卿之故,是永信宫不满意他,可是世人不敢指名,才以圣卿替罪,本来朕是不想讲出这些内幕的。既然如此,朕应诺夫人:若有臣子批评圣卿,朕绝不将之下狱或处死,顶多降职以示薄惩,好吗?」 







  「如此幸甚。」皇上都那麽明白的说了,董母也只得谢恩。 







  然而,我不犯人,人亦不犯我的道理,岂是世间的必然?董母只能以「不危害社稷」的原则保护董贤,除此之外,也无计可施了。 



第九章 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汉?民歌 











  北门外的华宅在催促下拼命赶工,画匠、雕刻师费心地装饰门户栋梁,崭新的家俱一一在宫中完成,成套搬入新宅,由各地运送来的奇花异卉,在上林苑引出的水流灌溉下逐渐生机盎然。 







  同时,鲍宣已上书痛陈民间惨况,这个时代的人民面对七亡、七死:水灾旱灾频仍、加重赋税、官吏勒索、地主兼并、徵兵、盗匪、酷吏诬刑、饥馑饿死、瘟疫::数不清的灾难中,却没有一个在位者肯设法、能设法,只顾内斗,而又宠幸董贤,为他大耗民财,甚至对他的家人、奴仆、奴仆的奴仆都赏赐无数。鲍宣几乎是洒心泣血,在奏章中激烈指陈:今贫民菜食不厌,衣又穿空,父子、夫妇不能相保,诚可为酸鼻,陛下不救,将安所归命乎! 







  ……陛下取非其官,官非其人,而望天悦民服,岂不难哉!……陛下、陛下! 







  刘欣用力摔了奏章,天下混乱,朕也著急,所以才察纳下言,擢升息夫躬,鲍宣却因为息夫躬是没有背景的年轻人,就说他是小人,为何不想想:鲍宣自己提出来的「可委任大事者」,除了傅喜之外,何武、师丹、孔光,还不只是尸位素餐的老不死?刘欣烦心地走来走去,宠爱圣卿,用的也都是皇室的钱,鲍宣有什麽资格说话?朕自己所使用的都是次级品,放弃自己的享受,让给圣卿,这样也不行?刘欣越想越气,想给鲍宣一点教训,转念又克制住,这样大家会怪罪圣卿,不能害圣卿落人口实。 







  再说,这个烂到底了的天下,是谁捅的漏子?先帝乱封乱赏,弄得自己光是收拾就应接不暇了,朕这麽辛苦,却没有一个人感激,只有圣卿会温柔地安慰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刘欣以手支额,疲累不堪,要天下做什麽?朕只要圣卿。 







  「宋弘,圣卿呢?」 







  「禀万岁,侍中大人在家人那儿,是否要召回?」 







  「……唔,不用了,备驾!朕去把圣卿抢回来!」 











  董贤拉著朱诩的手走入房内,正要关门,朱诩不自在地说别关门,虚掩著就好了。 







  董贤照做,靠近他跪坐之处,含笑不语。 







  「你为什麽还不上辞呈?」朱诩低声问,「皇宫都住进来了,你再不走,皇上不知道还会做出什麽事!」 







  「等皇上病好了……」 







  「我看他根本没病!」 







  「你又知道些什麽了?」董贤笑指朱诩的鼻尖,朱诩忙回避开,「皇上一看我不在,就不吃药,为难宫人,我走得成吗?」 







  刘欣停步,旁边的内侍也不敢出声。圣卿和谁坐得那麽近?他弟弟宽信?不,是别人…… 



「阿贤,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是这样,是你没有发现而已!」董贤黯然地笑,「你到底对我真心还是泛泛?分手以来,我一直在想念你。」 







  「是吗?你一再骗我,我都愿意相信,只要你心里真的有我!可是连我送你的药盒你都丢了,算了!」 







  「什麽算了?我……我不顾羞耻的吻你,你还说这种话,我……」董贤啜泣起来。 







  「那时……你不是不小心地……碰到我的脸而已?」朱诩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困扰自己很多天的问题。 







  「笨蛋啦!」董贤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揪住朱诩的衣领,挥拳做势要揍,结果却是俯下身来,轻轻吻著朱诩。朱诩不由得抱住他的腰,董贤却扳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想那样。」 







  朱诩有点失望,却放了心,两人互握著手,朱诩轻道:「嗯,那种事是不对的。只要我们彼此明白,什麽都可以放弃。」 







  两人都有点羞稔,四手交握地低头而笑,不知该说什麽。 







  「侍中大人。」门外是宋弘的声音。 







  董贤急忙和朱诩分开,边整了整衣襟腰带:「什麽?」 







  「万岁在车中等您回去呢!」 







  走出宫殿,已溶著薄霜的土地,透露几点惨青嫩绿,华美的玄黑色车马上,刘欣没有表情的侧面,正注视著手上陈旧的黑漆盒,反覆把玩著。董贤如常见驾,参乘,刘欣微笑了一下,下令起驾,马车一震,竟急奔而去。皇上怎麽突然下令用这麽快的速度?董贤没坐稳,歪倒在皇上怀里,刘欣搂抱住他,突然俯身吻紧,董贤一怔,以为皇上又闹著玩了,颠簸使脸碰得好痛!要推开,皇上竟捏住他的下颚,使劲撬开他的唇。 







  疾风撞开车门,董贤抓住皇上,惊慌地任凭他吻,刘欣喘著气放开,董贤的头发、衣角,在狂风中乱卷、飞打,若隐若现中,看见皇上取出那漆盒,董贤伸手去抢,刘欣甩开他,董贤差点被摔下车,被刘欣及时抓住。逆风扑面,难以呼吸、开口,眼前飞掠的苍茫景色疾划而去。刘欣狠狠地笑著,扬手,董贤眼前就像慢动作一般,漆盒被抛开,飞扬、坠落,後面的马蹄、车轮辗过,豔黑金灿四下迸射…… 







  一把被推跌入御榻,还扯撕下半幅纱幔,董贤挣扎著撑起身子,看著站在床帷外的皇上脱下外袍。 







  「不……」董贤抓紧衣领,「你……皇上答应过……」 







  「你背叛了朕。」刘欣清析地说,逼近董贤。 







  董贤困兽犹斗:「不,我没有……」 







  「跪下!」 







  董贤花容失色,乖顺地跪著,刘欣托著他的脸:「朕以为你多正经,多圣洁,才不断想弥补你,原来你在外面养小白脸,回家?原来是回去会情夫!」 







  「不,诩哥哥他……」 







  「啊,他叫诩是吗?他很行吗?让你无法服侍朕?」 







  「不是的、不是的!」董贤捂著耳朵尖叫,快崩溃了。 







  「你这样羞辱朕,很好,我们就看看谁羞辱谁。」 







  刘欣边说边解下发带,反绑董贤双手手腕,董贤脸色苍白,不知道他要干什麽,如果是做那件事,为何不脱他衣服? 







  刘欣站在长跪的董贤面前,解开腰带、蔽膝,董贤突然明白了,来不及闪躲,已被刘欣按住头,硬生生按到腿间,嘴被捏开强迫含住之际,屈辱的泪水不停地滴落。 







  在内臣的带领下,惶惶不安的朱诩被引入未央宫,皇上为什麽召见他?一个他应该没有任何印象的平民,而且还要他马上奉召。是不是阿贤上辞呈了?皇上震怒,才……那也没有理由召见他。 



  深处花木掩蔽的宫殿,门口只剩下一个年轻清俊的高级内侍,沉著地开门,示意他入殿。外殿、中殿的栱洞朱梁雕柱间穿梭,朱诩隐约听见奇怪的声音。最後一道屏风遮蔽的门前,那名内侍示意他自己入内。 



  混合著啜泣的呻吟声…… 



  朱诩困惑地走进去,触目满是薄纱重叠的屏障。 



  啊……唔,痛,不,不要……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朱诩按住心,心跳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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