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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夏-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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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的。”

  “谢谢你的建议。”我故作恍然大悟状,温文尔雅地笑道:“愿意为美丽的吉莲娜效劳。”

  这个詹姆斯有着旁人没有的聪明,他容易满足,也懂得付出,所以获得幸福是理所应当,难怪他的印地安女友这样快就下了决定。

  我花掉两小时的时间一一回复各方媒体的“关心”,并表示无意继续出演新一季的广告,但还是有三家坚持要求给我做访问,我需要以更高的技巧去推托。

  可是已在多伦多与阿齐出席慈善活动的昀森并没有体谅我,他竟然在两天后的下午,某个公开场合在被问及与我的关系时,他坦荡荡地说:“噢,是的,正如大家所见,他是我最亲密的人。”

  这句话的杀伤力以光速计,没过半天已经从万里之外传到我的耳朵里,这是暨上一次的“深情告白”之后,又一个火力强劲的炸弹,这样暧昧的话题,很容易让外界将前后言论联系在一起,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笨蛋。

  其实每隔一天,我们都会通一个电话,所以这天的沟通我承认有些不快,不是因为他说了不谨慎的话,而是我确实在替他担心,毕竟很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使他的形象受损,可就是他这独特的率真和直接成就了公众眼里完美的伊森霍,但一个人不会总被公众宠上天,每个圈子都有它的生存规律。

  “你难道就不会婉转一点?”

  “为此烦恼的还有伍迪和杰克。”说的是他可怜的造型师和经纪人。

  “昀森,你是故意的。”

  “Sorry,震函,我没想影响你的情绪,我只是情不自禁。”

  我轻叹一声:“我们的家庭背景会曝光的。”

  “是,我有心理准备。”

  “不知是好是坏,总之,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们已经达成某种共识,“一旦家族关系这层纱被捅破,我和你就再走不回原点了。”

  他轻问:“嗯,你介意吗?我只想我们在一起。”

  人要自由也必须循着一定的逻辑,突破极限的事情虽然常被载入史册,但并不包括我们这一件。只要媒体公开我与昀森的“兄弟”关系,我们将从此守住自己内心的秘密,牺牲一部分真实,这包涵着对家人和对自己的保护。

  反对的声音不能使我们分开,但为成全未来的设想,我们不能为着一点不切实际的理想而打破生活的平衡。情事上我们很脆弱,没有想过要与世界对抗,也没有那个能力,只不过单纯想要守住自己这一方小天地,不被现世入侵和污染。

  我们的障碍并不只是“同性”这一项,“兄弟”这道紧箍咒才是致命的,我跟昀森不愿被推进一个复杂的环境供人点评,不愿一些最简单的愿望也被伦理的枷锁磨蚀,我们只想保留和守护彼此的真诚,其他,真的不是太重要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我和昀森真正的“渊源”被媒体来了个大揭秘,我们的额外亲密都被“特殊的亲戚关系”所掩盖,对我们来说,我们已经给了外界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了各自的家族一个平稳的交代,我们不再亏欠谁,这原本该算是个和平的结局,事实说明,人们的好奇心只维持一定的秩序内,窥测别人的生活只是为满足自己的一点小小兴趣,点到为止留有疑问才是正常规律。

  在范斯高终于重新倒向风行时,昀森也在当天告诉我,他已经完成爱心任务,与阿齐顺利从温哥华返回香港。

  在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我却开始失去了昀森的消息。本以为他刚到港,有很多需要总结和理头绪的事情处理,可就在三天杳无音信后,我感到了反常,并开始紧张起来。

  他的行动电话从前天起一直关机,我也试图联络过阿齐,竟也没有成功,霍家的家仆对少爷小姐的行踪含糊其词,我甚至拨了母亲的电话,可她一直没有回电。整家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没有任务坏消息从彼端传来,但在几天心神不宁的忙碌过后,我还是按捺不住订了星期六去香港的机票,我承认我没办法像处理其他事一样冷静地处理与昀森有关的事,我已经接收到强烈不安的讯号,可是又无法正确拼装排列作出客观判断,只能任由那些杂乱的思绪碎片主宰我的大脑。

  我预感出了些事,但是怎么也不敢往坏里想,唯有赶赴现场才能搞清楚情况,这让我想起那场灯架倒塌的意外,我冲出包围寻找他身影时那不可抑制的恐惧,那一刻起,我认清了的心,而这一刻,我不想再品尝失去,再也不想了……



  35

  只希望所有那些不安别应验,从没有这样草率地登过机,几乎是甩开所有顾虑直奔香港,甚至没来得及向公司交代一切细节。

  飞机在中途遇上气流,惹得乘客有些恐慌,但我却镇定异常。因为我知道自己能安全着陆,就像我知道此刻昀森需要我回去一样,预感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冲击过我的大脑,即使念头很纷乱,意识却是极度清晰。

  从机场出来,天正在下着雨,没撑伞就直接钻进计程车里,车子直奔半山区的高级住宅。踩上行人电梯,冒着雨寻找门牌号,最后终于一身落拓狼狈地出现在阿齐家门口,幸好没有扑空,开门的正是钱永,他一脸震惊地盯着已经淋个透湿风尘仆仆的我。

  “震函你怎么……来了?”他的表情相当吃惊。

  “对不起,我问完一个问题就会去酒店换一身衣服。”我深呼吸,“昀森在哪儿?”

  钱永脸上有明显的犹豫和为难:“大家不想你担心是有理由的,我答应过长辈不告诉你,可是你却还是来了。”

  “昀森出事了对不对?”我很少在别人面前这么情绪激动,“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听我说震函,他现在——暂时不能见你……”

  我打断他的话,颓废地靠在门框上很认真盯着钱永:“别瞒我了,我人已经在香港。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钱永妥协,拉开门让我进去:“如果你愿意洗个澡,再冷静地坐下来喝杯热咖啡,我会愿意告诉你实情。”

  是的,我应该合作,必须合作!如果现在不能冷静,怎么去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听到的坏消息?怎么去追究这短短的几天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无法猜透这个顷刻间失去他的理由,无论是什么,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听从了钱永的建议,去淋浴房洗去一身疲惫,热水打在我的身上,竟有火烫的刺痛感,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很憔悴,可头脑却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我要做得像自己才不至于迷失方向,他肯定需要我。

  等我到客厅的沙发上,钱永才在我对面坐下,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有些困惑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和昀森感情这么好,难怪长辈们都不让我们告诉你。”

  “我想一会儿去看他,能带我去吗?”

  钱永点头,眼眶突然有些红:“他一直没有醒,我们都在等。”

  什么叫“他一直没有醒”?谅谁听了这样的话都不可能再保持镇定,刚刚压下的情绪又冲破胸膛,冷静再次报废,我吼出来:“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昀森到底怎么了!”

  钱永焦急地安抚我:“震函你听我说,发生这件事,每个人都很痛苦,你听我说完。” 

  我在听,我在听……

  “这个星期一阿齐和阿森从加拿大回来,然后本地的几家电视台采访了他们,晚上阿森突然说想吃巧克力。”钱永看我突然瞪大眼睛,以为我误会他骗我,连忙解释道,“真的,他突然就说想吃巧克力,然后就出门了。可是一小时后,有警官打电话告诉我们,阿森进了医院,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被人用铁器击中头部,从那天起,他就一直昏迷不醒。”

  “是谁干的?”我的声音在发抖,手再也握不住杯耳。

  “一个帮派小头目,他似乎认识阿森,从电视上得知他人在香港,于是就到他的住处候着,完全是有备而来。”

  “为什么要攻击阿森?”我简直想不出哪怕一个理由!

  “那个杂碎说是……为了他妹妹。”

  “没可能,阿森怎么可能得罪那种人!”

  “人已经抓到了,只有通过阿森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他现在……”

  我的喉咙哽咽了:“他会怎么样……”

  “医生说,如果两周之内还不能清醒,就很危险,可能会变成——”那个可怕的名词钱永没有说出来,“现在对外消息都是封锁的,媒体并没有介入。”

  “带我去见他,好吗?”我突然觉得力气被掏空了一样,我之前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失去另外一个人可以如此痛彻心肺,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呢,怎么能够就草草收尾呢?昀森,无论如何我都相信,在交换彼此的真心之后,你不会辜负我。

  “爸因为阿森的事心脏病突发也入院了,现在一直由玲姨在照顾,虽然长辈都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但我想,阿森会高兴看到你的,也许……也许他明天就醒过来了呢。”钱永迅速站起来去开门,“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他。”

  “谢谢。”我的胸口发闷,好像要裂开一样快要不能呼吸,原本我等待的是一个炽烈的吻、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永久的答案,可是现在,冰冷的医院告诉我——一切都化整为零,这样的转折太过突兀和拙劣,我怎么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病房里只有哭肿眼睛的阿齐和一个护士,当她抬头看见我站在她身后的时候,慢慢地投进我怀里哭起来,只有抽泣声,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在看到昀森第一眼时,眼泪就已经止不住下来了,他还是那么漂亮,像随时会睁开眼睛冲我狡黠地一笑,然后说:“怎么,这样就被吓住了?”阿齐的泪水落在我的手背,也灼伤了在场人的心。

  “阿齐,钱永,能让我单独和昀森待一会儿吗?”我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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