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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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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容还是摇扇,对他挑逗毫无反应,道:“怎么,太傅不问我方才留下林将军做了什么?”
  “你方才留下他做了什么?”                                 
  “我赐了他一杯酒。”                                 
  “哦。”                                                                 
  “嘴对嘴赐的。”                                 
  韩朗顿住,虽然明知道他这句是扯谎,可仍忍不住脸子发绿,摩娑他下巴的手不自主发力,只差没把他下巴捏碎。                                                             
  华容一笑,也不反抗,只是慢慢躺倒,摆出个“大”字。                       
  “王爷在外,想必对我有‘日不完’的想念,请。”他道,语气不痛不痒,人就更像一根木头,从始至终毫无反应,活脱脱就象白吊了一口气。                                 
                                                                           
  事情完毕,韩朗趴在华容上面,“咻咻”地喘气。                             
  过了一会华总受又开口,道:“王爷事情做完了么?不会吧,我还没出血。怎么王爷不再玩点花样?”                                                                       
  韩朗深吸口气,好容易熬住不吐血当场,起身坐直,道:“莫折信死了,你知不知道?”
  “哦。”                                                                 
  “死前他还做好事,带流云华贵上山,让人以为他们也被大雪埋了,一心想让他二人私奔的。”
  这一句是终于让华容有了反应。                                 
  韩朗继续:“只可惜你家贵人是个呆子,在乱哄哄的战场上偏偏不逃,非要回京来瞧你,说是好歹要跟你说一声。”                                 
  华容慢慢坐起了身。                                 
  韩朗于是又露出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凑近:“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华贵是我让莫折抓的。我对流云寄有厚望,当然是不允许他为一只大嗓门萌生退意。”                     
  “寄予厚望,和我家贵人两好,这并不矛盾。”                               
  “这你就错了,要知道流云可不是我。坐在高位由人非议,尤其是中伤他家宝一样的贵人,他是决计承受不了。”                                                             
  “如此说来……”                                 
  “如此说来只有两条路。”韩朗接话,坐身将衣袍系好:“一条是我弃子,放他两人退隐。还有一条……,就是让流云绝了对你家贵人的念想。”                                 
  这一句话冰冷,并不亚于门外鹅毛飞雪三尺冰凌。                             
  华容仰脸,打开折扇,在那殿前欢三字后面慢慢抬眼,道:“那请问王爷,要怎样……您才肯赐我家贵人第一条路?”                                 
                                                                           
  ※※※※※※※※※※                                 
                                                                           
  世人有句俗语,叫做憨人多福。                                 
  人民的智慧果然无敌,这句话一点没错。                                 
  任这一场风波如何卷天携地,华贵人却是没受一点波及,依旧的呆头呆脑嗓门如钟,认为自己和流云的行迹没曾曝露,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京城。                             
  “你确定韩朗转了性,对我主子很好,好吃好喝地把他养在老宅?”             
  进京的时候他压低声线,一边说话一边饱嗝连天。                             
  流云点了点头。                                 
  进京前他曾收到一封书信,是韩朗亲笔,约他在老宅一见。                     
  行踪已经曝露,他已别无选择,所以也不告诉华贵,是生是死如今全听天意。
  所以华贵至今仍是雀跃,在马车里向他展示夜行衣,唧唧歪歪:“你看我穿这身帅不帅?你放心,见到主子以后我会跟他要些银票,他不给我就抢,反正不能让我们后半辈子受穷。”
  流云闻言点头,只好满腹心事地赔笑。                                 
  很快地,老宅到了,大白天日头朗照,院里也没有一个人看守,华贵是白白地置了一身夜行衣,于是骂骂咧咧进门。                                 
  院里的情形华贵很是熟悉,一张躺椅一块门板,上面分别晾着华容和银票。
  晒完自己晒银票,这一向是华总受的独特爱好。                               
  华贵上前,想不出该说啥,于是摇手,很是霹雳地喊了声:“喂!”             
  华容本来晒太阳睡得很香,结果被他这一声吓醒,好半天眼珠子都不能转动。
  “我回来了主子。”华贵又继续大声,拿起他椅边的茶壶就是一气牛饮:“你想不想我!”
  华容愣了下,慢吞吞翻眼珠:“我想你个球,没你在我身边呱噪,我少说能多活十年。”
  华贵听后一笑,谄媚无限:“主子你能说话真好,声音也好听,这你还是得感激我。”
  到现在为止,他还以为华容发声是受了自己垂死的刺激,以功臣自诩,美得不亦乐乎。
  所以说,憨人有憨福,这句话一点不假。                                 
  华容于是将错就错,脸子沉下来,道:“这些天你死哪里去了,我花十两银子这么贵买你,你可倒好,连个招呼不打就人间蒸发!”                                 
  这一问问得好,华贵人得了机会,自然是添油加醋,描绘自己是如何英雄不屈,又如何智勇无敌,从敌人魔爪之下逃脱,然后千里迢迢来和主子辞别。                             
  “主子,我对你,那可算仁义无双了吧……”长篇大调之后华贵继续笑,益发谄媚:“那主子对我……”                                                                     
  “好吧,你仁我义,你就跟你家流云走吧,赎身的银子我就不要了。”华容慷慨挥手。
  华贵的脸立马绿了,眉毛蹙成个八字:“别人家嫁丫头还陪银子嫁妆呢,你个小气包子,留恁多银票干吗,糊窗户?!”                                 
  “那好,再加十两嫁妆。”                                 
  “我能跟丫头比吗?!哪个丫头象我,要看主子被男人压来压去,心灵受到这么大的摧残!”
  “好,一百两。不能再加了,钱就是我的命,你再要就是要我的命!”           
  “哪有你这么做主子的!你家王爷富可敌国,你却这么小气,才给一百两!”
  “又哪有你这么做奴才的,不跟主子依依惜别,却掐主子脖颈要钱!”           
  争到这里华贵就有点理亏,眨了眨眼睛,确实有些不舍。                       
  “那好吧……,我们就……先依依惜别,然后再……要钱。”                   
  到最后他道,吸吸鼻子,这才发现他家流云不见了。                           
  “刚才你只管掐我脖子要钱,你家流云说去如厕,你也没听见。”躺椅上华容摇了摇扇子,慢慢眯眼:“你现在可以跟我依依惜别了,如果惜别的好,我就考虑再加点。反正那韩太傅现在被我捏在手心,我是吃穿不愁富贵等闲。”                                 
                                                                           
  雪霁初晴,韩朗的背影被阳光拉得老长。                                 
  流云低头,掠衣摆,在雪地上面缓缓跪低。                                 
  韩朗在原处冷声,并不回头:“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没话跟我说?”           
  流云将头垂得更低,声音几不可闻:“属下来向王爷请辞,请王爷恩准我和华贵归隐。”
  “你跟着我,封侯拜将指日可待,我悉心扶你助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稀罕?!”
  “还请王爷体谅人各有志。”流云的这声已经更低。                           
  “大声点!你有胆做难道就没胆说!”                                 
  “还请王爷体谅人各有志!”流云霍然抬头,目光灼灼,虽然有愧但并无畏惧。
  韩朗沉默,终于回身在雪地落坐,斜眼看他,许久才道:“那要是我不许呢?”
  流云不语。                                                               
  “你是不是想说,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如我不许,就随我拿去?”             
  流云眼眶微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在雪地深深埋首。                       
  微风扑面,十数年主仆相随的岁月在沉默里一寸寸游走。                       
  “你走吧。”                                                             
  到最后韩朗终于叹气,将手一抬:“记得以前在洛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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