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的记事本 作者:玉鸾佩(红袖2012-4-11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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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桂林到沈图的家有三个小时的车程，靠窗，略过一路绿意盎然的梯田，临座是同我抵达一处的侗族女孩，热情的向我述说有关县城的一切，赶上清明的日子，很多人归家扫墓，女孩说她喜欢吃家乡的一种树皮，辣辣的甜，问到名字的时候。她告诉我叫凉皮树。可是到底，我没能看到这种树的模样。到达县城的时间是正午，经车绕过山路来到了大理寨，泥泞的土地因雨水而越发的难走了，但我还是难免被这个群山环绕的木寨而吸引着。
　
　
这里的房子都是黑色的木楼，大抵是三到四层的样子。古老而有神秘，木楼都建得离地面很好的地方，远远的看就像在山坡上，下面累积了高高的石头，房子底层是放置农具饲养牲畜的地方，再向上就是厅房，这里的灶台是搭在地面上一个圆圆的土坑，上面架一个圆形铁架架上放一个小锅，底下就用来填放木柴，人说，这个灶台不是随便放置的，而是一定要找人看了风水方位才可以立灶。　
木楼里有我数不清的暗房，除了厨房，在厅上还有烤火的灶台，这里的人温暖而亲近，多是男人炒菜，女人洗菜，合理而默契的分工。我诧异于这里的房间布局，中层多是用来住人，上层用来待客和放置一些物品。整个房间看上去有些灰暗，天长日久木板都会因炉火的熏染而越发的漆黑。木楼都是上好的沙木修建，不会因为年代久远而陈旧。寨子里的人多为同姓，是一个祖先，赶上清明，男女老少聚得很齐，这里的清明胜过北方除夕的团圆热闹，即使远在外乡的人也会争取在这个时间回家祭拜祖先。　
在北方的习俗，女孩子是不给到坟地去祭拜的，所以我没有感受过那样的气氛。在这里，我看到人们都去县城里买了鸡鸭鱼肉酒水来，所有家族的小辈扛着锄头、带着菜肴、酒水饮料，自制的野菜粑粑到山上扫墓，烧香祭拜过后，来祭拜的人会在墓地处把带去的饭菜痛快的吃完，好似一场野炊的宴席，很是热闹和神圣。　
寨子里有一个篮球场，看外面的红榜才知道是寨民们家家户户一起捐助而建成的，我没能赶上整个寨子的清明会，据说是全部寨子的人一起过清明祭拜祖先的宴席。最后一天，到县城的时候去看了鼓楼和风雨桥，建筑独特而美观，在一家侗族小店里买了布艺的小包、刺绣的腰带和帽巾很是喜欢的带在身上。　
寨子里的人们早餐是喝油茶，也有油茶泡饭，油茶是用当地山上的茶叶用开水放到锅中炒出来，之前炸好的糯米、花生、油锅拌在一起，然后泡在油茶里就着菜一起来喝。菜肴里有一道必不可少的菜，我只能叫成事梅菜笋干，有酸笋梅菜花生腊肉蕨菜一起炒着吃，很是美味。两天后，在我还意犹未尽的时候，不得不随车踏上了返回的路上。　
记忆里，这是沈图第一次带我到他的家乡。在我的记事本里，我把这次回家当成是一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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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还是错


3
春色惹了人的眼，一场大雨，一路望来，触手可及的不过是一抹杏黄。旅行该是多么惬意浪漫的小事，拉着手，哼着歌。明眼相望，除了爱情还能想到什么呢？带着心爱的姑娘去一个美丽的小镇上，油菜花铺满上路，掉转镜头，用眼角刻画她的美丽，谁说这不是幸福呢？很多时候幸福不允许人抓住，只可远观和回望不可留守和呵护。回到厦门的第二天下午，我来不及写自己远行的过往，与其说来不及不若是没有思绪，我不该用疲惫伤痕累累的心去叙说一段美丽的时光，难道不是吗，好看的花，秀丽的水，能够匹配的本就该是阳光的心。准备了五千块是打算寄给爸爸妈妈的养老费，知道身上所剩无几，被爸爸伤心的拒绝。在他们看来一个自身难保不能成家不能立业的孩子她们不忍花去我的一分一毫了。爸爸说村上同龄的女孩子都住着城里的楼房生儿育女了，爸爸说叔伯的子女里只有我漂泊在外，衣食不保，在所有繁杂的比较中我不知道有多少次伤了老人的心。
回到厦门两天的日子，我多了四个新的学生，周末两天继续被安排的满满的，我知道我又开始了奔波而充实的日子了，生活总是不允许人停滞不前的，也许我以为自己可以歇歇脚，却发现这只是一个可怕的奢望，如果不去做几份工作，什么时候才能让父母宽心呢，什么时候才能有家？我用了两个小时的课时费给小侄女买了一套新衣服是想和那对在阳朔买的镯子一起寄回家。这是小侄女出生后我第一次能送给孩子的礼物了。
时钟把指针指着不同的方向，这一秒的幸福不一定意味着下一分的甜蜜，悠悠的心笑容满面的归来，我面对的却是无声的呵斥和泪流满面。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不是吗，爱情长跑的游戏于我而言都是在冒险，我被指责成了一个玩物丧志的冒险家，不顾及自己的未来不顾及亲人和朋友。执著的守护一份无家无业无财无能无亲无故的情感，最终将得到什么样的惩罚。经不住任何的比较而悄然落魄的样子，爸爸看不到女儿的幸福，妈妈看不到孩子的未来，二十七岁，本该是一个母亲的年纪了，安安静静的做个贤妻，守侯在家人的身边。有婚礼有公婆有戒指有儿女有卧室的小小幸福在哪呢？爸爸寒心，不过是苦心供读大学的孩子最终却不若那中学毕业的同辈孩子生活的如意幸福，看到消瘦的样子，蜗居的房间，老人的心都碎了吧。如此下去不知道继续活着的勇气是什么，奋斗多年以后手心里积攒的除了年月的增长只剩下皱纹了吧，生活如此折磨着人的心，爸爸已经不再理会我了。妈妈电话里一通责骂，说了那句：有一天离开人世也不会告诉这个不懂事理的孩子。痛不欲生的滋味也就是如此的吧，还有什么颜面呢？
把活着的时间用工作来填满吧。不再给自己虚度的空白，我多少次想安慰自己给自己一些信心，到最后总是被现实打击的痛苦不堪。厦门的消费太高了，我的三年，他的五年，到最后剩下了什么，不是不辛苦，不是不拮据，这就是命运和现实吧。有了事情怎能不去理会呢？
生活会越来越美好的吧。我总是这样的止不住自语起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沈图花掉了他所有的积蓄，原来所有对婚姻的预想和憧憬都成了围城外的止步，五年的奋斗和希望最后等待的还是他空空的锦囊，迎来的是父母数不尽的寒心和斥责。这个日子很多人告诉我放弃，告诉我回家。我安静的守望我的心，心想，不该因为钱而世俗的放弃所有的坚持和执著，不该因为贫穷而厌恶了生活。我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我说：从现在开始到明年的这个时间不要买一件衣服，不要乱花一分钱。我说，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要答应爸爸妈妈攒够房子的首付，我说，明年一定给她们和自己一个小小的家。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一条路要走下去，一年的时间，如果到明年依旧没有改变不是他真的无能就是我的继续无知，我会遵照父母的意见选择离开的。用六年的时间来见证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我不是故事里永远充满幻想的小姑娘，在经历选择的时候免不了的困惑和忧伤，当天沈图被烟尘所弥漫，当名誉被现实所替代，所有的幻想都是那么的苍凉。无法排遣和退却的纠结在两件扰人的境况之中，居然也会彻夜不眠和无法自拔，如此看来，这不过是小女人的情怀，无大气，无心机。凭空畅想，让忧愁一点一点的嵌在脑子里。像童话故事书里，我的她们梳着乖巧的娃娃短发，争吵着向我索要自动铅笔，而我却在用奔波和劳动换取她们母亲的物质食粮，谁被压迫谁的卑微谁的骄傲和不屑一顾。　
一朵一朵的粉红花印染在丝绸里，轻轻薄薄，黑色束得紧紧的绸带永远是我眸子里最深邃的温柔，暖衫贴德紧紧的身，明眸看得静静的脸，穿梭在一个娇柔的画镜中，妩媚翩翩然，我曾和跳舞的老师说起时间上的冲突，于是甩掉我的黑鞋子，翡翠绿的嘻哈裤，挽起沉稳的发，用手心里掌控着阅读和书籍，不知不觉的孩子们越来越多，就像是佛神庇佑的慈悲，一刹那间，让我看到了留在这里的点点光芒。或许，有那么一些时候，我，给了他们音容笑貌，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也给了我最诚恳的回报。　
偶然在空间里遇见两小无猜的玩伴，想起小时侯，依旧是阳光的脸，只是时间扩展了容颜，此年彼后，不过是故事书里写满回忆的扉页，不必游历不必纠缠也不必悔悟和困惑。像那枚银色五分的硬币旋转在床底，告诉一个人彷徨失措中无法抉择的答案。沈图偷偷的卖掉了我第一年辛苦买来的相机，他说会换一个新的给我。不知道是岁月积累还是什么我居然没有了怒火。想是对自己的物件都累计了情感纵有再多不舍也已经消失掉，剩下的不过是那些残留的图片，写着朦胧的过去。　




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呢？


4
枚红格子丝巾绕颈至右耳垂下，系着大朵的蝴蝶结，细细伸手扯住两角拉扯过来。耳朵里，传来苗银耳环在耳畔叮当作响的声音，银色的镂空纹路，在西街淘了下来，很是欢喜。天色转凉，枣红色的小西装，棕色毛线编织的民族大包，蓝色紫荆花纹路。我，只是偶尔的眸子里闪烁了昔日的过往，如此装扮不知不觉的眼角里就有了泪光，不是感伤而是经不住长途跋涉，浸染了风寒，小声的呻yín止不住涕泪，轻轻的走路，静静的码字。暗暗的沉睡，迟迟不愿醒来。想必，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病痛。药店里柠檬黄色的称重盘上，指针悄悄的划过了40的数字，偌大的箭头指在透明的光盘里指向心灵深处的那点青春，和早已不在的年少。
花儿不会啼血，鸟儿不会落红，人免不了凡尘俗利，就这样在一个沙盘里，你拥我挤，争一丝炫耀的出口，独木桥上有冷若冰霜，和数不清的伤痕累累，生存，是如此明白的方程公式，于是，有人看破，有人堕落，有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