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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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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醉院长偏着头笑了,这样的童年,一定很值得回味。 



      完    



      番外3《悔》 





      “我的忏悔书 

      余,邓墨云,……” 

      仅此寥寥数笔,我再写不出半个字。 

      民国三十五年秋至今,羁押于南京宁海路军统局看守所已近一年。公审在即,需呈交的忏悔书仍是空白。每每提笔,竟连一首整句都无法完成。 

      忏悔?回首前路四十三载,我邓墨云何曾有过半点后悔之念?有哪件事不是深思熟虑、将前因后果想个通透方才去做?历来投敌叛国皆为死罪,若有今日之悔,便不会有当初。 




      搁笔凝望窗外,是被铁栅分割成块状的铅色天空。手里的稿纸仿佛也染上了相同的颜色,显得湿漉而厚重。 

      总要写些什么的。即便是稿纸,也应得到物尽其用。人亦如此。 

      既然无悔,那就改写其他。再次提笔,干脆换了标题。 



      “我的自白书 

      余,邓墨云。公元一九零一年生于湖南湘潭,曾就读湖南第二中学,后毕业于朝阳大学法律系。国共合作后,在广州加入国民革命军,官职上尉主任秘书,后做情报工作。民国二十一年,调至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中统局前身),任特工。民国二十六年,与日本大使馆书记官清水董三达成协议……” 




      也是在那一年,我初遇十九岁的秦晓。 

      还记得他出现在寿宴大厅里的样子。年轻,英俊,器宇轩昂,缠着绷带吊在胸前的右臂如同战士的勋章。就像精致的薄胎瓷器,有着优美的外型,坚硬的内质。。 

      正因为如此,我不敢过于靠近。精致的瓷器必然昂贵,一旦打碎,就算陪上身家性命,主人恐怕也难善罢甘休。 

      秦老爷子的公子,军统局的新锐,我不想招惹。小心翼翼的攀谈,借机欣赏才是上策。 



      我们的交谈,围绕他的伤臂展开。原来是受训时误伤所致。 

      涉及特工训练的种种,他讲得很有分寸。对于我的恭维,他的表现也很是得体。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十分冷淡。对于戏邀他加入中统的玩笑,他也能配合地鞠躬,感谢器重。 


      我没有当真,以为他也一样。 



      数日后,他来找我,要我履行调动的诺言。这个要求,是我的意外惊喜。我爽快地答应,陪他辗转于军统局,中统局,秦公馆。 

      不打没把握之仗,是我的战斗原则。秦晓如此积极,这场仗,我有信心不战而胜。 

      目睹他跪倒在秦老爷子面前,我便知道,这只漂亮的瓷器将要易主。 



      离开秦公馆,我们直接回到寓所。对于这个要住在家里的机要秘书,敏和淑并没有多问,一个忙着指挥佣人收拾房间,一个去吩咐厨房加菜。 

      平日里冷清惯了,她们难得忙碌,很是兴头。这个家也因混乱与嘈杂有了活的气息。 

      晚饭时,秦晓坐在我的对面,敏和淑分坐在饭桌两侧。他吃得不多,左手执箸虽然迟缓,倒不显笨拙。 

      饭毕,秦晓告辞回房休息。敏招呼一名男佣:“去看看秦少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手臂有伤,你当心些。” 

      我摆手制止男佣,亲自敲开秦晓的房门。 



      “手不方便吧?”我解他的衣服,他略显羞涩的拒绝,有着欲拒还迎的味道。 

      一直到我的吻坚持不懈地落在他的颈间,胸前,他开始发疯一般的推挡。我能感觉到他强烈的抗拒,因为落在我身上的拳脚愈加凶狠。我为此而急躁愤怒,体内热血奔涌。 


      虚晃一拳,我一脚将他踢得后退数步,直撞到墙上,再补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既然不肯,为什么要来?”我捏住他的下颌,将偏向一侧的脸扳正,沉声问道。 

      “……为什么要来……”他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浑身颤抖有如筛糠。 

      毫不费力地将他打横抱起,他瘫在我怀里似被抽去了骨头。 



      我将他抛上床,迅速压在他身上,吸吮他滑动的喉结,噬咬胸前的突起。他木偶般任我摆布,被动地抬起双腿,折弯了腰。 

      穿透般进入他的体内,生硬的结合。在紧窒与灼热的束缚里,猛烈地进攻…… 

      在我的律动中,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自大张的两腿间,直直的看着我,又似乎透过我,看进了虚空。 

      蕴含在那双眼中的隐忍,令我产生肆虐般的疯狂,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 



      秦晓昏迷了很久。医生来过,在张妈的帮助下,为他清洗,止血,上药,重新包扎受伤的手臂。 

      之后,他一直卧床休息。张妈说,他不能进食,身子很虚。 

      我没再进他的房间。当年的我,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为一件瓷器花费太多感情。虽然心仪。 

      与日本方面的联系愈加繁密,前往日战区的准备工作正在秘密进行。我无暇顾及其他。 

      耐心已经被中统耗尽,壮志已经被推牌九的喧哗淹没。我不能再坐视自己一份份心血挥就的特工计划被尘封在案卷里变黄,发霉。 

      如果我是千里马,我希望能把握每一个驰骋的机会。 



      一周后,秦晓基本痊愈,行动也无甚大碍,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什么时候走?我让副官派车。”这样问他,因为我预料到他的失望。价值不菲的精美瓷器,大多脆弱。 

      “走?”意外地,他摇头,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走,我要一直跟着你。” 

      胸臆间似乎有一处柔软被触动,随即被震惊所取代。仅仅一面之缘,怎会如此执著? 

      面对我疑惑地表情,他默默地与我对视。眼神里,有种震憾人心的毅然决然。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讲这句话。以后,他还讲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同样毋庸置疑的眼神。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这誓言般的话,这样的眼神,为何会如此坚定。 

      我并不因此而恨他。他没有说谎,虽然他一直都在骗我。 

      他呢?恨我吗?为肩负的任务忍受我肆意渲泄的情绪与欲望,他可曾后悔过? 

      如果只是为了任务,那些伤那些血那些夜晚,对十九岁的他而言,无异于煎熬。 

      也许,他那次是真的想以死逃避伤痛。 



      晴气庆胤举枪指向我的时候,我很镇定。因为我清楚我在76号的价值。晴气不过是被我的诘问逼迫得哑口无言,不得不依靠武力使我闭嘴罢了。 

      其实我也知道,日本人派黎诗千来分散我在76号的权利已成定局。赶来质问,不过是想提醒他们,我邓墨云并不总是言听计从的窝囊废。 

      我和晴气都很意外,一直默默站在一侧的秦晓,会在那一刹那将我撞开,用自己的胸膛堵住枪口。而他手里的枪,稳稳顶在晴气的颈动脉上。 



      “混蛋!”晴气大骂。 

      秦晓面无表情,扣着手枪扳机的食指却逐渐加力。晴气识趣地闭嘴,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 

      我沉默地陪他们僵持了数秒,猛地推开秦晓持枪的手臂,顺势将他扑倒,腿绞着他的腿,手握着他的腕子将手臂固定在头颈两侧。 

      “明天,你要安排好黎诗千父子的揭风宴。”晴气不阴不阳地下令,摔门而去。 



      我压在秦晓身上,不及起身先掴他一记耳光:“蠢!晴气是在虚张声势!” 

      “我知道。”他的头偏向一侧,淡淡地回答。 

      “但他对你不会手软!”我怒不可遏地反手又是一掌,他的脸被迫转向另一侧。 

      “我知道。”他的口气仍是平淡。 

      我猛然吻住那正溢出鲜血的嘴唇。既然对情况如此了解,为何要制造这个意外?仅仅为了加重我的筹码吗?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他微微抬起下颌使吻更加深入。我粗暴地剥他的衣裤,他配合地伸臂抬腿。 

      只是,无论他如何顺从,翻转他的身体时,我的手仍明显感觉到他的肌肉在瞬间僵硬。 



      我抽动的时候,他不出声,呻吟也甚少听到,下唇却总是鲜血淋漓。然后,我伏上他的后背,颤抖着向他体内倾泻,同时也感受他的痉挛。 

      这一次,竟然听到他模糊的呓语:“晴气……如果开枪……” 

      我抓住他的头发强行扭转他的脸:“再说一遍。” 

      “我……在……胡说。”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汗湿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有点点向往。悬于睫毛的汗珠倏然坠落,像失望的泪。 

      我起身,背对他整理衣物,也听到他地起身。我事后极少帮他,也尽量避免看他的身体,因为胸口发热的感觉会使我失去应有的果断。 



      南京高等法院开始公审了。无论是《忏悔书》还是《自白书》我都无法呈交。想必也不会影响宣判。 

      事实如此,数月后的审判结果毫无意外。那是我第一次与清水董三通电话时便想到的。 

      法庭上,我再次见到黎耀祖。他瘦得脱了形,双颊凹陷,面色青白。 

      法官宣读他的控状,其中一条是亲手杀害爱国文人楚信光。证人为秦晓。 

      一直垂首不语的黎耀祖,此时却猛然抬头,簌簌发抖。他是被抬出法庭的。风闻他一心求死,已经绝食多日。 

      我了解黎耀祖的心境。爱之深,恨之切。其实大可不必。 

      对于秦晓,我并无丝毫怨恨。从始至终,他与我周旋,陷我于死地,皆出于己任,无所谓背叛。一切过往,皆是各为其主的公平之战。既然已经束手就擒,自然是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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