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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犹在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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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失约的?”
树影婆娑下秦风的脸明亮斑驳,薄唇轻抿只一个字:“是。”
付尔青侧目看了看那女子,咬着唇说,“这是你的答案?”
“是。”
女子看着同样冷静的二人,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挽着秦风的手却愈加的紧。尖声说:“小朋友,毛还没长全就想学别人勾搭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付尔青眼神冷冷的瞥了眼那女子,对秦风说:“我知道了。”
于是他们断了联系,不再见面。
日子依旧继续,没了谁都一样,只心里的想念绵延不断。
爱了便是爱了,没有对错。在深爱的时候去追究对错对谁亦是一种残忍。
那日,同班一位男生杨程的生日,一伙人吃饭喝酒折腾到很晚。酒自然喝了不少,东倒西歪的在马路上晃。
一看时间寝室已经关门,有人便提议去通宵唱歌。于是群狼呼应。
KTV包间的空气燥热,付尔青酒气上头醉意微醺,便出去透口气。灯光昏暗,狭窄的过道里她看到了秦风,短袖的黑色T恤,胳膊上赤青色的纹身若隐若现。一头苍狼的印记,蓄势待发的气势像及了秦风眼底深藏的霸气,这样的男人,不会甘于平庸,亦不会被情感所束缚。
橙黄的微光下依稀见得他眉心微拧,似乎也是意外在这里遇到付尔青,可脸上却是一片漠然,那陌生的眼神仿佛他们从来不曾相识。
人心沟壑万千,深入瀚海,每一根神经都是细腻的情感,复杂的心思。而表情,却是心灵最好的伪装。
付尔青喝的有些多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右手边的墙壁上伸出一个卫生间的指示牌,一面烟斗一面高跟鞋的那种。
她本来是看到了,但酒精麻痹小脑,临到行动时却慢了一拍,砰的一声就撞了上去。
牌子是铁质的,很硬很结实,那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付尔青似乎被撞愣了,人木然没有反应的站在原地。
一双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额头,触到创处,疼痛蔓延,她才咧嘴踉跄后退。
秦风的手伸在半空中,指尖上依然留有她的体温。
两个人本都是思维敏捷的人,却在情感和理智的较力间用迟缓的动作无声的透露着内心的挣扎。
付尔青想起张盈说过这样的话,不要抱怨你身边的爱人不懂你的心思,这世界真正懂你的人是唯一的,而你恰恰在茫茫人海中没有找到自己的Mr。Right。
可是,当一切细小的事物被放大,生活和情感会不会变得更加敏感而艰难。如同他们。
付尔青揉了揉火辣辣的额头,顺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指着秦风的鼻子大声说:“秦风,下次分手别找那样的女人来委屈自己,你……你只要说,我们玩完了。That’sok。”
秦风看着她红肿的额头,红扑扑的脸颊,红润的唇……心中阵阵冷颤,举着的手缓缓放下。
付尔青挠了下头,皱着眉思索了半响,想的那样用力,似乎倾注了全部的精力。她说:“错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下一次了。错了……错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却越积越多,倚着墙的身子一寸寸下滑,最后只依稀听得见哽咽和抽涕声。
秦风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紧握的双手青筋暴露,指骨根根泛白。隐忍而挣扎的心情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和理智。
“付尔青?”自远处走来一位男生,干干净净的样子,礼貌的看了一眼秦风,便伸手扶起了付尔青。待杨程再抬眼看去,便只看得到秦风僵直的背影和左臂若隐若现的刺青。
天边微亮,雾霭沉沉天色朦胧不清。
付尔青缓缓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疼,四肢麻木。她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一个人。空气中似乎还残有烟草的味道。
昨夜的一切迷乱而模糊,然,秦风的那句低吟却清晰字字在心,那样无奈的叹息本就不该属于她记忆中的那个男子,即便是在他最落魄不得志的时候,即便是他亲眼所见了那件事后,他,秦风,依然冷然沉静,未失分寸。宁锐曾用一个单词形容过他,statue,雕塑。
可是,他说,声音那样的低,“尔青,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风,三年前,在我选择离开的时候,在我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完结。原来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的确是应该结束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刘一凡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眼睛直直的瞪着付尔青。
付尔青递上一个信封,平静的说:“总工,这是我的辞职信,我要离开晶艺和这座城市。”
刘一凡瞥了眼信,温朗的眼睛依旧锁着付尔青,过了一会才低声说:“是因为我昨晚的那些话吗,如果是……”
“不是,师兄,是我真的想回家了。”付尔青打断他,真诚的说:“师兄,前些日子,我不是回过家一趟吗,其实是我爸病了,以前我总以为我爸是这世间最坚强的男人,可是这次却发现,在我长大的同时他也老了。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们是希望我在身边的,这些年我离家在外,也是时候回家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了。”
刘一凡看着她和她眼睛里水样的光芒,一时无言。
付尔青微笑,“师兄,你别多心,我真不是被你吓跑的。”
“那你的离开和我无关?”
“恩。”
刘一凡拿起那封辞职信,低着头轻轻的拆开,明明是为了走走形式的一封打印稿,程式化的语句,他却看得十分仔细而缓慢。他低声说:“那和他呢?”
“啊?”付尔青疑惑的看向他,却只看的到刘一凡低垂着的头。
刘一凡捏着信纸的手一紧,缓缓松开,再抬头时已是一脸的微笑,阳光般明朗,“你这一走,别墅改造那项目的设计费就别想要了。”
“啊。”付尔青瞪眼道:“之后的事不都归结构和设备的人管了吗,没我事了,为什么不给我钱呀?”
刘一凡眉眼带笑,“你看,你看,一提钱你立马精神,你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拜金。”
“我妈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这是坚决贯彻党的领导方针。师兄,你是不是想说我妈错了?”
“哪敢。你都这样了,那伯母……”刘一凡收起辞职信,正色道:“你回大连后打算做什么?”
“找工作,继续我的建筑师梦想,继续帮着无良地产商鱼肉百姓。”
早晨的阳光斜斜的打在刘一凡年轻的脸上,漾出一份超乎年龄的沉稳,他说:“尔青,你去晶艺在大连的分公司吧,
“……”
刘一凡眯着眼睛严厉的说:“你还说和我那些话没有关系?”
付尔青暖暖的笑了,“我去,谢谢师兄。”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付尔青为难的看着刘一凡,迟疑的说:“我已经托朋友买了今天下午的打折机票了……”
刘一凡狠狠的说:“果然是早有预谋。”
“师兄,我给你留个银行卡号吧,邮政汇款太麻烦了。”
刘一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强自皱眉厉声道:“付尔青,告诉你,那笔设计费你想都别想。”
第十章飞雪连天
人声熙攘,来来往往的人或匆匆而过,或走走停停,纷纷言语声分散在候机大厅的大空间中,听不真切,却也是与己无关。
付尔青只随身拎了个不大的行李箱,其他的东西扔的扔,送人的送人,带不走的都留给了宋之北。
飞机临窗的座位,身旁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和她的妈妈,小男孩嚷着要看窗外,尔青便和他换了座位。
“我有一个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有一天……”付尔青赶忙接起,阻止了这幼稚的铃声在机舱叫嚣。
小男孩噘着小嘴对妈妈说,“妈妈,这儿歌我也会唱。”
付尔青觉得面部肌肉有点紧绷。
宁锐的大嗓门,“小青子,你哪呢?”
“小废话,这点不在机场我能赶上飞机吗?”
那边嘿嘿的笑道:“也是。”
“我说,宁妈,你查岗查的也真够勤的。”
“那是,坚决不给你一点红杏出墙的机会。”
“宁妈,说正经的,这机票钱你得给我报了。”
啪,那边挂了电话。付尔青对着电话笑了,迟疑了一下打消了更改铃声的念头,为了不扰民就调成了震动。
手机刚刚改完就震了起来,付尔青直接接起,“良心发现了吧。”
长久的沉默。呼吸声却清晰可闻。
付尔青看了一眼来电,陌生的号码,却……不陌生。她对数字并不上心,尤其是电话号码,能记住的没有几个,却记住了这个号码和那个很久之前的。
电话那边的人终于开口,低沉的男声,依旧是不辨喜怒,“你在哪?”
她并不擅于撒谎,尤其是对他。
“机场。”
“……昨晚……”秦风说的有些艰难。
付尔青握着听筒的手一紧,匆匆道:“飞机要开了,没有其他的事我挂了。”
“尔青。”
多久了,多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应道:“嗯。”
她听到他深呼气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那样的轻,即便是隔着听筒也感觉得到他声音里藏着的无奈和绝望。
他说:“你一直在逃,我却已经没有力气追了。”
空姐礼貌的告诉付尔青飞机马上起飞请关掉手机,她慌忙的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小男孩看着他的妈妈问:“妈妈,阿姨怎么哭了。”
男孩的妈妈歉意的看了看付尔青,递上了纸巾。
付尔青勉强的笑了笑,“谢谢。”
天空湛蓝,澄澈。窗外白云朵朵,棉花糖一般。
秦风,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离开,离开你温暖的怀抱。
思绪纷飞,竟然接上了昨夜那个冗长的梦。
那天,付尔青被杨程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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