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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碎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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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嗯……色狼……” 
“树阳……不是这样动的……要这样来……” 
“你去死!啊……” 

毛毯滑落,遮住了地上堆叠在一起的衣物。 
牢牢纠缠在一起。好像永远,都不会分离。 


嗯……忘了关灯了…… 
脑子还不太清醒,伸胳膊挡住刺眼的光──不是灯光,是阳光──天已经大亮了。 
拉开被子下床──他什麽时候把我抱回卧室的,我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像是第四次的时候……还是第五次?意识到我正想著个很丢人的问题,慌忙摇了摇头,清醒一下,勉强蹭下床去。 
还要上班……看著指针肆无忌惮指在十点过十分的地方,迟到是毫无疑问的了。只是,这个麻烦总裁,为什麽不叫我一声…… 
倒了杯水,来到客厅。桌子上是醒目的牛奶烤面包果酱瓶子。瓶子下还压著个纸条。打开来看,硬朗的兰黑色墨水字龙飞凤舞: 
做别的怕你不敢吃。今天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光。 
PS:不扣你工钱,放心。 
仔细瞧了个遍,瞧不出什麽阴谋的痕迹,於是放心的笑:他的字,写得还真漂亮。 
而且,还那样了解我。 
放假啊……算算看,我还真的很久没有放过假了。 
从前找个工作很困难,所以通常都很辛苦。加班加点,累得要死,加班费却总是不了了之。假期於我而言,就好像沙漠里的一瓶矿泉水一般珍贵。今天得到,心里竟然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即是放假,那就万事不急了。烧上洗澡水,懒懒挪到餐桌前,翻了翻报纸。今天是个晴朗的冬日,阳光很。斜斜照进屋子里,比火炉还要温暖的心里效应──就像昨天晚上,那个火热温暖的身躯,紧紧包围著我,好像就快融化了般…… 
又打开那个纸条,露出一个“光”字。 
最後一笔,稍微向上提,折了个漂亮的弧度,像极了他微笑时的嘴角。 
他最喜欢微笑,冷静时却比谁都威严逼人。 
他轻易不发脾气。一旦生气,没有人能逃离那种冰冷眼神下的战栗。 
我很幸运,并没有真正战栗过。 
这是否说明,我对他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呢? 
苦笑著摇头:怎麽好像个多疑的少女一样。他不是已经说过:他爱我了麽? 
所以,本来就是个特别的存在。 


想摆正微笑,却突然发现:我居然笑不出来。 
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颤抖,终於掉在地上,碎成片片晶莹。 
冷汗伴著一阵阵的疼痛,渗出额头。 
这曾是我熟悉的感觉,却也好久没有来袭。 
还好,是这个时候……腹部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一点点放射到腰部──我说还好,是因为这个时候,不会让他看到…… 
可是……我要怎麽办啊……咬紧嘴唇,已经有了活活疼昏过去的觉悟──从前严重的时候,这是常事。挺过去就好了。 
就像,在漫漫长夜中,熬到黎明来临。 

第三十章 

第一次感觉到:这黎明是这样难熬。 
从前疼昏过去就好,现在却是昏过去再疼醒过来,更加痛苦。 
不行,不能再吃止痛药了……挣扎著放下药瓶──已经吃到最大限度,再吃会死人的。 
没办法,去医院……不行,方医生还没有回来,到别的地方,难保今天回不来。魏遥光找不到人,还不得抓狂…… 
真是个麻烦总裁。我痛苦地闭紧眼:还能怎麽办,继续熬…… 
强忍著挪到沙发上躺下,想找些消遣,淡化已经蔓延到全身的疼痛。 
深呼吸……一只羊,两只羊,三只……不对,这好像是治失眠的……那就换这个:泡温泉,晒太阳,蓝蓝的天空清明澄澈,白白的云朵逶迤缱绻,还有青青的草地…… 

“草被阳光晒过後,会蒸腾出一种质朴的清香味。” 
“就是干草味嘛,说得那麽诗意干什麽。” 
我扯过他所谓的“质朴的清香”,无聊地嚼著草根。 

那是多久前了……对,高中刚刚毕业的时候。冗长的假期,唯一的工作就是消磨时间。 
郊野的山坡,一大片青草,夹杂著零星的野花──的确是郊游晒太阳的好地方。 
可惜,地方是个好地方,时间却不对。 
那时是夏天,阳光最毒辣的时候。当年的魏遥光就已经懂得体贴入微,怕我在家闷出病来,硬拉著我来陶冶情操。托他的福,我的皮肤得以在自出生起十八年後获得新生,褪掉一层皮之後成功地晋升为“小麦色”──这是後来我那些大学无聊女同学研究出来,又很“不慎”传到我耳里的结论。其实在我看来,说晒成一身“小麦色”倒不如说晒成一身鸡屎黄来得贴切。 

“树阳……跟我一起出国好不好?”他突然起身,有些期待地问我。 
“出国?没钱。” 
“你呀……”他叹息一声,又躺倒在草地上,闭上眼睛。 
空气温和地流动,有一种昵狎的静谧。 
我们就这样,静静听风,且歌且吟。 
吹得草叶那样柔软,很舒服…… 
嗯,非常舒服,没有痛苦……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这个午觉睡得可真是辛苦。 
黎明终於来临了……如释重负地吸了口气,反而十分平静。 
我知道,这次发病,意味著什麽。 
我的病情,又加重了。 
无论再怎样隐忍情绪的波动,无论再怎样心胸开阔,神清气爽,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这根本也不是人可以决定的,我很清楚。况且,我已经很幸运了,能一直拖到现在──我的情况,比妈妈和外祖父都要严重。 
没什麽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打起精神:一天的假期已经浪费大半天,剩下的应该好好利用才是。 
对了……给安影买的礼物,趁早给他送去吧。算算看,我们也很久没见过面了。於是拿出电话,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电话接通,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怔怔反应了一会儿,确定我听到的不是“关机”而是“停机”,我穿好衣服,带著礼物出门。 
找到他初次见面时给我的地址,得到确切的消息:租房子的人的确与我的描述无异,但是半个月前已经搬走了。 
懊恼的走在街上:安影居然也和我玩人间蒸发,那我的领带不是白买了?好几百美元啊,八倍汇率换算,那可是好几千人民币啊!最重要的一点:我也从不打领带…… 
安影,你是不是已经不愿意等待,所以宁可选择离开? 
悄然无息的离开,剩下寥落孤单的我。 

原来放假也是这样无聊的事。我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看形形色色的人足下生风地赶路。他们要到哪里去呢?他们又想走到哪里去呢?难道没有人想过:无论走到哪里,尽头都是相同的麽? 
我们的追求,归根结底,都是同样一个目标:信仰基督的叫它天堂;信仰佛祖的叫它极乐西方;什麽都不信的,叫它死亡。 
还有个叫地狱的地方,没有人信仰,却是最真实的存在。 
所以,活著的时候,就要好好活下去。 
真是的,难道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多愁善感?我从路边的小公园长木椅上起来──领带的事另说──我还有件礼物,要送给那个人。 
“树阳,我回来了~~今天晚上吃什麽?” 
聒噪地魏大总裁边脱鞋边往屋子里冲,在门口留下了两个脚印。 
“吃饱了?”看著魏遥光以最快的速度横扫餐桌,心满意足地擦著嘴,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盘子,从身边拿出一个盒子:“这个,给你的。” 
“从美国带回来的?” 
“嗯。” 
“送给我的礼物?”魏遥光眼里露出与喜悦类似的光芒。 
“臭美──谁要送你礼物。”我丢过盒子:“我是看你那块手表带得那麽旧,影响公司形象,帮你买块新的换上。” 
光芒消失了。刚刚接触到盒子的手触电一样缩了回去,脸上是有些尴尬地笑:“这个是限量的劳力士,我最喜欢的一块表……” 
“喜欢到洗澡的时候都不愿意摘下来?”我揶揄地笑:“不过是块手表罢了──这好歹是我头一次送你东西,总裁却不肯赏脸──还是,要我亲自帮你戴上?” 
“不用,我自己来……” 
伸手抓住他改变主意,想拿起盒子的手,一个用力,扯下表带。 
狭长的伤疤,蜿蜒如谷。 
遥光,到这个时候,你还想对我隐瞒吗? 
“树阳……”他静默了言语,任我拉起他的手,靠近唇边。 
轻轻舔吻著那道刀疤,我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抚平了。就像,我刻在他心上那些伤口。但是,我想给他温暖,无论什麽方式。 
时隔三年,伤疤多少淡了一些,却依然横亘於腕间,横亘於彼此间。 
我要逾越。抓紧时间逾越──我现在唯一拥有的,最最珍贵的,就是时间。 
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舔遍每一处,从手腕的伤,舔到手指──如果可能,我甚至希望能舔吻你的心脏,让它光润如初。 
如果不可能…… 
毫不犹豫地俯下身,拉开裤子的拉链──没什麽能阻止我们,最紧密地契合在一起。 
他不耐地揉著我的头发,压抑著饱含情欲的呻吟。 
没关系的,遥光。在我面前,何须隐瞒。 
蠕动著唇舌,尽我所能取悦著他。 
“不,树阳……”猛地抓紧我的头发,却苦苦压下去。 
不用忍。你的一切,我都能统统接受。 
“树阳……” 
头发一松,口中突然空虚。迷惑地抬起头,对著他水汽丰盈的眼。 
“是你主动的……不要怪我……” 

PS: 
“不是悲剧;默~~” 
  ──────清响 

第三十一章 

是我一辈子从未体会过的疯狂。 

从未那样激烈过,从未那样灼热过,从未那样嘶喊过。 

已经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快感,刺激却愈加强烈,激起我更加淫荡的叫喊。 

淫荡——没错。除了这个词,我找不到什么,能形容我的表现——尽我所能,以最屈辱的姿势,最疯狂的动作,迎合着他的进入。 

“嗯……树阳……你这里……好热……” 

手指伸进我的嘴里,强行掰开牙齿,毫无目标地搅动着。 

“遥光……答应我……” 

甩脱他的手指,捧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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