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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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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月升。月下,人的影子拉长,变得浅淡。
  韩焉冷声道:“中了毒药‘将离’的人,没解药就等于慢慢等死。韩太傅你是怕自己死后,没人辅佐皇帝,才找上我的吧?”
  韩朗不说话,行气过||||穴之际,回头瞄了眼昏迷的华容。屋子没了门,夜风在里头就是胡乱地窜,他倒真是能忍,那么冷的地方,居然也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大哥,要与不要一句话。”
  “法办了当年背叛我的人,我就回来。”韩焉也不废话,走到韩朗的身旁,笑着。
  韩朗拢了下眉:“你是指潘尚希?”
  “对,就是他。”
  “韩焉,你这是为难我?”谁都知道潘尚希的二叔潘克是兵马大元帅,韩朗的近臣,如今兵权在握。
  “有诚意,就来个舍‘车’保‘帅’,至于那个‘帅’值不值保,你自己衡量;我不管。” 韩焉的声音轻飘,却力含千斤。
  
  等流云赶回,才知道府中发生了意外,连忙赶到韩朗现下暂时休息的书房。
  韩朗翻阅着书册,纸张翻动的声音极大,不知和谁在闹气;华容居然在榻上睡觉,四平八稳。
  流云虽然仍有些不明情况,却还是先尽职地领罪。
  韩朗没责怪他什么,叫他起身。
  “主子,皇上他……”流云知道主子心情不佳,筹措地回复。
  “跟他说我死了。”韩朗不客气地打断,手翻书过猛,撕拉坏了一页。 
  “主子,这个——”
  “是不是要把我灵位送进宫,他才信?明天叫流年去定做!”
  流云,也不敢在书房叠棋子玩了,乖巧地退离。
  
  过了一会,韩朗起身,用书猛敲华容的脸:“有本事你一直装晕下去,明天一起帮你定个棺材。活埋!”
  
  华容惊恐地坐直了身,四周扫视了下,摸着挨打的半边脸,火辣。
  之后韩朗倒没为难,突然抓着他的肩膀发问:“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华容呆懵了好一阵,才做了个痛哭流涕的动作。
  “行了行了!还是我自己给自己立个牌位,比较实际点,没个有良心的。明天我就去弄,路上采点野花,招点彩蝶也不错。”韩朗挤上榻,和华容并用一枕。
  
  “华容,你会做梦吗?”
  华容摇头,眼露迷茫,好似第一次跟不上韩朗的思维。
  “我很久没做梦了。”韩朗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嘴角扬起,“华容,这里叫睡||||穴。我允许你点我这里,让我好好休息下。”
  华容摇手。
  “不会武功,没关系。流云他们会才麻烦,不知道被他们点中,我要睡多久。你点的话,我睡得就不可能太死。”韩朗欺哄的话语,让人听得身心都开始酥麻。
  受到韩朗媚惑的华容,还真出了手。
  当然不是一次点中,点了好几次后。
  韩朗终于中招,抓住华容的手缓缓松开,人沉沉入睡。
  
  醒来时韩朗揉眼,发现华容正盯着他看,表情复杂。
  “我如果帮你解决难题,让你放心地杀掉那个潘尚希,你会不会就能睡个安稳觉?”
  看他醒来,华容缓缓地比手势。
  韩朗上前捏他下颚,眯眼:“你果然是装晕,什么都听见了。”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我还不能死’,一共说了二十六遍。”华容继续,回避装晕这个话题。
  韩朗抿唇,神色中隐隐现出倦累。
  十四年无眠,那种倦累,已经在他身体里结成亘古不化的冰,要拽着他直至长眠。
  而那头华容的手势还在继续:“大元帅潘克和我也有交情,我可以一试。”
  韩朗的手从他下颚垂了下来,还是似笑非笑:“那你就拿你的后庭交情去试一试,如果得成,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只要这个要求我能做到。”
  华容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韩朗叹口气,偏头南望。
  南方不远处就是皇宫,里面住着他的皇帝周怀靖。
  
  四周夜色宁谧,连风都没有一丝。
  对着那金銮宝殿的方向,韩朗静默,最终将眼垂低。
  
    
第十一章
      
  
  
  三日之后,华容被抚宁王府扫地出门,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连人带包袱再带华贵,一起被扫上大街。
  关于这点,众人倒也一时无话。
  韩太傅对于一只私娼的兴趣,当然是不会长久,也没什么好意外。
  华容去得施然,照旧穿得葱绿,回到自家院子,又在院门挂了盏长明灯。
  老规矩,灯亮人在,这表示主人开始接受拜帖。
  生意又开张了。
  开始那几天生意并不热络,官人们畏惧抚宁王,当然是要观望一阵。
  华容不急,没事就在院里横着,晒自己晒得腻味了,就开始拿一只匾,天天翻晒银票。
  “我还没死,所以银票还是我的,我就喜欢晒着玩。”面对华贵鄙夷的牛眼他这么比划,黑眼珠朝天。
  华贵人气急,叉腰正想拿什么新词噎他,门外有人朗声通传。
  “潘克潘元帅,请公子入府一谈。”那人顿首,面孔熟悉,是潘府近卫,所以连拜帖也省了。
  华容笑得璀璨,当然是不会拒绝。
  只有华贵不忿,人走后开始磨叽:“假惺惺,嫖娼就嫖娼,还入府一谈,谈什么,秉烛谈心么?”
  “谈军国大事铁马金戈,反正没一样你能听懂。”华容比划,扬眉转身,居然在院里梨树下拿顶倒立,开始活动筋骨。
  
  金戈铁马,一点没错,潘大元帅半生沙场,连玩的游戏也与众不同,名字很有派头,就叫做“金戈铁马”。
  华容进到他内房,第一个动作就是跪地,然后头朝下,双手抱小腿,屁股高高翘起。
  老规矩老游戏,他理所当然地配合。
  潘克大悦,拿出绳子,先将他手脚绑在一起,接着又穿过大腿绕上他腰,系紧他脖子,将他牢牢捆住,固定在那个跪地低头抬臀的高难度姿势。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个牢实的马鞍,潘元帅性起,便随时可以上来骑他。
  “老规矩,咱们来点润滑,怎么样?”潘克低声,征求他意见的同时挥动马鞭,忽一声横扫。
  华容被绑,头埋在大腿间,也没法点,只好晃晃身子表示同意。
  马鞭于是应声飞来,“啪”一声打上了他高抬的臀。
  元帅武艺高强,鞭法自是了得,每一下准头都丝毫不差,刚刚巧落在他那个地方。
  润滑的确有效,那里很快鲜血淋漓,只需两个指头一推,滑腻腻的鲜血绝对不输给任何润滑剂。
  一切准备完毕,潘克喉咙沙哑,扯小裤露出他铁硬的“金戈”,一个跨身顶进,双腿弯曲,全部重量压上他腰,真的骑上了他这匹铁马。
  华容吃痛,全身骨头都快被他压散,只好将头点地,配合他动作的同时隐隐抽气。
  “还好。”第一次做完的时候他在心里自我安慰:“虽然潘元帅一顿能吃八碗饭,可最近也没怎么长胖。”
  第二次做是在休息不足一盏茶功夫后,他还能自我安慰:“还好,不仅没长胖,金戈也没长进,举的时间也不比以前长。”
  第三次做就是在半个时辰之后,那时候他已经头脑发涨,也找不出什么借口,只好强撑,在心里数羊。
  潘元帅骁勇,喜欢下面的人清醒,好欣赏他的英姿。
  而华容是唯一一个能被他连骑三次保持清醒的人。
  该晕的时候绝不醒着,该醒的时候绝不阖眼,华容就是华容,当之无愧第一总受。
  “价码还是老价码,一千两。”连做三次之后潘克终于力竭,拿刀挑开华容绳子,隔空甩来一张银票。
  华容倒地,很长时间还维持那个姿势,没有气力舒展手脚。
  银票轻飘,最终盖上了他脸。
  “多谢。”过了有一会他才起身,收银票入袖,比个手势。
  手势怏怏无力,对价码的不满他表达得很是含蓄。
  潘克的脸却是立刻沉了下来,看他,玩着手里的短刀:“一千两,你不会还嫌少吧?”
  华容后退,连连摇头,见桌上有纸笔,连忙拿来落墨:“元帅误会,潘家待华容已经足够慷慨。”
  “潘家?”见到这两字潘克凝目,上来看进他眼:“潘家还有谁对你慷慨,你别告诉我是尚希。”
  华容低头,抵死的沉默,沉默中默认。
  潘克微顿,很快想开:“人不风流枉少年,也没什么,只是他这人迂腐,想来也没多少银子给你。”
  华容清咳了声,点头,余光却止不住去看了眼手上的扳指。
  一只正翠色水头盈润的扳指,浅看一眼,就知道价值连城。
  潘克凑了过来,一把握住他手,几乎把他骨头握碎:“这只扳指是尚希给你的?他几时变得这么阔绰,还跟你透露过什么?”
  华容不语,不是铁骨铮铮,而是央求地看他,意思是无意介入他们叔侄的是非。
  潘克脸色铁青,在掌上施力。
  被握住的那只手先前才断了只尾指,伤口痛入骨髓,华容身体摇晃,冷汗一滴滴落下,打湿潘克手背。
  “算了。”到最后潘克终于慈悲,掌松开,长袖一拂:“不消问你,事情我自然能查个清楚,领着你的银子走人。”
  
  华容当然很快走人,事情也很快就清楚。
  潘尚希,兵部侍郎,满朝闻名的清官,住在一只简陋四合院,平日里清粥寒衣,到头来却原来是个伪君子。
  乘潘尚希不在,潘克夜探他府上,闯进他家地窖,打开箱盖,居然是看见整整一十二箱黄金。
  兵部的官职,他原来是以潘克的名义卖了出去,收人钱财时总是眯眼:“银子我叔叔也不是白收,是拿来上下打点。”
  而对着潘克,他则是冷脸昂然,一幅慷慨腔调:“×××是个人才,侄儿诚心举荐。”
  银子他落骂名别人担,这算盘他打得的确精刮。
  潘克不是傻子,见这十二箱黄金就已经明白七分。
  出门再一求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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