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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艳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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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王稳坐鞍头,一边心情沉重地回味着他同汉王之间的一些陈年旧事,一边信马由缰地缓蹄前进,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京中街的怡香斋门口。他翻身下马,顺势将马鞭扔给夏守赟,说声:“明天辰时来接我。”便径直朝刘娥的住室走来。
  时近黄昏,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又憋着场大雪。凛冽的北风,亦未将厚厚的云层吹裂出一道亮缝儿来。他还未至屋门口,刘娥已经迎了出来:一身的水红蜀锦棉袍,外罩碧绿坎肩儿;一头盘结成凤冠形的青丝,左右各别着一朵绢剪的白牡丹花儿,越发显得妩媚妍秀了。待他走近,她微挽裙裾,屈身蹲个福儿,笑道:“心知昌哥是要来的,鹅鹅已把火盆生旺了……”但她言犹未尽,便打住了,笑容亦随之消失,双眸灼灼地在他颇显苍白的面上旋来转去搜索着,直到他踱进门槛,那目光一直追踪着他。
  “昌哥缘何不悦?”刘娥不安地问道。
  “唉……”韩王长叹一声,满面惆怅,把脱下的罩袍递于她,并不急于说话。
  她慌了神儿,猜想必是有不幸之事发生了,便惴惴惶惶地问:“是不是王妃她……”
  韩王连连摇首:“不。她好多了。你的那枚玉佛,还真的灵验管用。”
  她轻松地舒口气,屋里亦像亮堂了许多。“那就开心些好么?”她笑吟吟地道,“大过年的,干么子愁眉苦脸,怪吓人的!”
  他再次摇首,面容依然像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我不知该如何对你讲——我的五脏六腑都仿佛在出血,心都要碎了。”
  仿佛冰水浇头,刘娥听到这里,浑身打一寒战,诚惶诚恐地端详着他的面孔问:“到底为了何事?请速速告知,亦让鹅鹅为昌哥分忧啊!”
  他垂首而坐,话未出口泪先流了出来。呜咽说道:“大王兄……他……他纵火……烧了东宫!”
  晴空一声炸雷,将她也吓傻了震呆了。她晓得韩王同汉王之间的手足情分,她能想像出这件事对他是何等残酷与悲怆。她走近前去,用雪白的绸帕为他拭泪,自己的眼眶亦似揉进了辣椒粉儿,红红的浸着泪水。“御史台按问了吗?”她轻声问道。
  “按问过了。中书的制书亦下来了:废为庶人,房州安置!”
  “何至如此?”刘娥一时不解,颇感莫名地问,“皇上他……介入了么?”
  “中书是照旨行事,才这么处置的。”
  沉默,痛苦的沉默。于沉默之中,二人悄悄地抹着眼泪。“照这么说,一定是大臣们保奏过了,皇上碍于国法民情,不得不如此了?”
  韩王点点头:“我想是这样的。父皇对于王兄,一向还是疼爱有加的。”
  又是一阵儿沉默。她问他:“昌哥您,下一步想咋办?”
  他抹泪摇头:“我实在是无计可施。欲求鹅妹拿个主意!”
  刘娥用纤手托着下颏儿思索一会儿,道:“御史台判案时,昌哥可听过?”
  “听过。”
  “能把案前案中案后的详细情形,讲来听听么?”
  韩王泪水涟涟地边抽噎,边把大年初一郊苑宴射、中夜元佐纵火、御史台按问以及父皇涕泗传旨中书的前前后后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而后哭诉道:“皇叔秦王廷美,已将白骨埋在了房州。王兄此去,恐怕亦是凶多吉少,此生难得一见了……”
  刘娥边听他讲,边陪他流泪。但她毕竟是局外人,不似韩王此时已将所有潜藏于脑汇聚于心的聪明与才智,全被痛楚与悲伤淹没了。刘娥听后觉得,这起亲王纵火案尚有可疑之处,虽然中书的制书已下,若有智勇者从中斡旋,迫令办案的御史们认识到案中的疏漏,使皇上有个台阶下,对满朝文武以及天下的黎民百姓有个合乎情理的交待,翻案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于是,她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之后,方收敛哀绪愁肠,二眸闪闪烁烁地凝视韩王道:“小妹仍有一点不甚了然——汉王在御史台的公堂之上,神态清醒与否?”
  韩王凝神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然后说道:“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只能据以实对,同常人别无二致。”
  “可是,”她秀目展睁,逼视他,“假如昌哥您是判案的御史,能够以此类推——以汉王堂前神志清醒,推断汉王那夜纵火时亦是清醒的么?”
  韩王听罢骤然一愣,精神为之一振:“鹅妹的意思是……”
  她不容他说下去,接着道:“昌哥你何不设想一下,如若汉王是狂疾复发而纵火,其按问结果,将是何种情状?”
  韩王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得腾身跳起:“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上面来呢?”
  见他兴奋不已,刘娥索性再加一把火地说道:“所以,以鹅鹅之见,此乃天降大任于昌哥也。”她停顿一下,深不可测的眼瞳里,透闪出荧荧的希望之光,“一者念手足之情,营救王兄免于苦难;二者让当今皇上亦看看,他的皇三子元侃,决非沉湎女色、溺心艺伎的平庸之辈——昌哥是有抱负的堂堂七尺热血男儿,是敢为善为的智勇兼备全才!”
  “鹅妹的意思是让我出面……”
  刘娥无限深情地边点头边瞧着他:“不仅仅是出面,而是要挑头,要做营救王兄的领袖人物!”
  韩王一扫方才的激动与兴奋,竟至避开她的目光,背过脸儿皱眉缄默半晌,方顾虑重重地吟哦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皇叔廷美的前车之鉴……”
  刘娥颇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因为大宋典宪中有明文规定:亲王交通大臣为不赦之罪。而他的皇叔秦王廷美,正是以交通卢多逊罪,于房州死于非命的。但是,对于这段历史,对于秦王廷美的两次黜贬,她有她的看法与想法。十一二岁时养父曾多次讲过这段历史,从那时起,她对秦王廷美及武功郡王德昭之死,便有了与官方不同的见解——
  太祖驾崩当日的白天,一直是壮壮实实,毫无病状的。初更时分晋王赵光义来探宫,兄弟两人在万岁殿说了什么,干了什么,除在殿门外当值的太监王继恩之外,无人得知。但,赵光义二更离去,四更鼓刚敲响,王皇后便发现太祖驾崩于万岁殿。王皇后急命王继恩传懿旨召皇长子德昭进宫即皇位,王继恩却违旨冒雪直趋晋王府,领晋王赵光义深夜进宫,抢在德昭之前即了皇帝位。故此,朝野上下纷纷扬扬,或明或暗地传递着赵光义“烛光斧影”弑兄篡位的劣迹,压得太宗喘不过气来。正值此时,有一吏部侍郎为太宗打圆场,说太祖与太宗早有成议——太祖传于御弟赵光义,赵光义传位于御弟秦王廷美,由廷美再传位于太祖的皇长子武功郡王德昭。
  太宗迫于舆论压力,便欲采纳此议。但还吃不太准,便召来赵普询问。不想赵普满面凄楚地对太宗讲:太祖传位御弟,已铸成史之大误,但既成史实,不可挽回。皇上应引以为戒,切不可一误再误!
  正是赵普的这个“切不可一误再误”,才使太宗终于下了除掉秦王廷美和武功郡王德昭的决心。于是,才有了太平兴国四年冬月武功郡王从征幽州归来,代将士要求补发征太原奖赏,太宗为此击案大怒,以至于酿成了威逼武功郡王德昭以水果刀自刎于酒阁的悲剧,才有了赵普以交通大臣卢多逊罪,上疏诬陷秦王廷美,导致秦王廷美于房州死于非命的悲剧……
  刘娥据如上事实以为,秦王所犯交通大臣罪,其罪不在罪,而在于太宗要“治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更何况身边还有赵普这样一个善迎合皇上心思的宰相?而今日就不同了,太宗要贬为庶民的是自己疼爱有加的亲生骨肉汉王元佐,如果太宗不是迫不得已,是不会将元佐流于房州的。在此等情形下若有人联络大臣为汉王求情翻案,太宗是不会将汉王处置以“交通大臣罪”的。于是,刘娥开导韩王说道:“当然,由亲王出头联络大臣,具名上奏皇上重勘此案,或者带领众臣进宫上殿面君,都是要担风险的。因为宋律中确有这么一条亲王交通大臣罪。然而,此时非彼时,此事非彼事,此人亦非彼人了。皇上既有怜子之心、舐犊之情,我想昌哥就不会再做秦王廷美第二了。是焉非焉,我想昌哥是绝顶聪明之人,三思之后自会定夺的。”
  韩王听她将事情分析得入情入理,有些心动了。她虽没有赤裸裸、淋漓尽致地道出太宗治罪秦王的诸多必然因素,却在言语之间亦画龙点睛地点化了他。况且,朝野对父皇的诸多非议,他亦略有耳闻。对父皇两黜皇叔以至致皇叔于死地的手足自残,他亦有与刘娥相近的想法。但他还有些惧怕和游移。因为皇叔的遭贬黜以及大王兄的犯疾,使他认定了官场的昏暗与险恶,自此便下了决心不染指宫廷斗争,不陷进权势之争的漩涡。而今,为王兄奔走翻案乍看是私事,但一旦自己出面游说大臣,就不那么简单了。故此,韩王还一时拿不定主意,便缓缓移步窗前,目视黑的窗外夜色出神。
  刘娥跟了过去,站至他的身侧,在朦胧的烛影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什么,韩王面临的这件事,极大地调动了她的潜在热情。她经常想,既然成了韩王的红颜知己,就当助他有所建树,有所作为,只做一位平庸王爷的情妇,并非她的终极目标。所以,她此时自感身躯之内正蓬勃一种力量,这股力量鼓动着她,助他做成这件事。“这件事,本不应由昌哥挑头的。”她见他侧脸儿瞧她,便乘机说道,“可如今,已别无选择了——大臣们面君求情的过场,已经走过了。今后他们便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而昌哥就不同了,汉王是您的一母同胞兄长,手足情深,岂能视而不见?要管就只能自己挑头,去找同盟者,去拉大臣入伙。你去拉,大臣们驳不过情面,就跟着你走,但若不拉,他们就明哲保身,管不着汉王是哪路神仙了!”
  韩王忽然转身望着她,扼腕挥拳说道:“豁出去了!箭射出头鸟,我就是要做一次出头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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