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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异能者的末日狂欢 作者:coffeye(晋江2012-05-16完结)-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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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迹越来越潦草,线条越来越浅,可小乐还是不停,继续在石壁上勾画,咬破的地方血已干涸,新的创口又被磨出来。穗景从背后用力抱住了他,“别写了,”她低低地说,“我知道了,你别写了,别写了。”
小乐的字迹停滞了,良久后又抬起手,慢慢在石壁上写下一行字:
“我可能不会陪你很久了。”
穗景盯着那行字一遍又一遍,仿佛不认识了,“这是什么意思?”
小乐不答。
“你还有事情瞒着我?”穗景害怕了,拖着小乐面对自己,“还有什么?”
“作为蜥蜴来说,我似乎是活得够久了。”小乐拉着穗景的手,表情很是平静。但穗景听到这个消息无疑于晴天霹雳,她死死盯着小乐的眼睛,期望能发现一丝转机,这不过是个玩笑。
“这不可能,你又不是蜥蜴,你是人类,风华正茂年纪轻轻的,日子还长着呢!”穗景紧紧抓着小乐的胳膊,上面尽是斑斑的新旧伤痕,“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会死的,一定有办法……”穗景抓着他的力道如此大生怕一松懈他就会消失不见。
“末日轮?”穗景突然想到,“末日轮!”她抓着小乐说道:“那次严知鱼用一个假的末日轮来骗我,他说那样可以救你!”
小乐断然拒绝。但穗景仍坚持要说下去:“你不明白我说什么,上一次的是假的,这次的末日轮是真的。我记得游疆曾经花了好长时间查阅古籍,他说末日轮一旦出现,将收回所有末日生物,浩劫结束,世界将会有个新的开始。”
小乐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珈蓝……严知鱼他曾跟我说过,末日轮就在赤鬼岭!”
小乐还想在墙上写些什么,穗景抱住了他,头抵在他的胸前,硌痛了锁骨。“小乐,既然我们还能活到现在,那我们就不妨拼一拼。末日轮的出现一定会有转机,否则严知鱼也不会派人日夜把手。你信我,你跟则新都会好好的,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这个,”她抬起手臂露出三颗紫瞳,“我不会成为紫瞳的奴隶,既然严知鱼能控制它们我也可以,你信我!”
小乐最终郑重地点了头,他并不相信自己能对抗命运,他也不相信末日轮的传说,但他相信穗景。他们额头相抵,小乐是冷血动物,他的肌肤冰凉,穗景的额头则有让人安心的暖意。
一旦确定了目标,穗景就如战士一般行动起来,她整日在医院和咖啡店的地下室找资料,在各种纸张中搜寻,连小乐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找什么。她也很少讲话,总是抿着的双唇只有在喝水时才会开启。小乐每天会为她从地下石缝取水,今天他居然拿到几瓶矿泉水,这个久违的物件让埋首白纸黑字中的穗景终于挪开了注意力。
“哪里来的?”她挑起眉毛,盯着小乐手里的瓶子。
“发现一个仓库。”小乐眼梢有隐隐的得意之色。
“仓库?”穗景狐疑地把瓶子放在手里反复掂量,心下暗暗有个想法,却没有开口。
“有问题?”小乐发觉她的异常,也开始检查起来,但他带来的几瓶水上未发现任何手脚。“你怎么发现这个仓库的?”穗景听完小乐的叙述眉头皱得更紧,但很快她收敛了表情,拧开盖子咕嘟嘟喝下半瓶。“真不错,看来我们果真受眷顾。”她对小乐笑言,刻意忽略了他疑惑的眼神。
穗景重新伏案查阅,小乐默默退出来,他感到身体逐渐产生的变化,作为冷血动物他渴望温暖,即使明知会被灼伤他每天也必须在日头底下晒一段时间保持体温,他时常感到呼吸困难,动作迟缓,衰老原来是这种滋味。
但一向对他关心入微的穗景近期却一反常态,几乎不愿多看自己一眼,虽然她曾誓言会为拯救自己和则新而努力,她也保证过自己绝不会被紫瞳控制,但现在却似乎是走火入魔了,狂热的情绪控制了她的全部。于知乐一天比一天担心,穗景现在一如当年哥哥为自己寻医问药的样子,如出一辙。这几天穗景的行踪愈发诡秘起来,她消失了好几天,回来时只剩下半条命,却绝口不提自己遭遇了什么,只是眼中透出热切来,靠在冲过去扶她的小乐身上微笑,
“没问题的,就快好了。”
“你去哪儿了?”于知乐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答案,他只能默默离开。
穗景背过身躲开他落寞的样子,翻页的手指停滞了片刻,一滴泪水浸湿苍黄的线装书页。“对不起,”她在心中默默道歉,“真的对不起。”她并非不信任于知乐,只是她决不能允许小乐再因为自己遭遇任何危险,于是当她参悟了末日轮的所有玄机并在心中盘算了一个计划后,穗景选择独自去找那个人。
穗景在江边找到的他,在那个曾经的山洞,他们并肩躲过了一次洪水的侵袭,但随后两人的搭档关系即遭结束。寥寥几载已经沧海桑田,小山被生生削去一半,原本山洞的位置成了峭壁,仅有几平方米的空地,脚下是汹涌的江水。
“嘿。”当她出现在那个人面前时,心中一阵翻搅,只说出一个字就哽住了声音。那人趴伏在一块预制板下,身上挂着的与其说是衣服更像是破布,他正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这年月能吃口饱饭的人不多,但他手中血肉模糊的一块,让穗景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甚至不敢猜测那是什么。
听到穗景的声音那人僵住了,手里的血一滴一滴落入土中,他慢慢抬起头来,那张穗景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庞被胡子拉碴和淤青所取代,一双失了神采的眼睛。“游疆,我需要你帮忙。”
游疆发出一声冷笑。
“我知道你对我有许多误会甚至是仇恨,我也知道你被严知鱼打晕后遭受了许多羞辱,现在我来这里我不会说让过去成为过去,只要你帮我击溃严知鱼,救出则新,我任凭处置。”最后一句话终于让游疆有了反应,他缓缓坐起来,骨头嶙峋突兀,死死盯着穗景,就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
“凤磐社的日子不是很舒服吗,你怎么变得像只活鬼。”他眯起眼打量穗景。
穗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几天来废寝忘食查阅资料思索对策,她早已记不得上一次照镜子是什么时候了。她只看到游疆一身狼狈,自己在别人眼中原来竟更加不堪。穗景只得苦笑:“因为我根本没在过人的日子。”
“我找到了尚非的日记,”游疆突然说道,“我也花了很长时间盘查凤磐社和严知鱼。”
“所以,”穗景小心翼翼地问,“你信我了?”
“不管有意无意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尚非和塔塔也不会再回来。”游疆继续吃手里剩下的一口肉,满嘴都是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血水顺着嘴角滴落。
“你想我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游疆目光放远。
“不如我们交给上天决定,”穗景蹲下来,伸出手指着悬崖的末端,平视游疆,“我跳下去,如果死了,就偿了我对你的伤害,我们扯平;如果我活着,那就是天意如此,你得帮我,怎么样?”她问。
游疆慢慢挪到悬崖边,探出头才看得到江面,“你要跳下去,从这里,还想活命?”
“我现在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穗景站起来走到崖边,“天要绝我我无话可说。”
“若真的有什么天神上苍,这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游疆问穗景,也在问自己。
“若没有天神上苍,世界有怎会变成这样?”穗景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当是你答应了——”说罢她纵身一跃,从崖上飞起,落入澎湃的江水中,水花声很快被波涛淹没,一秒,三秒,一分钟,十分钟……游疆瞪大眼睛望着一览无余的江面,没有找到穗景的影子。
☆、真相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结束了,因为是多线剧情我自己时常也搞得有些迷糊,结局啊结局,正如穗景告诉小乐的话,一切都会好的,你们等着看好了XD
七十二、
“你真的死了吗?”游疆喃喃地问,直起身子俯视江面。江水怒号着,人若掉下去根本不可能生还,游疆清晰记得两个想抢自己净水喝的人是如何失足掉下去,被波涛打碎在岸边,残骸又是如何被江水腐蚀。
“穗景你给我出来!”他大声吼道,“你出来!我答应你了!”游疆害怕了,看到自己熟悉的人离开,那滋味真的不好受,没有亲眼见尚非消失,是不是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风声把他的声音传得很远,语气变调扭曲,嘶吼声在阵阵回声中更像是怨念。
游疆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穗景,他自我放逐之路。他从高高在上的神摔落在地,信徒都跑到能提供水和食物的风磐社去了。游疆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度日,被人追打,尽管他曾经是他们膜拜的领袖。他躲回医院地下室,发现尚非的日记仅有一小部分从洪水中幸存,其他的如尚非本人一样,被淹没在层层波涛中。就在这段时期他开始读日记,真真正正去了解尚非的心事。他是何等不安于自己的面容,他如何发现自己失忆,怎样寻找却徒劳而返。
日记里的尚非是个陌生的人,他在挣扎,徘徊,惶惶然不知所措,同游疆印象中的谦谦君子截然不同。
多读一篇,多看深一分尚非的痛苦,比起把尚非从自己身边带走的穗景,他更恨茫然不知死死拖住尚非不放的自己。尤其当他知道穗景不是凤磐社的人之后,满大街的通缉令上都是穗景的脸。一个本就胆小,只求安稳的普通女子,何辜如此,只因为紫瞳——
“只要你回来,你活着回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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